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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怎么样啦,老婆。”秋然在房间也是颇焦急,见林夕进来,赶紧的走上前问。
“哪有那么快,我又不敢在厕所等,怕妈冲进来。”林夕一手小心翼翼的托着验孕棒,一手拿着尿杯,说道:“老公,找个袋子把这个装下,免得放在垃圾桶里被妈瞧见喽。”
“你还真小心,丢在垃圾桶里没事的,我妈难不成还翻来看啊。”秋然做了个受不了的表情,直呼大惊小怪。
“不得不妨,你妈比那特工还厉害。”
等待的时间是最难挨的,两个人什么事也不干,挤着脑袋趴在床头,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老婆,怎么没反应啊,几分钟好啊?”这会换秋然着急了,感觉都等半天了,怎么还是没见着那两道杠。
看着试纸上出现的暗红色杠杠,林夕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脑袋轰轰的,炸的缓不过神来。
“老婆,老婆,到底多久才能好啊?”见林夕没应声,秋然提高嗓门,推推了她的胳膊。
片刻,林夕缓过神来,闷闷的吐出句:“哦,没有。”
“还没有啊,怎么这么慢呢,盒子还在不在,我来看看说明书怎么说的。”秋然嘟囔囔的,还没会意林夕的意思。
“没有,我没怀孕。”林夕清晰的一字一句说着,神情散发淡淡的哀伤,想必也是失望的。
“没有?”秋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又问道:“没有什么,你说清楚啊。”
这问话像是启动了林夕身体某部分开关,情绪失控的吼道:“没有,没有,没有怀孕。”吼完竟哭了起来,眼泪啪啪的流着。
看着她这幅模样,秋然着急了,更是心疼了,一把抱住她,拍着她的背,哄道:“老婆,别这样,说不定是这试纸不准,你别哭啦,别哭啦。”
“呜呜呜。”林夕好不伤心,期待越高失望越大,心里越想越难受,越哭越凶。
“老婆,别伤心了,没有我们再努力努力。”秋然也愣了,实在不知如何安慰,况且他也正心酸呢,心里特失落。
“秋然啊,怎么啦,是不是小夕不舒服啊,我怎么听见她哭啊。”这时,文母敲着门在外面喊道。
听见婆婆的声音,林夕总算恢复理智,赶忙擦擦泪,吸吸鼻子,回道:“妈,没事,是电视上的声音,我们没事。”
“哦,少看会,早点睡。”
“知道啦,您也早点睡。”
打发了婆婆,林夕又犯难了,哭丧着脸,眉头皱的快拧成绳了,看得秋然也沉重,又怕她钻牛角尖,安慰道:“老婆,别想太多了,没有就没有,反正我们也是没想这么快怀上的,你不正好补充叶酸。”
“话是这么说,但我真的挺难受的,老公,怎么会没有呢?”林夕始终不甘,越想越放不下。
“这种事又不是我们说了算的,缘份呗,老天爷他还不想这么快给我们,让我们继续享受享受二人世界。”秋然硬着挤出笑容,说着宽慰的话,自己心里确实宽不了。
“会不会是验错了?”林夕不死心,为自己找理由,说道:“我大姨妈就算平日里不准,也不会快两月了还不来,所以,肯定是我们测的不对,或者是天数不够,还测不出来,度娘也是这么说的。”
“嗯,有可能,说不定是的,我们迟几天再测测看。”秋然被说动了,也觉得是试纸问题。
“好,我们就等几天,肯定有的,肯定有的。”林夕喃喃自语,不知是安慰老公,还是自我安慰。
“这事先不能让妈知道,明天你把这些盒子都装好,在路上找个垃圾桶扔了。”林夕忽然想到些事,交代到。
