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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德元年春,大将军秦凡留书辞官隐退,辅政大臣傅国公与京营节度使卫若兰共同协理朝政。雅*文*言*情*首*发
建德二年秋天,当今皇帝三岁尚不能言语,御医诊治乃是痴病,一时间众人惶恐。
国不可一日无君,众大臣商议,在皇族中再选贤能之士继承大宝。无奈当年皇位之争,先帝手足皆宜早逝,子息不存。废太子常山王生母傅氏之事实在不堪,无为帝之资。一时无帝王之人选。
建德二年冬天,辅政大臣和其余公侯世家最终决定在皇室旁支择贤能之才。显王大公子卫若兰,辅政之能臣,手握重兵之重臣,况又是先祖之十二代孙 ,乃是当之无愧之人选。
建德二年年末,废帝卫珏为长流王,立显王之嫡长子,先祖皇帝之十二代孙卫若兰为皇帝,嫡妻傅氏为皇后,改年号为建元。
建元五年冬,皇宫御花园
穿着青衣棉服的小太监撑着雨伞亦步亦趋的跟着年轻的帝王身后,挡着绵绵不绝的鹅毛大雪。
“陛下,这越发的冷了,还请保重圣体。”
卫若兰只穿着一身明黄的龙纹常服,披着一件单薄的披风,倒是不觉得冷。跟在那人身边那么多年,似乎体质锻炼的不畏寒了。
“无碍。”面上的神色一派的温和。
冬天的御花园早已万物萧条,厚厚的白雪将桃红柳绿的景致统统变成了一色。卫若兰却觉得这样的景致独好。白茫茫的一片,让沉沉的心也变的豁然开朗,一片清明。
突然,一个绿色的身影出现在这银白的雪地中。如一抹嫩绿的芽,在这冰天雪地中冉冉生长。卫若兰为着这一抹绿色,清明的心随之一动。
小太监见有人扰了皇帝的清静,忙要去喝退,却见皇帝轻轻摆了摆手。只得站立原地,看着皇帝慢慢向着那绿衣女子走去。
那绿衣女子梳着流云发髻,单单只戴了一只同色的玉簪,显得越发的清灵悦目。此时,她正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用手帕擦拭着一株被白雪覆盖的寒梅。慢慢的,那株寒梅便显现出了粉嫩的颜色,在这茫茫的一片中显得煞是娇嫩。
此情此景,卫若兰恍然想起,似乎曾经也有这样一个女子,在岁月静好的年华里,轻轻的擦拭每一朵鲜花上的淤泥。那时恰是少年时,只是回首方知已是百年身。
那女子擦掉了靠下面的白雪,无奈靠上面的梅花长的太过高,踮起脚尖也显得格外的吃力。突然,身后伸出一只修长的手,轻轻的将那株寒梅压低,“这下便可以够着了。”男子的声音低醇而温和。只闻得这一声音,女子便红了脸,动了心。
女子闻声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一位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眉目清朗,眸色温润,那嘴角的一抹温柔笑意,如温泉之水一般缓缓的填满了冬日里的女儿心。女子到底不是无知,且看着一身明黄,也知道眼前这位定然是那坐拥天下的帝皇。
施施然行礼,“奴婢萧子衿见过皇上。”
卫若兰这才见到女子面容,肤色如凝脂,隐隐透着腮色,眉弯唇朱,一双眼眸如盈盈秋水,端的是秀丽绝伦之容,窈窕娉婷之姿。
“你叫子衿,是《诗经》中的子衿?”
萧子衿道:“回皇上,便是取自《诗经》中,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卫若兰轻轻喃道。随即抬手道,“免礼吧”
“谢皇上。”
卫若兰笑道,“你是哪个宫的,怎么这般冷的天到这里来?”
