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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冬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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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临的瞳孔缩成了针尖般大小,她仰着头看着姬城,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对我了药?为什么啊?”

    姬城好似根本没听到冬临的话,他一双满满是情意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楚衡:“衡儿,该你了。”

    楚衡点了点头,她握着匕首站起身来,走到冬临身前。匕首刀刃流光溢彩,映着冬临的眸子,眸子中都是惊恐。

    楚衡先是将匕首在冬临的脖子边上比划了,可她看到冬临惊恐的表情,不禁皱起了眉头。

    “还是从背后手吧,不至于吓到她。”楚衡转到冬临的背后,将匕首对准了冬临的后颈。此处是个穴道,入肉三分必死无疑。

    姬城目光灼灼的看着楚衡,嘴角抿成了一条线,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好似紧张的很reads();。

    楚衡拿着匕首的手很稳,她没有丝毫迟疑,扬手就要刺去。

    “衡儿。”姬城猛然深处右手握住了青鸾的刀刃,阻止了匕首的坠,锋利的匕首划破了姬城的手,血顺着刀刃流了来,染湿了冬临的后背衣衫。

    “世子爷……”楚衡维持着握匕首的动作,她一脸疑惑的看着姬城,“你为什么救她?”

    姬城一言不发,从楚衡手里拿过了匕首,他回身走到桌子边儿,扯了块白布给自己的手掌包扎了起来。

    劫后余生的冬临眼睛亮的灼人,她长吐一口气,随后大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你曾经那么爱我……”

    “你瞎说什么呢?!”楚衡罩着冬临的后脑勺就拍了一巴掌去。“世子爷爱的人是我!”

    冬临被楚衡这么一拍,整个人栽趴在桌面上,她用眼睛斜着楚衡,眼睛咕噜咕噜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世子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衡小脸气鼓鼓的,她走到书桌边儿上。拿起那把沾着姬城鲜血的匕首。递给了姬城。

    姬城看了看匕首,又看了看楚衡。

    “拿着。”楚衡将匕首塞到姬城手里,随后她扁了扁嘴巴。声音软软呼呼的,“你说过,你这一生只爱过我一个人。”

    “我姬城这一生,只爱过你一个人。以前,现在。以后都只会爱你一个人。”姬城的嘴角微微上扬,眼里的光无比温柔。

    “那你去杀了她。”楚衡伸手指向冬临,“你若肯杀了她,我就相信你的话。”

    姬城眉头微颦。他看着眼前的楚衡有些迷茫起来。从前的楚衡,从不会说这种话。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事,一向都是他姬城做的。

    “你为何想杀了她?”

    “因为你帮她挡了刀。”楚衡眼底黑气暗涌。像是被气昏了头。

    姬城伸手摸了摸楚衡的头,随后他转身走到冬临坐着的桌子边。扬起手里的匕首,手起刀落。

    鲜血喷溅,冬临就这么死了。

    姬城瞥了眼冬临的尸体,叹了口气,扭头对楚衡说道:“我不是帮她档刀,我是帮你挡。”

    楚衡正瞪着桌子上的尸体出神。

    姬城嘴巴再次抿城了一条线,他将青鸾擦干净,放回到了盒子里,这才又对楚衡说道:“衡儿,我原本想将你的手染得如同我一样,满手血腥,也许那样,你就再不会嫌弃我。”

    姬城回头看向楚衡,楚衡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正亮晶晶的看着他。

    “世子爷,无论你是什么样子,衡儿都不会嫌弃你。”楚衡迈步过来,拉住姬城的手。

    “真的么?”姬城叹息一声,伸手抱住了楚衡。

    “自然是真的reads();。”楚衡啧啧嘴,从姬城的怀里探出头,看向桌子,“世子爷,那青鸾匕首上的宝石真的好漂亮,送我如何?”

    “这匕首太锋利,我怕你会不小心伤到自己。”姬城顿了顿,看着楚衡一脸不乐意的模样,他又说道:“我将上面的宝石送你吧。”

    楚衡这才露出笑脸来:“我可要拿整条青鸾,你得找个匠人将它整个掀来送给我。”

    “这是自然。”姬城笑了笑,又说道“衡儿不是想去游江么?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吧。”

    楚衡点了点头。

    “你先去换套干净衣服。”

    楚衡离开后,江岚叫来白霜收拾房间。白霜看着一屋子的血迹,脸色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

    “皇上,您杀了她?”

