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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太行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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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们将要超越担柴少年时,柴担突然横了过来,劈面拦住了大家的去路,少年既不转身,亦不说话。

    “那一路的朋友,为何要拦住我们的去路,有话当面讲明白,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老邪止步喝问。

    “嘿嘿,前面有人狩猎,挖好陷井就等肥羊自己送上门,你们可是肥羊?”少年阴阳怪气地答,仍背着身。

    众人闻言,心中一紧,料想多半是敌人在前设伏,等待自己这边的人员入网,这拦路的少年,多半是同道,特意现身示警。

    “哦……,谢谢少侠示警,只不知前面是些什么人,有些什么埋伏?可否一并见告,我等必有重谢。”这回是天麒抢着问。

    “见告当然可以,重谢更是求之不得。不过,你已把武功赌了衣服,又拿什么东西来谢我?”少年嘴里说着,收担转过身,冲着天麒嘻嘻直笑。众人一看,竟是昨晚追敌去向不明的宏儿,不知从那找来了这身衣服和柴担,跑到此处戏弄大家。

    “啊!宏弟,原来是你这鬼东西。”

    天麒情不自禁地喊着,扑过去当胸就是一拳。眼看拳头已经近身,眼前一花,却打了个空,再看,宏儿早已带着柴担,闪转到李家姐妹身边,究竟是怎么闪开的,大家全没看清。

    只听宏儿笑着对二女道:“你们还不快拦住我哥哥,让他打死了我这个好弟弟,将来你们比赛时,就没人来当证人了,我这位二哥,最会赖账了。”说话之中,脚下可没停,连续躲过了天麒的三扑。一旁的德宽见一个天麒不行,嘴里喊声“我来帮你!”,随即也加入了捕捉宏儿的战圈。

    一路之上,二女听天麒吹他这位弟弟,天上少有,地上无双,耳朵都快听出了茧子,以为是什么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怎么也不会想到竟是一位充满灵气,年龄看来比自己还小的少年。尤其听他说话的声音,竟然是解冰的那位“洪哥哥”,也就是在山洞中抛衣服给解冰的人,想到自己姐妹在山洞中的尴尬情形,二女脸上发烧,那里还能答话。她们并不知道,最先进洞的是宏儿,最先发现她们的也是宏儿,一直以为是解冰救了她们,要是让她们知道了真象,不知又该做何想法了。

    看见宏儿,李玉祥、许玉琦和王娟三人不由一愣。听他的说话声音,明明应该是熟识的田洪,看象貌时却又不敢冒认,因为那田洪既黑又丑,自称是个孤儿,而眼前的少年却灵秀无比,出身于官宦世家。

    直觉中,他们感到两人就是一人,可现实中,两人却又一点也沾不上边,三人心中纳闷,彼此望望,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瞪着场中乱转的宏儿直发呆。

    “三位少爷,你们快别闹了,公主她们来了。”老邪在旁提醒三人。兄弟仨闻言,果然远远看见紫蔷一行九女,因见这边停止不前,正急步赶了过来,随即停止逗闹,等候她们。

    相距还有三十多步,紫蔷便已认出布衣担柴的宏儿,高兴地问道:“宏哥,你可追上了那几个老魔?”

    “别提了,我盯住他们功力最强的三个追,没出百里就追上了,他们发现后停在一个山头,想仗着人多取胜。我本以为能大干一场的,可惜动手还不到五招,刚在穿白衣的脸上拧了一把,他们就掉头往西逃。后来被追急了,三人突然分开钻进了树林,我只好盯住穿花衣的,想把他抓住,可这家伙好狡猾,发现不对头,突然跳进滹沱河。因为是黑天,我不愿下河去找,便跳到半空等他,一直等到天亮,结果竟连个人影也没有见到,多半是乘夜泅水逃走了。”说到这,宏儿还冲走近的紫蔷众女摆摆手,做出一付非常遗憾的怪样子。

    “嘻嘻,后来呢?”慧儿笑着问。

    “后来嘛,我又在附近搜了半天,虽然没找到那几个老魔头,却意外发现了一伙毛贼,竟在前面设伏,准备对付咱们的人,我知道按计划你们要走这条路,只好在路边等你们了。这不,为了隐……”

    打从众女走近,解冰便一直惊疑地盯着宏儿,那说话的声音、动作、身材和眼神,都是她所熟悉的,只有那面容,为什么对不上号?

