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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文受伤,很可能还很严重,失血过多,每耽误一分钟都是对生命的一分威胁。
她没有那个胆子去浪费。
慌慌张张的到了手术室前,什么都没说上就配合医生去检查抽血。
“医生,试试我的血型。”
“你确定是稀有血型?”
kh297的血型,整个世界也没有发现几个,这个女孩儿会是这种血型?
医生怀疑的瞅了施小雪一眼,却也没有再多问。
拉着施小雪就进去进行血液抽测检验。
这个时候,多耽误一秒钟对病人而言都会有很大的危险,更别说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
施小雪跟着进去,在医生进行血液检测的时候,她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她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稀有血型了,反正上学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查过血型,加上以前从来没有受过什么严重的伤痛,所以对自己到底是什么血型基本上是不了解的。
可是,如果她真的是稀有血型,且还跟默文的血型相匹配,那么这意味着什么?
眼底里忽然涌上了一种不好的感觉,这……
“kh297,没错,完全符合,赶紧进行血液抽取。”
听着医生嘴里发出来的声音,施小雪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心底里的感觉。
仿佛是害怕,又仿佛是在窃喜。
悲喜交加,竟然连医生是什么时候抽完的血液都不知道。
甚至在阵扎入了皮肤中的时候都没有感到一丁点的痛楚。
“丫头?”
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恍然回神的时候,房间里已然只剩下了权子圣一人。
看着面前的男人,抬了抬唇。
想要张嘴说话,一时间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表达她此时的心情。
“想说什么?”
权子圣耐心的问,施小雪摇了摇头,把头缩进了他的怀里。
她预感,这个男人可能一早就知道了。
可是,这一刻她宁愿选择不问。
不问就永远不会知道真相,不问就不会打破现有的宁静。
“权子圣,我想睡一会儿。”
窝在权子圣的怀里,施小雪闭上眼,脑子里乱糟糟的似乎是要炸掉了。
无数次想起第一次见到默文时的场景,看着男人给她的阴森感,却从来没有觉得害怕。
那时候,还会觉得奇怪。
明明就是一个很恐怖的男人,可是对她而言就是不会觉得害怕。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权子圣小心的把她放在病床上躺着休息,宠溺的撩起她额间的发丝放在脑后,眼底里尽是怜惜。
都说这小丫头坚强,其实却脆弱的可怕,她这样子,明明就是在逃避问题。
是啊!
她那么爱她的母亲,不惜豁出去一切也要跟曹芳菲对着干,如果忽然间否定了,这丫头说不准会怎么钻牛角尖。
在床畔坐了一会儿,大手抓着她的小手儿紧紧的握住,好一会儿,缓缓的松开,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怎么样了?”
手术室的灯光早就熄灭了,护士正在收拾手术后的废弃物,可见手术刚结束不久。
“已经转入加护病房了,过了今晚,应该就没事了。”
冷安说,权子圣点头,不由得又蹙了眉。
“默文怎么会出现在j市?”
那晚上谈话,默文是摆明了不会参加婚礼,忽然间又出现在j市,还是以重伤的样子出现,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尤其是默文的手下竟然第一时间找到了小雪,这才是最让他猜不透的地方。
据他所知,知道小雪血型的只有默文自己,这件事关乎到小雪的安危问题,默文应该不会轻易的跟别人提起。
“去喊个默文的手下过来。”
这件事情必须要提前问清楚,才能第一时间做出回应。
这里是j市,在治安管制上和危险物品管控上都要比m国强上许多,尤其是对枪支弹药的控制上,严令禁止普通民众不得持枪。
相对来说,人身安全要高了许多,却也不能排除例外。
当初的丽丝,疯狂起来的时候连g国的皇家卫队都带出来了,谁知道组织的人疯狂起来会不会比丽丝更过。
“我这就去。”
冷安应了一声脚步急促的往默文病房的方向去,这个时候,的确是跟时间赛跑的时候。
施小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
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可能是昨天婚礼累了一天,加上又抽了不少的血出去,所以这会儿脑袋有些昏沉。
醒了?
低沉好听的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这不是权子圣是谁?
“你在啊!”
抬眼,看着守在床畔的男人,施小雪会心的一笑。然而,在看到男人眼底里的疲惫时,心里又不觉得心疼起来。
“昨晚你守了一晚上?”
“没。”
见小丫头着急,权子圣连忙摇头,他这并非是为了怕她担心而说出来的善意的谎言,他昨天确实不是整个晚上都守在这里的。
为了能提前锁定目标,昨天晚上在问过默文的人缘由之后,他一整个晚上都是在安排和部署当中。
“权子圣,不要说谎了,你这像是睡过的样子吗?”
施小雪没好气的瞪了某个男人一眼,权子圣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说的明明都是实话,只是这小丫头不愿意相信而已。不过看着她未自己着急的样子,权大爷心里头有一种莫名的喜悦。
废话,媳妇儿关心他,虽然关心的有点儿过,但是作为一个三好丈夫,自然开心的不得了。
“赶紧上来睡觉。”
不给权大爷在暗自偷乐的机会,施小雪没好气的挪了挪身子,让出半个床位来给某些人。
然而,她才威武的瞪着权子圣,一副你不上来睡试试看的样子,肚子就很不合时宜的咕噜噜的抗议。
顿时,施小雪的脸上一红,几乎都快滴出血来了。
老天啊,能不能再丢人一点儿?