萧子衿羞红着脸,轻轻捏着手指,低声回道,“奴婢是清宁宫萧太妃身边伺候的,今日见这般美景,便忍不住……”
当日卫若兰登基后,大行皇帝遗留下来的妃子中,凡有生育子女者,皆准其留在宫中颐养天年,这萧太妃育有三公主卫柔,是以仍留在宫中。
听闻是萧太妃身边的,卫若兰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噢,你同太妃同姓,莫不是同宗?”
萧子衿显得更是局促起来,“奴……奴婢乃是太妃娘娘的内侄孙女,三公主远嫁,奴婢家中念着太妃娘娘年事已高,便让奴婢进宫陪着娘娘,也好解其思亲之情。”
卫若兰笑道,“若是朕没记错,太妃的娘家侄子便是门下侍郎萧远。”
“正是家父。”
“你父起于寒门,能至今日,乃是能人。”随即深深看了一眼萧子衿,“你,也甚好。”便转身慢慢踱步而去。
萧子衿愣愣的看着帝王远去的背景,耳边一直回响着那句,“你也甚好……”不知不觉中,一颗心儿便扑通扑通的乱撞起来。
建元五年冬,皇帝卫若兰纳门下侍郎萧远之女为妃,封号隐妃,赐居流云宫。自皇帝登基以来,与皇后鹣鲽情深,故未曾纳一女子。如今亲自封妃,对这位萧氏女子之宠爱,可见一斑。
三月后,流云宫传出喜事,隐妃有孕。皇后傅氏自嫁与皇帝以来,自当年小产后,便未曾有孕,碍于傅家威势,大臣们未尝有言。如今隐妃有孕,有可能便是陛下长子,众人便开始猜测这傅氏莫不是变了。
果不其然,自隐妃有孕以来,皇帝便大肆封赏,先是立隐妃为四妃之首的贵妃,又对萧氏一族的子弟进行提拔。傅氏与萧氏隐隐有对立之势。
御书房
卫若兰靠坐在雕龙黄金椅上,轻轻揉了揉额头。旁边的大总管太监刘忠道,“陛下,夜深了,是否要去隐妃娘娘那。”
“不去了,都下去吧。”
“诺。”刘忠忙带着众人退出了殿内。
卫若兰轻轻敲击了三下桌面,一个黑影便从屋顶落下,跪伏在地上,声音黯哑道,“陛下,属下等人在查找的过程中,发现有另外一批人也在查找。”
卫若兰坐直了身子,问道,“何人?”
“是……皇后的人。”
“是她?”似乎在意料之中,卫若兰轻轻叹了口气,问道,“可有消息了?”
黑衣人回道:“属下派了多名人手去了海外寻找,皆未有消息。当日留下来的虎贲军也未曾有任何发现。”
“竟是真的消失了吗?”卫若兰挥了挥手,黑衣人便快速消失无踪。
当年秦凡留下书信,便再无踪影,整个秦氏仿若一夕之间便无影无踪。卫若兰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心情是激动还是不安,或者都有。在秦凡身边多年,早已知道秦凡没有为帝之心,可是这大好的江山,难道便要拱手让人吗?自己的血脉中也有先皇的血液,若论到正统,现在还有何人比他更适合?但是他不愿意与秦凡为敌,所以便只能暗自寻找合作伙伴,傅家便是最合适的。最后秦凡终于隐退,少了这个阻碍,在傅家帮助下,终于如愿以偿的登上了皇位,可是这几年来,每每午夜梦回,总是梦到自己从皇位上跌了下来,经历了废那般的下场。慢慢的,秦凡便成了心里的一道刺。
“陛下,流云宫那边传话说,贵妃娘娘见红了。”外面刘忠急声道。
“什么?!”卫若兰闻言大惊,站起了身子,匆匆向殿外走去。
贵妃小产,这孩子偏偏还是皇帝期盼已久的长子,自然引起帝王之怒。卫若兰下令,彻查后宫。岂料不待众人猜测会是何人所为,便又传出消息,原是贵妃身边的宫女伺候不力,才致龙子受损。一场声势浩大的彻查,最终以一名宫女被杖毙为结果。不过隐贵妃却未因为没了皇子而失宠,反而在出了小月子后,便被封为皇贵妃。
翔凤宫
“都给本宫出去。”
众人忙退散出去,将宫门关上。
傅灼华一身凤纹正红长袍,绝美的芳华并未随着岁月而流逝,反而更添了几分成熟妩媚。此时那明眸中满是恨意和愤怒的看着离她十步之远的男人。
