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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邱振宁眼见季博明即将进入地窖,他的眼底蓦然的划过一丝狠戾的神色,他冲着他爹邱英海使了个眼色。
邱英海立马的心领神会,站在了一边,不动声色。
这爷俩只等着心急的季博明,下到地窖里,好立马的盖上地窖的盖子,
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冷小熹跟季博明两人,永远的住在这里,永不分开,这里便将成为他们两个人的衣冠冢。
而季博明大小就生在这样的家里,对于这个家庭成员的心思,怎会不清楚。
看着那黑洞洞的地窖口,季博明倏然从腰间抽出他随身带的那柄短刀来。
抬手直指了邱英海的咽喉,眸色凛冽的看着呗惊骇到的邱振宁。
冷冷的道:“振宁,你下去把小熹给我背上来,若是你敢耍滑头,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爹的忌日。”他说着,手中的短刀又往前送了一分。
短刀直接的扎进了邱英海脖颈上的肉里半分。
邱英海自觉脖颈处一凉,接着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接着有一股子热热的、粘稠,带有血腥味的东西从脖子上流了出来。
这邱英海本就是怕死之徒,哪儿见过这种场景,他的腿一软就要瘫坐到地上。
季博明的手疾眼快,他一把的拉住了邱英海,把他抵在身后的那棵大树上。
厉声道:“邱英海,你给我听好了,今日你若是自己站不稳,我这手上可就真的没了准头,若是这短刀从你的脖子上一直的往上划开的话,可别怪我事先没有说明。”
一家子的人,连同邱振宁立马的都被吓到了。
那尤氏刚一扯开了嗓子:“俺的那个娘……”
她凄厉是嗓音才冲出口腔,立马的被季博明一脚的踢开,她肥胖的身子活像是一个大肉球,翻滚了几个跟头,摔倒在了一边。
“你们今日给我听好了,小熹若是没事,我季博明会看在之前的面上,暂且的先绕过你们全家,小熹若是有事,今日我季博明定会大开杀戒,要了你全家人的性命。”
狠戾的眸子,紧绷着的脸,脸颊上那块块隆起来的肌肉,这些无不昭示着此刻的季博明有多么的愤怒。
这若是一个不小心,这样的季博明定会说到做到,要了这一家人的性命。
邱振平木讷,可到了这种时候,他最先的醒悟了过来。
赶紧的跪在了季博明的面前,叩头讨饶了起来。
“哥,爷爷,这些的事情全都是我爹娘所为,跟我邱振平可是一点的关系都没有,你要杀,就杀了他们,留下我一条狗命,三天之后,我就要跟翠儿姑娘成亲了,你弟弟我这一朵花儿还没开,还没尝到那男女之事就这么的死了,你说我多冤呐。”
邱振平没有骨气的一通言论,说罢,他一个大男人,居然的大哭了起来。
这邱百灵跟邱雀儿一见大哥这样,也忙的爬将了过来,学着她们大哥的样子,叩头如捣蒜般的口中念念有词的讨饶。
季博明哪儿有这耐性,他的心若不是害怕下去也跟冷小熹一样的上不来,若不是他不想冷小熹再有危险,他早就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可是,面对这样的一家人,他为了活命,不得不慎重行事,自己单枪匹马的一个不小心,就会着这家人的道了。
你别看他们各个哭的伤心,他们狠起来,全都不是个人。
“别磨蹭了时间,邱振宁,我数三个数,你若是不下去,你信不信我先杀了你?”
