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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 正是腊月十八, 风和日丽,天气晴朗, 也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早朝结束后,皇上很有兴致的邀请各位大臣与大臣家中年轻有为的子弟入宫品宫中的腊八粥,也就是参加腊八宴。
往年的腊八宴,皇上通传只召重臣们,今年是皇上首次让各大臣家中有为青年一块入宫用腊八粥。通常,皇上的一句话, 下面的人要思量解读好几遍,这次不用解读,众大臣们便都想, 皇上大概是求贤若渴, 想要见见这些未来年轻人, 看一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可堪大用之人, 也好早日培养起来吧!
众大臣们很是兴奋, 人活一辈子, 尤其是到了他们这种年龄和地位的人,首要的便是家中子嗣能不能有出息,是否能让家族继续昌盛下去,更甚至更进一步,因此,他们也格外重视家中子嗣的培养。
而今, 皇上要召见他们,那就是有了在圣上面前露脸的机会,若是能得到皇上的认可,那就不用再苦苦的熬资历,从此以后青云直上,海阔天空;再次之,那怕是这次不能惊艳了皇上让皇上惜才,可只要在皇上面前露个脸,挂上号,这以后的路,相比于其他同等条件的人,总归是要容易更多。
官场上,虽说是凭才、德往上爬,但靠山,圣心这些同样重要,尤其是圣心,就如这天下,有才德的人多了去了,可能成为一二品大员,靠的可不仅仅是才与德。
于是,早朝结束后,众大臣连忙出宫携带上家族重点培养的年轻人,再次入宫。
腊八宴,就算是皇家举办的,也离不开腊八粥,更离不开众大臣对皇上的恭维与相互之间的歌功颂德。
给众大臣赐下腊八粥之后,皇上突然说要考教一下各家族年轻一辈的才学,众人对视一眼,道终于来了,是英雄还是狗熊,就看在皇上面前如何表现了。
饮宴,自然离不了作诗,皇上道,既是隆冬时节,那就请众人以“隆冬”为题,做一首诗。
皇上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他既然说了要考教才学,那自是希望能从中挑出些可堪大用的人,所以,那些没有才学偏还押他会让众人以“腊八”为题作诗的人,便不用默写了,临场发挥,才能看出这人有没有才智。
虽说做诗好的人不代表他为官、治理地方的才能,但却可以从所做的诗词中看出一个人的心性,有的人天性忧国忧民,有的人天真不知世事,而那些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又心系百姓的人,才是最为珍贵的。
一碗腊八粥下肚,上好的宣纸便被发了下去,宫人道开始之后,众少年人便开始写,有文如泉涌、笔下如有神的,有沉默思考的,也有那抓耳挠腮就是想不出该怎么写的。
一盏茶的功夫,宫人们道结束,然后将发下来的纸筏又受了上去,因为宴请的人最少也是三四以上官员,又因为还有不适龄或是不在京城的,这宴中所坐少年人,也不过是三十来人,三十来张纸罢了。
皇上也不细读,一页一页的翻过去,有那让人惊喜的诗词,自然会多看几眼后抽出来放到另一侧,如此,三十来张纸看完之后,皇上抽出来了五人的诗词,点名嘉奖并赐下赏赐。
当然,要想知道一个人能不能堪用,并不能只看作诗,于是,皇上又挑了一道当下的时政题,隆冬时节,天降大雪,有百姓房屋被压塌,更有百姓差点被冻死,该如何作为呢?
皇上这道题一出,众人瞬间变明白了皇上的出先前一道题的意思,皇上这是忧心天下百姓冬日如何度过,这才以隆冬时节为诗,靠一靠众人能不能明白皇上之忧,若是由隆冬联想到天下百姓过冬的问题,忧国忧民一下,自然能从众人中脱颖而出。
众人瞬间将目光集中到左侧靠后的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人身上了,这少年穿着简朴,五官端正,眼神清明,但他刚刚就在皇上赞赏的那五位才子中,且他的题能得皇上赞赏,就是因为他所做的诗词中,由隆冬联想到了京城中穷苦百姓挨饿受冷,就像是知道了皇上所忧似的。
而更让人惊异的人,哪怕此刻皇上真正的心意暴露,那少年知道了自己所答的题完全合了皇上的心意,这会也不骄不躁的坐着,仿若没有发现他那首诗合了皇上心意似的,这心性,若是入了官场,前途不可限量啊,而这,就让人惊异了!
皇上新出的这道题,不像之前需要写到纸上呈上来,而是请众人有了想法之后当场讲出来,这不但靠的为政,也考了一个人的心理素质和胆量。
先是一个一身锦服的十七八少年示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还算言之有物,皇上嘉奖之后,便是第二个人回答,第三个,便是作诗拔了头筹的那位简朴的少年。
只见皇上示意可以回答之后,他不慌不忙、有有理有据的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
其一是在有大雪时发动村庄人手检查房屋的受灾情况,若是倒塌该如何,若是成为危房该如何,言之有物,且可行,解决方法还没有什么隐患,由此可知此人平时应当就很关注民生,若是治理一方百姓,当妥!
