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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子夜,瑶姬率服侍天祥、天麒的四名使女将三兄弟送出琅环仙府。
此时的她,虽然粉面桃腮,肌肤泛辉,可眼中却充满了离愁别绪。
眼见三人去远,急忙转身回琅环藉琼璧继续眺望,也不知天宏这回弄了甚么玄虚?凭她试遍千种方法,始终不见三人的行踪。
瑶姬心底暗自轻叹一声,随后没精打彩地转回卧室,爬上床,开始回味这一天来所发生的事情。
昨晚,任凭她屡败屡战,贾尽余勇,最后仍不得不招来手下使女救驾。先是梅字六婢中剩下的两位,随后是留在客厅演奏九重天籁的雪字六婢,接着又将跳舞的竹字六婢和兰字六婢次第投入。结果出人意料,几轮下来,二十名使女溃不成军,陷入昏迷,瑶姬无奈,只好做扑火飞蛾,拚着一死,再次上阵收拾残局……就在她气散功消、精枯髓竭、『tongti』转冷、自以为必死的时候,可恨的天宏这才开始向她腹内反输精气。开始只是一缕细丝,入腹后一分为二,分别沿着古怪路线周游百穴,于眉心紫府相遇后,转为相对悖行。输入的精气愈来愈多、愈来愈热、愈来愈强,令她浑身酸胀,百脉贲张,令她五脏如燃,汗出如浆,令她情迷意扬,兴奋如狂。她放声『shenyin』,全力迎合,尽情享受那不继攀升、悬浮不坠、如虚似幻,永无止境的奇妙感觉,并由之直接进入寂静的梦乡……回想至此,瑶姬嘴角露出一抹醉心的微笑,不知不觉中自语出声:“这冤家,真害死人了!唔,那感觉……感觉……咦?我真傻,那行功的路线……‘猛然翻身坐起,收敛心神,开始按天宏导功时的路线运转体内真气。
随着体内真气转入相对悖行,嵌在墙上的四块琼璧同时嗡嗡做声,由璧面射出五彩精气顺毛孔钻入,迅速与她体内真气融为一体。
运功九周天,瑶姬已不堪负荷,只好收功起身,但觉真气澎湃,身轻如羽,先前的酸软一扫而空。
欣喜之余,瑶姬不由又想起了对己恩情比海的天宏,仰首对天轻呼一声:“冤家!‘转身移步出室,赶去探视那些因’救驾‘而至今卧床难起的使女……再说告辞离开的天宏、天祥和天麒,三人低头默然向西走出十里后,走在最后的天麒突然没来由的’噗嗤‘笑出了声。
居中的天祥正在为离愁而伤怀,闻声回头问道:“麒弟,甚么事这么高兴?‘天麒冲走在最前的天宏呶下嘴,对天祥道:”大哥,不知你注意没有?仙子今天好像换了一个人。再有就是除了服侍咱们的四位,其她姑娘好像一下子全都病倒了,真是奇怪的很?你说说,这中间有甚么古至?’‘唔,是有点奇怪?’天祥亦故做不解转问前面的天宏:“宏弟,你和她们在一起,可曾发现了甚么?‘’噢,我们倒是做了一笔生意,她们告诉我一些灵山和魔窖的秘密,我把轮回大法传给了她们。依我看,她们多半是在抓紧时间练功,凭她们原有的基础,只要找到窍门,必能举一反三,突飞猛进。‘对于两位胞兄在背后捣鬼,天宏心里一清二楚,先用瞒天过海洗清自己,随后话锋一转,开始有步骤地进行反攻口把轮回大法教给对方,我也不吃亏。除了摸清了灵山和魔窖的根源,还见到了一宗举世仅有的宝物,此宝之奇,足可称最,我算是开了眼界!’寥寥几句话,已吊足了天祥和天麒的胃口,两人紧赶几步与他走成并排,天麒抢着追问:”是甚么宝物?
