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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76薄寒说,“妈,晚安刚来可能有些累了。”(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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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护阿姨看见了她,已经打开了房门,“傅小姐,真是谢谢你了。”

    傅明烟轻轻摇头,走进病房。

    合上房门,她就感觉到有一股凌冽的视线落在她的后背上逆。

    下意识的挺直背脊,转过身。

    秦端眉气色不错,握着薄寒生的手一直在说着什么,语序有些凌乱但是看得出薄寒生到来她心情不错。而薄寒生也只是在她进来的那一瞬将视线落在她身上片刻鼷。

    傅明烟走到秦端眉的病床边,那声“秦姨”还没有唤出,秦端眉看着她,眼里一喜,“晚安。”

    她知道妈妈并没有认出她来,但是她的心底还是微微一窒。

    极力压抑着眼眶的这股酸涩。

    看护阿姨进来将桌子收拾干净,听到后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夫人刚刚把傅小姐认成了别人,现在又认错了……认成了晚安小姐。姑爷每隔几天就会来看看夫人,有时候一天来一次,但是即使这样,夫人有时候也认不出姑爷。

    夫人的记忆比一张白纸还要干净。

    收拾完桌子,看护阿姨走了出去。

    秦端眉已经握住她的手,很高兴,“晚安你来了,小铮带你来了。”

    秦端眉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像是怕她走了一般,傅明烟感受到来自手背上那一股力量,那么熟悉,那么温暖。

    她低下头,没有出声。

    秦端眉有点急,“晚安,你怎么了。”

    探究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薄寒生接过话语,“妈,路上堵车,晚安刚来可能有些累了。”

    他竟然还喊秦端眉妈妈?

    而且,他竟然会顺着秦端眉的话喊她晚安。

    傅明烟觉得除了心底酸涩的同时,还感觉可笑。

    盛家变成这个样子虽然薄寒生没有插手但是也不能说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年,薄寒生一定知道什么。

    傅明烟抬起头,看秦端眉,“秦……妈妈……我很好啊,就是路上堵车。”

    这一声,“妈妈”她说完,感觉喉咙像是灌了烈酒一般,烧的眼底全是水雾。

    秦端眉这次放下心来,一手拉着傅明烟的手,另一只手拉过薄寒生的手,交叠在一起,“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吵架了来着。”她对薄寒生说,有些责怪,“小铮啊,就算你和晚安吵架了,你也让着她一点,晚安她就是太紧张你,你呀,不要一生气就闷着声,晚安很担心你的。”

    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傅明烟指尖有点颤抖,她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脱了傅明烟这层外衣,她还是那个卑微着爱他的盛晚安。

    秦铮以前就是这么一副冷淡的样子,但是对秦端眉,他虽然也很冷淡,除了点点头清俊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但是他很尊重秦端眉。

    秦端眉的话,他都会很认真的听。

    现在,亦是如此。

    “妈,我都知道,我不会和晚安生气的。”他说完,看了看傅明烟。

    “那就好。”秦端眉点点头,伸出手,食指点了点傅明烟的头皮,“晚安,不是妈妈说你,这过日子要好好过,别生小铮的气,你这脾气我这个做妈妈的还不知道?”

    从小,盛晚安做错了什么事情秦端眉就会这样,用食指轻轻戳着她的额头。

    傅明烟咬唇,模棱两可的说,但是声音里满是委屈,“妈……我怎么敢生他的气。”

    “你这丫头啊。”秦端眉板起脸来,在她额头又是一记,但是动作却是很轻。

    傅明烟摸摸额头,往后躲,“妈,你再这样戳我,我就不聪明了。”