    看到她乍惊乍疑,亦喜亦忧,欲语还羞,迟迟难决的样子,宏儿心中甚觉愧疚,顾不得再说下去,急忙含笑对她招呼道:“冰妹,不认得洪哥哥了?”

    “你、你真是洪哥哥?”

    一见宏儿点头,解冰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眼泪顺腮而下,一头扑进宏儿的怀里,抽泣着道:“洪哥哥,别再丢下冰妹,别再丢下……”看到她痴情的样子,听到她的喃喃的泣述,宏儿也顾不得有别人在旁难为情,一手将她扶稳,一手为她拭泪,口中轻声安慰道:“宏哥哥没有丢下你,只是去追那几个老魔头去了,这不又回来了。快别哭了,来,站稳了,别人都在看咱们两个呢。”

    听宏儿说不是想丢下自己,小妮子已放了心,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不少人,一蹦而起,呼声“蔷姐姐”,一溜烟躲到紫蔷身后,羞得头都不敢抬了。

    这时宏儿也很不好意思,看到紫蔷正似笑不笑地凝视着自己,慧儿在一旁直冲自己做鬼脸,三凤六女却在那里抿着嘴儿偷笑,当下讪讪地对紫蔷和慧儿道:“蔷妹、慧妹,愚兄这里谢谢你们了。”

    紫蔷狠瞪他一眼,故做凶巴巴地娇斥道:“厚脸皮,那个用你来谢,一见面便把冰妹弄哭了。”说着她自己先“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下巴向后一摆,“喏,这些都是我的妹妹,今后谁要受了欺负,看我们可饶得了你。”

    “啊!……是,是,照办,照办。”宏儿方诧异紫蔷一下竟收了这许多“好妹妹”,才一张口惊呼,即被紫蔷狠瞪了回去,嘴里边答应着,眼睛却一个劲的翻白,那既尴尬又古怪的样子,把大家全给逗笑了。

    “公子,前面埋伏的小贼,是那条道上的?”老邪笑着问,总算为宏儿解了围。

    “啊,听口气,好象是太行山的绿林,领头的叫什么神力天王,收了黑龙会一万两银子,便不知天高地厚地夸口要消灭咱们,看他们的布置,还真有点名堂。”

    “神力天王孙子良,是太行摩天寨的寨主。”接话的是玉面剑客李玉祥,直到这时,方有机会说话。

    “哦,李兄、许姐、王姐,请怒小弟过去隐瞒之罪和刚才怠慢之过。有关太行摩天寨的事,还请诸位多加指点才是。”宏儿说着,当真向李玉祥、许玉琦和王娟等行了一礼。“公子千万莫要客气,能结识公子这般俊逸人物,实是我们的荣幸,为公子提供消息,更是份内之事。”

    李玉祥急忙还礼,接着说道:“孙子良是太行绿林的大首领,平时坐镇摩天寨,手中一对铜锤,有万夫莫挡之勇,据说曾与少林长门慧明大师,力拚千招而不败,武功可想而知。在他手下有五虎七狼十二名干将,一千多名小娄罗,平日分据十二分寨,打家劫舍,极为嚣张,是太行山区的一大祸害。这伙山寇全是些惯盗悍匪,仗着眼线广,地头熟,时散时聚,横行太行山区,官军多次大举出兵围剿,全都被他们躲了过去。官府也曾试过重金悬赏,可一两名或小股正道高手,架不住他们聚众群殴,高手要是多了,他们便分散开往山沟里一钻,躲上几个月不出来。试想正道高手不是有家有口,就是有所司职,谁也拖不过他们,再说也担负不起长年累月的花消,就这样,这伙山寇一直逍遥法外。我所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

    “原来是这样,谢谢李兄。我碰上他们时,因为弄不清楚他们的底细,所以没敢惊动。即然是该杀的惯匪,正好又让咱们碰上了,我看不如大家辛苦些,就手把他们这伙除了,也为地方上做件好事。你们看怎么样?”

