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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听说,唐果的身体不好,稍微不注意了,就会生病、会昏迷。
“舒南!快叫救护车!”何可人有年少时的心理阴影,见到好朋友这样昏迷不醒,就觉得受不了,一出声便有了哭腔。
这个时候,救护车已经来不及,季墨也一定等不及,舒南抓了何可人的手,轻声却快速的嘱咐:“我开车送他们,你先回去跟顾砚余雨说一声。”
何可人不放心,踌躇着不愿意挪动脚步,舒南见了催促:“快去,我在医院等着你。”
舒南话罢已经往外面走了,何可人瞧了一眼唐果,随即自己往包厢的方向走去。
推开门,何可人听到声音,余雨正在跟顾砚说她和唐果不见了的事情,然而听到声音看到她,急忙就问:“可人你去哪了呀?唐果呢。”
何可人怕的厉害,生怕唐果有了什么,慌张的说:“她昏过去了,舒南送他们去医院。”
事发突然,余雨一头雾水,看着顾砚很是莫名:“怎么回事?之前人还好好的,怎么说晕就晕了,上次季墨不是说,现在唐果的身体好多了吗。”
顾砚一直没有出去,不清楚情况,何可人听着回答余雨:“她跑到楼上去了,哭的很厉害,我问她因为什么,她也不说。”
气氛凝重,顾鱼鱼一个小孩子大约也知道出事情了,很乖很乖的站在一边不说话。
“大神快点,我们去医院看一看!”
不必说也知道他们去了哪间医院,幸好这里距离玉兰不远,在唐果进了急诊室之后,何可人乘顾砚的车随后也到了。
舒南跟季墨在外面等,何可人一路慌张跑过来,脸上红彤彤的一片,舒南心疼的不行了,用自己微凉的手掌贴上去,细声问:“很热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让医生检查一下。”
何可人摇摇头,更没有那个心思,她拨下舒南的手走到季墨面前,安慰说道:“你别担心,果果一定没事的。”
她一片好心,但是这种时候,季墨正有满腔的恼意无从发泄,所以可人的话,倒为自己引火上身了。
“你是怎么回事?她身体不好你不是不知道!你让她在上面晒了那么久,发现她在哭为什么不下去叫我?”
季墨厉声责怪,神色更是难看,何可人被他骂的一愣,还来不及说什么,舒南却已经火了。
“你混账!这关可人什么事?我的女朋友我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你有什么资格?”
季墨心急如焚,口不择言,一旁的顾砚余雨都听不下去了,纷纷上来劝。
“冷静一点儿,唐果情况怎么样还不知道,你不要随便去怪旁人,更何况唐果她是你的妻子,她的情绪你照顾不到,可人却比你先发现,你还有什么好说?”
顾砚是砚墨的老板,他跟季墨是再铁不过的关系,同时更是合作伙伴,两人一起扛着砚墨,所以关键时刻,顾砚的话比谁的都管用。
其实,季墨虽然疾言厉色,但何可人心底是真的内疚,她生怕唐果有个万一,生怕出了什么事。
“季墨。”她抬头站在他面前,鼻音很重,说道:“不是我带果果上楼的,当时她哭成那样,我不敢离开,我怕她情绪失控,会做出什么傻事。”
这些心思,这些事情,季墨何尝不知道?他扒了扒头发,双眼通红,难以忍受似的沉声道歉:“可人对不起,我不是真心怪你。”
我是太害怕,太恨自己,太自责内疚。
顾砚说得对,为什么要怪何可人?果果是他的妻子,她情绪反常,自己却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急诊室的门开了,打破静谧的气氛,季墨第一个冲上去,面色紧绷青白:“她怎么样?”
