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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悻悻摇摇头,裴子墨也看不出这所谓的线索绢布,到底有什么地方给了指示。^^^百度$搜索@巫神纪+www.@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苏念低着头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绢布,微微透过阳光,苏念只觉得奇怪,绣女一般都是绣花绣鸳鸯,还没见过谁是绣凤凰的。
好端端的,怎么就绣了只凤凰……
凤凰……
凤凰?!
苏念脑中乍然闪过一抹灵光,不禁又抖了抖手中的绢布,将不清晰的线条再看了看,抬起眸,愣愣看着裴子墨,“裴子墨,我感觉,我好像知道线索是什么了。”
“是何?”裴子墨蹙着眉,看着苏念手上的绢布,余光看了看四周,四周无人,即便说出来也是无事。
苏念将绢布平放在石桌上,遵循着那些线条,指着那个绣女所绣的凤凰,和绣女指尖被针扎出的血,若有所思地道,“裴子墨,你看,这绣女绣的,是凤凰,而这绣女又被绣花针给扎破了手指,血滴于凤凰之上,你说,这是不是暗示着你我,此乃凤女血?”
裴子墨闻言亦是愣了愣,黑眸微顿,伸手从石桌上拿过绢布,看了看,觉得苏念这个想法似乎有些道理,但是又看了看苏念那白皙的指尖,皱了皱眉,“那岂不是要割破你的手指?”
苏念知道裴子墨这是心疼她,嗤笑一声,“当年我滚落悬崖之时,多少伤痕和伤口,这点小伤口,算不得什么。”
“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裴子墨远山眉紧皱,当年那是逼不得已才被苏婉母子所祸,如今又怎能与当时相比。
苏念闻言笑了笑,眸色却渐渐凝重起来,不过是割个手指,真的没事的,裴子墨这是太紧张了。“裴子墨,无碍的,这点小伤口,比起我的命哪个重要。你要思量,一滴血换得线索去寻青河图,当真是划算的。”
这些道理他当然都懂。可是你让他一个看苏念皱眉都心疼的人如何看苏念割伤自己的手。奈何他不是凤女,否则必然一切都替苏念承受。裴子墨黑眸微闪,淡淡看着苏念,比起她的命,一滴血,确实算不得什么。
苏念瞥了一眼裴子墨,见他神色如常,叹了叹气,取下头顶绾发的玉簪,对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指尖,用力一刺,猩红的血滴便冒了出来,苏念见状连忙将手指按在绢布之上。
很神奇的,苏念的凤女血液一沾染到那绢布之上,血液便十分迅速的顺着那绣女图的黑色线条弥漫,一整幅绣女图便瞬间变换,成为一副类似景物的图。
苏念和裴子墨见状,十分默契地对望一眼,看到对方眼里都有着同样的惊奇,亦是愣了愣,转而再看向绢布,亭台楼阁,石砌院门,青葱竹林,碧波小湖,竹屋雅筑,巨石成林,女童年幼,男童作伴,病女抚琴,老人慈笑……
这幅画一映入眼中,苏念脑中顿时如晴天惊雷一般惊醒,这……这不就是碧桐居吗!碧桐居的院门就是石砌而成,入门便是一片青葱竹林,竹林不远处就是那林祖母最爱待的小湖泊,碧桐居竹屋旁都是一些巨石。
苏念竟是不禁苦涩弯起嘴角,一路奔波,虽时日不过月余,可也是折腾了一番,到头来,结果竟是告诉她,青河图就在碧桐居里?!
裴子墨指着那变换过后的绢布,薄唇微抿,淡淡道,“绢布这画,明显是说青河图就在碧桐居内,可是,碧桐居虽不算多大,也不小,更何况碧桐居内景物众多,青河图到底藏匿于何处。”
“嗯,我初入相府,就知道苏兆成也曾不止一次到碧桐居搜寻过青河图,可是都未寻到,每次都是一无所获,藏匿于何处,的确也是个问题。”苏念目光紧锁绢布之上,淡淡道。
白皙如玉的素手缓缓抚过绢布之上的图,指尖触到那女童之时,发现那女童是正对着那湖泊,面容并没有孩童的纯真,反而是严肃得可怕,两手轻轻击掌,而那湖泊似乎也有些不对劲……“裴子墨,你看这里。”
裴子墨目光顺着苏念细白的指尖所指方向看去,那面积不大的湖泊之上,假山似乎微微裂开一条缝,不过里面到底是什么,却也还是不得而知。“看来,奥妙应当是在这湖泊之处。”
苏念点点头,“嗯,我们尽快启程回东曜吧。”
“今日已是下午,奔波这么久,身体亦是疲惫,歇息一夜再走吧。”裴子墨建议,毕竟一路上奔波劳累,而且在东山洞**中毒之时,苏念为他解毒也是辛苦了……
苏念闻言脸色有些羞红,的确,从东山下来,至西夏,虽简略洗了个澡,可是还是没有真正的沐浴更衣,在此休息一晚也不为过。“嗯,好。”
苏念说着,将绢布收入袖中,拉起裴子墨的手,“走,去找青玉和墨寒,即便是在西夏住上一晚,我也不喜欢与青玉分隔太远。”
“好。”裴子墨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宠溺,同时暗藏着阴暗,想离开西夏,他也得将西夏公主拜托的事给完成了,他向来不喜欢食言,更不喜欢拖欠。
……
御花园很大,苏念和裴子墨独自两人费了点劲才走出御花园,沿路问了几名宫女,再寻到来时招待他们的老公公,托老公公带他们去找青玉和墨寒。
老公公自然是十分乐意为苏念和裴子墨效劳的,乐呵呵地带着苏念和裴子墨到**寻了青玉和墨寒,苏念说了几句客道话,又问了老公公西夏公主可有为她和裴子墨安排住处,老公公将住处告知之后,便笑着退下了。
青玉拉住苏念的胳膊,巧笑嫣然地说道,“小姐,你和裴世子去到那西夏皇帝的御书房中,去做什么了,怎么这么久?”