好不容易发个飙,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威慑力,肚子却这么不配合,真是丢人丢大方了。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脸上烧的火热。
“噗,媳妇儿,瞧你这凶悍样儿,连你的肚子都看不下去了。”
权子圣不留情面的嘲讽让施小雪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嘲笑她能死吗?
没好气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既然没处可藏,索性就开始硬气了,反正施小雪同学也不是第一天跟权大爷过日子了,若是连这点儿抗压能力都没有,怎么能行?
眉眼略微一挑,“我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你还有心思嘲笑我?”
施小雪这么一说,权大爷顿时着急了。
知道她是真的饿了,心疼还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情嘲笑。
连忙打开柜子上放着的,早就准备好的早餐,“早就给你准备好,就怕你一醒来就饿。”
“哼。”
冷哼,把脸偏向了别处。
权大爷哄人了,但是她还有傲娇的时候呢,总不能他权子圣一说话,她就巴巴的贴上去吧。
小脸儿赌气的往一侧偏了过去,权子圣看了,不由得发笑。
真真还是个小丫头,也幸亏儿子在家里,要是小家伙也在这儿,不知她还会不会这么闹小孩子脾气。
不过在权子圣看来这并不是什么令人恼的事情,反而还把它当成了夫妻情趣,喜欢的不得了。
“乖,先把粥给吃了,少喝一点,一会儿在吃些别的。”
刚抽完血,必须要吃一些清淡的东西,加上一天多的时间都没有吃东西,这会儿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胃才行。
“我不吃了,没心情。”
某人继续傲娇,权子圣好笑的勾了勾唇,看着把头侧向另一边的小丫头,眼中一抹精光悄然滑过。
“媳妇儿,乖,吃一点,为夫昨晚到现在一点也没睡,真的是有些累了。”
权子圣不说还好,这一说,施小雪顿时着急了。
“一晚上没睡?你就不知道照顾自己一点吗?”
猛地转过身来,对着权子圣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尤其是看到男人脸上做出来的委屈的表情时,施小雪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打上去。
然而,这也只是心理上想想,要是真让她打,她才舍不得动手呢。
小手快速的接过权子圣手里的小碗,一口一口的吃着粥,察觉到男人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施小雪忽然间放下了碗筷。
“权子圣,你吃了没有?”
这男人忙了一个晚上,该不会是都没有吃饭吧。
“乖,你先吃。”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顿时印证了施小雪心中的猜想,现在,她真有一种想要掐死眼前这男人的感觉。
难不成他就这么不爱惜他自己的身体?
“权子圣,你要知道,你已经老了,别整天还当自己二十岁。”
没好气的戳了老男人的痛楚,果然权子圣一听说‘老人难’和‘二十岁’的字眼,脸上的表情顿时不好了。
他是真有那么老吗?
以至于这小丫头每次都要跟他强调一遍?
“等你好了,我会让你知道我到底老不老。”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说,施小雪闻言,当即缩了脖子。
唔……她怎么忘了老男人最是记仇了。
等小雪吃完,权子圣简单的吃了一点以后就在小雪的强烈要求下,与小雪躺在同一张窗扇,两人又睡了一会儿。
权子圣是一晚上没睡,似乎是真的困了,才躺下去没多久,就睡了过去。小雪张着大眼睛,可能是刚抽过血,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是脑子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她是稀有血型,甚至还是她自己都没有听说过的稀有血型,几乎是比熊猫血还要熊猫血,可是竟然跟默文的血型是匹配的。
加上默文的第一次相救,第二次相救,她不得不怀疑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是昨天晚上,在怀疑之后她竟然胆怯了。
她不敢问,她怕。
看着身旁男人安静的睡眼,浓重的眉,狭长的眼帘紧闭着,一双薄唇紧抿,仿佛是有什么忧心的事情。
她到底要不要问他呢?
想着,小心的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男人只是微微的蹙了眉,并没有再多的动作,施小雪才小心的拍了拍胸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呼……
穿上拖鞋上,两三个小步跑出病房,看到守在外面的权子圣的人,连忙拉过来问。
“默文的病房在哪里?”
“夫人跟我来。”
仿佛是知道她会问,所以连多余的询问都没有便带着她往楼上,默文的病房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刚刚离开之后,房间里的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看着空落落的床畔,眼底里闪过一丝担忧。
五楼,施小雪站在病房外面却又踌躇不前了。
“夫人,到了。”
保镖刻意的提醒了一下,施小雪干笑着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到了,但是到底要不要进去呢?
“你去看看默文醒了没?”
施小雪唇角抽搐,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句话说出来是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明明是她要看病人,却要人家进去看看醒了没……果然,保镖一听,脸上僵硬的表情也不由得抽动了两下,但是碍于职业素养的关系,保镖还是忍住了多余的表情,“夫人稍等,我这就进去。”
敲了敲门,保镖推了门进去。
而施小雪,则是满腹的忐忑不安,小脸儿上的情绪都表露了出来。
侧着头,小心的往里面看了几眼,也不知保镖在里面干什么,足足有两分钟的时间了,还不见出来。
来回的在走廊上徘徊,又等了三分钟,还是没见到人出来,施小雪终于是有些不淡定了。
“喂,你……”
蹑手蹑脚的进去,刚要喊人,就对上一双漆黑中带着点微红的眸子。
满眼的笑意,仿佛是猜到了她会进来。
“你……”
施小雪张了张嘴,一阵尴尬之后刻意的让自己淡然下来。
“你、你醒了啊!”
