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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林秋便即想到那白色长衫,从囊中摸出来对老者道:“这是晚辈从冥界带回的衣物,也看不出它有何不同之处……”不等慕林秋完,老者立马接过那衣物,看了半晌,眼神中可看出有许多念头在他脑海里转动。
“那袈裟现在何处?还有那经文,少侠可知道?”
慕林秋摇头道:“我没见过那经文,袈裟在冥界,或许在阎王手里。”完慕林秋不由看着老者的表情有何反应,而老者这回好像平静了许多,并非他想象的有什么惊异之色。
“也许这就是袈裟最好的归属,阎王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换。现在老夫明白了,那些人为何不对你下咒,原来是因为这长衫之故,它有可驱魔避邪,所以奈何你不得。”
这时候慕林秋分明看到了老者有些失望的眼神,他正想问老者者阎王为何要与他做交换,又见他走到窗前似乎自言自语的道:“佛门中讲究佛缘,难道这便是所谓的缘数了吗?看来老夫定是无法完成圣上之命,蒙得圣上这么多年对老夫的厚待,老夫有罪,圣上一早暗遣老夫去寻那脚踏七星之人,从而明了袈裟的下落,是不想因为此物引起什么风浪,这也是当年唐玄奘圆寂之际的遗言,玄奘自己离世之时,会有一个脚踏七星的人出世,期间还有个孪生异性的女子便是这脚踏七星之人的姐姐。”
慕林秋本想自己没有姐姐,自己是孤儿出生,打在白马寺长大。可不知为什么却问出:“那要怎么办?人们真的会因为一件袈裟弄得血雨腥风的吗?”
老者没有正面回答,眼望着窗外道:“那些帮派教会虽然不敢与官府明争,暗斗却是不休,却总是想法子弄到它,现在的唐门,还有红衣教虽对朝庭够成不了多大的威胁,然在中原却也是个不容觑的邪派力量,这也是圣上命老夫努力找寻少侠和袈裟的原因。”
慕林秋看到这老者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便想着对他有所安慰:“既然皆是冥冥中的安排,是缘数使然,前辈又何必自责,是是非非终有报,随缘不是看得开了吗?”
老者转过身来望着慕林秋道:“看得出来,少侠也是个仁义之士,一心向善,只希望天下不要因为少侠引起无谓的纷争,而是因为少侠的一片赤子之心终得天下太平。”
听得老者所言,慕林秋突然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背负一个大大的挡子,不知此刻该所什么好,他现在的心里,到底想的最多的是他的师父和白马寺里的一众师兄弟,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没办法想个明了,也不想去想,因为好多事情不是他应该想的,最多他会努力的认为把眼前该做的事情做好。至少慕林秋现在这样认为自己。
老者的目光转向躺在榻上的昆玲又嘱咐道:“少侠记住,要救她便只有按照她所的去做,找到那些下咒之人,想办法解出咒语。”
“可是玲儿她只想父亲了,她的父清遭人毒手已经离开人世了。这期间有什么关系了吗?”慕林秋不解的问。
“那些下诅咒的人定是在附近出没,伏魔咒的厉害之处也在于此,想她父亲只是遭到伏魔咒之后出的一个借口罢了,倘若下诅咒之人改变处所,这姑娘又会出另外的话,以此可确定他们的所在范围。”
“她真的不会死吗?”