快说说?‘’此宝名叫大衍琼璧,看上去很像水晶,据说是出自盘古之手。琼璧的奇处主要有两点:一是可吸收日月精华和万物的精气,范围达百里,依之调息练功,内力突飞猛进,一两个月即可大成。
二是能映现百里内的所有事物,若灌入真气,距离可达千万里,仙子昨晚所以能发现我们的行踪,靠的就是此宝。‘天宏突然连连摇头口我当时耽心你们两个,结果藉琼璧一看,我的天,简直是……咳!想不到,不说了!’他这一‘想不到,不说了’实在比想到和说出来更厉害,旁边的天祥和天麒本来就做贼心虚,原想先发制人,抓天宏的辫子,以便大家扯平。不想弄巧成拙,被他摇头晃脑的这么一‘想不到,不说了!’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人正感不堪羞窘,谁知‘不说了’的天宏,突然又接着说了起来:“你们实在太不像话,我在为你们的安危耽心,可你们倒好,日上三竿还在别人家里睡大觉,简直太不够意思了!‘听他这么一说,天祥、天麒不由同时暗道:”原来他是天亮后才藉琼璧找我们的,并未看到昨晚胡天黑地的那一幕!老天爷,幸好刚才没有求他代为守秘,不然岂不是不打自招?’不等他们把提起的心放回肚里,天宏又道:“对了,昨晚我离开客厅时,看你们两个似乎有点忘乎所以,后来没干出甚么荒唐事吧?不然见了三位嫂子,我可真没法交代了。‘’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天祥、天麒异口同声,并用摇头来加强语气。尤其是天麒,紧接着又道:”凭我们两个,又怎么会干出甚么荒唐事来?’‘嘿嘿,没有就没有吧,看把你们两个紧张的,倒真像是做了甚么似的?人们常说的做贼心虚,大概就是你们的这副样子!’看到两人被自己的话噎得直翻白眼,额上直冒虚汗,又道:“唔,没有就好,刚才看到四位姑娘脉脉含情的眼神,我还以为你们做了出格的事呢。咦……你们是不是病了?怎么出了一头的汗!要不要我帮你们检查检查?‘天麒一边擦冷汗,一边摇手道:”没病,没病,大概是临走时,我和大哥喝酒喝得冲了点,一会就没事了。’‘是啊,我们不如你的酒量,你一点没事,我们可就不行了。’天祥也在擦汗,赶紧转话题:“对了,宏弟,咱们这是准备去哪?‘看到两人已被折腾得差不多了,天宏倒是乐得放他们一马,当下顺话接话转入正题口我想先到天都峰,看看他们弄些甚么鬼?如果可能,最好顺手先把爹妈救出来,这样咱们可以毫无顾忌地放手和他们周旋。’得以解脱的天麒,脑子也转了起来:”仙子可曾告你灵山和魔窖的具体位置?决战前,爹妈多半被关在这两个地方。即使不在,如果我们能弄到对方的人质,不但爹妈的生命更安全,大局上彼此也扯平了。‘’麒弟说得对。‘天祥接话:“这两个地方咱们必须摸清楚,布局和分配人手也必须将它们考虑在内,否侧即使咱们在决战时获胜,也会留下后患。
照我看,最好是先用阵法甚么的,把这两个地方同时困起来,等天都决战之后,再一一扫庭犁穴,以免犯分兵对敌的大忌。‘天祥和天麒不愧是带过兵的,战略意识极强,所献之策,与天宏所想不谋而合。天宏点头赞同道:“就按两位兄长说的办。不过,在参加决战的时间上,我想晚些露面,以便先让灵山、魔窖和官家及天下武林四方照面,搅成一锅粥,然后咱们再出面来个人劫、天劫一锅烩,免得以后纠缠不休!
