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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是季博明手术的日子。
大早晨,冷小熹就开始准备手术所需的东西,古代没有酒精,冷小熹就去酒坊接了最先出炉的酒头来用。
纱布她用锅高温蒸煮了,为季博明手术的房间,她事先洒了酒消毒,那床上的东西,所用的刀具等等,全都经过了严格的、高温消毒。
林鹤轩来到了这里,季博明见他来,脸色沉了下来。
冷小熹见此,决定,有些话,她必须要跟季博明说清楚了。
一个空房子里,冷小熹神色庄重的把自己是怎么来到了这里,上次自己昏迷之时回到了现代,林鹤轩也就是徐磊跟自己的关系,自己一直的把徐磊当成了大哥,徐磊是医院的一名出色的医生等等的事情,全都和盘托出。
“你真的是……是你所说的未来之人?”季博明怎么也想不通,这样灵异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没错,不然你想想,我一天的学都没上,怎么会写字,会画图,我跟林鹤轩研究出来的房子图纸,怎么会跟这里不搭?这里有敢一下子盖七层楼的人么?”
冷小熹耐心的说着,侃侃而谈。
“博明,我在现代是一名急诊科的医生,就是为什么,我能救闻华容的母亲,能为闻华容妻子接生。”
“……”
“还有,博明,你想想,一个生在乡下的女孩,怎么会针灸,怎么会治好了自己的面瘫,一个乡下的女孩,怎么会转变的这么快,什么都会,头脑转的这么快。”
季博明不语,静静的听着。
“博明,我们现代,有烧油,不用马拉的汽车,我们有电视可看,电视就是林鹤轩前几日说的一个盒子里,有人在唱歌,我们那边有电话……”
最后,冷小熹伏在季博明的膝头,眸色炯炯,动情的道。
“博明,你知道么?穿越来到了这里,我认识你了,不知怎么回事,我就觉得你是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人,所以,我这次是心甘情愿的来到了你的身边,我冷小熹愿意为你放弃一切,甚至是我的生命。”
还能说什么,事实摆在眼前,之前所有对冷小熹的猜忌,崇敬,在这一刻都有了解释清楚的答案。
最后,冷小熹道:“博明,我跟林鹤轩也就是徐磊之前就是同事,同事就是在一起工作的人,我们两个人都是医生,也就是你们这边的大夫。所以,你的手术必须有他在旁边,成功的几率才会更高。”
季博明被深深的震撼了,面对再次的,义无反顾,为了自己第二次心甘情愿的,可以抛下爱她的父母来到自己身边的人。
如果自己在怀疑冷小熹什么,那么,自己还是一个男人么?自己还配做人么。
“小熹,我季博明何德何能由此幸运的遇到了你,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福星。”
一番敞开了心扉的畅谈,化解了季博明藏在心底的阴霾,自此,他面对这样一个冷小熹,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小熹,随我一起请林鹤轩进来,我季博明得好好的感谢他。”
“博明,今天我跟你所说的事情,只有你知我知,林鹤轩知道,绝对的不能 第四个人知道,我不想引起家人的恐慌。”
“小熹,我明白,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对除我之外的第二个人知道。”
季博明说完,拉着冷小熹的手走出了屋子,去见林鹤轩。
上午大约十点多种,季博明躺在了冷小熹为他准备的手术床-上。
屋外,冷家所有的人全都提着心等在门外,一起等着的还有村长李大志,马大脚,春兰,里正,菊花嫂子。
“博明,别怕。一切有我跟鹤轩大哥。”
自打,冷小熹说出了实情,便改口称呼林鹤轩为鹤轩大哥,季博明自然聪明的跟着这么叫。
林鹤轩却被冷小熹这样的称呼,叫的心中泛冷。
没有人比他清楚,他有多么的不想冷小熹称呼他为哥,一句哥哥将要葬送他一生的幸福。
“博明,别怕,放心,我们会治好你的腿伤。”心中有太多的不甘,可医生的职责叫林鹤轩必须打起十二分的认真来,对待这次的手术。
自制的麻药涂抹到季博明的伤腿上,片刻之后,冷小熹亲手的执刀,试了试麻药的药性。
季博明回答,“感受不到疼了。”
可是,这种麻药只能局限于皮肤的表面,冷小熹利落的一刀下去,季博明疼的牙关紧咬,豆大的汗珠滚落了下来。
他扶着床沿的手上,青筋暴露。
冷小熹瞥见,心中猛然一紧,手上立马像是被人给抽去了筋骨一般,毫无一点点的力气了。