不管是大臣们,还是同为这批考量的才子,都知道,这人的时运来了。
果然,少年人说完,皇上大悦,问道,“你姓什名谁?父亲是何人?”
“草民姓曹名若兰,家父是国子监祭酒。”曹若兰恭敬的回道。
“是曹德之子,果然是家学渊源。”皇上夸道。
很多人瞬间便无法淡定了,要说国子监祭酒曹德,可以说是如雷贯耳呀,但他的名声如此出名,却不是因为他的官位和才学,而是因为他有一位很奇葩的妻子,让京城中众人看尽了笑话,同时也因此知道了有一位国子监祭酒叫曹德。
曹德今年五十多岁,是山西人氏,祖辈也是读书人,他是嫡次子,分家出来单过,好在读书不错,不满三十岁中了进士,开始定居京城,在翰林院为官。
这位曹德娶了个妻子赵氏,二人很想第一胎就生一个顶立门户的男孩,但是十年时间生了五个女儿,怎么都生不出儿子,而赵氏又管着曹德不让他纳妾,于是两口子是想尽了办法,将京城附近凡是能拜的求子庙都拜了一遍,就是如此,接下来的三年又接着生了两个女儿,凑足了七仙女。
眼看着马上就到了知天命的年龄,却还没有儿子出生,于是这位曹德又和赵氏闹上了,两个人天天吵天天闹,让京中的人看尽了笑话,但又因为曹德对赵氏的娘家多有依仗而只敢说狠话不敢真的休妻,便这么磕磕绊绊闹闹腾腾的又是两年。
最终,赵氏也抗不住压力了,不知道从那里得来的一个偏方,说是大孩能带来小孩什么的,嫌弃闺女晦气便将自家的七个闺女都打发到了庄子上,然后挑了好生养的女子提成了通房,眼巴巴的盯着通房的肚子,果然这通房也是争气的,入门半年便有孕,十月怀胎后生下一个儿子,这可高兴坏了曹德,赵氏立马将通房打发了,将这个儿子抱到了自己屋中,如此,三年后,这赵氏竟然真的怀孕了,等瓜熟蒂落得了亲生的儿子后,立马将自己的儿子看做眼珠子,这通房所生的儿子便立马被扔到了那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因为赵氏的行事奇葩,且对自己亲生女儿的奇葩不待见,在京城中也是出了名的,仔细算一算,这赵氏的亲儿子,应当正是十四五的年纪吧!但这叫做曹若兰的,虽然看着是十五六的年纪,但看行事,明显不是被宠着长大的,且看起衣着,虽然整洁不失礼,但却十分简朴,想必日子过得十分拮据,又怎么可能是那赵氏的眼珠子儿子呢?
这时,皇上又问道,“年方几何?可曾婚配?心中可有中意的姑娘?”
“草民今年十七岁,未曾婚配,因这些年忙着读书,未曾见过府外的姑娘,也不曾有过中意的。”曹若兰答道。
十七岁?可看着却像是十四五岁的年龄,难不成是营养不良长的瘦小?那就是了,十七岁正好就是那通房所生,曹德的庶长子,看起来年龄小,大约是这些年过的不好吧,不过,如今,入了皇上的眼,这小子大约要时来运转了。
“你这个年龄,该考虑婚事了!像是荣国府的姑娘,不过才十三四的年龄,家中长辈便已经委托朕的皇后为她们挑合适的人家了。”
“是,草民多谢皇上关心。”曹若兰脸上终于露出几分欢喜的模样,说道。
皇上没有明说,但皇上话中的意思,他或许能有十分之一的可能娶一位荣国府的姑娘为妻。
荣国府的姑娘,那就是皇后娘娘的堂妹了,先不说娶皇后娘娘堂妹为妻后带来的利益,单就荣国府这种能培养出来皇后娘娘这等人物的府邸,同吃同住一个府邸中出来的,总归差不了太多,若是有宫中皇后娘娘三四分的心性和才干,这姑娘本身便可堪为良配了,不管是利益还是妻子本身,对于被嫡母拿捏这婚事的他来说,便是求之不得了。
皇上笑了笑,话并未说死。
接下来,皇上又问了几个少年才子不少的问题,虽偶有出彩之人,但都不及曹若兰。
而腊八宴后,荣国府的姑娘们便被传召入宫了,而且,随着荣国府的姑娘们入宫,众人心中想的是皇后娘娘和皇上要为这荣国府的姑娘挑选那些夫婿,以此为娘家势力薄弱的太子殿下铺垫多少势力。
至于说,皇后娘娘召姐妹入宫固宠,绝对没有可能的事。
经此一事,贾家的姑娘,算是清清白白的入宫探望迎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