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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葭儿就知道昭妃不会这么容易承认,“可下官在庄妃娘娘宫中找到这羊皮卷时,庄妃娘娘说是有人嫁祸给她,这和娘娘一个说法,下官要相信谁?”
“她……”昭妃一激动差点把话说出来,她盯着祁夙慕手中的羊皮卷,一开始她以为这只是一张假的,苏葭儿用来套话的,因为真的她已经放回去庄妃那。如今苏葭儿这么一说,难道真的是庄妃知道了她还回去?不行,她死都不能承认。
想罢,她扬起下巴看着苏葭儿说道,“苏执事,你继续胡说八道。”
“是吗?下官是在胡说八道吗?”苏葭儿视线落在昭妃卷着衣角的手上,看来是不安了。“想必娘娘被带过来的时候已经听到了皇上的话,皇上说庄妃娘娘是凶手,娘娘是帮凶。娘娘想一想,娘娘您现在在这里接受审问,那庄妃娘娘在哪里接受审问?杀了莲皇贵妃这么大的事,娘娘以为皇上会放任不管?皇上自然是要亲自审问,届时庄妃娘娘为了自保,这帮凶就成了凶手。”
苏葭儿淡淡的语气让昭妃心中泛起阵阵不安,当初她是偷偷带走这七宗罪图,庄妃既然发觉了,那庄妃就是一定在利用她,原来这么多年她都被庄妃利用了。庄妃已经被皇上当做凶手审问,如果庄妃把一切往她这里推,到时候她有口莫辩。不行,她必须要想办法脱身。
看着昭妃凝眉沉思,苏葭儿收回了目光,时隔这么多年,她手头上掌握的证据不够多,不管是面对昭妃还是庄妃,又或者是凶手,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心理战,从心理上压制她们,瓦解她们的围墙,让她们自己亲口承认一切,再把证据列出来。
第一步,先诱导昭妃说出七宗罪图是庄妃那所得。
她以皇帝和庄妃为诱饵,昭妃为了自保能做出任何事。
祁夙慕不着痕迹的扫了苏葭儿一眼,她真是善于打心理战的人,若是两军对决遇上她这样的人,想必对手会溃不成军。她已经成功让素来不容易动摇的昭妃动摇了,昭妃应该是在想要如何说自己拿了图,又能撇的一干二净。
苏葭儿见昭妃迟迟不语,她又说道,“这七宗罪图上有着姚黄牡丹的香味,到了皇上那,娘娘认为皇上是会相信庄妃娘娘,还是娘娘您?”
昭妃知道苏葭儿这是在逼她承认自己拿了七宗罪图,她想骂回去,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骂,苏葭儿说的她必要考虑,庄妃那里会怎么编排她,她还真不知道。
罢了,为了撇清一切,她也就承认这点,反正苏葭儿也不会有更多的证据来证明她做了什么。
于是她说道,“没错,本宫是拿了七宗罪图,正是从庄妃那偷来的。”
“哦?”苏葭儿佯作不明,“之前娘娘还死不承认看过七宗罪图。”
昭妃恶狠狠的剜了苏葭儿一眼,她先忍着,“因为苏执事说有七宗罪图的是凶手,本宫是怕苏执事怀疑本宫,再者本宫必须要去偷偷归还七宗罪图,免得凶手找起来发现七宗罪图少了。”
苏葭儿戳破昭妃的意思,“娘娘归还七宗罪图,一是为了自保,二是为了让庄妃娘娘有作为凶手的证据吧。”
“你……”
被苏葭儿道出心思,昭妃恼羞成怒,但想到这事没完,她也只能继续忍着。
她冲苏葭儿冷冷一笑,“那又如何?她本来就是凶手,我不过是帮苏执事你早日找到凶手。”想到庄妃利用她这么多年,现在还想嫁祸给她,她这气就不知道往哪里撒。
“那下官岂不是要感谢娘娘劳心了?”
“苏执事的感谢,本宫不敢承。本宫只希望苏执事别跟野狗似得,一直咬着本宫不放。野狗就该有野狗的觉悟,别真把自己当回事。”
昭妃这话刺耳的很,骂了苏葭儿的同时,也在暗暗讽刺着祁夙慕。
苏葭儿听了一点都不生气,但祁夙慕听见昭妃这样骂苏葭儿,他身子稍微前倾了一下,紧握成拳的手差点就没忍住对昭妃下手了。
苏葭儿察觉到祁夙慕的异常,她朝他投去目光,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她有些不明的蹙眉,他之前可以忍昭妃更难听的辱骂,为何对这指桑骂魁的话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感到苏葭儿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祁夙慕凝聚在心头的杀意渐渐消失下去,他对上苏葭儿的目光,她清透的眸色当中有着一抹不明,不明他为何会这么大反应。
哑奴也在那一刻感受到了祁夙慕的杀意,她第一次看见祁夙慕有这么强烈的杀意,当她看见祁夙慕看着苏葭儿的时候,顿时明白了过来。她的爷应该是因为昭妃骂了苏葭儿而生气,而产生了杀意。她跟了爷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爷看一个女人的时候,不是没有任何情绪的冷漠,而是带着一抹淡淡的柔。
祁夙慕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全都化为无声,他收回了视线,不再去看苏葭儿。
怪,祁夙慕有些怪,苏葭儿下了结论后,对昭妃说道,“娘娘说的是,野狗不能乱咬东西,但咬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哑奴听了这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好一个漂亮的回击。
祁夙慕因为苏葭儿这话,脸上的冷色稍微柔和了一些,他忘了她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主。
昭妃听了,气的瞪着眼,脸都涨红了,她使劲的拽着衣裙,牙齿就要咬碎了似得,使劲憋着气。
许久后,她才缓和过来,反击道,“苏执事这般伶牙俐齿下了地狱一定会遭受拔舌之苦,然后被送入畜生道。”
苏葭儿回道,“那都是死了以后的死,死了谁知道是上天还是下地,下官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就行了。”
淡定,除了淡定还是淡定,这样的苏葭儿让昭妃更加怒不可遏了,待她脱身了,她一定要将苏葭儿的舌头拔下来,扔出去喂野狗,把她的牙齿都敲碎,看她是否还伶牙俐齿。
她冷笑道,“苏执事,这世事说不定,指不定苏执事哪天就意外死了。”
苏葭儿淡淡的看了昭妃一眼,“死便死,人生谁无一死。”只是她无死而已。
昭妃一口气就这么被苏葭儿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这个野丫头似乎真是什么都不能激怒她。
苏葭儿见昭妃已经气的发抖,是该言归正传了,她问道,“娘娘为何要偷七宗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