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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烟离开海悦酒店,打了车回到别墅,阿萦担忧的红着眼睛,“你去哪里,你知不知道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
阿萦抱住她撄。
“我……”傅明烟张了张嘴,并没有说什么,抱住阿萦,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没事,别担心。”
应该是阿萦通知了季凉峥,过了一会,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别墅的门口。
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俊秀斯文,他大步走过来,紧紧的抱住她。
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紧紧的抱住她偿。
傅明烟咬着唇,脸颊贴在男人的肩膀,男人的身上带着外面冷风的气息,他抱得很用力,她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手臂紧绷的力量,她不知道改怎么对他说。
抿唇,微微开口,“我……”
傅明烟想说,对不起。
她只是发出了一个字,就被季凉峥打断,他的嗓音微微的颤抖,“不要说话,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你在我身边就好。”
在我身边就好。
傅明烟咬着唇,沉默,心里一层层复杂的丝线将她缠绕,就这么任他抱着,一直到阿萦来唤她吃饭,“好了,别恩爱了,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吃过晚饭,季凉峥离开了,她站在别墅门前,一道车光打来,她看着行驶在夜色中的车子,在她身边停下,车门打开,秦白鹭从里面下来,让她随他去书。
彼此默契的避开了很多话题,他只是看着她说,“你的手术定在后天,这两天,你好好的调整一下心情,其他的都不要想。”
“嗯。”
…………………
一年后。
海城第一人民医院。
VIP病房里,护士推开门,推着药车走过来,给躺在病床上的女子换药,女子纤细苍白的手背上扎着针头,点滴一点点的流入女子的身体。
躺在病床上的女子,身形消瘦,昏睡了接近一年,从手术后就一直没有醒过来,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是却让她就这么一直沉睡着。
护士换好药,刚刚打算走。
病床上的女子眼皮突然动了一下,然后睁开。
护士快速的反应过来,“傅小姐。”
她第一时间按下急救铃。
医生很快的赶过来,秦白鹭当时也在医院里,正在和傅明烟的主治医生讨论着,心底一沉,快速的随着医生一同来到傅明烟的病房。
眼前的景物变得清晰,傅明烟适应了窗外落在她身上的金色光亮,在护士的搀扶下坐起身。
她看着眼前苍白的墙壁,嗅觉慢慢的恢复,鼻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这是在医院……
病房的门被打开,涌进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还有秦白鹭。
她看着秦白鹭,怔了怔,“哥。”
秦白鹭大步走过来,扶住她的肩膀,“你终于醒了。”
“我怎么了?”傅明烟皱起眉,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她的意识已经慢慢的消散,她动了动身体,觉得浑身僵硬,她到底是躺了多久啊。
“你昏睡了,差不多快一年了。”
傅明烟瞪大眼睛,怎么会。
她怎么会睡了这么久。
难怪她现在浑身僵硬,一点也不舒服。
她看着秦白鹭,是手术出了问题还是怎么了,她知道手术有风险,但是病例研究上只是说会造成精神上的问题,视觉和听觉的问题。
她怎么会昏睡了一年?
秦白鹭将她揽进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松开她,让医生过来给她检查。
医生检查完之后笑着说,“傅小姐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因为昏迷太久,所以现在身体上还有一些不适应,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
在医院里修养了两天,秦白鹭有事,所以保镖将她送回到别墅,她回到卧室洗了个澡,走出来的时候才发觉有事情不对。
阿萦呢?
阿萦去哪了?
别墅里,只有一位陌生的佣人,她问佣人,佣人也说不知道。
头发都没有来得及擦拭,水珠滴答滴答的随着她的步伐落在地面上,她拿出手机,快速的拨下秦白鹭的号码,她昏迷了一年,那么阿萦的宝宝应该已经出生了。
她们现在在哪?
很快,那端就接通了,秦白鹭嗓音温和,“回到别墅了吗?我让佣人做了一些滋补的药膳,你这几天好好的休息,我明天要去美国一趟……”
她打断了他的嗓音,皱着眉问道,“哥,阿萦在哪?”
那端沉默。
秦白鹭的沉默让傅明烟心里的弦绷起,她握紧手机,嗓音有些沙哑,“阿萦出什么事情了吗?她在哪?你告诉我啊。”
那端有些嘈杂的声音。
而后,秦白鹭淡淡的说道,“我现在有点事情,等会我打给你。”
说完,就收了线。
傅明烟握着手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直等着。
佣人端着托盘走过来,“小姐,这是先生吩咐的,为小姐做的药膳,滋养补血的。”
傅明烟淡淡的抬眸,“放那吧。”
佣人将托盘方下,“小姐记得趁热喝。”
傅明烟端起碗,安静的喝着,喝完之后佣人收拾好就离开,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看着手机屏幕,一直在等着。
一直到下午,秦白鹭的电话才打来。
一接通,她便迫不及待的询问,“哥,你告诉我,阿萦到底去哪了。”
秦白鹭低声叹息,没有隐瞒她,“三个月前,越离心脏病突发,现在在重症监护室,杭景萦在陪他。”
傅明烟有些没反应过来,越离心脏病突发,怎么可能,怎么会?