走,咱们先去找灵山和魔窖,然后再上天都峰。‘天祥、天麒闻言知天宏已成竹在胸,欣喜之余,没注意天宏所说的天劫。
也难怪,在他们的心目中,天劫与人劫是一回事,却不知天劫本身另有所指。
眼看天宏要动身,天麒想起一事:“慢点,宏弟,灵山和魔窖是不是也有琼璧?要有,咱们此去不是等于送上门了吗?‘’灵山和魔窖到真有琼璧,不过请你放心,得琅环之助,我已想出了隐身心法,琼璧已无奈我何。不信,你找找我和大哥。‘天宏话落,突然与天祥凭空消失,天麒先是一愣,随后急伸双手,感觉上摸到的两人,还在原地,可为甚么竟看不见?低头再看双手,老天,自己的双手也不见了!下意识急忙缩手,嘿,依旧好好地长在腕上。
天麒正想叫天宏撤去魔法,不想却看到了天祥,只见他正面带惊容,试探地伸手向自己摸来,刚摸到,又像是被烫着似地猛然缩了回去。眼看天祥低头去看手腕,突然又笑了,天麒想起自己刚才的表现,立即明白必定是天宏又在自己身上弄了鬼,以便用来证明给天祥看。
‘宏弟,快把这鬼把戏教给我们,用它装神弄鬼,肯定能把活人吓死。’一想到捉弄人,天麒就来劲。
天宏现身道:“你的以神驭罡练得怎么样了?只要能一心四用就行,不然免谈。‘天祥凑过来代答:”能一心十用了,快教吧。’‘好,你们看。’天宏随手在地上画了一个等边菱形,又在中间短轴上画了一个立着的小等边菱形:“只要把护体罡气运成这形状就行了。分心愈多,相应的距离愈近。以你们目前的情况,只能缩到一丈距离,一丈外的人看不到你们,一丈内可就不灵了。如果你们能分心二十,可缩至一尺距离,那时装神弄鬼就没问题了,不信你们现在就可以试。‘其中的原理,其实就是运用罡罩折射光线。
天祥,天麒依言都试了试,果如天宏所说,虽然距离大了点,但以他们能伤敌于十丈外的身手,用之接近和偷袭敌人倒是非常有效。
想到偷袭,天祥耽心地问:“宏弟,隐身心法可有破法?不然要是敌人也会,岂不是可以随便偷袭咱们?‘’当然有。‘天宏肯定地回答:“对方触及你的护身罡气时,一般来说你能感觉到。再就是用折波眼。’随手又在地上两条平行线,一边在中间添折线,一边解释道:”在罡罩中留缝,然后再将真气从中折着发出,多少能看到一些。在都懂隐身法和折波眼的情况下,那就要看谁的功力更高更强了。‘其实,无论是隐身法还是折波眼,都只有在玄幻大法的基础上才能充分发挥威力。
等天祥、天麒试过折波眼,遂由天宏运功掩护,一起动身去探灵山和魔窖……天宏从右德口中诈出的消息是准确的,灵山确在昆仑南麓的一座深谷中,周围确有九座一样的雪峰环峙。谷中是一片方圆十几万亩的弱水湖,在湖的中心拔起一座百丈高的小山,山根与弱水相接处有一圈桔红色的地火,弱水遇火化为白雾向上蒸腾。黑夜,雾弥全谷;白天,日光经四周九座雪峰反复折射照进谷中后,遇上沿孤峰四壁向上蒸腾的雾气,焕发出不断变化的七彩虹光,进而形成彩虹罩孤峰的绝世奇景。
魔窖确在昆仑北麓,谷周围也确有六座一样的雪峰环峙,谷中也是一片十几万亩的弱水湖。与灵山不同的是,湖中心隆起一圈高十二丈、厚九丈的自然壁墙,墙内是下陷百丈的深井,不断有冷气冒出。
环壁外根亦有地火喷出蒸发弱水,可是雾气上升不到三十丈,就被井中冒出的冷气逼向得外转折向湖面。
当阳光折射进来时,满湖彩虹浮动流转,只有中间黑乎乎的一片,进而形成与灵山截然相反的绝世景观。
无论是灵山还是魔窖,外环雪峰无不高耸入云,峰顶冰雪皆由谷内蒸气遇寒罡所结。外侧罡风凛冽,撕肌裂肤,冰崖陡立,坚如钢铁,内侧松软如气,不承片羽,一陷千丈,沉沦难出。除非能凌虚蹈空,不然绝对无法进入。因此,灵山和魔窖只住着灵圣、魔尊和他们的亲信党羽,其他手下都住在天都峰。
