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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舰很快在蔺府停机坪稳稳降落下来。
陈安领着佣人第一时间过来迎接,却没想到等到的是时渡启动外骨骼助行器将蔺烟殿下从舱门里头抱了出来。
并且令人不虞的是,蔺烟殿下整个人几乎是蜷缩在时渡的怀中,微微发着抖。
这让向来行事沉稳的陈安不由跟着吓了一跳,“先生,殿下这是怎么了?”
时渡把人抱下台阶,一边沉声告诉管家,“殿下发烧了,我先扶她回房,麻烦陈叔帮我拿下退烧药。”
陈安也不敢耽搁着,立即让府里人去准备热水退烧药,第一时间拿了上了楼。
此时时渡刚把蔺烟抱回主卧室。
蔺烟虽然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的,却一刻也离不开时渡似的。
两只细细的手从时渡颈脖环过去,在他后颈交叉抱住他的脖子。
黏糊得跟猫一样。
时渡只能腾出一只手,去接过陈安递过来的东西,“我来吧。”
陈安看着蔺烟殿下这样,却很是不放心,“先生,要不要叫赵医生过来看一看?”
时渡扶了扶蔺烟趴在颈侧动来动去的脑袋,语气仍然耐心温和。
“不用了,我的血对殿下有退热作用,真有问题我会跟陈叔说明的。”
在陈安的视角里,时渡来到蔺府的这四年以来,不管他们蔺烟殿下每一次是生病还是嗜血症发作,时渡都是蔺府上下最会照顾蔺烟殿下的那一个。
也因此,陈安听到时渡都这样说了,自然再没有任何异议。
颔了首领着佣人先退出去了。
门很快被轻轻关上。
时渡坐在床边,把蔺烟抱到了腿上。
修长冰凉的手从蔺烟的后颈慢慢下去,轻轻抚着她绷得很直的脊背。
沿着脊线往下,制服腰带将蔺烟单薄的腰廓束缚出十分纤细优美的弧线。
掌心轻轻摩挲了几下,将其卸落。
没了束缚的蔺烟顿时哼哧哼哧抱紧他脖子,追逐着他颈侧的那一抹渗出来的清清冷冷的香气来源。
“时渡……”蔺烟轻微短促地叫着他,小猫似的用爪子扒了扒他领结里边的颈贴,委屈兮兮。
时渡轻轻按住她乱动的后颈,“殿下,先吃药。”
“我不要吃药。”眼看着时渡把药递过来,蔺烟顿时很生气把脸扭到另一边。
又气急败坏地扯坏他原本整齐的、一丝不苟的衬衫,并急哄哄地哭闹:“我要喝血,我要喝血。”
企图扒掉他的衣服,将他一口拆吃入腹。
时渡碰了碰她的脸,拇指在她细腻的颊边轻轻捏动,哄骗小动物似的的温和低语:“吃完药再给殿下喝好不好?”
蔺烟难受地哽咽:“你骗我……”
“不会骗殿下的。”
时渡的声线带着致命的蛊惑在蔺烟本就混乱的脑部纠缠牵扯,使得蔺烟听完脸颊更加烫热了。
晕乎乎地看着他,满脸痴迷。
直到时渡就着水哄骗她喝下了药。
蔺烟一瞬间被苦得哭了出声,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化成花瓣扑落在床上。
苦巴巴地抵着一口小獠牙,哭嚷着跟他闹气,“时渡,我饿!好饿好饿了!”
时渡这才迤迤然撕下颈侧的封贴,垂下优雅的颈项。
把自己送到某只快要急坏了的小猫嘴边。
任其小獠牙抵进他的皮肤。
像是饿极了的小猫崽,蔺烟一边饮血,喉咙里还时不时发出低鸣振动。
生怕别人抢了她的血袋似的。
时渡微微偏着头,一手扶着她的后腰,一手懒洋洋撑在床侧。
手腕流畅的线条力量感随之复现。
很快大概是察觉到蔺烟喝得有点着急,微眯起双目,便抬手轻轻揉了揉她后颈。
浅冷的薄唇轻张,哄着怀里急切的猫儿。
“烟烟乖,慢一点喝。”
蔺烟喉咙发出“咕哝”一声,并不肯听他的,反倒把他的颈脖护得紧紧的,不允许有任何人觊觎她的。
可能是被吮了血的缘故,时渡的脸庞气色比平时还要再浅白一些。
却一如既往端着冷淡矜贵的神态,低下头,略微散落的发梢扫过蔺烟的脸颊。
两个人一时之间离得很近很近。
时渡高挺的鼻梁几乎触碰到蔺烟的眼睫毛,轻轻刮划着,蛊惑地问了一声。
“甜吗?”
