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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太明白。”
黎清听了顾颜的回答，就开始唉声叹气，似乎是她说了什么不可理喻的话。
“这么说吧，”黎清说：“顾颜姐，你知道我哥为什么会和霍依晴取消婚约吗？搀”
从一开始，黎清就一直直呼霍依晴的名字悦。
到了现在，还是没能改过来。
顾颜有些晃神，还是摇了摇头。
黎清顿时就是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
“真的不知道？”
黎清还是不肯死心，想要再次确定一遍。
直到顾颜又一次肯定地点头，黎清才哀嚎一声。
“霍依晴有了别人的孩子也只是个借口，就算她什么错事都没办，我哥照样不会娶她。”
黎清说得笃定，然后看了一眼顾颜。
“不喜欢的女人，怎么能娶回家放老婆呢？”
顾颜心里“咯噔”一声。
黎清的意思是......黎远从来都没喜欢过霍依晴？
想想似乎也是，人家别的小情侣都是浓情蜜意的。
但是黎远和霍依晴......
打个不太合适的比方，和顾颜和霍禹辰就有些像了。
貌不合神还离的。
“还有啊......”
黎清决定给自己的哥哥正名一下，“我哥那么千方百计地想让你和霍禹辰离婚......你就真没往别的地方想过？”
......当然是想过的！
不然顾颜也不至于这么纠结了。
黎清见顾颜始终都不说话，还以为她还是没听明白。
她还想着张口说几句，顾颜的注意力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顾颜的注意力几乎是瞬间就被转移了。
被窗外围着的人群转移了。
本来这家婚纱店就在市中心，人多嘈杂的。
围着一群人的情况也不少见。
顾颜平时是不关心这些事情的，但是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视线就是移不开。
黎清叫了她几次，她都没什么反应。
黎清就皱了眉头，也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
“应该是......车祸吧。”
还是黎清小声提醒了一句。
顾颜心神恍惚，“车祸”两个字一直是她心里挥之不去的噩梦。
这么多年，一点减轻的迹象都没有。
以前哪个路段发生车祸，她那几天都是玩绕着原路走的。
顾颜垂在身侧的手握了起来，额头上也有冷汗冒出来。
甚至呼吸都觉得有些不通畅。
那种窒息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多年前，她等在手术室外面的时候。
黎清也发现了她的异样，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甚至都不敢出声叫她。
顾颜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腿，拖着长长的婚纱裙摆就出了门。
黎清怕她出事，赶紧就跟了出去。
本来没有太大影响的婚纱店，因为顾颜的这个举动，也乱成了一团。
有几个服务员怕他们携婚纱潜逃，直接跟了出来。
也有没办法出来的，在里面喊，试图把顾颜和黎清两个人喊回来。
而此时的大街上，也是乱哄哄的一片。
顾颜提着裙摆，这么显眼得现在人群中央，也没几个人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顾颜是跑着过来的，呼吸声音很重，胸口处觉得像是被堵了一团厚厚的棉花。
有点喘不过气来。
人群偶尔会分散一下。
顾颜借着那短暂的几秒钟，看清了撞车的车牌号和车型。
黎清还想再往前走几步看清楚，顾颜却伸了胳膊挡在她的身前。
“是霍禹辰的车。”
顾颜的语气或许平静，内心反而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她的父母亲是因为霍家人出的车祸......
现在霍禹辰也出了车祸，还碰巧被她碰上。
这是不是也算命中注定呢？
顾颜想转身就走，然后潇洒地连头都不回。
可是脚却一步都移动不了。
黎清双手环住她的肩膀，手臂间还能感受到顾颜身上传来的冷意。
她差点就忘了，顾颜现在是没什么衣服的。
黎清有些懊恼地皱眉，收了胳膊想把自己的衣服给顾颜。
顾颜却突然转了头过来：“回去吧。”
她这么淡定，像个局外人一样，黎清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既不哭也不闹的，黎清一时间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了。
“顾颜姐......你没事吧？”
以黎清的角度来看，如果没事，就绝对是出问题了。
但是在顾颜自己的角度来看......如果她真的哭天喊地的，那才是出问题了。
对于旧情，念念不忘到这个程度......
简直对不起她自己。
黎清还有一肚子安慰她的话都没说出来，顾颜就抬起手拍了拍既然的手背。
“进去吧，我没事。”
连当事人都说没事了，黎清只能跟着顾颜又回去了。
这件事一发生，唯一的好处大概是，顾颜不用再没完没了地试婚纱了。
顾颜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黎清就越来越自责。
要不是因为她带着顾颜来试婚纱，她就看不到这种场面了。
顾颜明天对车祸现场有阴影。
何况在现场中的人......还是自己的前夫。
现实有的时候真的比电视剧还精彩。
这么戏剧性的事情，说出去可能都不会有人相信。
顾颜脱下婚纱以后，黎清就赶紧带着顾颜出去了。
唯恐婚纱店再给顾颜留下什么心里阴影。
要真是这样，到时候黎远非得宰了她不可。
想想就觉得恐怖。
黎清晃了晃头，把顾颜就带进了常来的一家西餐厅。
顾颜就那么老老实实地跟在她身后，一句话也不多说。
这可把黎清给吓坏了，进去以后就拉着顾颜问东问西的。
见她确实还能说话，黎清才松了一口气。
菜上来的很快。
黎清把牛排切成小块，然后小心翼翼地递到了顾颜那边。
顾颜掀了掀眼帘：“我自己会切。”
她这句话一出口，黎清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顾颜勉强地牵了牵唇角，继续对着黎清说：
“你哥现在在哪里？”
黎清切牛排的动作一顿，有些不解地看过来。
“我哥......应该是在公司吧。”
顾颜的这个问题问的太是时候了。
简直让黎清以为，顾颜是在怀疑黎远设计的车祸。
到底是亲哥哥，黎清当然是相信黎远的，她观察着顾颜的表情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
“顾颜姐，你不会是怀疑我哥吧......”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顾颜拿着刀叉戳着牛排，本来还心不在焉地听着。
结果听到黎清的这句话时，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怀疑黎远？
简直是在开玩笑。
至少以顾颜对黎远的了解......是不可能的。
顾颜也不知道她的这种迷一般的自信是哪里出来的。
这种很莫名其妙的信任，她以前是真的很少有过。
黎清见她很确定地摇了摇头，不由得呼出了口气。
“吓死我了，你要是真怀疑他，十个我也劝服不了你......”
“行了，话都跟你说完了。”
顾颜吧叉子往盘子上轻轻一放，金属和瓷器碰撞在一起，便传来跟清脆的一声响。
“我现在去找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