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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章 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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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慕容比称王了?”司空湛惊讶道。

    马钰收到消息便来告诉了司空湛,他一脸肯定道:“江湖上都传遍了,慕容比称乾王。”

    “乾王?好名。”司空湛自语了一下,呵笑道:“乾,好字,达于上者谓之乾,凡上达者莫若气,天为积气,故乾为天,为圜、为君、为父。他倒是聪明的紧,我就说吗他不可能自称燕王,祖宗对他那类人来说哪能比得上皇位。”后面的话,他说的说不上的讽刺。

    “明教那边应该也有动作吧,明王?”司空湛接着问。

    马钰点头道:“正是明王。”

    “果然!”司空湛记忆中明教跟明朝可有着撤不掉的关系,他慨叹道:“明,左日属阳,右月属阴,阴阳平衡,出太极,而在天者莫明于日月,昕光、昕明、昕天、昕昕祥和。”

    念叨这么句,司空湛转而道:“师出有名了,乱了这么些年,也该到时候结束。”

    马钰叹道:“是啊,只是又要苦了天下百姓。”

    “乱世出妖孽,盛世出猛虎,无论兴亡,百姓都逃不掉苦。”司空湛莫名想起张养浩的一句诗,口中吟诵:“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马钰闻言,慢慢咀嚼,只觉司空湛最后一句道尽了世人的一苦,情不自禁喃语:“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他豁的用火热、敬佩的目光看向司空湛,心折道:“师叔,果真非常人也。”

    就算司空湛脸皮再厚,也觉着有些脸烧,忙摆手示意马钰不要再提,这句诗可不是他的,摆明了别人的东西,他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据为己有,然后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的赞赏,哪怕原主人要到数十年后才出生。

    四方门的慕容比称王。明教的章百川称王,这两则消息,对全真教的司空湛来说只是添了份茶后的谈资。

    明教跟他没什么瓜葛,就是四方门下的青龙堂堂主青木、白虎堂堂主赤火两人跟他有点小恩怨。至于更上的门主慕容比,他可至今都未见着一面。

    不提其他,单对慕容比此人,从四方门的种种决断行事来看,司空湛还是颇为佩服的。

    对鲜卑血脉一说。或许有些人会放在心上,司空湛却根本不甚在意,现在的慕容比顶多就是个有鲜卑血脉的汉人罢了,别的,他还真看不出什么,有说他是鲜卑人,那人家血液中的汉家血脉怎么说?

    如今的情况很明显,蛮夷外族强盛,中原内虚,急需一个强力人物一统南边的半壁江山。取宋而代之。作为一个新生的王朝,必定朝气勃勃,锐意进取,北伐收复国土,甚至收复宋太宗都没收复的燕云十六州,稳固中原,打击夷族。

    聪明人都看得出,明教没戏,不出意外,这半个天下都是慕容比的。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晚也许只是几年时间之内。

    说实在的,司空湛不讨厌慕容比,跟许多人一样。还对慕容比有些期许,希望他尽快统一天下,抵抗外族,不说做到像汉朝那般对外族虽远必诛,但也要强硬一些。虽然是个世外的旁观之人,在异族的统治下。司空湛也会觉着浑身不舒服,中原之地,岂容不开化的蛮夷糟蹋。

    与慕容比的那两个手下的小恩怨,随着实力的提升,司空湛变得未入心底,不是自大,而是两方之间实实在在的不在一个等级之上。有法术、符箓,法器傍身,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司空湛同样完全不放在眼里,天子之怒,伏尸百万,固然可怕,但他的匹夫之怒,亦会让皇帝血溅五步。

    只希望,日后的青木和赤火长进一些,变得识趣起来,莫要得知猖狂,打他的注意,否则,虽说不屑于出手,但欺到头上,他没有理由妇人之仁,如同苍蝇,有时也要顺手拍死,不为别的,只为耳根清净一些。

    又回想一遍,司空湛不免自嘲一笑,以他的会法术的名声,青木与赤火还敢小心眼的报复他,除非他们吃了雄心豹子胆,失心疯了。

    两则消息犹如两桶油浇在本就暗流汹涌,不时的冒出小火苗的天下中。

    全真教打定主意作壁上观,是有这个底气和实力,其他势力可就不平静了,乱世,可是各大江湖门派发展势力,扩大名声的好时机,等到天下一统,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尤其对青城派、太和派、崆峒派等一些刚复出的一些门派,他们更是加紧了步伐,大量弟子下山行侠仗义,为民除害,努力恢复各派的声誉。

    名门正派自有着某些约束,不能投效朝廷正是其中最关键的一条,走狗、鹰犬的名声,他们担不起,被江湖人唾弃不说,名门正派的帽子到时保也保不住。

    但对另一些势力就没有多少限制。

    “师父,我们真要投靠乾王慕容比?”魔女夏冰柔皱着琼鼻,满心不愿意。

    “冰柔,为师也不想如此,可我们阴葵派到底根基不稳,只有投靠一方势力,才能短时间内恢复我们门派昔日前朝时的盛况。”妇人保养有方,具体看不出多大年龄,成熟妩媚,气质优雅。

    “可为什么这么着急,我们可以慢慢来啊?”夏冰柔仍然不解。

    “住嘴,为师已经等了这么多年,眼看时机成熟,哪有放过之理,不要多说,为师已经决定投靠乾王,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明日我们就出发。”妇人呵斥道,面上挂着寒霜。

    “是,师父。”夏冰柔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亦无可奈何。

    ……

    夜,月色朦胧,冷风刺骨。

    房中,桌旁,烛光下。

    梵清暄看着信,信中师父提到大汗的一些事情,对这边中原的变化比较担忧,但那边鞭长莫及,希望自己想想办法。

    她默默沉思,师父多年前选定大汗,自己几年来在中原苦心经营,为今看来到该有所行动的时候,至少要想办法拖慢乾王统一的步伐,为大汗尽力争取些时间。

    看完信,她把纸张靠近烛火,纯净无一丝杂质的双目盯着,直到被烧成灰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