天都峰位于灵山与魔窖的连线中间,确如外间传说,四周弱水环绕、地火拱卫,水气沆瀣,云遮雾掩。在弱水和地火上,按自然方位,四面原各有九道横空钢索可供进出者中途藉力。大概是为了方便天下武林进山,此时在正东方向架设了三座丈宽的索桥,名为天津桥。
弱水和地火圈内,天都峰山形如台,高有万丈,顶部外高内低,百丈缓坡环绕着中间方圆十里的平整盆地,靠东有一大约百亩左右的弯月形温水湖川水质极佳。
灵圣的手下住山南,魔尊的手下住山北,房舍环山势鳞次而建,搭檐接梁,玉柱雕栏,亭廊相通,花繁树茂,云遮雾掩中,看上去确有天上都城的气势。峰顶为双方较技之所,原由上次较技胜者监管,此时因重修旧好,联手对敌,已经不分彼此。有上千高手正在西面刚刚堆建起来的高十丈、径约百丈的土台上赶工铺石砌砖,安装机关埋伏。圆形红色的高台与弯形绿色的温水湖相映成趣,加上南北两侧隆起的连串峰尖,形成日月对照、龙缠凤绕的神秘图案。
八月十四,天下武林和成祖所带二十万轻骑,按对方所绘之图,如期赶到天都峰下,终于亲眼看到了传说中的天都,见到了可随意从空中来去的仙人。
即使是贵为万乘之君的成祖,也被眼前所见的一切深深地震憾了,更不要说那些连皇宫内苑都没进过的草莽群雄,原有的狂傲全都变成冷汗!
在对方接待使者的引导下,一行人马由三座天津桥渡过绕山的水火天堑,开始步入云雾弥漫的山区。
道路崎岖而多岔,顺山势盘旋而上,两侧树高林密,岚气蒸腾,珍禽异兽出没无常,如果没人带路,非迷失不可。
只有真正深入其中,才知此山之大超乎想像,山上扛山,峰上迭峰,一重千丈,九重万丈,等众人登上极顶,时间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客随主便,按对方安排,天下武林在东北方安寨,成祖所率二十万人马在东南方扎营,灵圣手下居西南,魔尊手下住西北。
入夜,极顶四周火树银花,靠西的日台上,宴摆千桌招待有头脸的武林高手和成祖的随驾官员,月湖弯内,千名乐手合奏娱宾天籁。
在两地中间的百丈空场上,千名只披轻纱的绝色美女正随乐边歌边舞,看得天下群雄和明军官兵个个如痴如醉,情难自己。不久即有人在场外鼓掌相和,调笑喧闹,更有甚者竟当众跑到场中追逐美女,结果捕风捉影,洋相百出,最后晕头转向爬了出来。
要说群雄所以如此放荡,那是因为大家都已看出今晚之宴与其说是鸿门宴,倒不如说绝世宴更准确,除非明天决战获胜,否则绝对无法生归故土。而以对方的实力之强,己方绝难获胜,所以都乘机纵情声色,尽情宣泄,以免一旦明日战败,沦为奴仆,再想找这样的机会,已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了。正因人同此想,所以朋友们见怪不怪,身为主人者亦听之任之。
出乎主人意料,到席的五千多宾客中没有他们想要找的人,除了那些祖辈高手,能引起他们注意的只有身背七种尊号的黛丽丝以及月魄和金霞两门的女英雌。
经过仔细观察,他们发现所有来客中,武功自高的是黛丽丝,其次是天香妃子和金霞仙子,再次是月魄、金霞两门的女长老和黛丽丝的护法长老,祖辈高手只能排在第四。
于是乎,三女和女英雌们成了宴会的焦点,纷纷藉敬酒为由过来亲近、试探,诸女则来者不拒,有酒必干,笑颜如花,风姿万千,引得不少人馋涎欲滴,暗中打她们的馊主意。
至于贵为大明天子的成祖,在这种场合中,除了礼仪上的尊敬,却很少有人搭理,加上看到所有人都围着黛丽丝转,心里又嫉又妒,暗中发誓有朝一日定要将此妇弄上他的龙床快活。
三更席散,宾主各自归宿。极顶上渐渐灯熄火隐,陷入黑暗,为夜游的孤魂野鬼提供了方便。
