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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廉随母亲进入孟鹰的屋子,感觉有些压抑。
孟鹰示意他们坐下后,拿出一枚空灵戒递给风廉,说道:“这里面是为你将来可以修炼后准备的丹药。你日常需要的丹药和药液就由梦洁为你炼制。药谱我已经给了梦洁,药材你们自己去找。以后你们两个要恩恩爱爱,不可欺负小洁。里面还有你父亲留下的药谱,你要保管好。希望你将来能成为一名宗师级的炼药师。”
风廉点头,坚定地说道:“叔,您放心,我一定能做到。”
风廉接过空灵戒,然后高昂着头,不想让眼中的泪掉落下来。风廉知道,自己和母亲欠孟鹰的情意,一辈子都还不清。
为了自己父亲一句托付,孟鹰义无反顾地帮助他们母子俩。他是一名毒师,自小就在毒物中成长,可以说浑身是毒,哪怕呼一口气出来都是毒雾。毒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可是为了给风廉治病,炼制丹药。他硬生生将自己体内的毒排出,并用各种残忍的手段换掉一身的血液。也是因为这样,他原本明亮的双眼几乎瞎了。风华正茂的他现在看做起来已经像是进入了暮年。浑身透露出一股死气。如果不是真正爱你,关心你的人,怎么会维尼爱付出这么多。
风廉为自己总是顶撞孟鹰,总是违逆他的话而感到无尽的自责。
孟鹰又递给梦洁一枚空灵戒,道:“这里面是我为你炼制的修炼丹药,用法我都刻印在里面的玉简中。以后不管我们在与不在都要刻苦修炼,作为这个小院的女主人,你要照顾好哥哥,知道吗?”
吴韵将一个鲜红的血玉髓制成的镯子套到梦洁的手上。这是当年风言送给她的信物,里面空间自成,有着她多年的收藏。满是疼爱地说道:“妈把这个玉镯给你带上,以后风廉哥哥就拜托你照顾了。”
梦洁的眼泪如缺堤的洪水喷薄而出,只是点头,话已经说不出来。
吴韵拿出几块墨黑色的玉简,放入风廉刚刚套到手指上的空灵戒。说道,“这是你父亲修炼的功法,以后有机会你就修炼。或是留给你们的孩子修炼。娘的功法不能留给你,这是娘亲答应过宗门,不外传宗门的任何功法。”
吴韵没有跟风廉说过她的历史,也没有说风言与孟鹰的关系。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来不谈论别人,也不谈论她自己。
丘山火急火燎地冲进屋子,嚷道:“你们两个也真是的,大喜之日,不要搞得想生离死别一样。”
孟鹰问道:“找好日子了吗?”
丘山叫道:“找个屁的日子,你都定了明天,还找什么日子。我告诉你,明天可不是什么好日子,要不大后天举行?”
孟鹰翻着白眼说道:“你可别告诉我,明天十二个时辰,没有一个时辰是好的!?”
“你就这么草率?哪有你这么当爹的!”丘山真有打他一顿的冲动。奈何自己肯定不是他对手。哪怕他彻底瞎了,小院中的人联合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或许吴韵能揍他一顿。丘山一边恶趣味地想着,一边学着孟鹰翻白眼。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婚礼我未必能参加了。但是订婚仪式,我和吴韵一定要参加。这不仅是我们两人参加,我们还要替风言和梦洁的亲生父母参加。你给我找个好时辰。”孟鹰说着拿起桌上的药谱研读。
丘山无奈地摇头,不断捏着手指在那算时辰。突然他跳起来说道:“明天午时一刻,最好的时辰,比我原先定的时辰要好很多。”
孟鹰翻着白眼说道:“你说好,我就当是真的好。反正你自封的狗屁星算师,九次有十次是不准确的。”
吴韵,风廉和梦洁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丘山刚要反驳,付诗走进来,拉着梦洁就往外走。说道:“村里的祭司已经来了。他们说从此刻到后天寅时,不能让任何男人看到小洁的脸,否则不吉利。”
风廉想起自己上次去历练时捡到的一块石头,拿给丘山。
丘山一看,立马两眼发出绿光,激动地问道:“你哪来的?”
风廉说道:“上次去历练时在小溪边上捡到的。”
丘山哈哈大笑道:“小子你真有福气,这可是星瞳石。”
“星瞳石?”风廉立即伸手,想拿回来。丘山那还会还给他,直接收入空灵戒中。
丘山笑道:“这东西你要了也没用,让为师研究研究再还给你。”
风廉心中大骂,你拿了我的东西什么时候还过?