“早知有美女来探望,不敢多睡。”
默文给她一个戏谑的眼神,惹得施小雪更是浑身不自在,看了一眼站在房间里,根本都没有发声的保镖,怨气横生。
“你们刚才聊了什么?这么半天都不出来?”
施小雪好奇的问,尤其是看着两人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说过话的样子,那么他呆在房间里这么长时间都没出去是做什么了?
好奇的发问,不等保镖张嘴,躺在床上的默文就率先开了口。
“小雪丫头,你不要为难人家,刚才是我觉得这床不太舒服,让他给调了一下,这才耽误了时间。”
默文说着,还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问,“你很着急吗?要是有急事的话,不用管我,你先走吧。”
默文眉眼弯弯,原本阴森的眼睛在看着施小雪的时候眼底里闪过一抹戏谑,仿佛是只要一眼就能看出小雪的心思一样。
笑意直达眼底,一时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了几许。
清晨的阳光打在他身上,施小雪脸上一阵灼热的烧红。
“整理一下床也要五分钟吗?”
“什么?”
默文刻意的动了动耳朵,眼底里的笑意更甚。
看样子明明是听到了小雪的小声嘀咕,却硬是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再问一遍。
是的,小雪就在他的床畔,想要听不进都很难,而施小雪绝对不会相信这个男人是没听见。
看吧,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了,分明是在取笑她。
哼,早知道这样,昨天打死她都不会给这个恶劣的男人输血的。
“回见。”
扔下两个字,施小雪转身就走。
恶劣,竟然跟权子圣一样的恶劣。
明明前两天见面的时候还很正常的男人,这会儿竟然是恶劣的让人想要狠狠地揍一顿。
大踏步的离开,默文也不开口挽留,只是眼睛看着房间门口,仿佛是能预料到那个刚出去的人还会回来一样。
施小雪气愤的出了病房,然而后退刚刚跟上迈出了房门,才想起来她此行的目的。
靠!
她是想要来问问题的,结果还没等着她开口,就被笑话出来了。
她到底是应该说默文会转移话题,还是该说默文这人聪明,她还没有开口,他就大概已经猜到了她想问什么?
看了眼身后的病房门,想着到底要不要再折回去。
要是现在进去,肯定又会被他嘲笑。
可若是不进去,以后说不准就没有机会再问了。
心里头纠结着,看着保镖还没有出来,施小雪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抬脚就又进去。
谁料,进去的太急,正巧跟要出来的保镖撞到了一起。
鼻子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猛地被弹了回来。
顿时,施小雪郁闷了。
“诶?你怎么出来了?”
言语间带着十足的幽怨的味道,刚才在外面等着他出来的时候是左等右等的都不见人,这会儿不想让他出来,谁知道他这么勤快的出来了。
这人是跟她八字不合吗?
她本来不是个信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人,这会儿也不由得在想,是不是真有这么邪乎的事情。
“夫人,抱歉了。”
保镖见施小雪捂着鼻子,刚才两人相撞的力道他也知道是有多重,这会儿见到施小雪捂着鼻子,倍感抱歉。
“没事儿,下次注意就行了。”
郁闷的揉了揉鼻尖,等疼痛缓解了一些之后,才继续往房间里去。
还有些话没有问清楚,她现在可顾不得是不是要被笑话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笑话了,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
“默文,我有话问你。”
先发制人,不给默文说话的机会。
虽说对上了默文那双戏谑的眼时,还会有些不自在,但是比起被他笑话,她更在意的是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小雪有什么话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具实的告诉你,可好?”
说着,还做出一副我很乖的样子,让施小雪有一瞬间都不能把他跟记忆中的默文对上号。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要弯子了,说吧,我们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什么关系?丫头,你不会是看上我了,想要讹诈我吧!”默文上下打量了小雪一眼,惊恐道:“你可是刚刚结婚,昨天还在穿婚纱,今天就要婚外情,真的好吗?”
“默文,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施小雪咬牙切齿,恨不能把他从床上提起来。
当然,如果她有那个力气,而他又没哟受伤的情况下。
“我也没有开玩笑啊,你希望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默文说的很无辜,脸上的表情略微的带着几分正色,倒是让施小雪有些拿捏不准。
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要是知道也就不会问了。但看默文的表现,难不成真的是她想多了吗?
“我们两个人的血型一样。”施小雪提醒。
这个我早就知道。
默文浅笑,惹得施小雪更是疑惑的蹙眉。
“你什么意思?”
早就知道,难道在今天之前他就连她的血型也知道了?
然而,一想到昨天晚上是默文的人直接找了过来,又瞬间领悟了这句话的意思。
默文肯定是一早就知道的,否则也不会直奔着她这里来,但是他又是什么时候知道?
“不用想了,五年前,我送你去医院的那一次,你大出血,是我帮你输的血,所以现在咱们算是两清了。”
默文摆摆手,由于身上盖着被子,施小雪并不知道默文是伤在了什么地方。
只是看着那双原本殷红,此时却略显苍白的唇,不由得皱了皱眉。
五年前就知道了吗?
