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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阙放下酒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目光悠远的望着烛台上的火苗,思绪一下子飘到了几年前,良久才说,“我原以为自己会跟着他一辈子,毕竟我这条命曾经也是受过他的恩惠,那个时候我十三岁父亲去世,母亲第二天就走了,我一个人无依无靠是彭长门见我可怜收留了我,还教我武功,我感恩老掌门的收留之情,便做了少掌门的贴身随从,这些年来,虽然也常常受他驱使,但他彭家人从没有将我当做下人,这些情谊我都感恩,我陪伴了彭阳将近二十年,可以说他从七八岁就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对他性情、武功、学识,也算了如指掌……当然了,他们对我的为人也是非常清楚的,所以我决定这一生都用来报答他们彭家,可是……”明阙再次倒了一杯酒,惆怅的轻叹了一声,“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仅仅因为一件事情,他们便认定了是我有心而为之。将我逐出了彭家,逐出了横越门。”
“因为什么事情?”原慕岩好奇地看着他。
“三年前我受公子的嘱托去了一趟林州,在回蜀州的路上,一位腿脚不方便的老婆婆拦住了我们的车子,我见她可怜便下车询问,那位老大娘说他儿子就在蜀州的衡越们,她已经两年多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了,我见她可怜又说的真情实意,也恰巧是回我们衡越门,便让她与我们一路同行。”明阙看着跳跃的火苗,回忆又走到了三年前,“人们常说好人有好报,可是我做了那件自认为是一件好事,却没有任何的好报,反而连累的无家可归。”
“难道那位老婆婆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将她救回衡越门之后,她便杀了彭家的人?”原慕岩陪着他饮了一杯酒。
明阙放下酒杯,轻轻一笑那笑中带着无奈的自,“差不多吧。她虽然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实际上也跟一个恶魔差不多了。”
原慕岩诧异,“此话怎讲?”
“那老婆婆跟着我们回了蜀州之后并没有要求去见她的儿子,我问她她的儿子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帮她寻找,毕竟衡越门的人我都认识,可是她却要求让我带她去见彭掌门,她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彭掌门禀报,我便将她带去了彭家。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是彭长老的老仇人,而且她的武功也非常厉害,竟然三两招之内就将彭掌门打死了……”明阙说着眼神暗淡下来,语气中也带着深深的自责,良久才哽咽着说,“是我对不起彭掌门,可是我……我并不是诚心诚意这么做的,彭掌门待我恩重如山,我又怎能恩将仇报的故意将他的仇人带到他面前呢。”
“所以彭阳就认定了,你是故意带那老婆婆去报仇的?”原慕岩跟着叹息了一声。
明阙没有说话,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她用的是霹雳神掌,而且她的右眼的眉间有一颗嫣红的胭脂痣,我记得我娘好像在眉间也有这样一颗痣……”
原慕岩愕然,“难道说她竟然是你娘?”
明阙长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她说她是我娘,那年我爹死是被衡越门的人杀死的,当年他一个弱女子没有办法调查真相,所以就一个人拿着行李去白鹭洲跟着万钧庄的雷万钧学了霹雳神掌,为了学成此掌,她不惜委身于他……她苦苦学习了十五年,为的就是要用这套掌法亲手打死彭掌门,为我爹报仇。但是我知道当时杀死我爹的并不是衡越门的人,更不是彭掌门……但是她却坚持认为是彭长文杀了我爹。”
“她是不是被人利用了,也许彭长文当时有很多的仇人,而这位老婆婆就是其中的一个,为了更好的摧毁衡越门,她就想了一个计策,先从彭阳身边的人下手,将他身边的得力干将一一铲除,所以你就成了她的第一个目标……”
明阙摸了摸额头,“不,我觉得她就是为了摧毁我的,她杀了彭长文的第二天,就跟彭阳说我是她的儿子,彭长文杀了我爹,所以我也是她安排在彭家为了报仇的,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彭阳,彭阳竟然相信了她的话,当日就让我收拾了行李,离开了彭家。我百口莫辩只好提了行李跟着她离开了彭家,可是我们离开蜀州之后,那老婆婆却笑着跟我告了别。我一个人无处可去,就准备往桐州方向走,可是半路上却遇到了衡越门的人追杀,不但有衡越门的人还有其他三大门派的人,那一站我险些被他们的人砍死……”
“另外的三大门派为什么会派人追杀你呢?难道是彭阳想要斩草除根派他们一起杀了你?”原慕岩努力地回想着彭阳的容貌,脑海中却想起一个奸诈却又猥琐的面孔来。
“也许他们是想除之而后快吧,反正我没有想找彭阳以及四大名门的人再报仇,毕竟我从前跟他们无怨无仇,
也没有必要为自己添些麻烦。可是他们竟然追着不放,我被他们追杀了三年,无论我走到哪里,总会招来他们的人,我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就像今天这次若是没有遇到原兄弟你,我很可能又会被他们打死。我一直想不明白,我一个武功不高,又无财无德的人,只不过是贱命一条苟且偷生,怎会被他们这些人如此青睐?”明阙无奈地苦笑。
“你可不要这样说,每个人的命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世界上其实没有谁比谁更贵,也没有谁比谁更卑微贫贱,一切用武功钱财来衡量人的高低贵贱都是庸俗不堪的。从我刚刚给你上药来看,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硬汉子,我原某人很佩服你,明大哥,你若是不嫌弃的话,你我二人今日结成异姓兄弟,日后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何?”原慕岩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明阙面前,一杯放在自己的面前,他举起酒杯由衷的说了这番话。
明阙听了他这些话,心中无比的激动澎湃,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理论,更像他这样高看自己,他当即端起自己面前的酒,因为激动显得手抖,险些将杯中的酒洒落出来,“原兄弟是我的救命恩人,承蒙兄弟看得起我,我又怎能嫌弃兄弟呢,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再推辞,说什么连累你的话都是见外。今日你我就以兄弟相称。我明阙今年三十有三,原兄弟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吧?”