    秦端眉有些纵容的笑了笑。

    薄寒生菲薄的唇抿着,看着秦端眉和傅明烟之间的举动,眉宇间的神色依然淡淡,只是眼底偶尔有片朦胧的笑意一闪而过。

    看得出,他好像,心情不错。

    ………

    晚上八点左右,秦端眉就休息了。

    临休息前,她握着傅明烟和薄寒生的手一再嘱咐要好好在一起,不要生气之类的话。

    薄寒生一一点头答应,从中午到晚上,从没露出半点不耐烦。

    出了病房的门,傅明烟站在走廊里看着不远处那抹灯光下的身影。

    病房的门并没有关上,可能是怕吵到秦端眉休息,他压低了声音。

    所以傅明烟听不真切,隐约听到。

    “天冷了多加衣服……告诉温淼……”

    看护阿姨听完,拍拍胸脯,“姑爷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就放心吧。”

    男人点点头,转过身。

    傅明烟看着那一抹身慢慢走近。

    低下头,看着地面那倒影子,直到阴影将她包围。

    几分静谧蔓延在空气里,男人身上强大的气场拉低了空气的温度。

    “当家。”傅明烟抬起头,看着他,他额角的伤已经好了,现在只有一道细白的疤痕,丝毫不会影响他清俊的五官,反而像是精美玉器上的一道装饰纹路,只会增加玉器的价值。

    “走吧。”

    傅明烟跟在他身后,高级病房外的走廊很安静,所以,拐杖落地的声音在傅明烟耳里格外清晰。

    她根本没法忽略,看着他有些凌乱的步伐。

    他腿疾犯了……难怪他今天要拄着拐杖。

    可是怎么会这么严重?

    那次事故,他为了救她在轮椅上一年多,后来康复了之后也不能正常行走,医生说,这钢筋穿过小腿的地方不比寻常,恢复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他需要拐杖才可以行走,后来,盛晚安每天都陪着他一起做治疗,翻阅了各种医术,又从国外请来了专家,慢慢的治疗,即使不用拐杖也可以。

    但是……

    永远不能正常行走。

    而且有时候,过多劳累,他的腿疾还会再犯,但是今天好像比较严重?

    傅明烟想着,已经随着他走到了电梯门前,上面写着正在维修。

    眼前身影走过,傅明烟看着他走的那个方向,“当家,要走楼梯吗?”

    十六楼,从楼梯下去并不会很累。

    但是……

    傅明烟听着那一声声拐杖落地的声音,快步跟了过去。脚下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她走的快些就有些轻颤。

    走到楼梯口。

    包里的手机“叮咚”响了起来,短信提示。

    傅明烟看着薄寒生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边走边拿出手机。

    发短信是小夏。

    “烟姐,上次华城中心街的那场车祸是乔家所为,乔振南打点好从监狱里把乔磊接出来整个人在里面被打成重伤,而且下半身也废了,现在还在重症病房昏迷着。”

    下面那一行字她还没有来的及看,只听见“嘭”的一声。

    物体摔倒的声音。

    拄在手心里的拐杖顺着楼梯台阶一层层的滚落下去。

    薄寒生一手扶着楼梯扶手,一手捂着胸口,重重的咳起来。

    薄凉的眉宇蹙起,即使一脸平静,也不难看出他在极力忍耐,扶着楼梯扶手的手指骨节痕迹苍白隐现。

    双颊有激烈咳嗽之后的潮红,发迹汗意湿重。

    “薄寒生——”

    匆匆脚步声从他身后响起,一道若有若无的淡香袭入空气里,从他身后环上一双素白纤细的手扶住他的身体。

    傅明烟看着他发迹的汗意,伸手覆上他额头,他竟然没有躲避任由她冰凉的手指覆上他的额头。

    他额头温度正常,而她的手指却冷的像冰一般。

    看着他眉宇自然的蹙起,傅明烟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太凉,下一秒,她立刻将手收回,扶着他的胳膊。

    “当家,你怎么样,我扶你吧。”

    薄寒生地咳了几声,声音沙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太凉。”

    傅明烟微怔,瞬时才决他说的是自己的手,太凉。

    抬起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她皱起眉,果然很凉。

    傅明烟扶着他走下一层层台阶,薄寒生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的纤细的肩膀上,脚下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让她走路有点发颤,男人身上熟悉清冽的烟草香让她一阵恍惚,傅明烟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台阶,虽然未看他但是却清楚的感觉到男人眼底深邃的暗色落在她的身上。

