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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师亦父 第一章 在劫难逃 凌迟正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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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疫除,天下即恢复太平,众人再次聚首,却也到了分别之际。

    “月公子,此番多亏了有你,才能够以雷霆之势战胜灵疫,还九州太平。”金羊道。

    “此番也多谢道长,若不是有诸位鼎力相助,在下一人,又怎能成事。”月寒道。

    “公子谦逊!”

    “听钟兄说,那个被在下打伤的小道士,其实是您的儿子?”月寒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问道。

    “不错!”金羊笑道:“那小子做事只凭好恶,像他那般不问缘由随意处置,不得人心不说,还极有可能惹出事端,也幸亏他遇到的是月公子,若是换做旁人,怕已经丢了小命,月公子大可不必因此事而心生愧疚,而且若公子愿意,贫道想让他在你身边学习。”

    “在下与令郎年纪相仿,恐怕他在我身边,也不会服气,还是不要了吧。”

    “月公子真的不再考虑贫道的请求?”

    月寒本以为金羊是随口一说,客气的回了一句,岂料金羊却是十分认真的问道。

    “道长,您是认真的?”

    “犬子生性顽皮,留在我身边,迟早会惹出祸事,月公子见识修为皆是远超贫道,若是能让他跟在你的身边,以公子为人,耳濡目染,定会受用无穷。”

    “若是公子答应,贫道回到观中,便令他来寻你。”

    “好!既然道长开口,在下岂能拒绝,不过有一点,道长回去可得提醒他,上清院门规森严,门下弟子,需恪守门规,不听劝诫,恐会遭受皮肉之苦。”虽然心中稍有不愿,但为了还情,月寒也就不再推辞。

    “贫道要的就是有人能管住他,他这些年,不大不小的麻烦也给我惹了不少,总得有人管管他,届时就麻烦公子,在可控范围内,让他多吃些苦头。”

    “师父。”这时,桂达支支吾吾的看向金羊。

    “有什么话就说吧,吞吞吐吐的,莫不是此行看上了哪家姑娘?”金羊道。

    “不是不是。”桂达连忙摆手,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瞥了一眼月寒,小声道:“师父,我和月兄志趣相投,能不能让徒儿…”

    “原来你也看上了月公子,这眼光倒是不差,与为师想到一处去了。”

    “月寒哥哥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抢走!”听到他们说话,玉暖柔一把抱住月寒,就像是拼命护住自己心爱的宝贝一样。

    月寒脸上现出幸福的笑容,众人则放声大笑,却见钟离郑重道:“师父,徒儿也想留下。”

    众人愕然。金羊则阴阳怪气的道:“都跟着你们的月兄走吧,老夫这把老骨头确实也没什么用了,留在老夫身边,也学不到什么东西了。”

    钟离道:“师父莫要误会,徒儿跟您回观。”

    “还是算了吧!”金羊佯怒道:“老夫不需要可怜,若月公子答应让你们留下,你们便留下吧,观里人少了,反而清净!”

    “月兄,你意下如何?”钟离桂达同时看向月寒,心思不言而喻。

    月寒为此感到有些无奈,稍稍斟酌,随后道:“去留在于你们,你们要留下,我不会赶你们走,你们要离去,我也不挽留,随意就好。”

    一番商讨,最终的结果是,金羊的五个徒弟,留下二人与月寒一同前往伏灵镇,待到金元赶来汇合,便一道前往上清院报名参试。

    回道观的途中,金羊望着那同行的三个徒弟,恨铁不成钢的斥道:“你们的大师兄厚着脸皮也要留下,你们三个夯货,为何就是不开窍?!”

    “师父为何生气?”陆庭不明所以。

    闻言,另一人也凑过脑袋:“师父的意思,莫不是想让我们也留在月公子身边?”

    “可能是这样。”第三人点了点头,随即看向金羊问道:“师父,您是不是这个意思?”

    金羊一手扶额,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以你们的资质,留下反而会给他增添许多烦恼,随为师回观清修,也挺好。”

    伏灵镇边上,月寒四人望着那远去的金羊师徒四人消失在视线里,转道回家。

    “寒哥,我听柔姐说,你烧烤的技艺一绝,什么时候能给我们露一手啊?”桂达是个不折不扣的馋嘴猴子,最先向月寒请教的,不是武艺,也不是制药制符,而是厨艺。

    “算不上什么技艺,根本原因,其实是儿时家中贫困,吃不上肉。”忆起那稍显苦涩的儿时记忆,月寒唏嘘道:“我自幼力气便比普通人大很多,所以就跑到深山里抓些野鸡、野兔、獐子回来度日,一来二去,这算不上手艺的手艺,倒也练出来了,后来我随师学艺,发现把那些低级灵草用作调料,可以使烧烤更加美味。下午咱们便到山上,去抓一些回来烤着吃。”

    “太好了!我要吃野鸡。”

    “我要吃野猪。”

    “我要吃野驴。”