由于双方的实力和艺业相差太远,进山等于把命交到了对方手上,所以各派群雄虽然处身虎穴,却大方地不设一哨,全体休息,准备应付明天的决战。
这样一来,更方便了那些心怀不轨的夜行者,如果有人出帐,必能发现不少怪影在营中游荡搜寻,最后隐没在英雌们的帐中。
第二天清晨,四方人马各自依山列阵,灵山、魔窖和天下武林各有一万多人,只有成祖所率明军人数最多,占满了东南一面。
当太阳升到与极顶同一水平时,灵山队中升起一面蓝天浮日旗,魔窖队中升起一面众星捧月旗,明军队中升起一面代表皇家的金龙旗。只有群雄队中一下子升起近百面,五花八门,怪形怪样,多数是用床单连夜赶制的,有的干脆直接写上派名,用兵刃挑着挥舞招摇。
当各力主脑出场时,群雄这边更乱,一下子涌出了三百多人,其中男女老少全有。还好,最后将黛丽丝和天香妃子推让到了中间,摆明了推举两人主持大局。
与群雄相比,另外三方的主脑可就气派多了,出阵时不仅打着遮阳罗伞,由数十侍从在前开道,而且鼓乐号角齐鸣,三军高呼万岁为礼。
成祖的仪仗富丽堂皇,占足了‘富贵’两字;灵圣的仪仗一色的雪白,占足了‘清奇’两字,魔尊的仪仗一色墨黑,占足了‘诡秘’两字。
鼓乐号角息隐,从灵山、魔窖的阵中走出一白一黑两个中年文士,行至场中站在一起,抱拳一礼后,由白衣者大声说道:“本人为灵圣驾前天相,奉圣尊两位法旨,在此宣布决战场次安排:第一场先由各派依次遣人,进入我方所设阵图营救被擒之人,破阵手段不限,时间为半个时辰。过时无法破阵,其派降旗,对于不派人相救或落败不降旗者,我方将杀其人质。第二场由各帮派依次派人与我方对决,人数时间皆不受限,亦可邀别派高手助阵。我方派同等人数应战,胜者可安全下山返家,落败者留在原地听遣,不从者屠派灭门。第三场为神天对决,到时自有所见,生死由命,在劫者难逃!‘天相话落,不容群雄多想,黑衣人又接着道:”本人为魔尊驾前地相,奉圣尊之法旨,在此宣布各派排次:少林派、武当派、丐帮、峨嵋派、青城派……’等地相宣布完各派排次,武林群雄已议论纷纷,因为排在最后的,竟是久已不闻其名的天道盟。
天地二相转回本阵后,立即有四十五名白衣人手持竹竿走上日台,迅速布下一座竹阵,然后退回本阵。紧接着由四名白衣人架着一名被点了穴的光头和尚,由空中直接进入阵中,放下人返回本阵。
少林派正要选人破阵,峰下突然传上来一声洪亮的佛号,随后又是两声奇怪的叫号,群山荡声,游云浮动,叫号者当是绝世高人。
天相闻声,重新出阵对众道:“释教教主、通天教教主和原始法老驾到,灵圣、魔尊出迎,少林派暂缓闯阵。‘话落,灵山、魔窖阵前主脑相继以凌虚蹈空绝学腾空而去,只一顿饭的工夫,即引领一行六百余众由空中重新返回极顶。
新来的六百余人全都会凌虚蹈空,其中灰衣麻鞋的光头僧侣、金冠红袍的西夷道士、白衣长须的棕肤怪人各占总数三分之一。进场后,三拔人分开独自列阵,光头僧侣占了正西,棕肤怪人占了正南,金冠道士占了正北,此三家人数虽然不多,真正实力却绝对不容轻视。
三家占好位置,地相出阵对众道:“正西为释教教主一行,正北为通天教教主一行,正南为原始法老一行,专为参加神天对决而来。下面由少林派遣人闯阵,不限人数手段,从即刻开始击鼓计时,随后的武当派开始准备。‘话音落地,鼓声即起。
此时的群雄已经有点麻木不仁、见怪不怪了。虽然从刚才天地二相的话中听出那群光头僧侣的为首者就是寺庙中供奉的西天如来佛祖,真佛当面,却没有一个人跑过去跪拜。
至于第一次闻名的甚么通天教教主和原始法老,根本连看都没人看,此时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少林派闯阵者的身上,盘算着轮到自己时该如何应付?
