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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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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东望着坐在前排的南行邦,眼眸中似乎转眼到了三年前,那一场,不愿发生,也绝不该发生的战争之上。

    沉默无言。

    随着一身急下,作战车稳稳地停在了南境集团大楼之前,随着四人的步子,无数人迎接跪下。

    两位境主见面。

    这在雍州历史上,已经有不知道多少年,未曾发生了。

    所有人都在沉默着。

    不知道,这是对两境关系的重新诠释,又或许仅仅是,另一场战争的开始?

    但,他们能做的只有猜测。

    几人步入南行邦的办公室,南行邦见到早已在办公室内等待的那人,目光俨然有了些许疑惑。

    “权铿有?”

    “你不是在处理集团之事吗?”

    望着权铿有,南行邦很明显地表现出惊讶。

    而张东听见那权姓之时,目光中,俨然带着些许饶有趣味。

    能够是南境集团的幕僚。

    而且有权利直闯南行邦的办公室。

    不是那个权家的人……

    又,能是谁?

    而就在此时,权铿有却是在众人面前直接跪下,眼眸中,只有无尽的泪水。

    父亲和弟弟重伤。

    动用集团力量来为家人报仇,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南行邦见到权铿有这副模样,面容更是阴沉,但因为此刻站在他背后的张东,他并不好发作。

    “有何事,起来再说。”

    说完这句话,南行邦便是接过了权铿有手中的那份文件。

    很明显,这份文件就是为他准备的。

    而翻开文件。

    南行邦面容愈发阴沉。

    无非就是写了,权家是何等遭难,要求自己为权家报仇罢了。

    可权家的肆意妄为。

    他也是看在眼中,但他,不想管这件事情。

    而且要知道。

    权家平日里无法无天,他也倒能帮权家摆平,可这一次他们竟然胆大妄为到,擅闯北境……

    而现在,北境那位杀神。

    就站在自己身后呢……

    想到这,就连南行邦也是忍不住心中一颤,而张东,则是缓缓来到了南行邦身旁。

    随后。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接过了南行邦手中的那份文件。

    看了一眼。

    也仅仅只是一眼。

    张东喉咙,发出低沉的讥讽笑声。

    权铿有所提交给南行邦的东西。

    无非就是极力丑化当时权家在北境遭受的一切,而北境,堂堂的卫国战士,在他的描述下,也成了山野土匪一般的人物。

    这。

    就是堂堂的雍州四蟒吗?

    张东对于这在雍州大陆名垂千古的四大世家,已经不敢再抱有哪怕一丝希望。

    “这上面,还真是很有意思。”

    “不过,我很想问你一句…”南行邦刚想阻拦,可张东又岂是他能够阻挡的,眼眸中全是锐利,淡然中,却有无比的震慑。

    “你敢发誓,你所汇报上来的一切,都属实吗?”

    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权铿有,身上也是一颤。

    他自然清楚。

    这上面的一切,只不过是他编造的一个完美的谎言罢了。

    可,即使是谎言。

    在他的添油加醋下,假的,也足以变成真的。

    怀疑。

    他作为南境境主最信任的幕僚,又有谁,能够动摇他的地位?

    可,这招他久用不鲜的招数。

    在今日。

    遇上了正主!

    张东就这么静静看着权铿有的表演,而后在众人目光注视下缓缓点燃了一根卷烟。

    如此大戏。

    若是没有烟来陪衬。

    简直是人生一大憾事。

    仔细看着权铿有那份文件上所描绘北境战士们的罪行,张东竟是忍不住耻笑出了声。

    敢问,权家带的如此精锐,强行进入北境,北境战士若是不防,那又成了何等意味?

    入侵者,不杀,堂堂北境又该成了何等天下荒唐之笑话?

    而此刻。

    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在如此情况下不仅不认罪忏悔,反倒是狗咬人了起来。

    这又让张东。

    如何不笑?

    缓缓蹲下,张东喷薄出一口白雾,将那份文件缓缓平放在了权铿有面前。

    站在不远处的南行邦见到这一幕,目光更是阴沉。

    这一幕。

    他早在很久前,已然见过。

    但那一次。

    却是战争的开始。

    “你,若是敢立下此等誓言,只要你敢,那我便能保证,不用南境境主,我来,帮你出了这口气。”

    张东话语无比淡然,而权铿有在本家地盘,又怎会有半分胆怯?

    身后的南行邦想要提醒权铿有,但一切为时已晚。

    “我所说的一切都有证据,这立誓又何怕,但,我权铿有敢立下誓言,别到时,你成了畏首畏尾的小人了!”

    权铿有被张东激的,终究还是将事情推到了一个无法挽回的地步。

    终归到底。

    还是权铿有太过年轻。

    如此年纪坐上幕僚地位,一个心气浮躁的年轻人,又怎能像那些老狐狸一般,如此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