    一听要打绿林土匪,大家全都来了精神。尤其是出身昆仑派的四个年青人和李家姐妹,昨晚一仗,没轮到他们几个动手战事即已结束,为此全都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如今总算有了补偿的机会,不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三凤中的绿凤,最是性急,“宏哥,你赶快把对方的埋伏说出来,大家商量一下看怎么干。”

    “好吧。大家来看……”,宏儿随手折了一截树枝,在路面上画着,“在往前面约两里处,是一段近百丈的峡谷,路左是三十多丈深的悬崖,右侧是五十多丈高,呈漏斗形状的陡坡,坡上长满了杂草灌木,两端是陡岩峭壁。就整个地势而言,陡坡很象一个斜置的扇面,平地象是一个枣核,山寇的埋伏就设在这里。就我上午的查探所知,他们在右边陡坡的边上,埋伏了二十具连弩、四十张两石的硬弓,坡顶上准备了不少的滚木雷石和引火之物。在路左对崖和沟底,埋伏了三十张硬弓,路两头,各埋了二百多斤火药,路中间挖了两个陷坑。山寇的总人数近六百,对面崖顶和崖底有一百,路两端各一百,其余分成五队埋伏在中间,是整个埋伏中的主力,主要用于进攻,其中好手约有四十多人。五队中,一队使用连弩强弓,一队使用盾牌大刀,一队使用长矛和标枪,一队负责滚木雷石,另一队负责引火之物。我知道的也就这些,大家看,咱们该怎么办?”

    听完对方的埋伏,大家都直了眼,老邪夸张地感叹:“好家伙,他们到是挺看重咱们的,竟把对付大军的手段搬出来了,要是咱们一头撞进去,还真够受的呢。”

    “可不是,以对方设下的埋伏,三个千人队进去,恐怕也没有几个能够生还。”出身军旅世家的李玉祥,也以行家的口气大发感慨。

    大概同是出身宦门的缘故,德宽与李玉祥极说得来,闻言亦凑趣道:“金、木、水、火、土,只有一个水还没有用上,不然真可称得上是五行埋伏了。”

    一听他们除了感叹,全没说出个所以,紫蔷可懒得再听了,“宏哥,你对情况最了解,还是你说个主意吧。”

    看看大家都在看着自己,显然全有此意,宏儿也就不再客气,以轻而有力的声音对众人说道:“根据我所了解的地形和对方的布置,我想给他们来个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大家请看…

    …“

    宏儿嘴里说着,手中的树枝不停地在地上写写画画,有时还比几个手势,众人的脸上一派领悟和赞许。不久,十九人分成四组,钻进了路旁的树林。

    在前面约两里的坡顶草丛里,潜伏着太行摩天寨的众匪首。趴在中间位置的,是一个身着绿装,高有八尺,象貌威猛凶狠的大汉,这时正焦急地注视着坡下山道,时而看看放置在身旁的一对斗大的铜锤。

    在他两侧,伏卧着十几名身着黑色好汉装的凶汉,每个人的身边,都放置着自己趁手的兵刃,从衣服和兵刃上的薄尘看,他们在此已守候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看看已经西偏的太阳,绿装大汉不耐地问:“老七,你不是说,点子已经上路了吗,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他妈的,别是小的们看走眼了,让老子白等这半天。”

    在他右侧第三人,是个面带青记的狠角色,闻言皱了皱眉头,“大哥,我青脸狼什么时候办砸过事,再说上午我是亲自跟点子出的城,眼盯着他们走上了这条路,才绕道骑马赶回来的。刚才小的们还报,点子距此不到四里,我想大概是他们打尖担搁了,点子中有十几个靓妞哪。”

    听他的口气,为首的绿衣人,当是神力天王孙子良,而他自己,则是七狼中的老二青脸狼。

    “嘿嘿,他妈的,我一想起九天玉女那小模样,心里就冒火,这次要真能把她弄到手,就是给我皇帝,我他妈的也不当了。我说老七,点子中可真有她?”

