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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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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个人照顾我?”楚衡起身走到窗户边儿上,窗户同样上了锁,但可以推开小小一道缝隙。楚衡透过窗户往外瞧,白甄正站在院子里同一个男人讲着话。

    那男人裹着黑色的熊皮袄子,跟白甄那一身白对比鲜明。两人说了一会话,白甄便转身离开了院子。

    白甄离开后,那穿着黑色熊皮袄子的男人便转身朝着窗户走了过来:“楚姑娘。”他声音低沉暗哑,虽不算难听,却好似嗓子曾经受过伤一般。

    楚衡依旧趴在窗缝往外望,正看到这男人的脸。这男人的整张脸被绷带绑着,完全看不面容,只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面,眼睛锐利的像鹰,嘴唇发白,同白甄一样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刚刚的菜是你做的?”楚衡透过窗缝看着绷带男。

    “是。”那男子声音木讷,吱嘎嘎好似铁锹滑过地面:“那菜可还和胃口?”

    楚衡点了点头:“味道不错,晚上还会给我做菜吧?”

    “自然。”绷带男点了点头:“你交出羊皮卷之前,就由我照顾你了。”

    楚衡蹙了蹙眉,道了声谢,随后转身在软榻上坐下了,伸手拿起花瓶中的那光秃秃的花杆子,垂首沉思了起来。

    他们要的羊皮卷,应该就是藤王拖楚三转交给自己的羊皮卷,这卷羊皮卷即是爹留下的东西,而且它四年前也不在宫里,由藤王保管着,必然是重要的东西。

    楚衡看过那羊皮卷,卷上记载的,不过是几样白家的秘术。而且还不详尽。

    白家……

    江西白家,千年传承,这么长久的历史,家里有些资底也是再正常不过。那羊皮卷上的秘术虽然离奇诡异,可楚衡并没看在眼里。

    楚衡站起身来,又推开了窗缝,那绷带男正站在门口视线阴沉的往屋内看。这窗缝一开。四目相对,楚衡被吓了一跳。

    “你在这窗户底下做什么呢?”楚衡蹙眉。

    绷带男也不说话。

    楚衡翻了个白眼:“趴墙角,小人行径。”

    “这就算小人行径了?”绷带男笑了两声。声音被踩着脖子的鸭子,听的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楚衡伸手瞧了瞧窗户:“别笑了,我问你,刚刚那个穿白色狐皮大裘的男人。是不是白家的少主子,白甄?”

    “是。他就是白甄。这都被你猜到了,无妄果然名不虚传。”绷带男向前走了两步,双目直勾勾的盯着楚衡。

    楚衡眉头皱的更紧了,绷带男的眼睛让她莫名觉得有些熟悉。而那眼底的恨意更让她心惊。

    “我可是得罪过你?”楚衡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着绷带男。

    “你猜呢。”绷带男嘴吧抿成一条线,眼神里满是不屑:“你既能猜出来白家少主白甄之名。不知道能不能猜出我的名字呢?”

    楚衡眯着眼睛看着绷带男,半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若是把绷带拆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脸,我或许还能试一试猜猜看,你这副鬼样子,倒叫谁来猜。”

    “也是,我这副鬼样子,怕是我爹娘看到了,也未必认出我。”绷带男并未被楚衡的言语无状气到,反倒是自嘲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奇奇怪怪的。”楚衡冷哼一声,随即用力的排起窗户来:“我要洗澡!三天没洗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拍了好一会,没人应声,楚衡只得放下手,转身又在软榻上坐下了。

    如今找到她们的少主子了,该是时候逃出去了。

    一场冬雪落了下来,京城内白雪皑皑,楚衡就着门缝开着院子内的雪,眼睛亮晶晶的。

    “吃饭。”绷带男打开了门锁,托着托盘走了进来。一个菜一个汤,再加一碗白饭,倒是一点没亏待楚衡。

    “辛苦你了。”楚衡抽出袖子里的丝帕,在绷带男面前晃了晃。

    绷带男扭头瞪了楚衡一眼,嘴角都是冷笑:“你这些技俩对我不管用。”

    “是么?”楚衡扔掉手帕,一把细粉就撒到了绷带男的脸上。

    “这是什么粉。”绷带男拍了拍自己缠满绷带的脸:“都说了对我没有用。”

    楚衡的脸色这才变了,她伸手卡住绷带男的手腕,手指按着绷带男的脉门,半晌,眼神一点一点锐利起来。

    “你……”

    “我怎么了?”绷带男将手腕从楚衡手掌里抽了出来,满脸的冷意:“可有什么不妥?”