“哥,这是真的?”
“真的,他被越蔓抛弃,就是因为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随着年龄的增长,病情越难以控制,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四次被推进手术室,杭景萦一直在医院陪他。”
傅明烟心里很乱,就像所有的线头缠绕交叠打了很多死结,在她要挂断通话的时候,秦白鹭又说,“盛晚安。”
连名带姓的喊着她。
他从来没有这么连名带姓的喊着她,让她有些不适应,“哥……”
“盛晚安,你听我说。”他音色极好,温润好听带着一点磁性,就这么炸在她耳边,“晚安,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也想了很多,季凉峥现在在法国,他临走之前要我告诉你,如果你喜欢薄寒生,那么你就去追,别松手。”
她自嘲的轻笑,“你跟我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昏迷了一年,你知不知道你在没有意识的时候还在喊着他的名字,你现在所有的顾虑都可以放下,我和乔笙在美国,我不会在干涉你和他的事情,你现在的身体也在慢慢的恢复,季凉峥去了法国,你不用再有愧疚感,去找他吧。”
她垂下眸,“我去找他做什么,他说放我走了,他说一辈子不要见我,我去找他作什么,羞辱自己吗?他身边有莫离,你以为我这两天在医院里没有看新闻吗?”
她笑了,“我在医院里看了新闻,几乎每天都是他的花边新闻,他身边有这么多女子,这个名模,那个影后,他还去不夜城,报纸上说他包养了很多个情*妇。”
傅明烟的情绪有些激动,本来就消瘦的手臂上筋脉凸显的厉害,“我从来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他变得太大,他之前再怎么做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
秦白鹭打断了,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傅明烟一下懵了。
“晚安,他瞎了。”
“我……我…”傅明烟找到自己的声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确实瞎。”她以为是秦白鹭骂人的话,若不是瞎,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但是秦白鹭再次很清晰的叙述,“晚安,他的眼睛,在一年以前就已经看不见了。”
…………………
傅明烟下了飞机,领着小七,秦白鹭的人来机场接她,很快便来到一处高档的公寓小区。
收拾妥当,她洗了个澡之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拿出笔记本,在百度上搜了很多,关于薄寒生的报道很多,各种花边新闻,但是,没有一条是关于他的眼睛的。
而且她看了他出席各大发布会的视频,里面,他身姿笔挺,面容依然的俊美斯文,眼底漆黑如墨,对会场的每一处都很了解,也没有人在旁边搀扶,不管是下台阶还是敬酒,做发言。
都和平时无疑。
这样的人,怎么会瞎了呐?
她还是不敢相信。
而且,她一年前见过他,她的婚礼上,和他在套房里,她没有一丝发现,他的眼睛看不见了。
是因为当时她反抗的太激烈,因为她的心紧紧的绷着,所以没有发现。
在公寓里待了五六天,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她心里还是生气他的那些花边新闻。
瞎了就了不起了啊,瞎了就可以找这么多女的刺激她。
茶几上放着很多报纸,小七拿起来一张,指着上面男人的身影说,“妈妈,这是爸爸……”
傅明烟看着报纸上,说他力捧一个名模,冷着脸说,“不是!!”
她一边拿起剪刀,将报纸上男人英俊优雅的侧脸剪成碎片,一边让阿南查查薄寒生现在在哪?
一直到晚上,阿南来到公寓,傅明烟看着他,“薄寒生在哪。”
阿南抓着头发,有些犹豫,看着傅明烟很不好的脸色,更加犹豫的不敢说。
“烟姐,现在已经晚上了,你先哄着小七睡吧,明天我在去查。”
傅明烟本来就是一肚子火,她摸了摸小七柔软的发丝,站起身走到阿南身边,伸手扯住他的领带,一字一顿,“他在哪。”
阿南低下头,看着地板,“不夜城。”
傅明烟在澜城这么多年,她要是不知道不夜城是什么地方,她就是蠢。
……………………
澜城依旧的繁华,晚上霓虹绚丽。
在最繁华的街道,豪车云集,因为在夜色里,这里无法抗拒,最诱惑的不夜城。
也是最大的销金窟。
在一间钻石包厢。
男人坐在沙发上,双腿优雅交叠,一只手放在沙发的扶手上,另一只手垂下,指间捏着一根香烟,吞云吐雾。
包厢里,坐着几个老总一般的人物,酒意迷离,其中一个老总站起身,看着高位上的男人,舔了舔唇,借着酒劲,“薄当家,我一个朋友从越南进了一批新货,水嫩的狠,活也好,我特地给当家留了两位。”
