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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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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可人心里恨极了他们两人,连一眼都不想多看,舒正华虽然瞧出来一点端倪,但总以为女孩子是因为出了这么多事,事情不大好罢了。

    “可人,你放心,等我见了舒南,一定好好说他,昨晚他酒喝多了,你不要怪他。”徐焕替舒南解释,心里还挂念着他的伤势。

    何可人没有应声,一直低着头喝汤,她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舒南,毕竟——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其实舒南不在,何可人倒是很乖,她虽然不知道身体上出的毛病,但是很听护士的话,徐焕原本不放心,偏偏又联系不上舒南,原本打算一直陪着她,但是见小姑娘话不多情绪不高却很听话的样子,的确放心了不少,想着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也好,便也跟着舒正华一起走了。

    舒南近来行踪不定,李助理说在恒一集团,可是徐焕找过去的时候,公司偏又没人,这么阴差阳错的,竟然都过了一周。

    何可人身体恢复的不错,医生建议可以回家再修养几天,徐焕没有意见,问何可人:“你觉得呢?不过舒南近来可能忙得厉害,没有多余时间照顾你,不然你住到老宅里来,怎么样?”

    徐焕自然是诚心诚意的,何可人本能的排斥,但是略一思付,倒觉得再好不过了。

    “如果不麻烦的话,那先谢谢阿姨了。”她回的乖巧。

    徐焕哪里怕什么麻烦,虽然没照顾过人,有些事可能不拿手,但是老宅里不缺阿姨,总比她独自一个姑娘家要好得多。

    “不麻烦,一家人说什么麻烦,舒南没有时间,由我来照顾是应该的,那等会办完了出院手续,我们就回去吧,房间都是现成的,你缺什么我让人去添回来。”

    何可人这种时候当然怎么说怎么好,她暗叹也许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了,毕竟她不相信吊灯坠落的事情是意外,虽然她们说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但是自家人做出来的事情,要怎么查?

    无非到时候敷衍性的给出几句说法,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徐焕她……掩饰的也是真好,这么情真意切的邀请她,如果不是她深知原因,恐怕真的会蒙蔽了。

    父母早逝,如果不是阴谋,她跟舒南在一起后,身边有一位徐焕这样的母亲,她一定会觉得万分的欣慰以及温暖吧。

    何可人果然与徐焕一起去了舒家老宅,住在舒南的房间里,看的出来床单枕头都是簇新的,甚至还是温馨的粉色,连窗帘都换了,一点舒南的痕迹都没有。

    何可人说不出心头是一种什么样的复杂情绪,只是没由来的阵阵感伤。

    舒南大约是知道何可人出院了,徐焕本以为他会回来看看,却也没有,情急之下徐焕主动联系了梁渝。

    梁渝本来就对何可人死心不改,一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半喜半忧的,但他怎么说也是一位朗朗君子,还是先去找了舒南。

    恒一找不到人,谢展少那边也没有消息,倒是周慕打来电话,说是在“海上”见到了他。

    周慕原本是带着程白雪一起去的,正打算走,得了梁渝的嘱托才多待了一会儿,梁渝动作再快到那边也要大半个钟头,一进包厢除了浓烈的酒气之外,先入目的就是程白雪。

    女孩子已经趴在周慕怀里沉沉睡了,无限安稳满足的模样,那一幕让梁渝这位孤家寡人看在眼里,竟情不自禁的羡慕起来。

    “你可算来了,我拉不住他,跟喝不够似的,白雪也睡了,那我们就先走?”

    梁渝朝周慕点点头,两人在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梁渝又瞥了一眼好友怀里的姑娘,由衷地说:“养的真不错,白白胖胖的。”

    这种微妙的语气使周慕的脚步顿了顿,带着眼镜的美男子闻言微微一笑,问道:“我觉得你大概……缺女人了。”

    周慕说完便走,徒留梁渝一个人脸色不甚好看,他在心里反问: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深深叹出一口气,梁渝看了看对面烂醉的不知今昔何年何月的舒南,觉得纵然他再如何的聪明绝顶,眼下也瞧不出这条路究竟走不走得通。

    关上门,梁渝在旁边坐下,他望着舒南第一句便说:“你不是很爱何可人,怎么现在连见她一面都不愿意?”

