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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胆?还是蛇蛋!?
黄试图用后腿撑沉重的身子,却不得不相信那三头蛇毒牙的威力,一种让自己上身冰冻,脑袋混沌,牙齿打颤的想法冒出:她…好像…残了。
白狐狸没我理会将死巨蛇的疑问,她抖抖被血淋湿的毛发,舔舔爪子,要不是深处荒山满地血光,那模样就是一只得到奖赏的猫儿,一身慵懒,无比自在的等着下一秒两蛇瘫软成泥没了气息。
露出本性的狐媚子,就像妓院里不是头牌的**,不用拿着架子当花魁直接露出低俗的**直接揽客,白狐狸此时也显露一身残忍凶恶。巨蛇的致命伤是黄所致,生生被剖开的口子裂开老大。白狐狸凶恶一不为过,此刻她正从那裂口钻入巨蛇的腹部,情景让在石壁旁边残喘的黄直范恶心。
不过一分钟,白狐狸露出粘哒哒的脑袋,口中叼着一颗墨绿色的器官。
妓院里的姑娘拉到客以后不是急着行房,而是对着姐妹炫耀。意料之中,狐媚子款款走向黄,一身血浆满恶臭的白狐距离黄两步之遥站定。
啪嗒一声,白狐口中软噗噗的绿胆掉在黄身前。
"我们明明可以做朋友,你非要伤我…到底谁才是恶类,我想同你随行的人心里有数!”
黄埋在心底的怨恨嫉妒被她这么撩拨便如离离原上草,野火烧不尽。
“收起你的嘴脸!!你到底什么目的?!”烧不尽的愤怒和受制他人的焦躁让黄双目几欲迸裂,她只有趁着前肢瞪大眼睛才能将心中那一丝不安的情绪压制住。
“你…好像没有立场质问我,因为…呵呵呵,你的后腿残了,你以为你们走多远?又或者那两个人能要一只残废的獒?就算要你继续跟随…你,也是累!赘!”
这抹不安在狐狸的嘲弄的口气中越扯越大,扯得黄的心一抽一抽。
般若苦寻找碧落转生的信念如此坚定,他不会停下脚步,更不会在凡间过多的驻足。她是会造孽的野兽,现在失去了腿她变≌≌≌≌,<div style="margin:p 0 p 0">成累赘,弃之不可惜。
只是抛弃也好,不关这只狐狸的事!就算自己有万般可怜也不该敌人看穿。
“你以为…我为何会来?嗯?”
“杀了我?可惜…你力不从心…”狐狸眯着眼睛一口惋惜:“要不,我给你个机会?”狐狸罢便将爪子下的蛇胆向前一踢,绿色散发又苦又臭的绿色器官滚到黄跟前。
“你杀我的机会…我给你…”
她瞧着绿色东西又看了自信满满地狐狸,那副嘴脸好像再告诉自己:我给你做了陷阱,你向前一步万劫不复,若不吃蛇胆,你只能像只癞皮狗等着被遗弃…
姑且不问这蛇胆是解毒药,还是下毒的蛊,黄已经无法思考,被对手挑衅轻视让她那心底压不住的邪火呼呼的向上冒着。
“是谁派你来的!”黄不看绿色的苦胆命令自己再痛也要撑起前肢!
“派?呵呵呵…听不懂…”绿色的眼睛眨了一下,慢慢起身,转身缓缓离去,根本不将黄看在眼里。
那血色狐狸的背影压断了黄最后一丝理智,此刻黄只是黄,一只只想将对手喉咙咬断的野兽。苦苦的粘稠充斥满腔,她大口的嚼着腥臭的肉囊,让苦涩的浓稠滑下喉咙。这一刻,黄的身子像中了热毒,她只觉自己和浓汁一样化成了冒泡的岩浆,每一寸骨粒都重新打乱又重新粘合,直不起的腰又可以支撑起后腿,后腿又能抓住地面。
杀!杀!杀!
一身的热气急需十方,满心的仇恨需要释放!此刻黄的眼睛已变成赤红色,周围的景物在她眼里已经模糊一片,她的眼睛里只有血色的狐狸。她几个步子追上,张开大嘴便狠狠咬上狐狸的喉咙。
“吱吱吱….”狐狸又发出极度悲怆的叫声,这种叫声宛如一个被正房抓奸在床的柳巷女子,用最后一丝可怜博得相公同情。
散发异香的湿滑液体喷到黄嘴里,让黄更加兴奋难挡,这次没人再阻拦她的恨意,她的决心,她天生的兽性。
直到,她的背脊被重重一击,她只觉得五脏六腑移了位,一股热烫烧了背脊。
也是这重重一击让黄瞬间清醒,待她满身凶恶含着狐狸回眸时,她又想瞬间昏迷。
那是一个宛如天上佛陀的男人,他穿着土黄僧袍,捏着念珠,念珠上还冒着缕缕的青烟。他的面目和她离开他时一样,紧绷如山只等崩塌!