所以后来才莫名其妙的收手是吗?
“说吧,我们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五年前你莫名其妙的停手,是不是也跟这件事情有关?”
笃定的看着默文,强烈的审视着,想从他的眼中看到点儿什么,然而她失望了。
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仅仅是似有若无的笑,仿佛是在嘲弄着她的不自量力。
“小雪丫头,我是救了你,甚至还出手救了你两次,但是为此就说我为了你收手,是不是有点儿狂妄自大了?还是说权子圣已经把你宠得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话说的可能是有些重,甚至带着明显的讥诮和嘲弄,就连守在门口的保镖听了,都有些按捺不住。
然而施小雪确实刻意忽略了。
或许默文是真在嘲笑她,但是没有理由救一个不相干的人两次,第一次可以说是偶然,第二次明显是早有预谋的相救。
“默文,不要想着试图岔开话题,我再最后的问你一遍,我们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一双水晶葡萄一样的眼睛瞪着眼前的默文,却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来。
只见默文一声冷笑,仿佛是在看着一个笑话一样看着她。
“你希望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同样的话又问了一遍,仿佛是在嘲讽,似乎是怕施小雪听不明白,默文又继续道:“如果你愿意上我的床,也请等我的身体恢复以后,现在的我可能没有能力给你一个满意的服务。”
默文说的十分轻巧,听在施小雪的耳朵里是那么的嘲讽。
上他的床?
她施小雪就是那么随便的人?
还是说她的直觉是错误的,其实她跟默文根本只是巧合的血型相符,而哪一次默文的出手相救也不过是顺便。
而默文之所以留着她……
“这么说,你救我是在给你自己储备移动血库?”
嘲弄的勾起唇,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的天真,还是嘲笑自己的无畏,竟然会觉得她跟默文之间会有什么特殊的关系牵连,也真是好笑。
这样一个阴森的男人,血都是冷的,怎么可能会有感情?
而她到底又是在骐骥着什么?
看着默文在她意料之内的点头,施小雪只觉得讽刺,旋即转身出了病房。保镖随后跟上,只是出去之前饶有深意的看来一眼病床上的默文。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清晨的光让房间里笼罩上了一层柔和,然而病床上的人却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的开怀。
那丫头,应该是生气了吧!
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气就气吧,总比知道了真相以后伤心难过来的好一些。
哪怕是永远都不知道他是谁,哪怕以后再也不会理他,只要她过的开心,幸福,安稳,就足够了。
至于他,所有邪恶的一面就都让他来摆平,所有的危险都让他去首当其冲。
当初,既然做了那样的决定,今天就没有理由再回头告诉她真相。
就这么错下去吧,能见她一面,能在遇上她都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还有什么好奢望的呢?
施小雪回去到自己的病房里时,权子圣还在睡着,似乎是真的困了,她怒气冲冲的进来,都没有吵醒一向浅眠的他。
见此,施小雪下意识的放轻了动作,蹑手蹑脚的重新爬**,小心的掀开被角,钻了进去。
小心的拿起权子圣的手臂,枕到自己的头下,把一切维护成她逃出去之前的样子,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然而,就在她闭上眼睛,呼吸均匀不久,身边的男人缓缓的掀开了眼帘。垂眼看了眼怀里的人儿,无声的叹息。
他睡觉一向浅眠,怎么可能在她这么大的动静之下还能睡得着。
从她第一步踏进这个房间开始他就知道了,本以为小丫头会大发怒火,没想到竟然是乖乖的躺床上来睡觉。
并且,看她的样子,大致也能猜得出来,默文那边应当是什么都没有说。若不然,这小丫头说不准会是哭着回来的。
沉声一叹,既然默文不想说,那便不说吧。
只是,他从来都不认为,一件事情能瞒住一辈子。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夜晚华灯初上,张开眼的瞬间,入眼的便是权子圣一涮深不见底的眸子。肚子再一次骨碌碌的叫了起来,似乎一点都不想给她说话的机会。
“呃……”
“饿了?”
权子圣扬了扬眉,施小雪也不矫情了,乖乖的点头,“我们出去吃吧。”
“你确定?”
低头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病号服,提醒着某人现在还是个虚弱的小东西,即便是出去吃,也不会由着她吃辣或者是太油腻的食物。
“唔,我觉得我挺好的,身强体壮的不需要忌讳那么多。”
除了有些饿了以外,真的没觉得有哪里虚弱了。
“乖,再休养三天,再带你出去吃。”
“可是……”
她想现在就吃的啊。满满的都是委屈,满满的都是不赞同权子圣的独裁和霸道。
一双大眼睛委屈的眨啊眨的,看的权子圣不停的摇头抚额,真是拿这小东西没有一点办法,她是摸准了他的性子,知道他舍不得她委屈,就不停的给他露出这么一副惹人怜爱的表情来。
压低了身子,薄而优雅的唇狠狠地印在那双嘟起来的红唇上,原本只是想要惩罚性的咬一口,谁料一吻上去,竟然是一发不可收拾。
施小雪被迫的承受着这个吻,他吻的并不霸道,可是这会儿硬是让她觉得**不过来。
好一会儿,等着他的吻终于结束的时候,竟然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即将窒息的感觉。
“唔……”
小脸儿通红,一双眸子中水光潋滟十分勾人,不觉间竟然流露出了一股媚态。
权子圣将她的表情收在眼底,身上骤然一紧,猛地起身下床。
“走吧。”
不自然的,略带沙哑的说,施小雪原本诧异权大爷突然间的动作,然而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瞬间顿悟了。
脸上一阵燥热,羞红着脸从床上爬起来,一低头看到身上的衣服,顿时又有一种想要晕菜的状态。
身上穿着病号服跟权子圣出去吃饭似乎是不太好吧。
“那个,权子圣,我的衣服……”
“就穿这个吧,我媳妇儿穿什么都漂亮。”
权大爷拿起西服外套把施小雪包裹在里面,就抱着下楼,当然也没忘了给媳妇儿拿上拖鞋。
施小雪蹙眉,“权子圣,你确定你不是让我出去丢人的?”
