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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驱使着我进到院子里,呼吸放得极轻,走近后看清楚了点,才松口气:“老人家,这小孩子,是您孙子吗?”
我不敢肯定,颤巍巍站在老头身边的小孩是不是我屋外的那个。
老头是面朝门外坐姿,一只眼珠子缓缓的往上盯着我,另一只,却一动不动,古怪的盯了我几秒,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走吧。”
他声音像喉咙被握紧的沙哑,听上去很不舒服。被人下了逐客令我也不好意思多待,摸着上衣口袋把一块糖掏出来往前一递。
那瘦小的身影又向后一缩,我温声安抚:“别害怕,吃糖,很甜的。”
我扬了扬手上的糖,放在手边的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才离开了老头家。
这应该是中国农村常见的留守儿童的状态,家里的主心骨都奔赴外地打工,留下老人和小孩看家,一年也回不来几次,小孩都是跟着老人长大,胆子会小许多。
转眼我又走到了教室门口,打算先找个插头把手机电给冲上再上课。
前脚刚迈进去一步,就听教室尾的罗哥吼:“快点跟过来!”
我吓一跳,刚刚明明在屋里的罗哥怎么到这来了?这一条路上,我分明都没见过他。
昏黄的灯光下,罗哥怀里抱着个孩子,正是我梦里掉脑袋的小男孩
“他怎么了,没事吧?”
罗哥先一步跨出教室,急冲冲的往来时的路上走,扭头回答我:“死了。”
死了?
我吓得赶紧跟上,在罗哥身边,刚想伸手去碰碰小男孩的脑袋检查,却被罗哥用手肘一下子推开,大声吼道:“不准碰!”
“我只想检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
我做的噩梦里面,他分明是掉了脑袋死的!小男孩被罗哥抱在怀里,我能看清的只有他白扑扑的脸,没有呼吸的动作。
“喝了农药,毒死的。”罗哥轻描淡写的把原因讲了一遍,步伐很急,像在赶时间。
“农药?”我心又乱了:“他为什么会喝农药?医生呢,有医生检查过吗,现在是要送他去检查吗?村里有没有医生在?”
估计我问得太多,罗哥烦躁的回:“不用!已经确定是死了,你跟上就行!”
无奈我只能跟在罗哥身后,在经过那条只容一人过的羊肠小道时,我胆战心惊的提醒罗哥注意,哪知道他没一点减速意思,走得始终很急,我硬着头皮跟上。
穿过树林,又回到我们住的地方,罗哥突然抱着孩子转身面对我,冷不丁的说:“把我房间门口的铲子拿上。”
我茫然的照做,拿上之后去找罗哥,他扬了扬下巴,示意我:“井边,挖个坑。”
我突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他是要让我,挖个坟坑出来。
“要不再看看吧,罗哥,小孩子给我,我先检查一下。”
我才刚来同乐村两天,突然死了个孩子,心里太难消化。
“不用,你快点挖,死都死了,快点安葬!”
我不同意:“小孩子的家长怎么没来,总得先通知他们一声吧。”
“都出村打工了,你快点!”
他不停的催促我,我只好先拿起铲子挖着,我又说要检查小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准碰村里的任何人!也不能随便接近谁!你的工作就是教课,这是我们村的规矩你必须遵守!知道没有!”罗哥恶狠狠的凶我,面目在昏暗的月色下更加狰狞。
我总觉得他在提我遇到井边小孩的事。被人吼心里自然不舒服。但他说这是村规,我无可奈何,只能点头,继续一下一下,铲脚下的泥巴。
只能在心里嘀咕,说是只让我教课,那这埋死去的村民的活,怎么也让我做了。
小孩的身形小,挖不了多大的坑,我看大小合适,就示意罗哥可以了。他带着审视的眼神扫了两遍,罕见的露出满意的表情,抬手指了指一遍。
“井口里的水打点上来,倒三桶在坑里。”
我想问为什么,转念一想他摆出村规来压我的可能也不是没有,便没多吱声,照做了。
“行,埋吧。”
罗哥说完就把抱着的小男孩顺手一下扔到坑里。我有些生气:“罗哥,虽然小孩子命不好出了意外死了,但他生前也是村里人,你就不怕他爸妈知道了伤心吗。”
“你心疼了,那你下去陪他啊。”罗哥嘴角牵起诡异的弧度,阴阳怪气的笑说着。
有病
我在心里暗骂了两句,没理他。继续铲周围的泥巴把尸体埋上,原本平坦的地表冒起个小山包,我又找了根棍子,插到山包前面。
葬礼的一切都很简陋,如同他在世生存的环境,我心里不是滋味,但也无可奈何,只默默的祈祷,无辜的孩子,能投胎到个好人家,衣食无忧,有人关爱。
这一番折腾,我又饿又困,累得眼皮都睁不开了,想回屋好好睡一觉。
刚关上门,敲门声又响了,我刚拉开一条门缝,飘之而来的是一股熟悉的恶臭味,我差点没恶心的吐出来。
跟毛笔散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
“吃饭。”
罗哥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个碗,笔直的站在门口。
一闻到这味道,我预感不对,开始害怕起来。
罗哥似乎把我表情看清了,不耐烦的问:“这饭你还吃不吃了?”
我刚想说不要,转念一想,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屏住呼吸把碗端过来,等罗哥一走,急忙跑到角落把碗放下,跑到床边才敢呼气。
这味道,隔了这么远,也能闻到,丑得我头晕。
桃桃帮我准备的零食虽然多,也经不起吃,最多够一个星期。
可那饭菜散发的腐朽的恶臭,想到就头皮发麻,同乐村的一切都很不对劲,似乎有什么被掩埋的东西。
患有眼疾的老头,凶神恶煞的罗哥,突然死去的小孩,诡异的教室,能串联起一切来的,究竟是什么。
不行,我隔着衣料捏着口袋里的手机,我必须马上赶回教室,把手机电给冲上,再找个有信号的地方,打通电话,至少心里能踏实些。
眨了眨困乏的眼睛,我悄声的出了房间,拿起细棍,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教室,跑到羊肠小道上,也不敢减速太多,等到了教室,才松口气。
这还是我第一次绕到教室后面,不大的教室里三分之二都摆着桌椅,我仔细的查看有没有电源插头,破旧的墙壁出了刮痕外一无所有,我着急的很,只好顺着电灯线,绕到教室后面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接口的地方。
找到了!我二话不说抽掉了电灯插头,赶紧插上我的手机充电器。看着屏幕亮起插头接触不良的信号,急得跺脚,只能咬着牙摆弄了会儿充电器,好不容易显示冲上电,我额头的汗也跑了出来。
充电过程里,我想过无数次打电话的对象,推翻了又想,脑海里也只有陆凡的名字。
我遇到的这些诡异事,不能说给不清楚一切的桃桃和爸妈听,滚滚一直跟陆凡在一起,我找到陆凡,滚滚就会在,可是,他们电话能否打通,还未知。
眼看着电话屏幕亮起,如同升起的希望,更何况还有一格信号,简直是惊喜!就在我怀疑能否联系到陆凡和滚滚时,数条短信堆积在短信箱里,我点开来一看。
最上面一条,是祁城学长发来的消息,他备注的名字下,赫然写着前半截短信内容,我点了一下,显示出了全部。
“小忆,邓老师问你为什么还不去同乐村支教,打电话联系不上你,我不敢通知你家里人,如果收到消息,请回复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