苏念捏了捏青玉那小巧的鼻子,无奈道,“没什么,也就是唠唠嗑,能做什么。”
青玉喏了诺鼻子,“青玉还以为西夏皇帝又给了小姐什么好宝贝呢。”
“什么叫又……”苏念无奈,青玉这话说的没谱,什么叫又?西夏皇帝之前有给过她什么宝贝吗。
青玉摇摇头,蹭了蹭苏念的肩头,如猫一般温顺,“不是啊,像之前,东曜皇帝赐了小姐公主头衔,南宫族长给了小姐那传家之宝武功秘籍,此番到西夏,青玉当然好奇,西夏皇帝有没有给小姐什么宝贝。”
“宝贝嘛,倒是没有……”苏念故作神秘地停顿了。
青玉果然焦急,“小姐,那有什么?”
“有……”苏念看着青玉,嘴角微勾,“奔波了一日,好累,到住处沐浴更衣后我再告诉你。”
青玉被苏念戏弄了一把,直跺脚,“小姐真讨厌!”
苏念笑了笑,抿唇不语,却带着青玉往方才那老公公指点的西夏公主为他们安排的住处方向走去,不过那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下来,看着还在原地的墨寒,问道,“墨寒,许大牛近来可是有何动态。”
墨寒一听,顿了顿,看了看裴子墨,见裴子墨点头允诺自己告知苏念之后才缓缓道,“许大牛在苏小姐为世子爷解毒期间曾外逃过一次,不过被墨竹抓回来了。”
苏念闻言倒是无语,难怪墨竹突然有事离去,马车交由青奴,原来是那个许大牛出逃了。想了想,苏念又问道,“东曜那边,夜天栩可是有何动静?”
墨寒眸子微暗,想了想,将脑中最近探来的消息理了理,才道,“东曜太子近来闭关习礼,似乎与往日大不相同。不仅待人有礼,对皇上温和,辅助皇上处理政务那也是得心应手,不同于平日里的冷峻和愚笨。”
苏念闻言不禁微微蹙眉,锁眸沉思,莫非,这夜天栩当真是转了性?反正,她是不相信夜天栩会转性。
带着青玉继续往前走去,裴子墨远山眉微皱,抬脚也跟了上去,墨寒自然是紧随其后。
*
夜,月高挂,西夏的日夜温差些微,白日暖热,晚上有些凉气飕飕。
苏念在青玉的伺候下正在西夏公主安排的住处——一座比之东宫略小的宫殿内沐浴。
月光下,宫殿外的大杨树上,青奴斜靠在一枝树干上,五官精致而俊美地在月光下却泛着寒意,微斜的狭长眸子静静看着摇曳暖烛光的宫殿,时刻侧耳倾听着周围的动静,保护苏念的安全。
忽的,青奴身子微微僵硬,原本肆意的气息微敛,眸光由暗转冷,屏息静气地关注着身后突然多出来的一抹陌生气息。
树枝微动,月光投影的黑影渐渐靠近斜坐着的青奴,青奴眸子微转,一跃而起,一个翻身,取剑而出,朝身后刺去。
利剑僵住,剑锋被两根白皙如玉的修长手指稳稳夹住,青奴本还讶异世间能压制他剑法之人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何人竟能这么快就夹住他注入内力的剑锋。抬眸一看,眸中讶异褪去,恢复冷清,微微垂首,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青奴不知是裴世子前来,多有得罪。”
没想到来人竟然会是裴子墨。
裴子墨手指微松,青奴轻而易举便将剑抽走,收入剑鞘中。
裴子墨黑曜石般的眸子淡淡看着眼前与他同一高度,面容俊美且气质傲然又不张扬的青奴,心里的确是划过一抹赞叹,不过他从来都不会对自己的情敌有过多的赞美。
清冷的眸子微微敛了敛,淡淡道,“青奴,是她给你的名字吗。”
“是。”青奴如实告知。
裴子墨顿了顿,走到青奴眼前,两人间距仅三步之遥,裴子墨清眸淡淡注视着面容冷冷的青奴,道,“她知道你多少。”
青奴心下已有隐隐的不好的感觉,可却还是不能确定,依旧淡淡道,“该知道的都知道。”
好一个该知道的都知道。裴子墨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他一直都将离琴视作首位情敌,其实,更应该重视的,是青奴。或许青奴并没有想要争夺什么的心思,可就是这般潜移默化的无声守候,才会感动苏念。
不过他对苏念的欺骗,那也是无法弥补的。
裴子墨微微侧身,月光映在他如画的面庞上,如同为他的风华更添一抹淡雅泊美。“她不知道你姓夏。”
这一句被裴子墨说得极为云淡风轻的话一出口,青奴心里便激起了千丈波澜,他不知道裴子墨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他此刻第一反应竟是担心苏念知道了会是何后果。
大抵也不会怎样,毕竟他的身份对苏念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苏念未问过,他未提,也算不上欺骗。
那他究竟在担心什么。
默了默,青奴才道,“不知裴世子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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