有几个人穿着病号服去吃饭的?
别说去高档餐厅了,就算是去吃路边摊,也有人是以为刚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病号吧。
只是权大爷并不管这么多,反而还眉眼一扬,霸道的说:“谁敢说我媳妇儿?”
“……”
好吧,病号服就病号服吧,不跟这个脑袋有点儿不清醒的男人争了。
j市的慧人馆餐厅,算是j市数一数二的高级餐厅了,不过施小雪这个j市第一豪门的大少奶奶却是第一次光临。
一身病号服,脚上穿着一双拖鞋,怎么看都是有些格格不入。要不是身上披着权子圣的奢华纯手工西服外套,加上身边有个j市第一豪门大少的招牌,说不准直接就把她当成神经病给扔出去了。
最好的结果也是看在她是个小明星的份儿上,把她给送回医院去。
刚一进门,服务员就投来了诧异且鄙夷的视线。
似乎是第一次见到穿着病号服来吃饭的人,服务生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好在是j市数一数二的高级餐厅,服务生容易狗眼看人低,却还具备着那么一丁点的职业素养的。
“权少这边请。”
服务生弯腰身手,动作干净利落一丝不苟,透着那么几丝优雅劲儿,当然施小雪这个粗人是一点儿都看不上眼的。
优雅与否从来都跟她没有关系,她来这儿就是吃饭来了。至于别人上眼光?她一向不屑。
“想什么呢?”
权子圣握住小雪的小手儿,体贴的拉了拉她身上的外套。
餐厅里的冷气开的有些重,对于身子还尚且有些虚弱的小雪来说难免会觉得有些凉。
况且这丫头一向是怕冷不怕热的主儿。
在包间里坐下,让服务生把冷气关掉,先给自家媳妇儿倒了一杯热水,权大爷才开始点餐。
而那个刚才还在嘲讽施小雪一袭病号服来吃饭的侍应顿时间就转变了脸色。
权少宠妻,果然是名不虚传。
一个男人对女人是真好还是仅仅是作秀,单看细节就能看的出来。
见此,谁还敢真的放肆?
除非是不要命了。
“权少,这里没有清粥,这……”
听着权子圣居然先点了一碗清粥,侍应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到了慧人馆居然要清粥,这……
要不是因为这个人是j市第一豪门的权少,他真要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来砸场子的。
“没有,就让厨房去做,我想慧人馆的厨师应该能解决这个问题,若是连一碗粥都没有,就可以回家了。”
权子圣微眯了眸子,似乎是对侍应的反驳十分不满。
倒是施小雪尴尬的笑了笑,按住权子圣的大手,“其实,不一定非得是清粥,要是没有,就可以不上了,真的。”
怕是侍应不相信,施小雪刻意加了最后两个字。
清粥啊清粥,她出来可不是为了吃清粥的。若还是仅仅是一碗清粥就把她给打发了,那她从医院里跑出来就一点儿意义都没有了。
不行不行。
小手儿使劲儿按住权子圣的大手,不想让她出声。
侍应的眼神不由得在两人之间徘徊,接触到权子圣森冷的眼神时,浑身一个寒颤。
“清粥很快就上,很快就上,夫人稍等,稍等。”
服务生急急忙忙的说,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权少应该是带着夫人从医院里刚出来,八成还是这位小雪夫人闹着出来的。
看着施小雪脸上尴尬的笑容换成了不满的神情,服务生连忙的记下来权子圣接下来说的几个菜的名字,连忙转身出去了。
剩下来的就是他们夫妻两个人的问题了,跟他没有关系了。
他才不要掺杂进去,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权少,他不能得罪,权少夫人,他要是真给得罪了,最后还是等于得罪了权少。
所以说,惹不起躲得起,三十六集走为上啊。
包厢里,看着服务生逃也似的离开,原本还搭在权子圣手背上的小手顿时收了回去。
吃饭吃饭,出来吃饭难不成就是为了吃那些清淡的东西吗?
早知道是这个样子的话,她绝对不会要求出来的。
在医院也是喝粥吃青菜,来这里也是喝粥吃青菜,她为什么非要穿着病号服出来丢人?
“权子圣,我要吃红烧肉。”
施小雪强烈的要求,权子圣只当是没有听到,将热水递到她面前,“乖,喝了。”
“不要。”
嫌弃的侧过头去,顿时觉得跟某个独裁统治者是没有办法沟通的。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总之抽血之后就各种想要吃肉,一想到红烧肉三个字,就连唾液的分布频率,都不一样了。
呜呜!