    “绝对错不了,在泰山时我就盯上她了,可一转眼就找不见了。今早在城里,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同行的其她几个小妞,也都他妈的是绝色。”

    “嘿嘿,难道点子都是母的?”

    “不全是,不过只有一老四少五个男的,这些小子真他妈的好命,竟有那么多的绝色小妞相伴。对了,大哥,这些小妞可都是硬角色,兄弟们能接得下吗?”

    “怕什么,实在不行还有郎老给的神佛醉呢,不怕她们到时不就范。我所担心的只有一点,就是四个小子中,是否有传说中的百变神魔。”

    紧靠孙子良左侧的,是一个黄面的阴沉汉子,好象猛然想起了什么要事,双眉一连跳了几下,面带忧色说道:“大哥,我看好象有些不大对头,……”

    “老二,就属你这黄面虎主意多,有什么不对头,赶快说说,别他妈的憋着。”听他口气,黄面汉子应是五虎之首的黄面虎。

    “我刚刚想起一个问题,就是郎老给咱们的东西,要是真象他说的那么管用,他们西房山的密窑,昨晚就不会被人家挑了。”

    青脸狼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机零打个冷颤,脸色随之一变,急声说道:“对了,我听黑龙会逃出的人说,昨晚点子攻山时,郎老的师父品花帝尊正好也在山上,好象还有两个他过去的老朋友,要是连他们这些人都挡不住对方,咱们是不是……”青脸狼说到一半打住了,可后面的话,众匪首全都明白。

    “唔,听你们这一说,还真他妈的有些不对头。走,咱们先往后面移移,离马匹近些。他妈的,咱们多少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这回千万别为了区区一万两银子,在这帮小辈的阴沟里翻了船。”

    孙子良说着站起身,只见他脸色一变,突然指着山下破口大骂开了,“他奶奶的,看马匹的是那个杂种,这时候竟敢偷赖,马匹跑路上来了还不知道。”

    其余几人闻言,相继站了起来。可不是,他们藏在前面山谷里的三百多匹坐骑,全都跑到坡下的路上来了,正悠闲自得地往东走呢。

    要说这些坐骑,全是百里挑一的快马,可说是山匪们的半个命根子,平时外出赶路打劫,逃避官军的追击,全靠它们。这时一看它们散在路上没人管,几个领头的全都火了,那里还有心情去思考究竟,更忘了还有强敌在侧的事。

    “小的们,赶快把马抓回来,谁要是动作慢了,小心回去吃家伙。老三,你到前面看看去,把那看马的杂种废了再说。”孙子良随口发令,什么都不顾了。

    眼看埋伏的娄罗们蜂涌而出,孙子良脸上刚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猛然间又凝住了。

    “他妈的,你们的动作不会轻点……,唉呀,还不赶快追,快呀!……”孙子良喊着,跃身往坡下跑去,其余匪首在后紧跟。

    原来,路上的马匹,不知是突然见到涌出的娄罗,还是受了其它的惊吓,猛然放蹄狂奔起来,顺路直对东面的山口冲去,众娄罗奉命在后紧追,人马相隔近二十丈。

    狂奔的马群刚刚冲出山口,崖顶上山寇们堆积的滚木雷石,忽然自动滚落下来,恰好挡住了在后追赶的山匪。不仅如此,就在山匪们一愣神的当口,随着一阵阴雷般的巨响,大地震擅,山谷轰呜,山匪们埋在山口的火药不知被什么人点燃,斗大的石块向冰雹一样砸向捅挤在路上的山匪群,顿时激起一片参嚎。

    看着飞溅的血花,零散的残肢断臂,抱头哭喊乱窜的娄罗,孙子良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妈的,咱们中了人家的圈套。小的们,赶快往山口冲,冲出去就是活路。”

    他想的到不错,可就是晚了些,崖顶一连滚下十几个燃烧的柴捆,熊熊的火焰,一下就把路口堵死了,与此同时,陡坡上的灌木丛也相继燃烧起来,浓烟直冲云霄。

    一切的一切,正是山匪们准备用来对付紫蔷等人的,此时却落到了他们自己的头上,正所谓“木匠带枷,自做自受”。至此可以看出,宏儿所定“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之身”的计划内容。