星瞳石,顾名思义,它就是星星的眼睛。传说这么一块小石头本体就是一颗巨大的星球,被大能炼化后留下的最纯净的星辰本源。
什么东西能万古不朽,能贯穿古今,能看遍宇宙的沧桑巨变?星辰无疑是最佳答案。每一颗星星,都是宇宙中的眼睛,记载着宇宙的前世今生。
传说只要破解星瞳石,就能通过它走入历史的长河,可知过去,亦能预知将来。
宇宙中,星辰无数,但是星瞳石能有几颗?怪不得丘山如此激动,风廉如此不舍。
风廉还想抢回来,结果被一群大妈拉扯进房中,给培训他各种婚礼的仪式。
吴韵走进屋子,把那件大红色嫁衣放到风廉的空灵戒中,吩咐道:“这是妈妈亲手做的,等你们真正成婚,你就给小洁穿上。”
风廉看着吴韵手中那件大红色的嫁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着母亲大哭,“妈,我要你亲手给小洁穿上。”
“傻孩子,等你们真正成亲的时候,你要亲手给新娘穿上嫁衣。今天可是喜庆的日子,不许哭。”一位大妈拍着风廉的肩膀,喜气洋洋地说道。
“娘,我没事了。今天是大喜之日,我们都要好好的。”风廉立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不能让母亲为他担忧,更不能让母亲为他再流一滴眼泪。
午时,艳阳高照,微风拂过树梢,发出的声响与村民的赞歌唱和。自然与人的绝美结合,吟唱出世间最美的乐音。
风廉身着一套火红的兽皮衣裳,显得愈加的英俊潇洒。不认识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成年了。
梦洁身着装饰着各种晶莹兽骨、鳞片的嫁衣,头盖着缀满鲜花和靓丽羽毛的盖头。在日光的照耀下,浑身上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美得不可方物。
按礼仪,新人要先给女方双亲跪拜,新娘给双亲跪拜告别,新郎感谢双亲对妻子的养育之恩。之后新娘才能出门。
风廉扶起双肩颤抖的梦洁,轻轻背起她,双眼一片模糊。从孟鹰住的西院走出,踏上村里大祭司用双生树叶铺成的路,一步步走向刚建起的属于风廉和梦洁的屋子。
宏大的赞美音乐忽转,村里的乐师弹唱起忧伤的“哭嫁歌”。更是将风廉与梦洁的心搅得要碎了。短短几步路,风廉的背已经被梦洁的泪水湿透了。
这么多年,风廉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梦洁的柔弱和伤悲。他们两个都一样,有什么事情都喜欢埋藏在心里,自己苦苦的撑着。
风廉将梦洁背进属于他们的新屋,汗水已经湿透他的衣裳。他背过梦洁无数回,这一次是让他最感到吃力的。他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小院这一家人的期望,是他这一生要背负的责任。
屋子的正堂,除了孟鹰,小院的所有人都在。吴韵坐在正中央,身边分别坐着丘山、付诗、刀疤、仁剑和马伟。这些人都可以说是风廉和梦洁两人的父母。
风廉第一次见他们穿得这么正式而华丽,都有些不习惯。
大祭司示意风廉拉着梦洁站好,清了清嗓子,喊道:“跪拜!一拜天地,生死相依!”
仪式之前那几位热心到让风廉吃不消的大妈曾给风廉培训过。想必梦洁也经过演练,两人很整齐地跪拜。
“跪拜!二拜父母,儿孙多福!”
梦洁一跪下去,哭倒在地,风廉赶紧扶起她,给她轻轻揉背。
许久,梦洁才轻轻掐了一下他的手,示意自己没事了。
“新人交换信物。”大祭司喊道。
风廉将亲手织的一条围巾围在梦洁的脖子上。
这是一条用镜鳞兽筋编织的围巾。风廉花了无数个夜晚亲手为梦洁编织。
镜鳞兽是一种体型较小的灵兽,全身只长三块鳞片。鳞片光洁坚硬,不需打磨就是很好的镜子。它的肉质粗糙,味道很苦,没人愿意吃它们。但是筋却很柔软光滑,韧性极好,传说它的筋能捆住灵魂,也能唤回迷失的灵魂。
梦洁小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丘山分析说她的灵魂离体而去。后来孟鹰不知道从何处得到一根成年的镜鳞兽筋,练成丹药后给梦洁服下,治愈了她的病。
这事风廉一直记在心上。后来长大到可以到森林历练了,他就背着梦洁悄悄猎杀镜鳞兽。目的就是为梦洁编织一条围巾,永远守护她。
梦洁取下脖子上自小就挂着的一颗土黄色的珠子挂在风廉的脖子上。
这应该是她亲生父母留给她的信物,也是她最珍贵的的东西,现在挂在了风廉的脖子上。意味着,此刻开始,风廉就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个人。
两人同时拿出一片巴掌大,经过炼化之后的叶子,异口同声地说道:“解不开要罚。”
吴韵无奈地摇头,心中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里胡闹。”
大祭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并不急着把仪式进行下去。
半刻钟后,两人又同时说道:“暂时解不开,等我们真正成亲那天再解开,解不开要罚。”
大祭司难得地笑了笑,高声喊道:“跪拜!夫妻对拜,永世恩爱!”
风廉和梦洁刚要跪下,屋外传来一阵阵东西碎裂的声音。一股强大的威压如天塌下来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要不是刀疤和仁剑等人反应快,立即举手顶住这股威压。屋内和屋外的村民已经被压成碎屑了。
“来得可真够快的,感谢你们给我孩子的婚礼增添光彩!”屋外传来孟鹰不屑的哼声和一声闷响。
刀疤等人纷纷从空灵戒中取出武器,冲向屋外。
大祭司神色不变,冷冷地说道:“何人敢来陌村撒野?想成为陌村的祭品吗?”
吴韵起身,对大祭司和村民深深鞠躬,说道:“这是小院和他们的恩怨,大家不必参与,请尽快下山。没能好好招待大家。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