    “哼。”楚衡也不知道从哪儿抽出来根银针,直接扎进了绷带脸的后腰心。

    绷带脸的身子一下僵住了,只眼睛还能动,他眼珠子死死定着楚衡。楚衡迈步出了门,绷带脸的眼神就跟着她出了门。

    一地大雪,楚衡也不认得出府的路,出了院门,只能摸索着往外走,等到楚衡出了苏府的大门,那不巧被楚衡碰到的丫鬟小厮已经迷晕了一地了。

    楚衡刚出了院门,便瞧见了熟人。

    蒙蝉儿正站在墙角下一脸纠结的看着苏府院墙里头,她穿着粉色的大氅,撑着竹伞挡雪,攥着伞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白的吓人。

    想起自己被拐过来的经历,楚衡有些牙痒痒,迈步奔着蒙蝉儿就去了。

    “蒙蝉儿,倒是冤家路窄啊。”楚衡走了两步,到了蒙蝉儿身边:“怎么在府外,不进去呢?”

    “你……”蒙蝉儿脸色微变:“你逃出来了?”

    楚衡点了点头:“倒叫你失望了。”

    “不失望不失望。”蒙蝉儿一扯楚衡的袖子:“走,跟我进宫去。”

    楚衡扬手打开蒙蝉儿拉着自己的手,一脸嫌弃的看着她:“我们的关系没好到拉拉扯扯的吧。”

    蒙蝉儿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下一秒她便对着楚衡作揖行礼:“对不起楚姑娘,先前是蝉儿冒犯了。蝉儿已经知道错了。”

    楚衡拍了拍自己的袖子,也不说话。

    “走吧,楚姑娘,在这苏府外头可不安全。”蒙蝉儿面色紧张,她前后左右瞄了一眼,又想伸手去拽楚衡:“皇上在宫里等你呢,很是着急。”

    楚衡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个笑容来:“皇上抓了蒙青?”

    一听这话,蒙蝉儿脸色瞬间变了,她死死的盯着楚衡。

    楚衡也不怒。就任由蒙蝉儿这么死盯着,她则一脸悠闲的不得了的模样。楚衡越是这个样子,蒙蝉儿便越生气,下一秒蒙蝉儿竟然弯腰一口血喷了出来。

    “气吐血了……”楚衡飞速往后闪了一步。避免自个衣服上沾染上鲜血:“这么点事,不至于吐血吧。”

    “这么点事?”蒙蝉儿一擦嘴角。伸手指着楚衡说道:“你害的青儿还不够么?青儿原本那么喜欢世子爷,可因为你,他被世子爷贬黜,后来好不容易回了王府。又因为你,她被毁了容,如今求得高人妙手回春。治好了青儿的脸,她却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又因为你落了虎穴龙潭!”

    “你这话说的太牵强了吧。”楚衡眉头一立,也不高兴了:“你家蒙青立身不正,她那条命,老天早就该收走了的,若不是她拉着银珠给她自己挡了刀子,才换的她那一条狗命,你以为她还会受后头这些罪?”

    “你……”蒙蝉儿指着楚衡的鼻子:“恶毒,从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女人,蒙青她还是个孩子啊。”

    “是啊,她是个孩子。”楚衡冷笑一声:“按月份,她还比我大半岁,还总是叫我衡儿姐。可不就是因为她一直以为自己小么,怎么,年龄小做错事就不该负责任了?”

    “是,蒙青是做过错事,可对你,她做过设么错事。就算她拉着银珠给她自个挡了剑,可那时候血光横飞,她一个孩子早就吓傻了,那情急之中做的事,你也耿耿于怀?就算银珠不给她挡剑,你以为银珠就能活下来?”

    “原来是吓傻了,那我小小年纪就被人绑架,今儿着实也吓傻了。”楚衡伸手在蒙蝉儿额头中间一点,蒙蝉儿视线瞬间变得涣散,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你这么想见你的妹妹,那咱们就一起去见吧。”

    雪花飘飘扬扬的盖满了紫禁城,江岚坐在朱红色的飞檐下,看着不远处的蒙青。

    蒙青正在雪地里头翩翩起舞,这舞是她跟自己姐姐蒙蝉儿学的,舞学了好几支,也就只有这一支最有味道。

    一曲终了,蒙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朝着江岚这边走来。

    “皇上,奴婢跳的舞可入眼?”