    坡顶孙子良原先站的地方,这时却站着宏儿、紫蔷、慧儿、冰儿和三凤六女。望着坡下的大火,宏儿轻声对众女说道:“走,咱们到西边路口去,只靠二哥他们四个,恐怕挡不住对方上百人。”说完领先而行。

    当他们赶到西口时,天麒正带着王娟和李家姐妹,堵着百多名山匪狠拚。

    说是百多名,其实由于一边是悬崖,一边是陡壁,中间的路面只有一丈多宽,对方真正能出手的只有五六人,所出招式,十有八九全被天麒一人接去了。

    好个天麒,不愧是天宏的哥哥,九州云飞的高足,手中一支兑字剑上下翻飞,挥洒自如。一发现宏儿到了,深恐抢了他的买卖,急声咸道:“宏弟,你们别上来,让我们多磨炼一下。”好嘛,他到把拚斗当成了练习场。

    听他这么一喊,别人真不好意思出手了,只好在后面看着。时间不大,老邪带着晁洪、李玉祥和许玉琦也赶到了,他们负责的是对崖的百多人,看来很顺利。

    宏儿迎上问:“邪老、李兄,那面的情况怎么样?”

    “回公子,那边只有四个好手,我们一人一个全都解决了,其余的只杀了二十几个,剩下的废了武功后放了。”老邪恭敬地答。

    “啊,李兄可是受伤了?”宏儿见李玉祥身上有不少的血迹,关心地问。

    “谢谢三公子,那都是溅上的。不过,一个家伙受伤装死,抽冷子挥刀偷袭,要不是晃洪眼明手快把他解决了,我恐怕真会受伤。这边怎么样了?”

    “到也顺利,你们看,只是我二哥还在磨菇。”

    李玉祥看看场上,发现天麒不是武功不行,而是有些手软,随即发话激励道:“二公子,你怎么还没有开张,可要加把劲了,我已经收拾了四个,要不要我帮忙?”

    “瞧你说的,我只是有点不忍心。喂,你们再不识象,我下手可不留情了。”

    说话中,架开了对面攻来的三枪一刀,顺势回了两招。

    “兔仔子,谁用你留情。小的们,不要听他们放屁,大爷们来了。”

    随着喊声,烟雾中冲出了孙子良一伙匪首。他们经过好一阵的烟熏火烤,石砸木撞,一个个变得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宛若一群乞丐,更象是从地域中逃出的恶煞。

    为首的孙子良,一看拦路的竟是一群少年男女,想来也就是险些令他们葬身火海的对头,咆啸一声,轮锤砸向当面的天麒。

    要说孙子良手中的这对铜锤,各重三十六斤,再加上他运力砸出,力道已愈千斤。在他以为,未成年的天麒,绝对接不下来,非向一旁躲闪不可,只要一躲,必伤在他跟踪而出杀招“煞手飞锤”之下。

    然而,他却不知天麒年龄虽小,却是前辈高手九州飞云的高足,加上服食宏儿由天灵鬼谷带出的仙药,功力比他高出两倍还多。此时面对扑砸过来的人锤,不退不闪,反向前迎,左掌运功上击双锤,右手中的兑字剑,乘机直取孙子良的中宫气海。

    场外之人,但见双方对进,眨眼相遇,随着一声低沉的气爆,劲风四散飘洒,场中两人各自斜跨三步,静立对峙,紧盯着对方。场外众人中,除了宏儿、紫蔷、慧儿和老邪四人,皆不知两人这一招狠拚,究竟是谁胜谁负,全在两人身上搜索,寻找答案。

    这边,天麒宝篮色公子装上沾了一层飞尘,左袖袖口裂了一条五寸长缝,头上公子巾斜到了一边,鬓发略见散乱,脸上一片严肃,右手中的兑字剑,斜指左上方,左手现掌虚接右臂,星目中闪射着精光,左脚虚点地面,身形似欲腾空而起。