口中一冷,她的嘴巴被一股风强力掰开,口中的白狐狸瞬间飘向了那人怀里。那人嘴角塌下,紧接着是眉头越来越紧。
“黄,这么短时间内,三头蛇和白狐狸都被你斩杀。贫僧佩服!”
你在什么?你在什么?
背后还在灼烫,她瞬间明白了,打她的是藏缘。对,是藏缘,不是紫衣的斑若苦。他是藏缘。他又穿了僧袍,像是又重新与世俗划分了界限。因为什么?是那只蜷缩在他怀抱中不知死活的白狐狸?
因为咬了白狐狸,所以和尚她造孽,所以地上的蛇尸的账也算到自己头上?
他,不信她。
黄终于明白,为何碧落和藏缘为何前生有那么糟糕的结局。因为碧落不曾相信藏缘的爱,藏缘不相信碧落的决心.
今生呢,他不信黄,他瞎了眼也瞎了心。哈哈哈,自己是一只狗,他为何要信一条狗?
所以他转身的坚决,不拖泥带水,脚步慌乱用碧落给他的比天牛为白狐狸疗伤。
黄呢?她也痛!被三头蛇咬伤的腰疼,吞下有毒的蛇胆胃疼,最终都没有藏缘用念珠敲打自己背脊钻心的疼。
她也佩服,真的佩服自己。还能好好站在原地,冷静的看着不远处石壁边藏原捧着白狐狸一脸担忧的神情。
这是不是梦?
这一刻,黄这样想。自己一定是做了一场梦,只要让自己醒来,她又能依偎在和尚身边,牵着他的衣袖行走,做他的狗肉垫子驱寒。可是身上怎么那么疼呢,为何心又裂开了口子,疼的自己忍不住的哆嗦。
“黄…黄…”
“汪汪!汪汪!”
是方鱼和二黑的呼唤,这场梦怎么来了那么多人?
“黄,斑大哥很焦急,要不是二黑鼻子灵耳朵灵,我们也不会那么快找到你。但是这场面太吓人了,满地的尸块,你又拼命撕咬狐狸,我们怎么喊你你听不见,他只能打了你!”
黄耳朵嗡嗡的,她此刻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原来,这不是梦…这是真的。和尚真的用了佛珠,念着佛经,打了自己。就如当初他们在柳巷,他想用念珠敲打饿鬼一样。
黄,你就是个怂包孬种,你为何不不去和尚身边撒娇,为何不敢用爪子划拉出你就是碧落!你就是止水!你这个孬种,你怕死,你怕死!你到现在还期盼你能守护和尚一生!
“黄…你伤了,是那蛇吗…”二黑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满口的愤怒,完便一扭头张嘴便要撕碎三头蛇的尸体。
只有二黑信她,只有二黑信她。
“二黑,你回来…”
黄轻轻一哼,止住了二黑的脚步。
二黑跑过来,将胖胖的身子放在黄前面,好像早已发现黄的后腿早就支撑不住。
“二黑,不用,我能站着,我只需要你的尾巴,你牵着我就好。”
“汪汪!黄,那和尚打你,为了一只骚气冲天的狐狸。”
“恩,他是在帮我,他帮我渡化恶念而已,不碍事,不碍事…”
真是怂包!真是没骨气!真是…..
啪哒啪哒,一只獒犬也会流泪。一只有千年记忆的獒犬只能默默流泪。她没有像刚那样转身逃开,她也知道了,她这次不逃开,以后再也不会有勇气逃开。剥开一层层的坚强,拔去一根一根的尖刺,剩下的就是软软的怂包,她碧落是,她黄也是。不怂哪里有那么多纠缠,不怂不会痴缠三辈子。
方鱼也发现了黄的异样,一股愧疚从方鱼的心里燃起。他再愚钝也能感觉到自从遇到狐狸,这一个上午黄已经和般若有了隔阂,要不是他救下狐媚子,要不是自己多嘴玩闹,要不是刚才惊叫一声:黄怎么杀了蛇又要咬狐狸的话,般若苦也不会飞出去打了黄。
这个团队里,他就是个累赘,还是个长舌妇炸药包,看着黄一步一抖咬着二黑的尾巴的样子,他的心就像泡在辣椒水里,辣到透心凉,悔恨煎熬。
“黄,我抱你!”方鱼一把扛起黄,不料却勒住了黄受伤的腰。
“呜呜呜呜….”黄吃痛呜咽一声,然后又将声音锁在喉咙。
远处的和尚恰似听到了,他清理狐狸毛发的动作一顿,抬头望了方鱼的方向一眼,又继续埋头手上的动作。
藏缘手下的狐狸还是紧闭着眼睛,只是她细长的唇角恰似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