对于群雄的冷漠反应,光头僧侣表情淡然,金冠道士不露声色,棕肤怪夫却面露不满。为首者本想对灵圣、魔尊说些甚么,因看到少林闯阵高手已经出场,这才把话咽了回去。
台上之阵共由九十根竹竿插成,占地约一亩,从外面看,竹竿方位一目了然,坐在阵中的和尚清清楚楚,似乎根本没有凶险,只走进去把人抬出来就行了。
少林寺派出的是护寺八大金刚,并由祖字辈的少林三僧在后准备接应。只看他们派出的高手阵容,就知志在必胜,否则,少林寺的人可就丢大了!
然而,从出场十一人全带禅杖这一举动看,他们多半不认识对方所布竹阵,所以想藉长兵刃取巧毁竹破阵。
八大金刚从正东登台后,彼此相距三丈站成一排,随着一声佛号,同时舞杖攻入竹阵。两丈,是他们手中禅杖最能发挥威力的距离;以一文重迭,是为了避免疏漏和彼此误伤;站成一排,是为了避免入阵后迷失方向。这一安排,既说明他们确实不识竹阵,又表现了他们的智慧。
然而,八大金刚入阵没走几步,即开始在原地兜圈,跳跃腾挪,形似疯狂,全力出招,如临大敌,明明向内直走即抵阵心,可他们偏在原地转……听鼓声,时间已过一半,在外押阵的三名老僧额上已经见汗,彼此换个眼色,同时用狮子吼唱出佛号。阵内八僧闻声收杖,闭目合十,向里硬撞,没走几步,又围着阵心转起了大圈。内外以佛号暗中传递指示,也是少林派的绝技之一,谁知竟在竹阵中劳而无功。
鼓声不断,日影渐移,押阵三僧秃顶上急出的汗珠映日生辉,彼此再次交换一下眼色,佛号突然扬高。
阵中金刚止步打坐,阵外三僧站成一排跨步入阵,如果他们三位还不行,少林派只有认输降旗了。
伴随着咚咚的鼓声,眼看着祖字辈的少林三僧也开始绕圈推磨,群雄的心情愈来愈沉重,似乎鼓槌敲的不是鼓面,而是他们的心。
眼看鼓谱将近,大家的心也沉到了底,少林三僧脚下步伐突变,其中大智连续闪动,直接步入阵心,抓起被困的和尚闪移着冲出阵外。
与此同时,大慧、大悟也迈着古怪的步伐,闪身走过八大金刚的身边,一人带起四名金刚向外鱼贯而行,几乎与救人者不分先后走出了竹阵。
就在一行十二人跳下日台、群雄与明军欢呼炸响,那催命的鼓声恰好停止,好险!只要稍慢一步,赫赫有名,号称武林泰斗的少林派即威名扫地。
三军欢呼,群雄喝彩,少林众僧高唱佛号,而最高兴的却是武当祖师张三丰。因为他已看出少林三僧最后所用的步法是从天宏那里学来的轮回禹王步。此步法由其门下‘仙剑’天虚真人在落雷峰学会,并在断肠峡大战后上报给他,所以他也会。
其实,又岂只他一人看出三僧用的是轮回禹王步,凡是参加落雷峰拚杀的祖辈高手全都看了出来。
可是要认为单凭一套步法就能过关,他们未免乐观得早了些。
少林三僧临限突然破阵之举,在对方五派中引起不小的震动,可说是出乎意料。
由于手下随从看不懂,为首者又因分心它顾而没看清,所以难免疑神疑鬼?灵圣转脸问正西的为首僧侣:“佛兄,可是你体念门下,暗中相助?‘为首僧侣合十答道:”天圣误会,中土释教虽然源出本门,但自唐以来,久已不遵法旨,情义早断,本佛又岂会自做多情?依本佛观察,三个小辈破阵所用步法,似乎源自神尊一脉,而其中有些变化又与天圣本门相关。’听口气,在他们内部,称灵圣为天圣,称魔尊为神尊,灵圣、魔尊只是世俗的称呼。