两只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权子圣,真的是想吃,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这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吃一块儿也不会死人,简直是死板死了,一块肉而已,又不是从他身上剥削下来的。
“别闹,过几天我给你做。”
权大爷不让步,也算是让步了。毕竟权大爷没有说明确的不让吃,只是说过几天给吃,而且还是权大爷亲手做的,这可比这什么j市数一数二的慧人馆的要值钱的多了。
“权子圣!我再说最后一遍,让还是不让!”
施小雪真是有点儿炸毛了,臭男人,一块肉都不给她吃,真是讨厌死了。给她那么多钱有什么用?那么多的资产都扔在她名下,她也看不见。现在她就只想要一块儿肉,就是一块肉!
“不要闹了。”
权子圣也是蹙眉,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角。怎么都觉得这丫头有些无理取闹。
“权子圣,我没有闹,你要是不让我吃,还带着我出来做什么?我不吃了,我现在就回去。”
委屈,这次是真委屈了。
默文欺负她也就算了,这男人也跟着外人一起欺负她。
好,真是很好。
她不吃了,不吃了还不行吗!
站起来就要走,也不管权子圣这会儿是什么表情。
所以,权大爷和施某人婚礼的第二天就吵架了,原因还是为了一块红烧肉,典型的一块儿猪肉引发了一场战争。
“施小雪。”
权子圣连名带姓的喊了三个字,略带着愠怒,本以为那丫头多少也会停顿一下,多少给一点反应,谁知道那丫头不仅没反应,脚步还快了几分。
一出门,还不等权子圣追上去,只听门外“啊”的一声,紧接着是女人不依不饶的声音。
“我说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吗?也不看看是谁就往上撞,你……”
“我怎么了?我不长眼你也不长眼吗?”
本来就心气不顺,还遇上了个让人讨厌的人,施小雪就是有再好的心情,这会儿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带着了。
眼前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让人讨厌的兰馨儿。
手臂上挽着的是姓李的丈夫,微微的秃顶,老的不成样子了。这才是几年的时间,这男人就越发的显得老气了。
也亏得兰馨儿有一颗坚韧的心,能整天陪着这么老的男人睡觉,一赔就是五年。说起来也算是很不容易了。
苍天在上,她绝对没有刻意的想要贬低兰馨儿的意思,她只是阐述一个事实而已。
方才是匆忙之间撞上,这会儿兰馨儿也是看清楚了这个穿着病号服的人是谁,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带着几分讥诮,想说什么,身旁的男人又一直拉扯着。
然而,越是如此,就越是会让她觉得憋气。
她自认为没有比是施小雪差到了哪里去,为什么两个人过得却是截然不同的日子?
施小雪是j市第一豪门的太太,不管是走到哪都会有人巴结,权子圣对她更是五年如一日的好,昨天还刚刚办了婚礼,可见权子圣对施小雪绝对不是一时新鲜。
反观自己呢?
这个老男人对她也算是不错了,但却整天里疑神疑鬼的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无时无刻的不是在怀疑她是不是出轨了,以至于现在三天两头的就要莫名其妙的受一顿气。
想到这儿,心里头就是慢慢的怒火想要发泄。
以至于根本顾不上身边男人的拉扯,嘴上就已经出口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昨天结婚,今天就穿着个病号服到处晃悠,你这是走心潮流吗?”
“当然,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婚姻不幸福吵架了?”
施小雪也是有气,这会儿又刚巧碰上这个女人,当然是恨不能跟这个女人打一架,把刚才在权子圣哪里受到的委屈都给赚回来。
该死的权子圣,一块肉都不给她吃,简直是不能饶恕。
为了吃肉的施小雪这会儿虽然没有吃饭,战斗力却是不弱,瞅了一眼兰馨儿身边的李全海,不屑的嗤鼻。
“李先生还是管好自己夫人比较好,免得让别人都以为李家的教养不好。”
“施小雪,你!”
“闭嘴。”
李全海低吼,吼完连忙笑嘻嘻的看向施小雪,“夫人说的是,这女人确实是欠管教。”
五年前的权家,要是这么跟他李全海说话,他可能还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毕竟那时候,j市还有个万家能跟权家不相上下,但是现在,权家在j市的风头无人能比,要是得罪了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李全海连连道歉,尤其是看到跟着从包厢里出来的权子圣之后,笑的更是谄媚,生怕权子圣生气之下计较起来。
刚才兰馨儿这女人说话那么大声,也不知道权少有没有听到。
“权少,幸会幸会。”
“呵,果然是幸会,只是尊夫人的品行或许还真有待考证。”
权子圣把施小雪揽在怀里,手臂放在施小雪的肩膀上,看着兰馨儿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这女人似乎真是有点儿活的太长了,不给她点颜色,似乎永远也不知道消停。
施小雪不动声色的从权子圣的怀里头退出来,肉都不给她吃,还想搂她,门儿都没有。
肚子里发出抗议的叫声,在这四个人对峙时刻有些不太符合时宜,但是施小雪是谁?
生起气来,脸皮厚起来的时候才不会管这么多。
“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聊吧。”
打开权子圣又要搭上来的手,施小雪同学很是霸气的要走。
谁料这个李全海也是个有点颜色的人,一看施小雪的样子就知道她跟权子圣似乎是在吵架啊!