    走下一层楼梯,傅明烟的鬓角有微微的汗意,她咬咬唇,动作自然的将自己的高跟鞋脱下拎在手中,然后扶着他继续往下走。

    他没有动,视线落在地面上,声音沙哑,“把鞋穿上。”

    傅明烟笑了,视线从他的腿上一直上移最后落在他呼吸起伏的胸口,语气随意,“当家,我就算不扶你,我自己下楼,我也得这样做呀。”

    谁穿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能走在十几层楼,上千道台阶上。

    她以前从来没太长时间的穿高跟鞋。

    他不喜欢盛晚安染指甲,也不喜欢盛晚安穿高跟鞋,不许她喝酒,不许她染头发,不允许她化很浓的妆……

    和她在一起后,她没染过指甲,头发也是最自然的黑色,没在穿过很高的鞋子也不会和宁臻她们出去喝很多酒,她一直都是淡妆。

    但是,即使为了他把他对自己所有的不喜欢都改变了,也改不了他不喜欢她整个人。

    脚下一股凉意沁来,这个季节已经到了深秋。

    傅明烟想了想,将鞋穿上,要不是耽误这会功夫,她早就扶他下去了。

    这样想着,心底有些闷。

    穿好鞋,傅明烟抬起头看着他,见他还不动,依然用哪种冰冷平静的神色看着自己,心里一阵烦闷。

    傅明烟唇角勾起璀璨的笑容,眼底却满是讥诮,“怎么,薄当家,群众演员还给管盒盒饭呢,我陪你演了这么多场戏可是一个好处也没捞着,吻戏也吻过了,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他妈的还用这种结了冰的眼神看我干什么。”

    她说话的声音很大,索性这是高级病房的楼梯道,来往的人并不多,也没有注意和听到。

    “薄寒生,我讨厌死了你这种天塌下来了都是冷着一张脸的表情,你以为你是谁啊。”

    傅明烟冷冷一笑,“难怪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妻子死在火海里,你他妈的就不是人。”

    薄寒生听完除了眉心拧起脸上并没有其他表情,他眼底像是熏了浓墨一般,越发漆黑冰冷。

    “说够了吗?”

    傅明烟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都像是打在一团棉花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

    轻轻吸了一口气,转身就往楼下走。

    手腕被一道力量攥住,下一秒,她整个人被甩倒墙壁上,力道并不重但是却不容她抵抗,一根微凉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阴影压下,耳畔低迷沉哑的声音随着温热的气息一同喷洒在她的耳廓。

    “傅小姐这话说错了,咱们不是还有……没做吗?”

    傅明烟瞳孔一缩,有些意外的看着身边的男人,似乎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他口中说出。

    床.戏?

    傅明烟看着眼前男人菲薄的唇,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她看着他的目光从惊诧到平和,最后汇成了烟火漫天的璀璨,她笑得妖娆漫天,腿轻轻抬起,细微的摩擦着男人的那处。

    “薄当家,这出戏我可以陪你演,但是你也得行啊。”

    因为,他身下的那处依然……平静。

    她说着,白皙的脸颊有抹绯红,似是娇羞的歪下头,但是腿还是不轻不重的摩擦着他。

    用着微妙恰到好处的力道。

    虽然他眉目依然淡然平和,但是男人漆黑的眼底一阵星火点燃,鼻端那股来自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淡香像一根针一样轻轻的扎着他的太阳穴。

    额角的青筋跳动,他掐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着他,“傅明烟,你别玩火。”

    被他捏着下巴,她有些艰难的点了下头,下颚的力道减轻了许多,她才说道,“那你倒是熄灭呀。”

    薄寒生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难的的嘴角挂起一丝笑,“这是你说的。”

    傅明烟对上这抹眼神,心里有阵恍惚,他不是应该冷冰冰的吗?不是应该让她滚吗?