“皇上不去陪着你的宠妃,来翔凤宫做什么?”声音中带着讥笑。
卫若兰看着这昔日的心上人,握紧了手掌。
“灼华,她是无辜的,那孩子也是无辜的。”
傅灼华闻言,大笑起来,脸上的神色怪异的笑道,“她是无辜的,那孩子是无辜的,那我的孩子便是该死的吗?卫若兰,当日你喂我喝下那碗药的时候,你可曾想过那孩子是无辜的?”那孩子是两人爱意正浓时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却最终没有能来到这个世上,只因为孩子的父亲怀疑他不是自己的骨血。是啊,谁又能知道当年那场劫难,让自己失去了完璧之身,以至于连自己心爱的夫君都不相信那腹中的孩子是他的。
卫若兰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灼华,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也只有两人在一起时,才会这般的以‘你’‘我’相称。这时候,没有皇帝,没有皇后,有的只是两个互相折磨的男女。
“卫若兰,你毁了我的一生……”傅灼华掩面而哭,蹲倒在地上。这么多年了,永远也不能忘掉知道真相的那刻,心如死灰般的绝望。那令人作呕的触摸,还有那绝望的痛苦原来都是眼前这个人造成的。“……你为何要那样做,为何不早点救我。”
卫若兰的脸色更加苍白,连手指都颤抖起来,心如刀绞一般。“对不起……”可是,当日没有选择,他只能做到万无一失。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没有任何人会娶她,最后她只能嫁给自己。
“我恨你,恨你一辈子!”傅灼华擦掉眼泪,狠狠的看着眼前这个脸色煞白的男子。姐姐当日说的没错,不能有情。不能再重蹈姐姐的覆辙。
“卫若兰,你不会高兴太久的,终有一日,秦凡会回来夺走你的一切。”
“闭嘴。”
傅灼华冷笑,“怎么,被我说中了,你费尽心思的找他,不就是为了以除后患?你一时是他的奴才,一辈子都是他的奴才!”
“你……罢了,朕不会再来了。”
卫若兰深深吸了口气,慢慢转身往殿外走去。一步错,步步错,灼华,一切皆难以挽回了。
建元六年春,皇帝广选后宫,纳六名世家大族女子为妃。同时,流云宫再传喜讯。随后,新进妃子中亦慢慢传出喜讯。
建元六年冬,皇长子卫阳出生,生母为皇贵妃萧氏。
建元七年,皇二子,皇长女,皇二女接连出生。皇二子归于皇后膝下抚养。
建元八年,东夷来犯。
建元九年,禁卫军查出皇后傅氏与其父傅国公之密信。信上密谋借东夷与天朝战期,除掉皇帝,立皇二子为帝,傅氏居太后之位,傅国公摄政。皇帝大怒,将之罪行公告天下,历数傅皇后多年来失德之行事作风,又彻查傅氏一族贪张枉法之事,罪行累累,天下大惊。念及结发情深,故留其性命,傅皇后被废,傅氏一族流放边疆。
傅国公仰天长叹,“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建元九年夏,东夷人突破镇东军防线,天朝大惊。卫若兰亲征东疆,东夷人兵强马壮,双方未能分出胜负,战争一直持续到建元十一年春,双方终于因国力难以负荷,签订休战合约。
卫若兰站在东疆的城墙上,城中残垣断壁,十室九空。秦凡当日给自己留信中说到留下了两大宝物。其一是皇位,其二是什么,却是一直未曾参透。如今总算是明白了,其二便是东夷。其实信中最后的一句话便已明言。
为帝者,立万世之功勋,必先一统天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