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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姚一直认为,创业是个游戏,谁能玩转;但现在认为,创业还是游戏,但为了寻求此中的正义。
莫莉早上直奔铭晟办公室,将包往办公桌上一放,见蔺娜在,问道:“昨天订单都处理完了?”
蔺娜好不自在,回答道:“你说话的口气怎么像老板质问下属?不要以为你给铭晟订单,我就要像佛一样供着你!尹姚也许会,但我不会!”
莫莉赶紧道歉,从包里拿出一盒茶叶,泡了壶茶,送到蔺娜桌上,说道:“娜姐,喝茶。过去那些对不住的事情,我真心抱歉。在其位,谋其职,很多谋略虽然很阴险,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销售这行,都有阴暗面,请理解啦。”说完,又从包里拿出一瓶Lamer的面霜,放到蔺娜的桌上,“这个不错,姐,你试试。”
蔺娜往边上一推,说:“我不敢用,怕毁容。”
莫莉笑道:“姐,没事,就放在你桌上,等你不怕的时候再用。”
不一会,尹姚来了,见到莫莉也很奇怪,说:“我还没同意,也还没和蔺娜姐商量了,你怎么就私自来了?”
莫莉说道:“有一单我还在联系,有四十多万,争取一个礼拜内搞定。现在我没个办公场所,也不方便,借用你这边了。”
“那你给铭晟做了订单,我们该怎么支付你酬劳呢?”蔺娜问道。
莫莉看了眼尹姚,说道:“你们看着给吧,反正我还欠着尹姚9万的医药费没给呢。现在只是起步,我才不会看眼前这些蝇头小利。”
尹姚是大股,独立办公室,忙了会,莫莉进来了,说:“汤鸣的事情,金军会去处理,我们等消息吧,看他能问出点什么。”
“金军他会怎么做?”尹姚问道。
“他自有办法。不过,我告诉他了,凡事有进展,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并且需要我们的全程参与。”莫莉说道。
尹姚点了点头,问道:“我挺想知道你和金军是什么关系。”
莫莉笑着说:“你是不是有点对我刮目相看了呢?”
尹姚摇了摇头说:“我只是好奇。”
“他跟我有过一段,那时候他已经自己做私家侦探了。”
“你们为什么分手了?”
“他那方面不行。”
莫莉干净利落的回答一下惊到了尹姚,又惊又喜,喜的是,看起来比自己威武强壮的人,能力发面却比自己欠缺。尹姚问道:“怎么回事?”
“他酒驾发生了事故,伤到了肾。”莫莉说完,出去忙事情了。
下午莫莉终于有空可以回家看看。肖斌说的没错,房子被收回了,锁换了,指纹变成了插入式。莫莉气得将门踹了两脚,蹲坐在地上,眼泪不禁流了下来。她想打电话给肖斌大吵一顿,但还是忍住了。回到上海,住了酒店而不是回家,就是不想让肖斌知道自己回上海了。昨天肖斌问怎么离开广州了,莫莉回复说辞职回重庆照顾爸爸去了,估计这也是肖斌最想要的结果。
尹姚去医院,顺道去看看莫爸。莫爸嘶哑着声音说道:“哎,我知道自己时间不长了,这次来上海,只是延长些日子罢了。”
“伯父,哪的话,医生说这次的手术挺成功的呢。”尹姚说道。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莫爸说道,“哎,我那个不争气的女儿,三十多岁了,还没着落,好想在闭眼前看到她结婚生子,看来难了啊。”
“莫莉聪明漂亮,又能干,只要眼界别太高,找个老公有啥难的。”尹姚安慰道。
莫爸摇了摇头说:“我这个女儿,从小就聪明,就是聪明用错了地方,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时,莫莉进来了,娇嗔道:“爸,你说什么呢。”
莫雷放心不下有些痴呆的莫妈和自己两个孩子,昨天先回重庆了,现在莫爸,也就留给了莫莉。还好请了个专职的护理,这样,莫莉可以轻松些。莫雷走前给尹姚打了个电话,挂前补了一嘴:“我爸昨晚睡不着,跟我叨念着你姐夫怎么不来看我。”
找到汤鸣,对于金军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汤鸣用了莫莉的办公室,也用了莫莉的车位。VA的项目着实费神,汤鸣又刚接手,忙完手头的事情,已经晚上8点,整理完下楼,去开车,刚打开车门,被人从身后用手帕捂住了嘴巴,一下子晕厥过去。
像是跳水,头冲进了泳池,汤鸣醒来,上半身已经湿透,原来被人浇了一盆水。一月的天气,实在寒冷,不禁寒颤起来,只听见牙齿打架的声音。看着自己被绑在一张铁椅上,双手反绑,呼喊了两声救命,马上被一个黑头套的人将嘴上贴了一大块胶布,只能发出呜啊呜啊声。
这是一个昏暗的小房间,亮着微弱的灯,似乎连玻璃窗都没有,旁边有张木桌,望去,是一排小五金工具。房间里有两个黑头套的人,一个人拿了一个立式台灯放在汤鸣身前,调试,打开,闪亮的灯光照得汤鸣睁不开眼,隐约看到那个黑头套在灯架上安装了一个摄像头。
晚上9点,尹姚到酒店接莫莉,按照莫莉发过来微信上的地址导航,开车出发,越开越往远郊。尹姚问道:“怎么住酒店,不回家呢?”