    对面,神力天王孙子良,一身沾满了碳灰,已经看不出原色的衣服,被火烧了不少的小洞,顶上头发披散着,不住随风向后飘动,阔口紧抿,一双豹眼盯着天麒,闪射着凶光,一锤前指,一锤护胸,身形略微前弓,好似一只畜欲扑的豹子。

    相持了约有一刻,孙子良眼中的凶光渐渐暗淡,绷紧的身形随之松懈,双锤慢慢落下,坠落地面。

    众人这才发现,在他胸前心坎位置上,被剌了一个深深的剑洞,鲜血汨汨涌出,浸满了衣襟。

    孙子良疑惑地望着天麒,轻轻地摇了摇头,犹自不信地哑声问道:“你接住了我的锤,我却没接住你的剑,这怎么可能?”

    “这不是可能,而是事实。一者我功力比你高,二者你出招时过于轻敌,所以你连一招也没接下。”

    “我竟连一招也没接下?我竟连……”

    孙子良下意识地轻声重复着,再看看对面的天麒,似乎想起了什么,精神一振,强提余气又问:“你可是那位传说中的百变神魔?”

    天麒闻言,心知他在临死之前,还想为自己找回一些面子,本想讥讽两句,终又有些不忍心。突然想起借弟自捧的故事,当即悠默地答道:“我虽然不是百变神魔,但却是百变神魔的哥哥,信不信由你。”

    “哦,败在你、你的手下,我栽的……还不、不……算丢、丢人。”孙子良说到这,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困难地侧转身,又对自己手下道:“兄…弟…们,风、风……紧,扯……啦……”

    他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声,只嘴皮动了动,随即便两眼一闭,向后倒了下去。

    “兄弟们,拚了!”黄面虎临危拚命,妄想仗着人多冲出一条生路,喊完领先前冲,其他二十几名匪首随后一拥而上,众娄罗一起呐喊助威,在后紧跟。

    一见匪首们不知死活前来拚命,众少侠正中下怀,不等宏儿发令,便各自寻找对手打了起来。老邪、天麒、晁洪、慧儿和三凤每人抢了两个,其他人有的一对一,还有的二对一,宏儿和紫蔷双双飞跃斗场,拦住了后面的娄罗兵。

    太行摩天寨的五虎七狼,在江湖上名号虽响,在宏儿等人面前却什么也算不上,没有几合,一一横尸路面。其余小娄罗见情,那个还敢上前送死,不知是谁带的头,纷纷弃械跪地求饶,这边众人亦不再杀戮,随即改行废除武功,少时已毕。

    望着满地的山匪,宏儿沉声喝道:“以你们平日的所做所为,全部处斩亦不为过。我等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只废去你们的武功,留条生路让你们重新做人。你们务必珍惜这一机会,痛改前非,否则再次相遇,定斩不饶!跟我来。”说完率先顺路东行。

    山坡上的火势已减弱不少,一路上尽是断肢残臂,尸体横七竖八,足有二百多具,一些受伤的仍在挣扎。宏儿指挥山匪对伤者施救,将死者就地掩埋,扑灭余火之后,来到被巨石封堵的山口前,挥掌遥击,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岩石全被扫落崖下,吓得众山匪个个魂飞胆落。

    山口外,德宽一人守着山匪的马匹,正在焦急等候,一见众人,立即跑了过来。

    “宏弟,怎么样,都解决了?”

    “那还用问吗,你看我们后面是怎么。”

    “嘿嘿,我说宏弟,下次我可再也不干看马这活了,简直不是人干的,你看,就这一会,拉尿了这一片。”

    “干不干以后再说,先办正事要紧。”

    “还有什么正事?”

    “处理俘虏和马匹,你是不是想赶着它们走江湖?”

    “怎么处理?”

    “咱们每人选一匹代步,其余的放了。”

    一听这话,众少侠一窝蜂地冲进了马群,每人从中挑选出一匹自用,其余的连带鞍袋中的银两,一起分给了山匪,嘱令他们各自返乡,重新做人。

    待诸事办完,天色已是黄昏。宏儿一行各自上马,直奔紫棘关,准备赶到摩天寨扫庭犁穴。

    骏马急驰,扬起一路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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