原慕岩哈哈一笑,“明大哥真会说话,兄弟我今年三十有一,也许我的面相看上去比你小很多。”
明阙有些吃惊,“原兄弟当真三十一岁了?你若出去说你二十一岁也有人相信。看来原兄弟真会保养,不知用了什么妙方,可否告知大哥?对了原兄弟,三年未见你,你这三年去了哪里?”
原慕岩叹道,“有些事情已经成了过眼云烟,不提也罢,我曾经答应过她,不会将这三年的经历告诉任何人。还请大哥恕罪。”
明阙点了点头,“兄弟是个有信义的人,大哥不会再问你了。来,咱们好好的再喝几杯。我这几年都没有痛痛快快的喝过酒了。”
“我也是。”原慕岩再次给两人斟满了酒。
大黄狗已经躲在一个角落里趴在地上睡着了。他们两个人一直引到四更天左右才各自胡乱地爬上床睡了。
也许是伤口上了药有些疼痛,也许是担心再有人杀过来,明阙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倒是一旁的原慕岩则不一会儿就鼾声大起。
天很快就亮了,这一夜倒也安稳。辰时四刻左右明阙便起了床,穿好衣服出门去了。在他出门之后,大黄狗也醒了过来,它一下子跳上原慕岩的床,抬起前脚,努力的晃了晃他,“快起来吧,那个人已经起来了。”它话音刚落,明阙便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大黄狗见明阙进来了,立刻从原慕岩的床上跳了下去,伏在床边乖巧的等待着。
原慕岩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昨天晚上的酒喝的有点多,今天早上醒过来头有点疼,他揉|捏了一下太阳穴,“大哥,你怎么起的那么早啊。”
明阙微笑道,“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伤口疼了一个晚上,你怎么样?现在有些头疼吧,我刚刚已经下去吩咐小二为我们准备早饭了,一会儿多少吃一点,快点起来吧,洗脸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服务还挺周到的,多谢大哥了。”原慕岩笑了笑翻身从床上下来了。
两个人和一条狗很快吃完了早饭,原慕岩摸了摸自己的行李之中还有一些银两,就拿出一些碎银子交给了明阙,“想必大哥身上也没有银两了,你先带着这些。若是我们二人分开了你也好有有钱找个地方容身。”
明阙也没有推脱,接过钱揣在了怀里,“不瞒兄弟说我身上确实没有一分钱了,不知道兄弟今天打算去哪里,这就要和为兄告别了吗?”
