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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群雄并起的时代。
黄金主教和猩红玫瑰的珠联璧合,无异于各个方面上光和影的相辅相成,黄金主教在塔兰朵思的翻身一役,归根到底离不开猩红玫瑰千里送来的执政信物,可令人奇怪的是,这件事之后,猩红玫瑰并没有留在黄金主教身边,她在通缉榜上的身份固然是一个方面,可另一方面却在于这似乎是她本人的意向。
居伊博杜安却在此时正面登上了战场,向来韬光养晦的博杜安家族适时献上了忠诚。
——大陆神学家伊万达特鲁提斯研究笔记
依兰达和艾尔两边各自去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再回来碰头的时候就带了点微妙的意思。依兰达这边是心生疑窦,艾尔那边自然也是心中有鬼。
可他们都没有对对方发出疑问。
依兰达洗完澡之后坐在床上,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她头发本来就长又浓密,她又是个随意惯了的性子,走出来的时候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水。
艾尔其实什么都已经给她准备好了,包括浴袍,可依兰达就喜欢套上他的衣服,随便在腰间系条腰带,修长结实的腿施施然踩在地毯上,就连神官的眼神偶尔都有那么一点飘。
依兰达瞥着他一脸正经的模样忍不住发笑,朝他勾了勾指尖,“过来。”
艾尔从善如流地靠了过来,弯下腰笑眯眯地看着她,“女王陛下,有什么指示?”
依兰达抬手就把人给勾了过来,趾高气扬地一个翻身,将人给压在了身下,常年不锻炼的神官哪有女海盗的体魄,被压下来的时候还有些楞,随即登时颇为无辜地冲她眨了眨眼,“宝贝儿,你想做什么直接说就是了,不用这么用强的。”
依兰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是情趣。”
艾尔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是是是,你说什么都对。”
两人本来就是分离已久,好不容易在捅破了窗户纸外能开开心心睡在一张床上,这几天简直过的堪称一个声色犬马,堕落无比。
要不是白天还要出去忙的话,就算是依兰达都要觉得自己有点肾虚了。
两人都在等着消息,这段时间反而成为他们在一起以来最闲的一段时间,因为事情都不方便由他们去做,索性给自己暂时放一个假。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短暂宁静而已。
这件事情说起来似乎简单,但实际上面临的很有可能是审判,收益从来和风险都是成正比,他们所谋的甚至是一国之位,可想而知这背后的压力究竟会有多大。
而这个短暂的日子并不长久,因为多的是想要迫切得到结果分蛋糕的人。
他们也就只能抓住这段日子,没有人知道明天是否就是陌路,抵死缠绵。
而他们等待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来的人是温森。
艾尔不方便出现在人前,但是身在枢机团的温森则一直处在漩涡的正中央,这应该是依兰达回到塔兰朵思之后第一次见到这位艾尔的左膀右臂。
温森进门时还是神采奕奕,可当门关上的一瞬间,仿佛有什么精气神瞬间从他身上抽离,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疲惫。
“艾尔。”
他转眼看了一眼站在艾尔身边的依兰达,神情有些复杂,“伯……依兰达。”
这是认可了她的身份了?依兰达微微挑了挑眉,她可是记得这位温森神官对她可是从来都不太认同,现在看起来竟然像是知道了退步?
不不不,当然不会。
艾尔的倾向只是一个方面,这并不足以完全转变温森的看法,更别说她那通缉榜的名单还是这一位捏造上去的……指望猎人对猎物产生好感?
简直笑话。
最多是她的分量提升,从以前不值一提甚至会拖后腿的小玩意进化到了现在难以忽视罢了。虽然现在估计在他看来也代表着巨大的麻烦。
但是,在可期的巨大利益之下,任何的不快都是可以放在脑后的……人想要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获取应得的地位,永远都只能靠自己。
“温森,”艾尔上前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好友,“辛苦了。”
温森有些潦草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回避依兰达,“我刚得到了最新的消息,我被提升为枢机团驻塔兰朵思的副团长。”
“这是个好消息,”艾尔笑了起来,“怎么看起来你好像一点都不高兴?”
“我怎么高兴的起来?”温森看起来简直是强制性压下了心中的怒气,“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了,据说是教皇冕下直接下令,我之前甚至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那有什么关系?”艾尔笑眯眯看他,“你现在重要性甚至比起主教也不遑多让,这已经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位置了。”
温森低骂了一声,自身修养所限,连耳力极好的依兰达都没听清楚他在骂什么,新上任的枢机团副团长像头愤怒的马一样从鼻子里喷了口气,这才硬邦邦道。
“因为这不是单独的消息,命令中还提到,要寻找当年教廷和爱德华三世订立契约的凭证,天知道那又是什么。”
“而且时间给的非常短,三个月之内,谁能够找到凭证,教廷就会支持哪方。”
好消息简直来的莫名其妙,依兰达和艾尔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大写的茫然。
这消息……又是谁透露上去的?