这时候要是帮权少一个忙,说不准就不会跟他计较刚才的事儿了。
“尊夫人也饿了,不如就让我做东,请夫人吃饭?”
“你请?”
饿了是真的,想吃饭也是真的,至于吃一顿饭的钱她自己也是拿的起的,只不过……
眼中精光一闪。
“红烧肉有吗?”
“红烧肉?”
被施小雪这么一问,李全海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呆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施小雪这是要吃红烧肉。
以前跟这个女人接触的并不多,也不知道施小雪的性子这么直率,当即笑眯眯道:“有有有,夫人想要吃什么,只要是这慧人馆有的,都没问题。”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见施小雪突然停住了不说,李全海疑惑的问。
抬眼瞅了一眼一旁的权子圣,似乎比刚才更黑了几分,难不成他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了?
不明所以的李全海脸上仍旧带着谄媚的笑,施小雪心里满是嘲弄,脸上却是做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李先生,你要说到做到啊!你只要能保证,不管遇到什么风浪,都能让我吃上这顿肉,我就绝对不会跟尊夫人计较的。”
施小雪笑眯眯的说,李全海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但是听到后面的不会计较几个字的时候,还是很干脆的点头。
“没问题没问题,夫人请。”
只要不跟他计较,其余的都好说,都好说。
施小雪灿笑,察觉到有一双吃人的目光正盯着她,也不做理会。
哼!
这顿肉她是吃定了,他权子圣休要再管着她!
“李先生前面带路。”
施小雪话音落,李全海连忙领走在前。
施小雪后面跟上,才走了两步,就听到了后面的男人也跟着上来。
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耳边似乎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磨牙声。
“施小雪,你决定了不听我的?”
权子圣压低了声音问,施小雪根本是风行充耳不闻的精神,理都不理这烦人的男人。
不给她吃肉也就算了,还威胁她?
她才不接受威胁呢。
施小雪头一侧,很直观的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坐到了包厢里的时候,也是一句话都不跟权子圣说,以至于居然能跟李全海聊的很开心。
“……李先生可能不知道,我跟尊夫人当年有些不愉快,希望今天这顿饭之后,能冰释前嫌,不过馨儿嫁给李先生,也真是她的福气了,李先生不仅多金还体贴现在像是您这样的男人可真是不好找了。”
“权太太说笑了,能娶到馨儿也是我的福气,只要她能踏踏实实的跟着我,我自然是个终于感情的人,只是馨儿的性子直白,还望权太太不要在意。”
“怎么会呢?我跟馨儿也合作过许多次,她的性子我了解,就是快人快语而已。”
施小雪明面上大度的要命,但是说出来的话真的是快要把兰馨儿给气死了。
嫁给李全海是她的福气?当初要不是她瞎了眼,以为万翔俊对她是真心,而被逼的无路可走了,她至于嫁给这个老头子吗?
现在连孩子都有了,真是进退不得。
即便以后这老头子死了,她在想嫁人,也快人老珠黄了,何况还带着个孩子。
现在年轻,原本还有找个情人的资本,可这老头子每天看的紧紧得,连一点自由的时间都不给她,她能找情人?
别说情人了,就是找个猴子,估计那猴子都会被从里扒到外的检查一遍。
脸上的愤怒一点都不掩饰,一双眼睛狠狠地瞅着施小雪恨不能把那个该死的女人扒皮抽筋了。
“先生,您要的红烧肉。”
服务生在这个时候进来上菜,第一个就是按照施小雪的要求率先上来的红烧肉。
施小雪顿时笑开了眼,拿起筷子就要吃。
夹了一块儿到盘子里,有些烫就先吹凉。然而就是在她吹凉的功夫,方才一直坐在她身边不说话的男人忽然起身,端起盘子就交给了服务生。
“端出去。”
权子圣冷然,服务生也不敢迟疑,在j市,还是在这种高档场所里当服务生的,必修课就是先把名流们的脸给认清楚了。
权少发话,他哪里还敢逗留,端着盘子就要出去。
谁知,才刚转身,穿着病号服权夫人不乐意了。
“放下。”
施小雪美好气的说,才刚吃了一块儿就要给她端走,权子圣啊权子圣,真是好样的。
一口,还就真是给她吃一口,气死了,简直是要气死了。
施小雪猛地站起来,一双眼睛恨不得要杀人了。
难得有一次这么想吃肉的时候,竟然还不让她吃,她要是心情能好了都怪了。
权子圣直接忽略某人的意见,冷眼一扫服务生,那服务生一秒钟都不敢多停留,连忙端着盘子就赶紧走人。
家庭内部矛盾还是让他们夫妻自己去解决吧,至于他们这些外人,就不掺合在其中了。
服务生走的快,施小雪确实害是有些生气。
她也知道权子圣是为了她的身体好,但是吃几口又不能死人,她又不是脆弱的水仙花,她是活生生的人啊!
