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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宏茂……他手上握着钟氏那么大的股份,会成为她最大的一颗绊脚石。
“钟守衡……”她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唇角勾起一抹冷寂的笑,眸底深处闪烁着的光芒亦如凌厉的刀锋一般:“我就不信,他会舍得钟氏和乔婉婉!”
“那天晚上的枪击案,我去调查过,发现死的那个司机体内的子弹是产自德国的顶级子弹,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拥有——”向峰压低了声音,这才跟她扯回到这个正经话题上:“而至于那天说是你指使他去杀乔婉婉的那个人,也不过就是个市井小民,混吃等死惯了,手里绝对不可能有那样的子弹。”
她皱了皱眉,问:“那把枪呢?”
“德国顶级手枪,瓦特尔。”
德国顶级手枪。
呵,是了,那天跑出来指控她的那个人,怎么可能有一把德国顶级手枪?
分明是,被人收买!
可是,钟凌锐不是傻子,这样的事情真相这么明显,他怎么会看不清楚?
除非,是因为事关他心上人,所以,才致使他失去了常人应有的理智与判断能力。
那么……幕后策划者……
想到某种可能性,她的心渐渐凉了半截。
看来,这个乔婉婉,也没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啊……
“好了,这件事暂时先翻篇,日后再慢慢调查。既然你没什么大事,我就放心了。”向峰闭了闭眼,似乎累极,“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我要去好好补个觉了。”
他是个聪明人。
所以,没有多问。
至此,这三天里,她发生了什么,去了什么地方,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回来了就好。
……
日子在天气转暖中一点一点的流逝掉,转眼到了四月末。
二十八日这一天,温度怡人,阳光明媚,处处都弥漫着幸福的气息。
这一天是什么日子,在很早之前,就众所周知。
从钟家大宅出来,赶往乔家的方向,车子一路平稳行驶。
钟凌锐望着窗外一路快速后退的情景,内心百味陈杂。
这么多年了……万幸,他还是他,她还是她,他们还是他们。
安静的气氛,正常的行驶速度,后面的一辆车子却忽然变道行驶,直冲冲的冲到他们这辆车前面来。
“吱——”
轮胎划过地面,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钟凌锐微眯的眼眸瞬间迸射出冷冽,抬起头,不悦的质问道:“怎么回事?”
司机回过头来,“钟总,二小姐的车别在了我们前面。”
钟凌锐拧眉,沉声问:“离着教堂还有多远?”
“大概还有三十分钟的路程。”
他收起了手中把玩着的戒指,“绕路。”
司机奉命行事,刚想着调转车头,前面车上的人却忽然打开车门下了车,径直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下一刻,女孩儿空灵的声音透过车窗的缝隙传进来,“哥,怎么看到我就想要绕路啊?难道还怕我不给你让路吗?”
她的尾音刚落,便抬手,直接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外面日光正盛,笼罩在她的脸上,投射下一抹阴影。
女孩儿精致的眉眼间晕染着欢悦的笑,温柔似日光,好像真的是内心欢喜一样。
只是,钟凌锐在看到她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却渐渐的沉寂了下来。
“小薰,宴会已经快开始了,我现在没时间陪你胡闹。”钟凌锐皱着眉提醒道,嗓音低沉,口吻虽然柔和,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是冷的惊人。
钟凝熏看着他,脸上的微笑未褪,“宴会?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是去参加什么宴会啊?”
钟凌锐一张俊颜上渐次染上冰霜。
“我也没别的意思,不过就是想问问你,你真的决定要在今天和乔婉婉订婚?”钟凝熏静静的问,一双水眸中的情绪隐约不明,不见悲欢,淡漠的口气,就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他不曾犹豫,语气决绝,冷冽的嗓音从喉间流泻:“对。”
“小薰,这些年你没少跟我闹过,我纵容着你,可是现在,不是由着你闹的时候!”
他一字一句,语气重如千金。
“好,我不跟你闹。”钟凝熏轻笑了一声,敛尽眸中伤痛,找出手机,从相册中翻出一张照片,放到他面前,眼底迸射出温漠的光,“这件衣服,是你在订婚宴上为乔婉婉准备的,对吗?”
钟凌锐神情松动,本来还算得上是平静的脸色,因为钟凝熏的话而泛起一丝冷,他看着她的目光狭带凌厉,“是。”
“呵……”钟凝熏看着他一脸的冷,漠漠的笑起来,笑容中苦涩满满,泪都几乎落下来,“哥,你真行!”
这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间蹦出来的。
“七年。依心离开才不过七年,你就和她断的这么彻底。你有你自己的选择,你选择了乔婉婉,我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责怪你什么,毕竟我知道你不可能守着一个死去的人过一辈子,可是你凭什么选在今天,又凭什么把当年依心的东西送给乔婉婉?”
“你要订婚,我没有意见,可是你却偏偏选在了今天!”悲伤来的压抑而暴烈,昔日感情此时一一浮现于脑海当中,钟凝熏的嗓音狭带着无法掩饰的哽咽,泪水久久在眼眶中打转,却到底是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你在她的生日这一天,拿着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去送给另外一个女人,去跟另外一个女人订婚,哥,你这样做,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每说出一个字,就像是往心里戳了一把刀子,字字句句之间,尽是撕裂般的疼。
钟凌锐脸上的神情松动,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擦去她悬挂在眼角中的泪珠,可终究却也没伸出手。
他的沉默,表示了他的决心,不会妥协。
钟凝熏看着他一脸的决绝,泪水失了防守,落下。
“我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来管。”他的眼眸深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暗黑。
口吻温漠,好似机器一般,没有掺杂任何感情,就连语气都平稳的像是止水,没有一丝波动,好像她说的那些往事,跟他全然没有关系一般。
好像唐依心这个人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一个过客,略过他的生命,从此消失,再无痕迹。
钟凝熏笑了下,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一双水眸冷的像是腊月寒冰,直接刺向他,“钟凌锐……你真贱!”
气急了的她,竟然连脏话都不曾犹豫的说了出来。
钟凌锐眸中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只是,毕竟是钟凝熏,他不可能和她一样,只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稍即,他敛了睫毛,抬眸看向她,漠漠的开口道:“小薰,我知道你和她的感情好到什么程度,我也没有忘记当初发生的那些事,可毕竟都已经过去七年了。她已经离开了,你再这样闹下去又能怎样?她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这件事一直是爸爸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面前提起,不过是一段旧事,你再念念不忘又能改变什么?”
他的口吻之淡然,在此之前,她从未预想过。
钟凝熏不动声色的握紧了双手,任由尖锐的指甲刺入白皙的掌心之中,似乎只有这样尖锐的疼痛,才可以使她的冲动克制下来,不至于让她失去理智。
力度之大,她似乎都感觉到了指甲刺破了皮肉,有鲜血溢出,温热潮湿。
他说,毕竟都已经过去七年了。
他说,你再这样胡闹下去又能怎样?
他说,她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钟凌锐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对她讲:“小薰,过去的事情我不计较,但我也不想和你闹下去了,为了一个她,你痛苦了七年,自始至终不肯放过自己。唐依心,……她哪里值得你这样做?”
……
唐依心,……她哪里值得你这样做?
七年来,自从唐家出事之后,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从他的口中说出。
这七年来,这个名字始终是她心里的伤,也知道,几乎是整个钟家的禁忌,所以即便她再怎么对当年的事情念念不忘,也鲜少提起这个名字。
钟凌锐,更不用说,每次提到,都只会用“她”这个字来代替,再也没有叫过一声,她的名字。
而今天,他打破了这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