原慕岩想了想,“其实我也希望大哥能够跟着我一起上路,只是不知道大哥愿不愿意,我和猴子准备去东边的林州,也有可能会去东海上面的神魔岛。若是大哥有自己的打算,咱们就此作别,若大哥没有具体的行程不如咱们一道。”
明阙想了想自己也确实没有具体的行程,而且这一身的伤也刚刚才包扎好,如果中途再遇到四大门派的人来杀他,岂不是毫无招架之力了吗?可是若自己跟他走的话,那么四大门派的人来追杀自己,岂不是又连这位兄弟也连累了?思前想后他也拿不定主意。
原慕岩见他犹豫半天,便笑道,“我知道大哥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吧,咱们昨天晚上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既然已经把我当做你的兄弟,我也把你当成我最好
的兄弟,那些人若是来杀你的话,我正好可以练练手,虽然我学了三年的武艺,不一定比你三年前还要高些,但至少也能应付几个人。更何况那些人也不会在咱们一出门就出现吧?而且这一路上去到神魔岛还要很久,我也想要一个能跟我说说话的朋友做伴儿。大哥就跟我一路走吧。”
明阙见他言语恳切便也没有再推辞什么。两人商量定之后,原慕岩让明阙在客栈里稍微等自己一会儿,便一个人出了客栈,去外面买马去了。约么半个时辰之后,他才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回了客栈。
原慕岩将这匹新买来的马送给了明阙,自己依旧骑着那一匹白马。两个人收拾好东西之后,便各自牵着马出了客栈。
由于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大街上的人不是很多,只有一些卖菜的小商小贩,还在路边苦熬着,原慕岩把自己的行李包袱放在了明阙的马上,他自己抱着大黄狗骑着那匹白马走在最前面。
现在的原慕岩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的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了,遥想当年,他连马都不会骑,现在竟然敢一个手抱着狗坐在马背上。
两个人沿着官道,慢慢的出了这个小城,这一天很安静,没有人追杀明阙,他们二人心情也都不错,一边畅聊着这三年来的奇闻趣事,一边慢慢悠悠地朝着东边的大道走。
出了城便是四野的荒芜,道路崎岖不平,四周皆是高高低低的梯田,走过一些弯弯曲曲的小路之后,前后便再也没有了人家,再往前走便是一座大山。此时天色已将近中午,两个人虽然没有步行,但也是汗流浃背了。
明阙身上的伤口正在处于愈合期,因为天色逐渐炎热,背上出了一些汗之后伤口有的地方尖锐的疼痛,有的地方很痒,这些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他很难过,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咬牙硬挺着。
原慕岩回过头看见明阙坐在马背上满额头的汗水,又见他低头咬着牙满脸的苍白之色,便知道他似乎又是哪里不舒服了。于是勒住马缰绳等着他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喊了他一声,“大哥,你是不是伤口不舒服?我这里还有几颗药丸,你吃下去或许可以顶一阵子。”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白瓷瓶来,拔开瓶塞,倒出一颗龙眼大小的丹药,那是桃花谷特有的丹药。
明阙接过他递过来的丹药放入了嘴巴里,一股清甜幽凉的感觉瞬间滑入了胃蕾之中,这种感觉舒服极了,不多时他身上那股难以抑制的痒便消失了,明阙惊喜道,“兄弟,你这是什么灵丹妙药啊,果然好用的很,我刚刚身上有一股奇痒,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
“哦,这是以前朋友送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灵丹妙药,只是可能对奇痒难耐的感觉有很好的抑制作用。”原慕岩只好信口编了一个谎。其实这丹药是他离开桃花谷的时候,岳黄衫悄悄塞到他包袱里的。
“看来我得好好的谢谢你这位朋友了。”明阙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差不多午时了,兄弟饿了没有?咱们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今天不知道能不能走到一个有人的小镇上,若是天黑之前不能走到小镇上,咱们也只好露宿街头了。”
原慕岩环视了一下四周,这四周荒无人烟,前面是一座大山,他不知道他们今天天黑之前能不能翻过那座大山,如果走不过那座大山的话,也只能在这荒郊野外露宿了,“看样子只怕不行,望山跑马死,前面那座山看着不远,其实走起来也有几十里路呢,那座山今天想要翻过去,只怕有些难。”他心中暗想:若是有帐篷就好了。想到这儿,他忽然心中来了一个主意,决定有空闲的时候找点东西,做几顶帐篷。但是在这个年代没有塑料布,做帐篷如果只用棉麻的布恐怕不行。不过有总比没有要好一点。
两个人便下了马,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歇脚,原慕岩从包袱里翻出干粮来分给了明阙和大黄狗。
明阙一边吃一边问,“兄弟,你为什么叫它猴子?这明明是一条狗呀。”
原慕岩笑道,“我见它身手矫捷灵敏的像一只猴子,故而给他取了个名字叫猴子。”他才不会告诉明阙这只狗的体内有它老同学的灵魂,正因他老同学的外号叫做猴子。
“原来如此。”明阙一边吃一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狗子的头,“猴子兄弟多吃一点。”大黄狗很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身子朝后面扭动了两下,心里暗道,“谁跟你是兄弟,别老是瞎套近乎。”
原慕岩一把抱住了它的脖子,“我这个兄弟呀,还是有些腼腆,你现在跟他没有混熟,等你跟它混熟了,才可以跟它称兄道弟,你说对吧,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