“甜……”蔺烟被迷得神摇魂荡,抱紧着他亲密呢喃,“最喜欢时渡的血了……”
“时渡好香,好甜哦。”
得到意料之中的回应,时渡黑沉的眼眸重现一抹缱绻温情。
又极限推拉着,把蔺烟稍稍推开了一些距离。
蔺烟立即眼巴巴瞅着他的颈脖,小獠牙蠢蠢欲动的,显然是还没有喝够的。
时渡却当着她的面从容优雅系上领扣,语调温柔又凉薄地拒绝了她:“烟烟这次不乖,背着我去做了抹除手术,就罚烟烟少喝一点吧。”
蔺烟正喝得高兴,哪里肯就这么停下来,立即伸手扯了扯他手指,眼眶又红通通地:“我要喝……呜呜,时渡,你给我喝……”
时渡抬手把她的嘴角的血迹轻轻擦拭干净,蔺烟立即泪汪汪抱住他的手指,抽噎着想要低头一口下去。
时渡却游刃有余抽回了手,根本不给蔺烟的小獠牙碰到的机会。
蔺烟越来越急促,眼睛都要被渴血的念想浸红了。
在蔺烟又哭着要闹气之际,时渡终于伸臂一捞,把她抱回了怀里。
低头轻轻咬她耳侧,“那烟烟以后都要乖乖听话,好不好?”
时渡的嗓音又低又沉,又带着蛊人心弦的吐息,瞬间把蔺烟迷得不着四六,不自禁乖乖说了“好”。
在好半天的投喂后,怀里的人终于一本餍足趴在他身上酣甜睡着了。
时渡低头用额头贴了贴蔺烟的脸颊。
确定了蔺烟的体温已经降下来。
便俯身把人轻轻抱回床上。
时渡坐在床边,静静俯视躺在身边的人。
半晌,忽然伸出手,指腹带着常年握枪的薄茧,好整以暇似的,在蔺烟五官精致的脸颊上轻轻摩挲、勾划。
蔺烟的皮肤细薄,很快被弄得有些微红。
时渡俯首吻去她唇角的血迹,这才意犹未尽起了身。
和往常每一次一样,时渡将蔺烟哭落了一床的花瓣,一片一片地,耐心且认真收集起来。
最后,拿回自己房间,将花瓣封存藏进那个已经储存得几近满满当当的特殊箱柜里。
尽管蔺烟刚做完的抹除手术因为沾染了时渡的鲜血再无丝毫作用,但手术过后的后遗症却还是留了下来。
在接下来这几天里,蔺烟断断续续的反复高烧。
且清醒的时候少之又少,大多时候都维持着亟需时渡安抚的状态。
譬如翌日一早,时渡在蔺烟昨晚退了烧后就回自己房间了,蔺府外面天刚刚亮起,佣人们也才起来没多久,就听到二楼传来了有些急促的敲门声。
陈安带着人上了二楼,便看到他们蔺烟殿下红着眼睛在时渡的房门前着急跺脚。
陈安连忙上前,“殿下,怎么了?”
“时渡不跟我睡觉了!”蔺烟急得快要哭了,一边喊一边又捶了捶门,快把手背都砸红了。
“呃……”
陈安以及身后的几名佣人闻言,面面相觑,显然都尴尬住了。
毕竟在此之前,他们蔺烟殿下一旦病症发作起来,明明是和野兽的凶戾残暴行径没什么区分的,现在却突然发生这样的转变……
就在陈安要过去帮忙敲门之际,这时,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时渡的面庞苍白,一看就是昨晚被蔺烟殿下折腾得不轻的……
陈安光是看着时渡这副样子都替他感到心疼。
而他们这位蔺烟殿下却浑然不知似的,一看到时渡,就急切地扑过去抱了时渡。
时渡及时伸手扶住她的后腰,并抬眼看向门外的陈安,淡然示意,交给他就好。
见状,陈安也知道他们留在这帮不了时渡什么。
只好点了点头,同情地叹息一声,摆着手领着佣人们先下楼了。
此时,蔺烟整个簌簌发抖埋进时渡怀里,手指攥紧他的衣服委屈控诉,“时渡,我醒了找你找不到,还闻不到你的味道,我要难受死了。”
时渡轻轻揉了揉她的后脑,把她的脑袋贴近自己颈窝一些,低声哄:“这样有好一点吗?”