    “嗯,还不错。”江岚哪儿有心情看蒙青跳舞,他上下打量了蒙青一眼,瞧着蒙青短短三日,竟好像胖了些,便开口问道:“宫中这三日,可住的习惯?”

    “习惯,习惯。”蒙青掩嘴轻笑:“让皇上记挂了,这宫里宫外对奴婢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奴婢平日也就是看看医书,抚琴跳舞作画写字,这些事在哪儿做还不都一样。”

    “是啊,都一样。”江岚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暗琢磨自己是不是对蒙青太好了,都让她感觉如家般温暖了,所以宫外的蒙蝉儿才一点紧迫感都没有。

    “其实啊,也不一样。”蒙青扯了扯自己的手绢,一脸羞涩的看着江岚。

    “是么?哪里不一样?”

    “皇上,这跳舞啊,抚琴啊,作画啊,写字啊,其中最大的乐趣是什么?”

    “修身养性?”

    “不不不。”蒙青上前两步,朝着江岚作揖:“依奴婢看,这最大的乐趣,是你有没有遇到知音人。”

    “……”江岚挑了挑眉毛。

    “奴婢啊,在宫外做这些风雅事,也就只能孤芳自赏。”说到这,蒙青抬眼看向江岚:“可入了宫,奴婢才感觉,自己这辈子真的活过了。”

    “咳咳。”江岚站起身来,转身往殿内走。

    “皇上。”蒙青抬脚要跟上。

    斜里太监年达忽然伸出手拦住了蒙青:“蒙青姑娘,皇上该批折子了,这国家大事,蒙青姑娘还是莫要打扰到皇上为好。”

    “可……”蒙青跺了跺脚,眉头拧在了一起:“可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皇上想必就是怕姑娘您将话说完了。”年达皮笑肉不笑。

    “你什么意思?”蒙青疑惑的看向年达:“皇上为什么怕我把话说完了?”

    年达垂头,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蒙青眯了眯眼睛,几秒钟过后,她才好似忽然恍然大悟:“定然是皇上他害羞了!”

    年达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滑到在地。皇上他害羞了?天,这姑娘还真是极品。

    楚衡此时已经站到了宫门前,她后面还有一辆马车,上面拉着蒙蝉儿。

    “喏。”楚衡从怀里掏出无妄的牌子在宫门守卫前晃了一下,随即反身上了马车,赶着马车进了皇城。

    赶着马车往无妄殿走,楚衡自然而然的路过了养心殿。想起那一场诡异的火,楚衡停下车,从车上跳了下来,往养心殿的废墟走了过去。

    因为要追查皇太后的下落,这养心殿里的地道是个关键,所以皇上并没有吩咐人整修养心殿,养心殿废墟保留的极其完整,这时日废墟上虽然落了皑皑白雪,可殿中见那地道大洞还是尤为醒目。

    “地道……”楚衡蹙了蹙眉,眼底浮现出一抹忧虑。楚衡是知道苏莫心没死的,也是她告诉的藤王,用苏莫心的血跟王妃换血,就能将王妃体内的行尸丹逼出来。这养心殿内的地道,也是她小时候听自己爹爹跟皇上谈话的时候说起的,她将这事告诉了藤王,又给了藤王妖火种子,好让藤王实行绑架皇太后苏莫心的计划。为的就是掩人耳目,让全世界都以为太后苏莫心和藤王一道被火灾吞噬了。

    可如今这地道,就这么清清楚楚的暴露在人前,怕是会有好多人怀疑苏莫心并没有死了。

    对于苏莫心,楚衡是打心底里抵触的。她知道四年前宫变的事是苏莫心一手促成的,而自己父亲的死,或多或少也与这个女人有关系。楚衡也每每幻想着能手刃苏莫心,为父亲报仇。可四年前那场逃亡实在给楚衡留下了太多的恐惧,她是摸着黑,踏着血,从人骨堆里爬出来,一路千难万险才跑到了藤城。可临到藤城,还是伤在了苏莫心派出去的刺客手里,被人误以为死,扔进了乱葬岗。以至于后来四年,楚衡一直窝在藤王府里,压根就不敢想回京城找苏莫心报仇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