主治医师摘下口罩,将季墨的脸色看在眼里,要他宽心:“只是中暑了,其余的检查都做了,结果稍后会出来。”
唐果这时候被推出来,她人已经醒了,季墨凑过去要摸她的脸颊,她却整个人反应木木的。
“果果,感觉还好吗?”何可人站在舒南身边问她,见她醒来,心也落下了。
唐果不说话,何可人见状与舒南对看一眼,舒南安抚的捏了捏她的手,将人带走了,过了不久,顾砚也带着妻女两人离开。
何可人坐上舒南的车,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她情绪那么低落,舒南瞧着真是无比心疼,倾身将人抱着。
“宝贝乖,不要想了,唐果她没事,至于季墨那个混蛋,我会教训他的。”
季墨会说那样的话,只是一时情急,何可人没有小心眼到会去在意记恨,便摇摇头:“不要教训,他太过关心唐果所以失去理智,我们应该要理解他。”
这种道理舒南怎么会不明白,但还是十分不爽,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自己都百般不舍,现在倒被别的男人给欺负了。
“这件事小可人你就不要管了。”舒南心眼小,睚眦必报。
何可人不相信舒南真的会去找季墨麻烦,所以不再提,只是问:“果果究竟为什么那样,去医院的路上,季墨有跟你说吗?”
舒南轻轻“嗯”了一声,他的手指点着何可人的脊背,柔声说:“因为顾鱼鱼。”
“鱼鱼?”何可人思维模糊了一下,她想起在茶座时,唐果的确时不时把目光放在鱼鱼的身上。
为什么呢?她皱了皱眉头,但也很快明白过来:“是不是因为……因为她自己的身体不适合怀孕?”
何可人并不能肯定,但是她想起曾经舒南这样说过,大约*不离十了。
“她看到季墨陪着鱼鱼,所以难过,甚至是——遗憾吗?”
越发能够肯定,事实也的确如此,舒南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叹了口气:“恐怕这一次,季墨要下的功夫很深了。”
一语成谶,舒南料事如神。
病房内,唐果自从醒来就不说话,季墨着急,围在她身边,千方百计的哄。
“果果听话,不吃东西不行,还想让我那么担心你吗?我记得你说过,要好好吃饭,要心疼我让我放心的。”
无所不用其极,季墨将以前唐果的话都搬出来,但是于事无补,唐果就是不张口。
季墨多少感觉有些挫败,他将医院送来的汤搁在一旁,俯身亲了亲她,问道:“果果你想怎么样?你告诉我,我都答应你。”
像是在等这一句话般,唐果这一次沉默不住了,她的声音接在季墨话落音的不久之后。
“我想要一个孩子,跟鱼鱼那样可爱的小孩子。”
你那么喜欢小孩子,可是我不能怀孕,你虽然嘴上不说,但心底一定很遗憾。
身体不好有什么关系?如果能够有一个孩子,就算更差一点儿也没有关系啊!大不了就是往后多住几次医院、多喝几口苦药,跟能够有一个孩子相比,这不算什么。
小妻子一张口就出难题,季墨听到这一句就感觉如临大敌,他将女孩子扶起来靠在枕头上,坚定的说:“别的事情都可以,只有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季墨的语气太硬了,伤了唐果的心,女孩子眼睛一湿,眼看就要哭出来。
“我就要有一个孩子,就要就要!”悲从中来,唐果觉得再不怀孕,她往后半身都没法过了。
其实,哪里有那么严重呢?她根本不明白,有没有孩子,季墨根本不在乎,季墨在乎的是有没有她。
“果果还是不相信我?我说过我身边有你就够了,照顾一个你我已经觉得应接不暇,根本没有办法分心再照顾另一个孩子。”
“那我可以照顾啊!”唐果很快的回答。
季墨闻言苦笑,幽幽说:“在我看来,你自己都还是个小孩子呢,怎么照顾别人?”
这一次唐果沉默了,难得的机会,季墨见缝插针:“果果你为我考虑一下,孩子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但是你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季墨这番话说出来心有余悸,唐果那么喜欢在意季墨,听出来之后更难过了。
到底应该怎么办,才能够两全其美。
她和他的感情,人人倾羡,但是没有一个孩子,始终称不上完美。
………
何可人心思细情绪重,一件事若搁在心里了,抑郁起来那是家常便饭,舒南不喜欢她这样,脑子里组织着句子,一直试图说服她,可小姑娘自从回来后话也不多了。
直到——直到晚餐时,舒南打电话叫了外卖上来,点的都是她爱吃的菜色,女孩子却吃的不香。
“南瓜小米粥要喝一点吗?你还没吃什么东西。”舒南说着为她盛了一小碗。
他用心照顾,何可人再没有胃口也接下来,她拿着勺子来回搅拌,却没有想喝的意思。
“还在想唐果的事吗?从回来后就闷闷不乐的。”舒南温声问她,不需要费什么心力就将她看了个彻底。
何可人有心事,将南瓜粥搁下,她出声不提唐果季墨两个人,却问起了舒南。
“你觉得我的手凉吗?”