“虽不会因为遭到伏魔咒而亡,然一直这样混混僵僵的度日,这姑娘活着又有什么意味了。”不等慕林秋开口言语,又听得老者道:“你想救这位姑娘的性命,这很好,而老夫也希望少侠在适当的时候能够顾大体识大局”着老者从怀中摸出一个锦盒,对慕林秋道:“少侠拿着,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打开它,希望它能对少侠有用,老夫命不久矣,恐怕要有负圣上之命,虽然找到了你,而玄奘法师的袈裟却没了着落,但老夫希望那袈裟有朝一日能回到少侠身边来,可是它既然在冥界,若是阎王真想占为己有,我们阳间之人又上哪里与他计较呢?”道此处老者突然胸口一震,吐了一口浓浓的黑血,慕林秋不禁骇然,大叫一声:“前辈”随后扶他做到一旁的长凳上。
那老者道:“要保护好这长裳,记住任何朝庭的人找到了你。请勿起正面冲突,若是有一天那袈裟真回到少侠手里,最好的办法便是进宫面圣,袈裟何去何从到时候自由安排,否则天下人必遭劫难,请少侠三思。老夫本想着给少侠好好的算一卦,可惜没机会了,不过少侠的过去与未来老夫的占卜之术未必能推算得出,好比已故唐玄奘法师,他的生世至今是个迷,无人能知道。”话语一了,老者坐在长凳上闭起双眼,垂下了头,慕林秋一边喊着“前辈”一边伸手探其鼻息,已然气绝。慕林秋呆呆的立在一旁,心里一片混乱,不知所措,昆玲兀自躺在那里,目光呆滞,对适才慕林秋与老者的所言似乎半没往心里去,对老者的死去也犹似无动于衷。
很久之后慕林秋才平静下来,很快又做出了决定,先想办法把老者给埋了,然后待天明弄一匹马去找天竺僧那三人。
慕林秋想,让昆玲一人躺在房间里终究不太安全。于是他在门外使些银两雇了几名男丁,叫他们把老者安葬好。
这时候夜已很深了,慕林秋叫店里的伙计准备一些被褥,自己便在昆玲就宿的厢房里打起地铺,这样做只是为能更好的保护昆玲的安全。
整夜里慕林秋思来想去,顿感事情越发严重了。
他在想:“倘若有一天那袈裟回到我的手里,可是我要怎么解释呢?也许李治已知道那袈裟半道被劫的事情,难道我要成为劫袈裟的罪魁祸首?或许皇上他不知道袈裟被劫一事,吩咐那沈老前辈来寻自己只是依着唐玄奘法师的遗言。而那燕王李忠手下的林道雨当然也包括李忠料想他定然是知道这袈裟被劫的事情了,如果真像人们所言李忠欲意密谋篡位,害其父亲自己当皇帝,关于这袈裟被劫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向李治禀明。然那天在冥云殿下的‘迷宫’里,那许多官差死于狠招乱剑之下,以此林道雨欲嫁祸于我,那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
当然这只是慕林秋自己的猜想。按那老前辈所言,那袈裟其实也是在世人面前公开的秘密了,江湖上许多帮派教派都知道的事情,还能瞒的过谁的耳朵呢?
次日天色微明,慕林秋带上昆玲,快马加鞭的赶回详云镇。慕林秋当时的想法是无论如何,他都应该救这位姑娘,更何况自己在危难中时,昆玲也冒险救过自己。
再一次回到详云镇时,那里飘起了绵绵细雨,看着那阴沉的天空,慕林秋的心情也不免有些沉重起来。
“慕大哥,我好冷!”这是昆玲从蓬莱到详云镇的路上唯一过个一句话。接着她又了一句:“爹爹离开了我,玲儿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玲儿一直陪着慕大哥,不要抛下玲儿!”这时候慕林秋已下马把昆玲抱在手中,发现昆玲的身子在颤抖。
“玲儿不会有事的,我发誓一定会让你好起来,让你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咱们先去找一个落脚的地儿,再去找害你的那些人,好吗?”
很快的慕林秋找到一家客栈,把昆玲安顿好,他带着昆玲从蓬莱马不停蹄地赶来,肚子也饿了,同时也想着给昆玲准备些饭菜。正欲叫店里的伙计弄些饭菜到房间里享用。忽听得客栈外的街道上一片人声噪杂,慕林秋循声走到街上,看见一批官差押送一个犯人在街道上经过,那犯人手脚被铁链锁住关在一辆囚车里。那人却是这详云镇的镇长郭兆林。慕林秋不认识这个人,但很快在街道聚集的人群中得知实情,他听得身旁两个人议论道:“活该他这种报应,以为做个镇长便可为所欲为,这姓郭的暗中联合青蛇帮的人,害死了从洛阳来的一个巡抚大人庞德辉,现下青蛇帮的人逃之夭夭,上面的人便拿这个恶贯满盈的镇长问罪,真叫恶有恶报。”
慕林秋听得此番言语,随即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青蛇帮的人逃了?那个姓许的帮主也逃了吗?”随后他没往下想,看见那批官差已远走,自己便转身回客栈准备去招呼昆玲。
刚一跨进客栈几步,从身后传来一个些许耳熟的声音:“傻子,你跑哪里去了,你师叔我在这里好几日找寻你不到,是不是故意跟我这老儿玩捉迷藏,别看我上了年纪,玩这种把戏你可是嫩得很呢!”
慕林秋这回看到谷一飞已经不再是他一个人了,身边兀自多出了两个一男一女的年轻人。
“师叔,终于又见到你了,我怎么会跟师叔玩这种把戏,离开这里事出有因嘛,现在不是又回来了吗?”完慕林秋笑了一笑。
“那你走了为何又回来,是不是想我这老儿师叔了?快是!”
未等慕林秋开口,旁边那年轻的女子望着慕林秋咯咯的笑了起来,她身旁的那个男子却没有笑,而是看着慕林秋走到谷一飞身旁道:“爷爷,你中原有个二十年不见的师侄,定是他了,是也不是?长得是人模人样,却不知拳脚功夫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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