季博明说着,手中的短刀倏然的指向了邱振宁。
邱振宁的脸立马的白了。
他从季博明的那张脸上知道,他所说的话,绝对的不是玩笑。
尤氏毕竟是身为母亲,翻滚了几个跟头的她,扑到了振宁的面前,哀嚎了道。
“振宁啊!你快听你大哥的话,你若是不下去,那咱这一家的人今日就都得去见了阎王,都是娘的不好,娘不该惹事呐。”
尤氏哭嚎着,噼里啪啦的猛扇起了自己。
村长李大志从尤氏门前的那磨盘处回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的想法跟季博明一样。
尤氏的一家人全都是那好事之人,今日村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不见她家的一个人影。
他越想心中越是不踏实,这冷小熹毕竟是杏山村的村民,若是村里出了事情,他这个当村长的就有责任。
故此,他披衣出来,也想着,爬进尤氏的家里,若是没有发现什么也就罢了,若是真的找到了冷小熹岂不是好事。
故此,李大志来到尤氏家的大门口,便听到院内压低了声音的哭嚎声。
他的心惊,便不管不顾的用脚猛踹起大门来。
他一边咚咚咚的揣着,还一边的大喊。
“邱英海,尤氏,你快给我开门。”
暗夜,夜深人静之时,这样突兀的声音传得很远。
那些个方才还出来到处找冷小熹的人家,全都坐在家里唉声叹气。
这冷小熹若是找不到,那今后还不是断了一家人的生计,这还是哪儿找活干,能赚那么多钱呐。
难不成是好人不长寿,有人自然的这么说了之后,又立马的往地上呸了几口,大骂自己胡思乱想。
小熹这么好的人,怎么能短寿。
而现在,村长李大志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村民们立马觉得又出了事情。
不然,这村长怎么会站在尤氏的家门口,这样的大声吵闹。
乖乖,大家暗自的自责了起来,千想万想咋就没想到尤氏跟冷小熹不对付,咋就没想去邱家搜搜。
人们纷纷的涌出了屋子,那冷德贵更是三步并作了两步、一步的跑了来。
季博明闻听外面的村民们有了动静,心中大喜,这下有了村民们的帮助,自己还怕些个啥。
尤氏的脸顿时的灰白了下来,活像是个活死人。
邱英海心中一遍遍的念叨了。
“完了、完了,你这婆子,这下可惹了大事呐,这若是进了大牢,你可得一个人去,万不可连累了孩子们。”
“我去……我这一去怕是要死在大牢里呐。”尤氏嘤嘤的哭了。
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呐。
冷小熹被季博明从那地窖里背了上来。
她的颜面青紫,后脑上有个血窟窿,那黑褐色的血迹已经干枯的跟头发混合到了一起,ying-ying的成了一坨。
当季博明伸手拉出堵在她口中的破布时,可怜的冷小熹只有出气,没了进气了。
冷德贵跟张秀英挤进了人群,见冷小熹躺在季博明的怀里,火把的映衬下,她的那张脸上毫无血色,双眸紧闭,没有任何的反应。
“小熹啊!小熹,你可不能就这么的去了,小熹啊!小熹,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娘不能没了小熹,咱家不能没了小熹啊!”
张秀英那悲切的哭声震撼着每一个村们的心,大家纷纷的垂泪下来,跟着张秀英痛哭了起来。
“小熹啊!小熹你睁开眼睛,看看奶奶。”毕钏老泪纵横,伸出满是老茧的手,一遍一遍的抚摸冷小熹的手。
“姐,姐啊,你咋的啦,姐啊,咱不在这里睡觉,咱回家的炕上睡觉,家里的炕上热乎着呐。”
冷小熹最小的妹妹冷小玲扑到了冷小熹的身上,摇晃了她,一个劲的叫她起来。
冷德贵虽为男人,那泪水也似娟娟的流水,怎么擦也擦不干。
季博明更是如此,他紧紧拥着毫无反应,叫也不答的冷小熹,不顾有人围着,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叫着。
“小熹,小熹,小熹,你醒醒,小熹你醒醒,我是博明啊,我是你的博明啊……”
人们纷纷的过来,想要季博明站起来,把小熹抱着回去,可是,季博明死活就是不松手,他就等着冷小熹在他的怀中睁开眼睛。
“小熹,几个时辰之前,你不是还跟我说,你爱我的么?你爱我,怎么不知应博明一声,小熹,我季博明爱你,我季博明在叫你,你醒来……你醒来啊!”
夜风本就很凉,厚重的云朵下面,不合时宜的下了雨滴。
杏山村的村们见此,自发的撑起了油伞、衣裳来,挡住了凄风苦雨。
火把烈烈在风中摇曳,劈啪作响,季博明紧紧的抱着小熹,似是生怕他这一松手,小熹就会从他的怀里消失了一般。
“醒来啊……”季博明的唇在冷小熹的脸上不知道印下了多少个吻。
眼泪糊了他跟冷小熹一脸。
可是,不管大家怎么呼喊,冷小熹就是一动不动,静静的躺在那儿,像是一个圣洁的女神一般。
尤氏的一家人,早就被愤怒的村民给围了起来,用绳子捆了个结实。
早有人赶了那驴吉普,连夜的去了镇上,去了肖家砸开了门,他们要找南邱镇上的亭长报案。
老夫人被这大力的敲门声惊动,被青莲丫头扶着,颤巍巍的出来。
现代,冷小熹的病房里,徐磊那双眼睛里,眼白中布满了红红的血丝。
躺在病床上的冷小熹忽然手指动了动,蓦然的睁开了眼睛。
徐磊赫然看到小熹这样,立马惊喜的站起了身,探身过去,惊喜的叫着。
“小熹,小熹,你醒来了,你真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