    大约被梁渝话中的某几个字给刺激到了,舒南的动作缓缓停下来,紧接着眼神也清明起来,他仿佛打量了手中的酒杯很久,最后丢下。

    “我曾经跟自己说,我与何可人,再难也难不过当初的钟蓝与青晨,而现在看来……不是难不过,是还没有到了那一步。”

    梁渝自然明白舒南在说什么,他略微诧异的瞧了瞧他,确定他现在很清醒,才说:“钟蓝的事情我们多少都明白一点儿,他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沉沦,那么你呢?”

    这一次舒南倒微微笑起来,只是看了平白让人心酸:“猝不及防,无法预料……”

    梁渝赞同,他心底是有一些疑惑的,所幸四下里无人,他问:“那天我见她的脸色不太好看,怎么了?”

    如果是平日,舒南大约不会告诉他,毕竟这种事,听了只会让人唏嘘,更担心他一个不甚说出去让她知道,但是现在……他已不可能跟她在一起,梁渝喜欢他,也不会那么做。

    “吊灯掉下来,她并不是毫发无损,我们的孩子……刚刚几周的孩子,没有了。”

    答案是什么已经太过明显,但是梁渝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他沉静无声了一会儿,还是问:“真的准备瞒着她,永远不让她知道吗?”

    “这样她会过得比较好……”不回答梁渝的问题,舒南在乎的是结果。

    梁渝这一次哑口无声,他只觉得震撼,那天就发现了一些端倪,只不过当着何可人的面不好直问,竟然没想到是这件事。

    “是对的……不让她知道比较好。”

    舒南沉默,包厢里便静谧无声,梁渝陪着坐了一会儿,劝告一般说:“生活坏到一定程度就会好起来,你们的感情也是一样。”

    虽然很喜欢她,虽然很不情愿这么说,但只要他重视的好友与喜欢的女孩子能够高兴,这一切并没有什么。

    梁渝这么想着不禁自嘲的笑起来,他正要暗付自己何时这么大度?旁边便听到了舒南的一句话。

    “你跟她在一起吧。”

    太过诧异,梁渝猛地回过头来,包厢的光线先前已经被周慕调到了最暗,可哪怕是这样,依然不妨碍他看清舒南脸上那一幕难以割舍的沉沉痛意。

    他整个人半仰在沙发上,眼里是一望无际的漆黑如墨,梁渝看不出那是种怎么样的情绪,只知道从未见过。

    “你在说什么?”梁渝问的费力。

    舒南沉吟了一下,低声重复:“你跟她在一起吧。”他话罢顿了顿,又开口:“我看得出来你对她有心。”

    梁渝这一次是真的不太高兴了,更蓦然间冷了脸,反问:“难道你对她就没心了?”

    “有……但是我会伤害她。”这一声舒南回的轻之又轻。

    再也不希望会有这种可能有机会,让她险些死在他的手上。

    他不敢保证什么,而曾经就是因为太有信心,现在才会如此惶惶。

    何可人,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只能做到这一件了。

    只要你想离开我,而我………恰恰同意。

    天长日久的陪伴都无法顾及,你也不再需要,而到了这一天,我至少还能答应你,从我身边离开,甚至为你选了再合适不过的人。

    “你要好好对她,不要步我的后尘,更不准——嫌弃她。”

    虽然要求只有一句话,却不是容易的事,梁渝自认舒南对何可人已是极好,而他眼下对他的要求,却是更好。

    嫌弃?自然是不会的,只是他这样的叮嘱,他哪怕有心,又怎么好接受?

    在过来这里的路上,他已经有所思量,如果他们真的无法走到一起,如果他们之间一定会分开,那么他也没什么好顾及,他本来已经决定了的……

    只是舒南,你现在托孤一样的把人托给我,究竟该让我怎么接受……哪怕你已经洞察了我对她的心思,可是你如此费心安排她的以后,你希望我怎么接受?

    “你喝多了,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不着急。”彼此静默了许久,梁渝终于出声。

    他有心拖延,舒南怎么肯?他转了头过来,眼神明亮清醒,一字一顿地说:“我很清醒,所以才肯放她走。梁渝——我毫无理智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放让离开我一步,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