    这时,大家纷纷报出了自己喜欢的口味,月寒看向玉灵心,调侃道:“姐姐为何总和驴过不去?记得我们年前在赶回长河的途中,路遇一间小酒馆,你便……”

    玉灵心一眼瞪过来,月寒识趣的撇过脑袋,喃喃道:“也不知这山里有没有野牛……”

    众人一道回到家中,却不见林晚晴的身影,寻遍整间屋子,才找到了她,只见她盘膝打坐,正在炼气行功。

    月寒见状,悄悄退了出去。心中暗喜:师叔祖赠予的果然是灵丹妙药,就连老娘毁伤多年的丹田也给修复了,这才个把月时间,已经到了地道境的修为了。

    “自打姨娘丹田恢复,已经好几日没睁眼了。”玉灵心道。

    月寒笑道:“我老娘忙着修炼,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众人闻言,纷纷忙碌起来,添柴的添柴,烧火的烧火,其乐融融,有说有笑,十分热闹。

    午饭后,就在桂达闹着要去深山抓野猪时,城主府的官兵来到门前。

    “观刑?”月寒看着那从官兵手中接过的帖子,疑惑道。

    “怎么回事?”桂达伸过脑袋,将那帖子看了一遍,顿时来了兴趣,就连抓野猪都不再提。

    “寒哥,届时我们一道过去观刑吧?这个混蛋,凌迟这般酷刑用在他身上,最好不过了,我们亲去见证!”

    请贴上写道:灵疫全国爆发之因,是有长河水云朱氏,在自知感染灵疫的情况下,不仅不自行约束,反而四处奔走,恶意传播,使无数人受到牵连,此举伤天害理,其罪当诛,金旨御笔,于五日后午时,在城门处,行凌迟之刑,以正法典!

    翌日,在等到金元前来会汇合,众人转道前往长河城观刑。

    灵疫过后,长河城内恢复了生气,整个国家开始运转起来,城门处人山人海,都是前来观刑的民众,他们望着那被五花大绑的罪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午时已到,即刻行刑!”

    随着监斩官将令牌掷下,行刑官取出吃饭的家伙,只见那展开的布袋中,十几柄令人望而生畏的小刀,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寒气。他取出其中一柄放在火上烤了烤,随后看向罪犯,开始行刑。

    惨绝人寰,却也令人拍手称快。

    对于罪犯,月寒向来不会同情,更不会心慈手软,眼前这个绑在行刑架的人,虽然没有直接的残害他人身体,但身负的罪恶,比秦虎胡狼之辈犹有过之,若不是他取得了大量焰灵花,整个京苏,都有可能沦陷。而这数十亿的生灵,都会因他一人而惨遭荼毒。

    “寒哥,我敢打赌,你绝对看不下去。”桂达道。

    “赌什么?”月寒笑道。

    “你若比我看得久,我给你洗脚一个月,若是没我看得久,你教我烧烤怎么样?”

    “好!”

    见月寒答应,桂达信心满满,为了得到那项对他至关重要的烧烤技艺,他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就算再残忍,再血腥,也要睁大眼睛看下去。

    说话时,行刑已经开始。

    行刑官执刀,将罪犯大腿上的肉割下一块,随后抛向天空:“祭天!”

    极致的痛苦使得受刑的罪犯痛苦大叫:“你们救老子,就为了折磨老子吗?!”奈何督脉上扎着的闭元针令他使不出力气,只能任由千刀万剐。

    又一刀下去,只见柱子上的罪犯血流满面,随着行刑官往下一扯,一张脸皮耷拉下来,将罪犯双目遮住:“遮眼!”

    楼阁上,月寒一众人正在观刑,玉暖柔看到第二刀,便不忍再看,将小脑袋埋进月寒怀里,玉灵心自恃心理坚强,也没能撑到第十刀便看不下去。最是嫉恶的桂达,在看到第四刀时,便吐了出来,黝黑的脸颊上,两只红通通的眼睛,活像一只黑兔子,他摆了摆手:“寒哥,我认输!”

    月寒在修炼十无决时,稍不留神便也是千刀万剐的下场,但处境、目的不同,他在罪犯身上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绝望,虽心中没有同情,但酷刑太过残忍,亦是心中犯呕,看不下去。在征求了众人意见后,转身离去。

    前来陪同的叶临渊道:“国士大人,下官手上有一个案子,您可能会感兴趣。”说时自袖口取出一份按着血手印的供状:“这是副本,您请过目。”

    “叶城主,以后还是照作往常称呼我即可,我不想吸引别人的注意。”月寒接过叶临渊递过来的供状,打开一看,心中愤怒只持续了一瞬,便消失不见。

    “处置诏书发了吗?”