老总说完,看了男人的神色,烟雾还有光线的原因他并没有看清,大着胆子拍了拍手,立刻,包厢的门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两位身材火爆妖娆,面目清纯可人的混血美女。
她们说的是有些别扭的普通话,但是声音甜美,酥的狠。
更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欲*望。
齐齐的朝着薄寒生的方向走来。
在座的另外几个老总有些不满意了,“老徐,你这就不厚道了,有这么新鲜的货色,不能孝敬了薄当家就不管哥们几个了。”
色眯眯的眼神一直落在两位越南美人饱满丰润的胸部。
徐总微微的弓着腰,看着薄寒生,“薄当家,这两位水嫩的很,蜜桃一样,可是我在几百位里面精心的挑选出来的,希望当家能满意。”
指尖明灭,男人抽了一口烟,薄薄的白雾从高挺的鼻梁喷出,他将手中的烟捻灭,淡淡的出声,“过来。”
徐总面色一喜,心里觉得有戏,看着这两位越南的美人,催促,“还不快过去,好好的伺候薄当家。”
两位越南女子走过去,很年轻,五官清纯,看起来还未成年一般,青涩的狠。
温淼站在薄寒生身后,冷冷的弯了弯唇,看着徐总,心底冷笑,连未成年的人都不放过。
两位越南女子走到薄寒生身边,都不敢再有动作,尽管在来之前徐总的人已经训练了她们很久,但是走进这个男人身边,男人的气场太强,带着杀伐果断的杀戮气息,阴沉冰冷。
让她们感觉到一股不寒而栗的阴冷。
不敢有动作。
其中一位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女子咬着唇,看着男人英俊斯文的面容,这样矜贵不凡的男人,岂是徐总那种肥头猪脑的可以相提的,下了决心一般,她弯下腰,坐在柔然的地毯上,柔软白皙的手臂抚住男人的腿,慢慢上移。
随着她的动作,胸前的景色展露无意。
在加上女子有些混血而又清纯可人的脸,格外的诱惑。
薄寒生低头,似乎是在‘看’她,面无表情的笑了一下,“徐总,你的好意我领了,只不过,我不喜欢未成年的。”
那女子看着这一双漆黑而又蒙着白雾一般冰凉的烟,打了一个寒颤,也停了手上的动作。
徐总擦了擦额头的汗,“薄当家,别看她们还没有成年,活好的很…”
都知道,澜城的薄当家不近女色,所以前几年没有人敢给薄寒生送女人,送了就是找死,后来,传出薄当家极其宠爱他的太太,宠的要上天。
不过,这是一个禁忌,现在没人敢提。
提了就是找死。
在这一年,薄寒生迅速的吞并,收购各大企业,扩大商业板块,澜城这些商人人心惶惶的,就怕一个不小心惹了薄当家,下一秒,拼搏了十好几年的家业就没了。
而且,一向不近女色的薄寒生,突然………
传闻他这一年,保养了好几位情*妇。
但是好像都是按照一个模子刻的。
那种长的不是很漂亮的,但是很耐看的,眼睛一定要大要好看,特别闪亮的那种,说话的嗓音一定得是有点沙哑的那种,还有长的妖艳一点的也行,五官要很精致的,但是得妖艳到让人惊艳的那种,不能妖艳的太俗。
还有,薄寒生很讨厌化着浓妆的女子。
这是两种极端。
但是,薄寒生喜欢,所以,一时间澜大各大富商,新贵,纷纷投其所好。
所以,徐总才敢这么做,要不然,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给薄寒生送女人。
薄寒生目光清冷,抿唇沉默。
他不说话,包厢里面没有人敢说话,瞬间,死寂一般的沉默。
温淼扶了扶眼镜,看着瑟瑟发抖的两个女子,轻轻开口,“张总,李总,刚刚你们不是嫌徐总没给你们准备吗,就让这两位越南的姑娘伺候你们吧。”
张总,李总一惊,背脊都是汗,不知道温淼是说的真话还是假话,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刚刚只是和老徐开玩笑。”
薄寒生嗓音冷淡,“薄某人什么时候开过玩笑,张总,李总喜欢,我也不好夺人所爱。”
“是…”张总最先反应过来,瞬间觉得自己怂了,堂堂薄当家,怎么会和他们这种人开这么低级的玩笑,既然薄当家不喜欢,那么他就……
张总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站在沙发旁边,低着头,面容清纯,身材火辣的女子身上,而那个女子也到底是经过训练的看了徐总一眼,后者点头,她便娇笑着坐在张总怀里。
坐在地毯上的女子,离开转了身,柔弱无骨的手臂主动的攀附在李总的腿上。
李总享受眯眼,伸手一捞,将女的捞到自己怀里,上下其手。
还不忘对徐总说,“老徐,谢谢了。”
徐总脸色青白,“不客气。”
…………………
出租车停下,傅明烟付了钱,走进不夜城。
空气里,气息旖旎带着情*欲。
奢侈又糜*烂。
傅明烟咋舌,不愧是不夜城啊,瞧瞧眼前这一片白花花的大腿,光线柔和带着温度,落在大厅里相互交织的身影上面,闪光灯在头顶盘旋,五彩迷离。
二楼每一个包厢门前都站着侍应生,傅明烟刚刚走上楼梯,就有一位侍应生笑着询问,“小姐,请问你要找谁?”
傅明烟看着这位侍应生,微微的眯眸一笑,“我找薄寒生,他在那个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