就算艾尔的关系网络再怎么迅速,奥斯公国和列支敦国相隔的可不是能在这几日之内跑个往返的距离。
看到两人的神情,就连温森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难道说?”
艾尔将依兰达向前推了推,依然有些懵逼的女海盗犹豫了一会,“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凭证的话,那么可能我已经找到了。”
温森:“???!!!”
现在,三个人就在围着那根金条发愣。
“就是这个东西?”温森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之前还想着这东西简直无从下手,可现在竟然从天而降掉到了自己面前来,这让新任副团长还有些不适应。
“应该是,爱德华三世后续并没有和教廷有什么交集,如果说想要拿回来当年的证明让君权神授更加合理化,大概也就是这个了。”
艾尔有意修复依兰达和温森的关系,加上这玩意就是依兰达弄来的,当然还是由她来说比较方便,至于那些不太明晰的地方,则由他来补全。
“这东西我听说过,可是从来没见过,”温森还有些将信将疑,“如果按照你说这玩意有一箱的话,那岂不是任意找到一根就能去证明?”
“并非如此,”依兰达想起之前和居伊的聊天,深吸了一口气,“这东西是钥匙,并不是仅仅只是列支敦国管内的免税证明,它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用途……”
“收集全所有金条的人,可以拿了去跟人鱼换一个东西,那才是那位冕下真正想要拿到的。”
“人鱼……别告诉我是塔比斯海湾的那条?”温森的反应很快,他知道的教廷秘辛比起艾尔来说可谓是不遑多让,更别说只是一个塔维尔了。
“想要收集所有的金条本来就不容易,”依兰达深吸了一口气,“这东西最后还是要落到塔维尔的头上,要知道……可不是谁都能进塔比斯海湾还能全身而退的。”
两人的视线同时集中在了艾尔的身上,后者苦笑了一声,“别这么看我,我也只是猜测。”
“你这个消息的来源可靠?”温森从来都是本着凡事多问多怀疑的原则,对于那些可疑的东西从来都会刨根问底。
“以前我以为这些金条就能够拿来置路易莎王后于死地,”依兰达叹了口气,“可后来得到消息才明白……原来当年爱德华三世之所以能和教廷达成协议,是因为他手里有一样东西。”
“那样东西,传说能够赦免一切罪行,能让人起死回生,返老还童……”她话锋一转,很认真地看着温森,“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的那位冕下……恐怕现在已经重病在身了吧。”
温森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约拿之书?”
那本传说中教廷的圣物,怎么可能在一条愚蠢的人鱼手里?!
“我得到的消息就是这样,至于信不信,完全在你。”
依兰达想起之前老孔塞林给她的藏宝图,那东西船一开就被急于在自家船长面前刷好感度的汤姆给献了上来,老孔塞林给自家便宜孙子安排的人拉都拉不住,只能痛心疾首地看着小汤姆像一条脱了缰的野狗一样摇着尾巴飞快地去献宝。
……真正被卖了还给人数钱。
其实提起这件事情都让人觉得侥幸,如果不是那片宝藏刚好在塔比斯海湾,又刚好在塔维尔的势力范围之内,那宝藏恐怕直到塔维尔去世都不会有人知道。
谁又能从塔比斯海湾逃出生天呢?
她和尼卡等人去了一趟那个隐秘的海岛,甚至还麻烦了塔维尔带路,那海岛上面终年弥漫着可怕的浓雾,每年只有一天能上岛。
谁能想到时间卡的居然如此巧妙,巧妙的就好像是有人设计好了一般。
真要盘算起来,就连依兰达身上都忍不住冒出了一身白毛汗。
温森沉默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冕下的身体……的确是相当的差了。”
艾尔对这消息并不陌生,这也是他支持依兰达的判断依据之一,如果说之前他还对圣物的种种充满怀疑的话……那么见到人鱼这种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物的时候,某些固执的观念就已经粉碎了。
一条人鱼……凭什么能活那么久?
“圣物流失在外的并不多……”艾尔一字一句缓缓道,“我曾经翻阅过阿尔贝托的记载,约拿之书曾经在东征时出现过,那时候传说拯救了一个海岛上的原住民,但在东征之后就消失了。”
“东征之后也就是阿尔贝托的逐渐凋零,我有猜测……圣物可能出事了,但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谁会和塔维尔定下契约?”
答案简直不言而明,除了那一位阿尔贝托之外,还有谁呢?
但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要把约拿之书藏在那里,卡诺比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教皇和这张藏宝图究竟有没有关系?
他们……要不要把约拿之书给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