蔺烟的声音逐渐软糯下来:“唔……还要抱……”
时渡便把人抱了进屋,半哄半就给蔺烟喂了退烧药。
在蔺烟唇间蔓延了苦药气味,亟待要哭闹之时,又及时给她喂了点血。
蔺烟这才作罢,软乎乎地圈住了他的颈脖,哼哼唧唧的。
脑袋都烧得晕乎乎的了,本能却谨记着半分都离不开时渡。
这样的反复高烧,一直持续到了第四天,蔺烟才终于彻底恢复了清醒。
在这一天的清晨里,蔺烟是在时渡的床上醒来的。
她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映入眼帘的这一幕。
她……她竟然趴在时渡的身上。
并且,时渡的衣摆还被她往上撩了好些。
最重要的是,她刚刚的嘴唇,好像是贴在时渡心脏上方的那一抹烟火纹身上的。
一时之间,脑袋空白一片。
呼吸跟着静止了大概三四秒钟。
倏地,蔺烟终于回神过来,几乎是整个弹跳了起来。
紧跟着,时渡很快也被她这样大的动静给吵醒了。
时渡睁开眼,视线温淡扫了一遍。
看到了浑身紧绷坐在床头角落的蔺烟,正一脸僵硬地瞪着他。
静了静,时渡撑着手臂从容坐起来。
低头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领,沙哑而平静问道:“殿下醒了?”
蔺烟捂住脸,发出低呜:“我没对你干什么吧——”
闻声,时渡系领扣的指尖微微一顿,沉默地抬眸看向她。
蔺烟偷偷支开两只手指,接收到时渡冰冷的眼神,加上时渡领口半敞的的那些痕迹明晃晃摆在眼前……
蔺烟顿觉心尖一颤。
直觉自己要死。
明明在此之前,她还正义凛然的跟时渡保证,她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他了,结果呢……
这一发烧就原形毕露了……
而且看时渡脸色这么差,指不定又被她吸了多少血……
难怪时渡一直以来都不信她是真心悔改的,她现在自己都要无地自容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蔺烟很心虚地放下手,垂头丧气跟他道歉。
厚着脸皮,希望时渡可以原谅她这一次。
时渡却充耳不闻似的,按启外骨骼助行器,下了床说:“殿下既然已经没事,就先回房吧,我去换一身衣服再下楼。”
面对着时渡比之前更要冷漠疏离的态度,蔺烟更加于心不安了。
一时之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闷声应下,先回自己房间洗漱换衣服了。
蔺烟在浴室里好好反思忏悔了一番,又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给赵汲雨拨去了星电。
“喂,殿下?”
蔺烟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想问你个问题,就是我前几天不是刚做了抹除手术吗?”
赵汲雨应道:“对啊,看样子殿下的后遗症已经顺利度过去了?”
“呃,是的,但是有个问题就是,有没有一种情况,比如说我做完抹除手术后对时渡的气息更加依赖了……请问这是哪里出了问题?”
星电里的人大概安静了半分钟。
终于,硬着头皮开口回答:“……殿下,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假设情况,那你对时渡的占有欲是有多变态,才会连做了手术都无法抹除干净?”
话音刚落,“嘟嘟——”
蔺烟一脸绝望把星电给挂了。
完了。
她这下彻底完了。
她之前在星舰上信誓旦旦跟时渡保证的那些话,好像都不能做到了……
蔺烟相当沮丧地下了楼。
以往会留在餐厅里等她用餐的时渡,今天却穿着西装制服,出现在玄关那边,看样子是要出门的。
蔺烟不得不叫住了他,“时渡,你要去哪里?”
时渡微微抬起那张清冷禁欲的脸庞,回道:“我这几天没回西区,那边堆积了一些工作需要过去处理。”
闻言,作为罪魁祸首的蔺烟甚至没有底气阻拦,只敢小小声地劝说:“可是你身体——”
刚说了几个字,时渡的双眸淡淡扫过来,蔺烟顿时噤了声。
一个字也不敢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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