小姑娘的话没头没尾,舒南虽然疑惑倒也认真回:“那还用说,每天都冰凉凉的。”
“嗯。”唐果点头,随后又问:“你以后一定也希望自己身边有个孩子吧?”
上句不接下句,舒南看不出她的用意,不敢贸然回答:“小可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温情脉脉,舒南的脾气在面对她时好极了,何可人暗地里迷恋,嘴上轻声说:“几年前我不小心掉过河里,那时候天气已经挺冷了,后来我不舒服去医院,中医说我宫寒。”
这件事,何可人从来也没有放到心上,所以今天唐果发生的事,她的无助她的难过,无疑给她当头一棒。
并不是期望她真的可以走到那一天,只是如果有可能的话,那么今日的唐果季墨,会不会就是来日的她和舒南。
舒家有百年基业,树大根深,恒一集团难道到了舒南这里,便再也不需要继承人?
心潮起落,短短时间里何可人已经想过许多,她不看舒南,更清楚的说:“宫寒很难怀孕。”
倘若我真有那个福气跟你走到一起,那么没有孩子的话,难道也可以?
事情那么多,何可人胸口处流淌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她在等舒南的回答,良久没有等到,下巴却被端了起来。
被迫仰头,何可人不期然的撞进他的眼里,舒南神色已有方才的运筹帷幄变得面沉如水了。
他不高兴,因为哪一种?
何可人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视着他,仔细分辨,终于等到他开口:“我总算能够理解季墨会那么慌张了。”
他的话仿佛天外飞来一笔,何可人一时不懂,来不及要问,她身下就徒然间换了个地方。
突然腾空了,何可人吓了一跳,但是随即她又落坐在他的腿上,舒南揽住了她的腰身,很紧很紧。
“小可人你告诉我,现在告诉我你说这件事的原本用意?打算让我因为你的不小心溺水从而惩罚你?”
舒南明知故问,何可人看得出来,细声细气的反驳:“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舒南回问很快,他话罢顿了一下,接着又说:“还记得吗?你说这一次只要我不赶你走,你就不离开我。”
“记得。”何可人很乖的回他。
舒南点点头,神色却不甚满意的样子。
“既然记得,你的郁郁寡欢、心事重重包括刚才的话,你敢说你没有考虑过再一次离开我?还是你觉得——我对你的感情,比不上季墨对唐果的深刻?他所能够为唐果放弃的事情,我做不到?”
所以你才会那么问我,希不希望以后会有一个孩子陪在身边。
同床共枕,我以为这一次,你已经足够了解我。
舒南的话句句紧逼,何可人一直摇着头,眼睛红了一圈,跟受惊兔子似的,格外可怜。
“不是,舒南不是你说的那样,你别生气。”何可人心慌意乱,着急解释,却什么话都说不好了。
百般的自我折磨,何可人终于垂下头来,她一字一顿,句句诚恳:“我们才刚刚和好,你不希望出什么事,我也不希望,甚至比你还不希望。可……这不是一件小事,我更加不认为,你对我的感情,会比季墨对唐果的要少。”
曾经或许还有一丝怀疑,但眼下只有深信无疑。
女孩子的态度那么好,嗓音那么柔,舒南再大的火气此刻也软下来了,他亲一口怀中的小女朋友,坚决道:“既然你什么都清楚,那就再不要拿这件事出来说,我们以后在一起,孩子随缘分,怀了就生下来,没有孩子我们两个人过一辈子二人世界,乐得清静。”
舒南一个人决定了所有事,他以为这样何可人便好了,但是并没有呢。
“舒南,就算你那样说,我也很想有一个孩子。”
之前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一定会比顾鱼鱼、谢甜都要漂亮可爱,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其实都很期待。
这一生,能够跟你在一起,有一个孩子,还能有什么样的遗憾?