    “怎么了?”姬城疑惑的看着白霜,“你这是生气了么?”

    “她肚子里还有知月的孩子啊……”白霜强压着怒气,可眼睛里已经爆出了红色的血丝,声音也低沉的吓人,“皇上不是说,那是苏家唯一的骨血,你要保护他的么?”

    “此一时彼一时,你不必纠结这个。”姬城拍了拍白霜的肩膀,“你叫几个人来,将房间收拾干净了,只是这尸体还得你自己处理,芙蓉院那边也得处理,我不想父亲这么早就知道知月死了,能瞒得一时是一时。”

    白霜沉默着没说话,放在腿两侧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他要全力压抑自己,才不会对姬城大打出手。

    姬城自然发现了白霜的不对劲,他蹙了蹙眉头,随后叹了口气:“罢了,你既不愿意做这件事,我便让灵九去做。”

    姬城遣白霜回去休息,又唤了灵九来收拾房间。灵九应的干净利落,姬城便去换了干净的衣服,带着楚衡出了王府的门。

    因为藤城江边不远,楚衡又很少出府,姬城就想带着楚衡在街道上随便逛逛。两人索性弃了马车,步行往江边走。

    离藤王府不远的茶楼二楼,江岚正坐在向阳的台子上,他低着头看着楚衡和姬城手拉手边走边逛,脸色难看的紧。

    “主子,也许楚姑娘这是在做戏……”年达站在江岚身边。声音干巴巴的,“楚姑娘是个言而有信之人,她既然要跟主子成亲,必然不会突然反悔的。”

    “你认识楚衡这么久,她是个会做戏的人么?”江岚的声音好似腊月寒冬的风,冷的刺骨。

    年达沉默着低头不语。

    街道上的姬城和楚衡浑然没有发现有人窥探,两个人一边往江边走。一边打量着街边的小摊位。

    藤城自从成了彩虹城后。人口飞速增长着。原本的破败之相荡然无存,街道上人声鼎沸,行人比肩接踵。店铺摊贩林立,似乎四面八方的人都聚到藤城来了。

    “这个簪子挺别致的。”姬城在一个摊位边站住了,视线落在了一根金丝绞成凤凰样子的簪子上。

    “看上去挺好玩的。”楚衡伸手拿起簪子递给了姬城,姬城将簪子插到了楚衡的发髻上reads();。随后扔给那摊贩一块银子,俩人继续往前走。

    茶楼二楼的江岚一直盯着二人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街道尽头。

    “主子,属今夜再探一次藤王府吧,定人能找到楚衡改变态度的原因。”

    “不必了。”江岚深吸一口气,将碗里的茶饮尽。“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明白,楚衡欢喜的人是谁。”

    “主子……”年达眉头皱的紧紧的。

    “回藤酿山吧。”江岚站起身来,脸色阴沉的好似梅雨季节的天空。

    藤酿山上。苏莫心正拿着一封信发呆。茶梅站在苏莫心身后没多远的地方,脸上都是惶恐。

    “茶梅。给我提一坛子酒来。”苏莫心声音空荡荡的,好似魂儿都跑没了。

    “是,娘娘。”茶梅了楼,转身提了一坛子藤酿酒回来。

    苏莫心接过酒壶,又拿出两个杯子,自己斟起了酒。她脸上带着自嘲的笑,声音干巴巴的:“你说好不好笑,我在藤城住了这么久,开这酒肆这么久,这藤酿酒我竟然一口都没喝过。不过好在今儿有兴致,那茶梅你就陪我喝两杯吧。”

    “是,娘娘。”茶梅战战兢兢的接过苏莫心递过来的杯子,又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那页信纸,这信纸上的事便是不看她也能猜到几分,想到原来风光无量的皇太后如今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将军要挟,茶梅心里分外酸楚,忍不住哽咽道,“娘娘受委屈了。”

    苏莫心摇了摇头:“这不是什么委屈,想成大事没有牺牲怎么行。”