灵圣闻言望向魔尊,魔尊点首会意,向后比个手势,队中走出四十所能发挥的奇特功效,甚至甘冒生命危险亲身尝试,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只好否定正反同运的可能。不料真的能正反同运,真的有人练成了此功,这又怎能不让他们感到震惊、欣喜、灵慧大开,回首过去的尝试又怎能不感到恐惧、彷徨和迷惘?
可惜得很,懂得双轮回的人实在寥寥无几,使他们无法深入观察、窥探其中之秘。随后出场的各门各派,连轮回禹王步都不会,更不用说甚么双轮回绝学了。
到后来,那些名号不响的小门派,干脆自动降旗请他们放人,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看看天色将黑,剩下的只有四、五个人质,灵圣和魔尊本想就此打住,不料场中又出变化,令五位大宗师瞠目结舌,在大开眼界的同时,本身的自信亦被动摇。
这回布阵的是魔尊手下,竹竿增至一百八,外加五行禁制,阵内所囚人质为西夷魔女剑派的一名女剑手,出场闯阵的是背有七个尊号的黛丽丝。
一看黛丽丝亲自出场,全场顿时一静,甚至连击鼓手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半空,二十多万双眼睛全都盯着她一人。姿容绝世,倾国倾城,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体现出超越自然美感,尽展成熟女性的妩媚风韵,牵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诧然转目,大概是看到了击鼓者的痴呆相,黛丽丝灿然一笑,银铃似的笑声犹在万众耳边回荡,场中已失丽人身影。再看阵中所囚人质已经不见!急转首,黛丽丝正站在自家阵前与天香妃子交谈,而那名人质正移步走向自己的同伴。
二十多万人,包括五位大宗师,没有一人看出她是如何把人救出,如何站回原位的?
灵圣、魔尊触电似地猛然站起,急忙回头细看布在阵中的各种禁制,两人的脸色随之由自转红,由红转紫。灵圣突然仰天狂呼:“天哪!祖师未曾参透的时空大挪移!破……‘他平时以天圣自命,此时竟然喊天,而最后’破‘的一声,是他喷血所发。
站在另一边的魔尊,此时嘴角溢血,浑身发软,颓然坐回了原位,伤得并不比他轻。
两人之伤,非出人手,而是伤在自己体内的气血激荡,可见他们刚才是何等的激动了。
他们两个坐回原位,闭目调息,手下士气大挫,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另外三拔人,这时也得意不起来了。
群雄这边虽然看出黛丽丝大挫对方锐气,却因不明其中之妙?加上先前本身受挫,所以也高兴不起来。
七方无语,场中气氛顿时转冷,灵圣睁眼低声向天相吩咐几句……
天相出列宣布今天到此结束,明天日出后继续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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