“权子圣,咱们回去。”
不吃了,这饭根本就没办法吃。
当然,施小雪没忘记滑稽把那块儿好不容易凉掉的肉给塞进嘴里给吃了。芝麻粒也是肉,能吃的时候就不能委屈了自己。
把她的小动作给受尽了眼里,权子圣连叹气都省了,似乎真的是不知道该跟着丫头怎么沟通了。
“走吧。”
深吸了一口气,权子圣扔了两个字出来。
只是他要走倒是没什么,一旁的李全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了。
“权少,有什么款待不周的地方,您……”
“滚。”
权子圣没什么好气,原本就是因为这烦人的男人而心生烦闷的,这会儿还不知死活的贴上来,更是找人厌恶。
“权少,我……”
李全海还欲说什么,遇上权子圣的冷脸,怎么都开不了口了。
权少这脸色,他要是再敢说下去说不准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施小雪前面走,权子圣后面跟着,到了停车场,才上前将人拉住揽进了怀里。
“乖,回家吧。”
“不要。”
施小雪不依的挣扎,想要从权子圣的怀里退出来。然而,她那点儿力气又怎么比得上权子圣。
权子圣只要想要,她便逃脱不掉。
只是权子圣越是这样阻拦,施小雪就越是觉得心里委屈。
“权子圣,你欺负人。”
抬起手,用力地砸在权子圣的胸膛上,眼泪一瞬间流了出来。
上午在默文的病房里被嘲笑不自量力,她不是真的无动于衷。她又怎么看不出来默文刻意的掩饰。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要问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默文的嗤笑让她生气,然而生气之后,却又是心安。
是的,她不想改变现如今的状态,她不想因为默文的几句话,把她过去的所有都给否定掉了。
可能是心底里已经猜到了什么,所以才十分的敏感。
委屈,小性子,一时间全都闹了出来。
眼泪就这样流了出来,毫无预兆。
连带着内心的恐惧,全然暴露出来。她怕的,如果她跟默文是有着某种牵连的,那么她的母亲呢?
她从小相依偎为名的母亲呢?
又是谁?
她不想去多想,她只想停留在现在,她是施小雪,是妈妈的孩子,是权子圣的妻子。
“怎么了哭了?”
看着那眼泪潸然而下,权子圣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以至于有些束手无策。就连声音都有些僵硬。
他只是不想让她吃太油腻的东西,毕竟她的身子本就不好,这次又抽去了不少血,不太适合吃油腻的东西。
若是能吃,他哪里舍得委屈了她?
偏偏他一番苦心,这小丫头根本就不领情。
这会儿竟然还哭成了个泪人……
“乖,回家我做给你吃,嗯?”
妥协,除了妥协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最是看不得她的眼泪,看着她哭,他的心就像是被猫抓过一样火辣辣的疼。
低声细语的哄着,明明是个高贵的只有别人向他低头的份的男人,这一刻却是用尽了耐心去哄着怀里的女子,甚至还有些低声下气。
“我不吃了,又不是一定要吃。”
吸着鼻子,将小脸侧向一旁,不想让权子圣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因着一块肉哭闹,她也真是够了。
可是就是忍不住的委屈,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
让她忍不住焦躁,以至于无理取闹的发脾气。
“权子圣,我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是我今天就是控制不住,我……”
说着,声音就又哽咽起来。其实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乖,有什么不顺心的,跟我说说,我是你丈夫,是你夫君,是你最亲近的人,还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的?”
“我……”
听到权子圣的话,原本就十分脆弱的心里一瞬间被击溃。
眼泪肆意横流,双手紧紧的搂抱着他的腰,将眼泪沾湿在他的衣襟上,好一会儿,才止住了泪水,缓声道:“我怕,子圣,我怕。”
是的,她怕妈妈不在是妈妈,她怕有一个人突然站出来告诉她过去的十几年都是假的。
“乖,慢慢说。”
大手捋着她的长发,揉着她的发顶安慰着。即便是已经猜到了缘由,却依旧是想要她自己说出来。
只有说出来了,才能真正的放下,才能真正的解脱。
缓缓的叹息,安静的等着她说出来。
“权子圣,我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稀有血型,权子圣,如果我不是妈妈的孩子,如果……”
如果她真的不是妈妈的孩子,她要怎么办?
仿佛一时间,所有的都变了。即便是默文极力的掩藏,权子圣无言的隐瞒,可是她的脑子里就是忍不住的去想。
她控制不住的去查询真相,却又害怕最后的结果。
“小雪,在你看来,亲情必须是要有血缘才是亲情吗?还是说,你变成了稀有血型,就否定了跟妈妈之间十几年的感情?”
权子圣扣住她的后脑,迫使她与之对视。深邃的眸子望进了那双清澈剔透,又透着恐惧的眼睛当中。
他能理解她的心情,不管是谁,遇上了这样的事情,难免会钻了牛角尖。曾经的亲人忽然间被宣告变成了没有血缘的陌生人,这种滋味……
施小雪是呆愣的,听了权子圣的话,有那么一瞬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然而,片刻之后,便忽然间释然了。没有了血液的连接怎么了?妈妈也还是妈妈,陪着她走过了十几年的人生,在她成长得最重要的阶段一直陪伴着她的人,是她最亲最近的人,是最关心她,甚至是把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了她身上的人。
妈妈依旧是妈妈,不管有没有血缘,都是她的妈妈。
她怎么能仅仅为了肤浅的‘血缘’两个字,而去否定了情感上的付出。
“权子圣,妈妈依旧是妈妈,不会变,只是我想要弄清楚我和默文的关系,我做好了接受的准备,我不想让自己不明不白的活在你们的保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