麻烦接踵而来,舒南感受到的却只有心疼,他说:“那宝贝儿就辛苦一些,多喝中药调养身体,如果你愿意的话。”
“真的能够调养好吗?”何可人脸上一瞬间绽放异彩,迷人万分。
舒南看着她脸上的光华,心中苦涩,他又怎么会知道呢?但还是十分肯定的点点头:“当然了,我宝贝儿这么努力、这么喜欢孩子,一定会好。”
曾经感情上一片空白,宫寒就宫寒了,何可人不放在心上,但眼下舒南的话却如同镇定剂一般令她安心。
“我愿意喝药!”
总算将她哄好,舒南宽心了,他望着胸前乖巧柔顺的女孩子,奖励般亲了她一口。
调理身体喝药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但显然这件事何可人比舒南上心。
何可人到底还有些自卑,自己能更好一些就更好一些,而舒南不上心的原因是:喝药那么苦,他怎么舍得让心爱的小姑娘每天捧着当水喝?
“带你去吃饭好吗?然后再去看一场电影。”下班的舒南接了同样下班的何可人,他已经将行程考虑好,征询何可人的意见。
舒南的打算,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却不料被何可人当场拒绝。
“不去吃饭不去看电影了,舒南你带我去看医生吧?说好了要喝药的。”
小女孩子把事情记得牢,舒南心中滋味却复杂难辨,她肯这么积极,足以证明对他的在乎,但是……小姑娘不爱吃苦的,平时连苦瓜都不吃,药又怎么喝得下去?
“真的要去吗,你已经决定了?”
这个时候还问这种话,何可人很不解:“难道说假的吗?昨天不是已经决定好了。”
已经决定好的事,舒南没有忘记,他低低“嗯”了一声启动车子,车轮滑出去,果真没有往餐厅的方向开。
………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舒南自知把何可人的喜好都摸熟了,所以开了药回去煎的时候,他大把大把的枸杞红枣放进去,一来补她的气血,二来口感也会好一些。
“还没熬好吗?”看着舒南动手,何可人心急的跟进来,她积极的样子仿佛喝一碗下去能立即生效似的神奇。
“还没有,再等等。”小心看着火,舒南心中默念医生的叮嘱,一刻也不敢马虎了。
“小可人先出去看电视,等下好了我再叫你。”厨房里中药味儿浓厚,舒南想把她支走,免得这味道闻到了难受。
何可人怎么说也是一位二十岁的小姑娘,哪里理解舒南的心思,磨蹭着不肯走:“不想去看电视,我想陪着你。”
她突然间变得磨人,舒南很受用,但是很清楚她的心思着重放在哪里,长指勾了勾她的鼻头,取笑问:“喝个药这么积极啊?”
被发现了!何可人不好意思的害羞捂脸,几不可察的点点头,舒南看在眼底爱极,但是很快……原本仿佛豪情万丈的女孩子便豪情不起来了。
黑黝黝的一碗药汁,热气腾腾,它独特的味道尤其霸道,何可人猛喝了一大口,因为没有防备它的难喝程度,忍不住一口吐出来。
黑黝黝的一碗药汁,热气腾腾,它独特的味道尤其霸道,何可人猛喝了一大口,因为没有防备它的难喝程度,忍不住一口吐出来。
“咳咳……”还有一点儿被呛到,何可人咳嗽着,干呕的脸色都纸白纸白的了。
“咳咳……”还有一点儿被呛到,何可人咳嗽着,干呕的脸色都纸白纸白的了。
她这样受罪,舒南多心疼呐,于心不忍看不下去,说道:“不要喝了好不好?听话没有关系的。”
只是,舒南原本的用意是劝她,听到了何可人的耳里反倒成了激将,她不说话捧起碗便闭紧了眼睛仰头。
药放了那么一会儿,已经不烫,却更苦了,何可人喝到一半时又停下来,一手撑着桌子干呕不止。
舒南恨不得代替她,手掌轻拍着她的背,把一身虚汗的女孩子搂着抱着,愈发后悔建议她喝药的打算了。
“小可人,等你的药喝完,跟我回舒家老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