    怎么会这样,他不会真的想在这里……

    傅明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她蹙着眉心,熟悉的烟草香越来越近,也越浓烈,她双手抵在他胸口,并不是害怕只是不敢相信,“薄寒生你别……”

    这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温热的唇吞咽,薄寒生低下头,深长一吻落下。

    一只手贴着她的腰际缓缓上移。

    她唇齿间的话语模糊不清的溢出,“薄……寒生……”

    “你抽烟了?”抬起头,薄寒生挑着她的下巴,淡然的问道。

    她微不可闻的点点头,看着他眼底的颜色。

    再次俯身吻上她的唇,将她抵在墙壁上,不让她动弹分毫。

    墙壁的那股冰凉让她皮肤上起了一层颤栗,但是她没有挣扎,犹自想着,看着他眼底那一抹幽深的星火跳动,彼此呼吸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令傅明烟缓缓闭上眼睛。

    唇瓣上的温热气息离开,但是唇瓣的酥麻感依然存在,傅明烟睁开眼,就听见他冷嗤一声。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我……”薄寒生说道这两个字的时候顿下,附身在她耳边吐出。

    上.你。

    傅明烟娇声笑道,眼底瞬间又恢复了万里星河璀璨,她低头看了一眼,落在了他那个地方,“我无所谓,不过,当家,你好像真的……那啥啊不大配合啊…”

    从头到尾,傅明烟先去用腿摩擦他那个地方,现在依然是平静。

    丝毫不见情.欲。

    “不过……”傅明烟话语一转,娇羞的低下头,素白纤细的手指交叠在一起,声音在安静的楼梯里格外的清晰,“你即使不行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说完,她轻声一叹息。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傅明烟的话语里却有着说不出的委屈。

    说着不嫌弃可是,似乎,很不满意?

    在薄寒生身边的朋友都知道,他性格冷漠,内敛,理智冷静到了可怕的地步,就连情.欲也极其的冷静。

    可是,这样的薄寒生却让盛晚安爱惨了他,万般千般的不是,也抵不过盛晚安的一句,我就是喜欢他。

    ………

    回到傅宅,是晚上十点多。

    傅明烟匆匆的走上楼梯,手里拿着一根漆黑色的拐杖,从她眼底的神色可以看出,她心情很不好。

    平姨在楼下唤住了她,“三小姐,二爷让我煨了百合粥……”

    “放那吧。”傅明烟说完,转身走进走廊里。

    房门被大力关上。

    傅明烟整个倒在床上,心头一阵烦躁,她翻身把自己的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

    她想起刚刚在楼梯上他接电话时,淡然的眉目瞬间变了温柔颜色,寂静的的空气里,傅明烟模糊的听见他手机那端低柔的女声。

    不是盛晚然的声音,而是另一个陌生的女声。

    薄寒生挂上手机,就公式化的对傅明烟说,“不好意思,傅小姐,薄某还有事,傅小姐先回去吧。”

    说完,他低低的咳着,极力稳住自己的步伐走下楼梯。

    房门被敲响。

    傅明烟没有抬头,从枕头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进来。”

    修长如玉的手指转动门把手,傅长风走了进来。

    “怎么了?”

    傅明烟将脸埋在枕头里,没有回答。

    傅长风淡笑,“下去吃饭,吃完饭我告你说那个女人是谁?”

    餐厅。

    傅明烟用晚餐后,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淡淡的瞥向傅长风,“她是谁?”

    傅长风,“她叫夏虞,是卓远实业夏为海的女儿……三年前被歹徒绑架……不久前刚刚苏醒过来。”

    傅明烟点头,“就是那个刚刚成立的房地产小公司。”她没有注意到傅长风说的后半句话,亦或是不是不注意而是没有多想什么。

    傅长风继续说道,眸光淡淡,“三年前的时候,夏虞被绑架,是薄寒生救了她,绑匪手里有枪,为了保护夏虞,薄寒生的左腿中了枪。”

    难怪,他的腿疾会犯的这么严重。

    她还以为,还以为当初落下的后遗症太严重。

    原来,还有她不知道的英雄救美。

    可是,薄寒生折条腿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