“知道啦,我不会说的,等再测完喽,看情况说不说吧。”看得出,秋然也很担心,如果文母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哭闹呢,能拖就拖着吧。
等待的这几天,小两口表面不动声色,内心里确是波涛汹涌。秋然别的倒也不怕,没怀就没怀,有的是时间造人,就怕老妈那关过不了。现如今,文母以为着媳妇怀孕,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家里气氛才缓和,他实在不敢想,事实揭露后,老妈会如何的伤心,受打击。
林夕也是忐忑的,每每接受婆婆关心时,心里说不出的愧疚,有几次眼泪差点就落下了,硬忍着强颜欢笑。别说是秋然,她也一样,怕的就是婆婆。如果有还倒好,皆大欢喜;如果没有,一大家子都甭想好过。不仅如此,她也担心自己的身体,除去怀孕的因素,怎么会两个月不来大姨妈呢?没人时,她悄悄的上网查过,导致月经失调的因素很多,可能是闭经症,内分泌紊乱引起,可能是甲状腺引起的,还可能是其他急病导致的。看到这些内容,让她好不害怕,怕自己身体出了毛病。
越是等待越是煎熬,每天每天的日子都是漫长的,度日如年一点也不假。林夕处于极度恐慌中,一方面来自婆婆的压力,一方面来自身体疾病的压力,整个人显得很是脆弱,会不自觉流眼泪,或是呆呆的发愣,人很敏感,弄得秋然也神经兮兮。
终于,漫长的等待结束,本以为煎熬会随之结束,谁也没想到,这会是另一种痛苦的开始。
“怎么样,测了吗?”秋然依旧是焦急的口吻。
“嗯,老公,我不敢看,你告诉我结果吧。”林夕闭着眼睛,递过试纸,逃避着。
秋然虽说是个大男人,可关键时刻也怂了,紧张的手哆嗦个不停,小心的像是对待宝物似的,把试纸捧在手心,认真的看着。
时间对于两人来说是种折磨,林夕双手捂着眼睛,有时忍不住露出点指缝,有时又紧紧的捂住,像是等待判刑的人,等待上帝的旨意。
“怎么样了,老公,出来了吗?”等不到秋然的回复,林夕不断催促着,可对方似乎不存在是的,毫无反应。一下子她的急性子上来了,索性放下手,睁开眼睛,又问道:“到底怎么样了?”映入眼帘的是秋然木然的神情,不悲不喜,但紧锁的眉头泄露些情绪。
“老公?”林夕此时的声音几近颤抖,似乎已猜测到结果,问道:“没有,是吗?”边说边握住秋然的手,翻开掌心,查看个究竟。那红色的一道杠,刺痛着她的双眼,刺进她的心脏,戳的她好痛,失声呜咽,像失心疯般,嘴里呢喃着:“没有,还是没有,还是没有,怎么会没有?”
林夕这般激动,把秋然惊的缓过神来,一把搂过她,让她把头埋在自己的胸膛,仿佛要给予她依靠,安慰道:“没关系,老婆,没关系的,不要难过,孩子会有的。”
林夕双手紧紧的环住秋然的腰围,头埋的看不到脸,闷在他怀里啜泣,哭着哭着还拍打着,很不甘心。
时间仿佛禁止了,房间里出奇的安静,夫妇俩谁也没说话,相互依偎着,彼此温暖,填补心中的那个洞。
“老公,妈那边怎么办,要怎么说呀?”林夕头依然埋在秋然的怀里,声音隔着衣服发出,忧虑之情不可言喻。
“没事的,别担心,不告诉她不就行了。”
“不告诉她?”林夕疑惑着抬起头,对视着秋然,问道:“那后面肚子大不起来,妈又不傻,肯定会拆穿的。”
“哎哟,我的好老婆,肚子大起来至少还有段时间,我们再努力努力不就行了?”
“嗯,能行吗?”林夕还是不放心,但也没有其他办法。
“我说行就行,你呀,别操心了。”
小夫妻俩算是达成一致意见,那就是把文母给瞒着,努力造人,赶上进度,他们能成功吗,老天爷会如他们所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