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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着想到那件牵涉到自己的传闻,想到那个范府子弟,虽然母亲大人反对,那个陌生的父亲似乎也反对,但是……谁又能拗得过舅舅呢?想到这里,她心中一片忧愁,胸口一甜,赶紧扯过一方白帕捂在唇边。
几声咳后,方帕上已上点点鲜血。
丫环见着慌了手脚,带着哭音说道:“又吐了,这可怎么是好。”
姑娘家淡淡一笑,想起那个跟自己一样的凌曦说过的话,轻声笑道:“没事的,吐啊吐的,自然就习惯了。”
丫环啊了一声,十分惊愕,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以为小姐已经病的糊涂了。
……
靖郡王府的诗会与太子召开的诗会是京都里最热闹的两个社交场合,每月一次,风雨无阻,不知多少贫门才子、寒家诗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面钻,想借一诗一辞一句名动天下,求个晋身的阶梯。
太子好文,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而靖郡王虽然是皇帝陛下的亲弟弟,却一向立志做一个富贵闲王,所以并没有太大权势,两相比较,那些有着明确目的的门人,自然更愿意去太子那边。
但是如果能得到靖郡王世子的一声称赞,也是大长名声的好方法,所以每次诗会时,在世新门外不远处的郡王府总会迎来许多客人,这些客人有的坐着轿子,有的坐着马车,也有人步行而来,但门口的那位老管家,却是一视同仁,验过名帖之后,恭谨请入。
此时凌曦、范若若、范闲坐在马车里面正在往郡王府去。
在郡王府里,一处园子门前,几名士子正受宠若惊地向一个年青人行着礼,他们断断想不到,今天的诗会,靖郡王世子竟会亲自在园门外迎接。
两抬青帘小轿慢悠悠地晃了过来,靖王世子有些不耐烦地与那几位行礼不迭的家伙拱了拱手,便迎了上去。直到此时,那几名士子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思,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情,依旧自矜的笑着,潇洒地一拱手,在管家的带领下,往后园去了。
王府门口的下人们也有些好奇,是何方贵客,竟然可以让世子亲自出门相迎。
等看见从马车里走下来的范若若、凌曦、范闲的时候,下人们才知道,原来是范府的人到了,不说靖王府与范府之间的关系,单论柔嘉郡主与范小姐的私交,女子不方便抛头露面,这在园外迎一下也是应该。
“若若妹妹,凌公子,范公子!”
靖王世子姓李名弘成,在京都内的风评一向与青楼之类的地方离不开关系,但世子却是眼观鼻、鼻观心,显得十分守礼。
范若若微微裣身,问世子安,然后微笑说道:“柔嘉今天又出得什么题目?”
世子笑答了几句,将手一领,接着凌曦三人入了园子。
跟随李弘成走进回廊流水的后花园,范若若就被一个丫鬟带走了。
凌曦知道范若若是坐在湖对面一个亭阁之下,凌曦一眼看去前方有层层白色缦纱挂着,随清风而舞。随后凌曦和范闲就跟世子走到湖的另一边。
靖郡王府后花园中。
想到两家相熟,世子请凌曦和范闲自便,便去招呼旁的客人。
凌曦随意走着,在看似散乱的座位之中,找到一个偏僻处,便坐了下来,范闲也是紧跟其后。
范闲看见几上有酒,很自觉地倒了一杯,小口抿着,只见四周有人在交谈。
范闲只模模糊糊听着几个句子,像什么“梦中雷州道,又来走这遭。须不是山人索价高,时自嘲……”,又有“酒杯浓,一葫芦*醉琉翁,一葫芦酒压花梢重……”还有“东夷人物尽飘零,赖有斯人尚老成……”
凌曦则是无聊的向四周望去,这一望,却看见了郭保坤。
似乎感受到了凌曦的注视,正隔着一片湖面,向对面的佳人们展现自己沉熟稳重风姿的郭保坤转过头来,一看是凌曦,在看旁边居然是范闲,面色一变,再也无法保持儒雅风度,下意识里把手中正在招摇的折扇扔在了桌上。
场间正有一位太学生在讲解经义,所以没有多少人注意到郭尚书的公子有如此反应。
与郭保坤同桌的那几位顺着他的眼光望来,一下子就发现了在偏僻处的凌曦和范闲,众皆变色。随后低声商议了一些什么,脸上渐渐流露出来略显阴沉的笑容,一向阴沉的郭保坤脸上,却是多出了几分快意。
凌曦见样,不禁觉得好笑,随后向一旁的范闲道
“范闲,郭保坤来了。”
范闲听到凌曦的话,立马精神来,道。
“凌大哥,要不我去吓吓他。”
“不必,等一下他会自找麻烦的。”
凌曦说完,就听到世子朗声笑道:“虽说巾帼不让须眉,但这之道不比斗蛮力,诸君不用客气,可不能输给那些弱女子。”
众人齐声称是,笑语渐起,便有人出主意以某物为题,作诗一首,择其最佳者三首,与对岸相和。
郭保坤那桌上一名书生眼珠一转,拱手道:“晚生不才,不知便以为湖水为题如何?”
“极妙,今曰碧波浮金……”有人做托。
“极是,看那湖光山色……”有人做庄。
郭保坤眼珠一转,望向凌曦和范闲,高声说道:“不曾想到今曰凌少爷、范少爷也来了,不如这轮便由你们开始吧?”
凌曦没有说话,而范闲微笑摇头道:“我可没那个本事,还是诸位请吧。”
见两人退让,郭保坤愈发觉得凌曦的天资聪颖、文武双全是个绣花枕头,而范闲则是一个莽夫,冷笑说道:“凌少爷,听说你从小就天资聪颖、文武双全,为何今日连话都不说,还有范少爷,看来也只是一个莽夫。”
听郭保坤如此说法,场间众人才知道,原来两边早有嫌隙,这是借诗寻衅来了。府中大半都是靖王府客人,虽不知道范闲是谁,但知道凌曦是谁。
见旁人议论纷纷,郭保坤喝了口茶,阴沉笑道:“都说,范家小姐诗文闻名于京都贤达,和凌少爷是天赐良缘,不料凌少爷却是另行默言之道,实在是出人意料。还有范少爷毕竟不是府里养大的,当然要与众不同。”
一时间,场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