多亏了身边有林鹤轩,她见冷小熹心疼季博明心疼的脸色泛白,心知这种手术既然开始,就不能停下。
他伸手从冷小熹的手中就要接过简易的,自制的手术刀。
“小熹,你可以的……我不疼。”季博明见了,拧着眉头的脸上,倏然的绽开笑意,鼓励着她。
“鹤轩大哥,没事,我可以的。”
小熹见季博明这样一笑,浑身立马像是被注入了什么似得,充满了力量。
冷小熹重新拿起了手术刀。
“博明,你挺住。”
“嗯,”季博明重重的点头,脸上再次的绽放出鼓励的笑意。
小熹仔细的、一点点的划开距离筋腱最近的肉,一股一股的鲜血涌流了出来,染红了冷小熹的手,林鹤轩用事先准备好的纱布,吸干不断涌流出的鲜血。
古代没有止血钳,冷小熹唯有尽可能的速度工作,她必须要刀刀切到最为恰当的位置才行,她必须要谨慎之中,在谨慎的行事。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林鹤轩几次的中途给季博明涂抹麻药,可是,季博明还是几次的疼晕了过去。
冷小熹终于摸到了那已经结成了疙瘩,粘连到一起的筋腱,这个粘连在一起的筋腱仿佛像是一个成人的拳头般大小。
硬的宛若是一块石头,难怪季博明会疼成了那样,若是换做旁人,一定会赖在床-上,不肯下地。
冷小熹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她精致的小脸上,流淌了下来。
她自责,自己认识季博明也几个月了,可为什么才给他手上,是自己害得他多疼了这么长的时间。
一个腿上筋腱凝结成疙瘩的人,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多么大的勇气,而自己却从来没听到过,在季博明的嘴巴里,叫一声的疼。
“小熹,你可以吗?”林鹤轩拿着帕子给冷小熹擦拭额头上汗水的空档,担心的问。
“没事,鹤轩大哥,我们是要把这多余的筋腱剔除么?”
两个人经过了简短的商量,最后的结果是,必须要剔除多余长成了疙瘩的筋腱,然后把剃细了的筋腱尽量的抻直。
那麻药只限于皮肤的表面,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人最疼的疼是什么,无非是抽筋扒骨了。
季博明又是接连的几次被疼晕了过去,冷小熹心疼的让林鹤轩把事先准备好的咬牙棒塞进季博明的嘴里,生怕他因为太疼而咬坏了他的舌头。
可是,季博明昏迷中,始终摇头不肯咬住那根咬牙棒,疼得厉害之时,他不过发出沉闷的哼哼声。
门外的人全都无声,细细的听着房里的动静。
那鬼医梁医生,也不知道打哪儿听来的消息,知道这冷小熹要给季博明抽筋拔骨,他带着人赶了来,名义上说的是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来干嘛的。
若是冷小熹手术成功,他便会趁机学点什么,若是冷小熹手术失败,那么,他便可以趁机的报复冷小熹两次拆了他的台事情。
几个时辰过去了,季博明通身是汗,真是疼的几次醒来,几次昏厥。
冷小熹咬着牙,满头汗水,心头发颤的坚持着。
坚持着……
终于,割下最后一块多余筋腱的那一刻,拿着手术刀的她,跟季博明一样,晕倒了。
林鹤轩见此,赶紧的接手冷小熹未完成的手术,他清理了伤口中的淤血,用消过了毒的线缝合了伤口,而后用事先准备好的板子,尽力的拉直了本就弯曲了的季博明的腿。
用绳子固定好了之后,在季博明的脚踝处,吊了两块二十几斤重的石块。
“可以进来人了。”做完了这些,林鹤轩虚弱的冲着门外叫人。
冷晓娟第一个冲进了屋子,满屋子的血腥味,药味,以及地上那一团,一团的沾了血,似白骨的筋腱,吓得冷晓娟顿时的瘫软到了地上。
到底,还是那鬼医梁医生帮忙,他按照林鹤轩的吩咐,处理了一些的事情。
冷小熹先季博明一步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她就迫不及待的问守护在她身边的林鹤轩。
“鹤轩大哥,博明怎么样了?她醒了吗?”
“他还在睡着,没醒,不过,你的身子也很弱,你暂时的不能动,一切有我呢。”
林鹤轩起身压住了想起来冷小熹的肩头。
“不,我看不到博明,我不放心,鹤轩大哥,你让我去看看。”
冷小熹挣扎着起来,冷晓娟跟林鹤轩一边一个的扶着,来到了季博明躺着的房间。
冷小刚,冷德贵站在季博明的床边,一脸担心的看着脸色惨白的季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