    叶临渊道:“相信不日便会下发,肖家免不了要被诛九族,这罪恶滔天,亦不下于此人。”

    “我明日便会启程前往上清境,此事有了结果,届时请城主传信至上清院告诉我一声。”

    “是,公子。”

    原来,疫情结束后,朝廷便派人下查灵疫爆发的具体原因,得到的答案是无知之人将瘟疫之源疫屃当作普通的老鳖食用,从而感染病毒,水云镇的医生发现这一特殊的病例,很快便有所警觉,之后通知了镇长,镇长下令,将那感染疫病之人处死,将尸体埋在后山中,并严令禁止进出。

    而在此之前,长河肖家通过阵法得知,长河城南边,有一处灵石矿。他们便以收购地皮的方法,试图在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这矿脉据为己有,然而收购地皮既费时又费力,而且期间还会遭到很多意想不到的阻碍,而就在此时,他们得知水云镇有人感染疫病一事,于是心怀鬼胎的他们,泯灭了良知,干出了伤天害理的勾当。

    他们将那已被埋葬的尸体挖了出来,取其精血滴入河流之中,使原本已被掩盖住的疫病,大肆爆发,他们利用疫病之毒,试图将这南边一片生灵全都杀死于无形中。

    肖家有此一举,全是因为那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灵石矿,便将黑暗之手,伸向那无数无辜的人们。

    下查的官员经过重重排查,这藏在背后的黑暗,终是露出了水面。

    “据下官所知,近日,上清院招收新弟子,公子前往上清境,是否为了此事?”

    “不错,此前我只是上清院外门弟子,此次前去,就是为了正式入门。”月寒将手放在叶临渊手背上小声道:“城主,我虽有国士之名,但只是一个头衔,你这般自称,若是让外人听见了,免不了误会,此刻,你我是第一次见面,我不是你的上级,你也不是我的下属,你我平辈相称,如何?”

    “是。”叶临渊站直身体:“公子若是前往上清院参加招试,可否带上小女?”他指向不远处,只见一少女正在往这边翘首,见月寒望去,招了招手,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

    “令嫒也要参试?”

    “不错,她听说公子是上清院弟子,便整日吵着要您带她去,公子若是方便,还请将她带上。”

    “好吧,明日卯时城门口汇合。”

    翌日清晨,月寒、玉暖柔、桂达、钟离、金元及叶临渊之女叶媚儿六人前往上清境,参加上清院的招生仪式,玉灵心因年龄超过了招收标准,与林晚晴留在了长河城。

    长河城极东之地,是一片世人为之神往的地方,只因那里,有上清院。

    六人跋山涉水,前行五日,来到了长河城极东之地,只见这原本清净的山中,此时已人满为患。

    望着那前来报名的众多新人,月寒暗自感叹,桂达与钟离、金元三人则显得异常兴奋。

    “寒哥,这些以后就都是师兄弟了,我们去打个招呼吧?”

    “能不能留下还是一回事,你当上清院是难民收容所啊?”叶媚儿没好气的说道:“这里来了有好几千人,除去陪同的、淘汰的,最终能顺利进入内门,成为正式弟子的,寥寥无几,还记得四年前那一次招生,报名的四万,最终只留下不到一千。”

    “淘汰率这么恐怖?”桂达有些信心不足,嘟囔道:“那我们能留下吗?”

    月寒笑道:“能。”

    对于他的自信,众人都感到有些莫名。

    叶媚儿道:“月公子可不要太过自信,上清院的长老,可都是一些老顽固,他们可不会因为你和爹爹的关系,就对你网开一面,自身过硬的实力,才是资本。”

    “实力?”桂达歪着眉毛问道:“你知道寒哥的实力么?”

    “炼气七重而已。”叶媚儿轻蔑一笑:“长河城城主府的在册府兵,没有一个修为是在炼体境之下的,虽说月公子年轻,但在座各位,哪个比他老呢?”

    “你这丫头说话怎么这么令人生厌,敢不敢打赌?”叶媚儿态度不屑,令桂达义愤填膺:“你与寒哥过招,要是能撑过一招,算我输!”

    “我怕一失手打伤你的寒哥,还是算了吧,免得到时候老爹再骂我。”叶媚儿身为叶临渊独女,平时骄纵惯了,与人说话,从不知晓何为客气,见桂达与她唱反调,一时有些冒火:“我本来也只是找不到来此的路,所以才跟着你们,既然到了,又话不投机,那就各自保重,少陪了!”

    叶媚儿娇哼一声,就要走开,被月寒一把拽住:“不准走。”

    “你好大胆子,别以为老爹对你客气,我就会对你客气,你快把我放开,再拉拉扯扯,我要叫人了!”叶媚儿一边挣扎猛拍月寒的手背,一边尖叫,像极了一只叫鸡。

    “是叶城主拜托我把你带到这里,虽说没有义务保护你的安全,但你要是就这么走了,出了事,免不了要给你那城主老爹一个交代,给我老实点,不然我揍你!”习惯了玉暖柔的温柔乖巧,见到这么调皮的叶媚儿,月寒只觉得头大,说话时,也是毫不客气。

    “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仗着人多欺负小女子,你们也是来报名的么?”

    这时,一青衣少年摇着白纸扇,翩翩而来,望着月寒几人笑道。

    见几人不说话,青衣少年笑道:“在下武陵李凡,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

    ……

    (未完待续)

    PS:第二卷亦师亦父正式开篇,希望得到你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