    “可这陈将军也太过分了,他不过是一介荒野匹夫,蒙娘娘的父亲苏大人看重,他这才有机会进了军营……”

    “可他身上的军功是他自己挣回来的。”苏莫心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清冽的藤酿酒顺着喉咙滑落,苏莫心眼睛一亮,赞了句,“果然是好酒,难怪有人千里迢迢也要来喝这一口。”

    “奴婢再给娘娘斟酒一杯。”

    茶梅提起酒壶要给苏莫心斟酒,苏莫心挥手制止了她。

    “这种美酒,喝一杯就够了,我已经记住它的味道了。”

    茶梅闻言只得放酒壶,她一脸的不知所措,静静的站在桌子边儿上。

    “剩的酒都赏你了。”苏莫心站起身来,转身往书案子边走去,自己铺纸碾墨,写起书信来。

    茶梅不敢打扰,还真就在桌子边坐了来,一口一口将整坛子疼酿酒喝了个精光。

    苏莫心写完了信,用蜡封上。

    “酒喝完了就过来,这信你仔细收好,务必亲手交给陈将军。”苏莫心将写好的信放在书案上,随后抬起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就在这时候,有小斯来敲门。

    茶梅起身对着门外喊了一声:“不是说没事不要来敲老板娘的门么?”

    “是公子回来了reads();。”那小斯在门外说道。

    “谁?”茶梅楞了。

    “就是老板娘的儿子回来了。”那小斯又重复了一句。

    “少主子回来了……”茶梅满脸的欢喜,她转头看向苏莫心,“奴婢就说,少主子极是孝顺,怎么可能扔娘娘。”

    苏莫心眼睛亮了起来,她回身打开窗户,就瞧见酒肆门前江岚正在拴马。

    “还真是回来了。”苏莫心理了理头发,又迈步往铜镜前面走去,脸上忐忑的很,她扭头问茶梅,“我看起来可还好?”

    “主子这两日不思茶饭,比往常清减了些,可少主子不会嫌弃娘娘,少主子看到娘娘这个样子,怕是会心疼呢。”

    “他若能心疼我这个当娘的,我也算没白养他这些年。”苏莫心深吸了口气,迈步往门口走去。

    “娘娘?”茶梅跟了上去,刚走到门口,她又想起还没取刚刚苏莫心写好的信,连忙转身要去取信。

    “别拿了。”苏莫心也跟着回了身,她快走了两步,将那用蜜蜡封号好的信从茶梅手中拿了出来,塞到了桌子上的一本书里压住,“这信先不用送了。”

    “少主子回来了,一切就好办了。”茶梅点了点头,眼里闪过笑意:“我们快去接少主子吧。”

    藤王府。

    陈启贤跪在千家楼外头,一脸惊慌。

    “你这是怎么了?”沉华自外头回来,就看到陈启贤一动不动的跪在院子里头,他疑惑的很,“王爷这会儿不在千甲楼,你跪也没用啊。”

    “我对不起王爷……”陈启贤不但没有起身,反而伏地痛哭起来,“王爷信任我才将芙蓉院交给我看管,可我却丢了院子里的人。”

    “什么?”沉华楞了,随后他意识的抬头看向千甲楼。

    陈启贤的嗓门大的震人,千甲楼二楼的窗户打开着,知月正伏在窗口往看。听到了这句话,知月二话没说提着裙摆就往楼走,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出现在陈启贤面前。

    “你刚说什么?”

    “奴才对不住王爷,对不住王妃,那知月姑娘被人救走了……”

    “被人救走……”知月眉头紧紧蹙了起来,“被谁救走了?”

    “奴才不知,就是一个时辰前,奴才正在院子里巡视,忽然闻到一阵怪味,接着奴才就不省人事了。”

    知月跺了跺脚,随后她仰头看向沉华:“王爷在哪儿?”

    沉华抿了抿嘴巴,低头去,声音低低的:“王爷去看二少爷了。”

    “又去看二少爷了……”知月眉头皱的更紧了,“那你随我去吧,现在想来能掳走她的只的人了。”

    “可王爷不又是皇上的地盘……”沉华面露难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