“没有家。”莫莉回答道。
“你怎么没有家了呢?”尹姚奇怪道。莫莉迟迟不回答,尹姚也没好意思追问,回了句:“跟我一样。”
开了一段小路,没有路灯,终于慢慢看到一个破旧的厂房,像是待拆迁的样子,里面有些许微光。车到门口,一个戴着黑头套的黑衣人招呼着把车停好。这里荒郊野外,尹姚着实有些紧张。
黑衣人将头套摘下,是金军。金军用手机开着灯,沿着楼梯,将两人带到楼上一个小房间。手机昏暗的灯光中,才发现小房间里有个破桌子,桌子上有台笔记本,旁边有两把破旧的椅子,满是灰。金军打开笔记本,输入密码,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狼狈的男人被反绑在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布。尹姚仔细一看,是汤鸣。
金军说道:“我现在去楼下房间。这里不通电,黑点别介意。楼下的直播是同步的,我戴着蓝牙,有什么想问的,直接跟我说就行。”
一会儿,视频中多了一个戴黑头套的人。黑头套把汤鸣嘴上的胶布给揭了,只听见汤鸣大喊救命,迎来的是黑头套猛地一记摆拳,打得鼻血直流,呜啊呜啊的。
黑头套说道:“这里很偏,现在也晚了,你再喊也没人会来救你,所以省省吧。”说完,揉了揉自己的拳头,“别让我的拳头再疼一次了,懂了吗?”
汤鸣不再发声,大声喘着问:“你们想干什么?我得罪你们了吗?你们要钱我给你们!”
黑头套笑笑说:“我们不要钱,要真相,你老实回答问题,我就不会为难你,可以吗?”
汤鸣点了点头,说:“你们想知道什么?”
“闵颖,你认识吗?”
汤鸣点了点头,大声喊道:“你们是尹姚找的人,是不是?他给了你多少钱?我双倍你给,你放我走!”
黑头套又是一拳,打得汤鸣嘴唇破了,满口是血,怒道:“行有行规,不要再给我来这一套,听懂了吗?”见汤鸣默认,黑头套继续说道,“既然你认识闵颖,你也知道她现在很悲惨地躺在医院。我问你,铭程公司群发的那封尹姚和闵颖的艳照门邮件,是谁发的,是你吗?”
汤鸣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我看过邮件,但不是我发的。”
“不是你发的,那是谁发的?”
“我怎么知道?我还替我闵姐鸣不平呢!”汤鸣辩解道。
这时,黑头套拿出手机,给汤鸣播放了一段汤鸣在星巴克发邮件的视频,视频底下有日期,并展示了视频里一张汤鸣的正面截图,说道:“艳照门邮件的时间,和你发邮件的时间是一致的。发件人跳转出来的IP地址就是这个星巴克的网络地址,你敢说不是你发的?”
“真不是我发的!”汤鸣继续狡辩。
黑头套朝另一个黑头套看了眼。另一个黑头套从桌上拿起一把小钳子,走到汤鸣身后,一把抓住汤鸣的手。只听到一声惨叫,接下来就是哭喊声。另一黑头套的小钳子上夹着一片血淋淋的东西,走到镜头前晃了晃。
尹姚才看清原来是片掰断的指甲,心里一咯噔。莫莉吓得也一声惊叫,紧紧抓住了尹姚的手。
黑头套说道:“汤鸣,我跟你说过,你老实回答,也不至于这样!接下来知道该怎么做了?”
汤鸣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点了点头。
“用嘴巴说,会不会老实回答?”黑头套严肃道。
“我会老实回答的。”汤鸣口齿不清地说道。
“好,这样就好,大家都轻松点。”黑头套点了根烟,“邮件到底是不是你发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老实回答就行。”
汤鸣回答道:“是我发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
汤鸣没有回答。
“行,现在不说也没关系。现在回答第二个问题,投标前一晚,给CP公司的报价是谁泄露的?是你吗?”
汤鸣点了点头。
“详细说明下泄露报价的事情。为什么是闵颖的手机发出去的?”
“我知道闵颖的手机手势密码,她爱把手机放在桌上,我趁她上洗手间,用她的手机跟莫莉聊天,然后就删除了。”汤鸣说道。
“谁告诉你6600万底价的?”
“是陶金陵,VA的工程部老大。”
“邮件里的艳照哪来的?”
汤鸣说道:“闵颖手机的回收站里翻出来,一般手机都能把删除的照片保存两三个月。”
黑头套笑笑,说:“很好!就这么回答问题不很好嘛。现在回答第三个问题,几个月前,你是不是跟踪过尹姚和闵颖,怎么知道他们开了1620的房间?”
“我跟闵姐和尹总那么多年,都很熟,我猜到了那天他们不在,多数去了假日酒店,所以那天我就蹲守在酒店门口的停车位。果然他们来了,我就问前台小姑娘要他们的房间号。”
尹姚通过电话让金军继续问。
金军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对闵颖和尹姚是多大仇多大怨?”
汤鸣转头看旁边的黑头套手上还拿着那把钳子,回过头说:“也没有多大仇多大怨。陶金陵是跟CP公司关系很好,VA的项目要让CP中标,要我一定要帮忙。帮忙的方式就是争取赶走闵颖,因为闵颖是尹姚的左右手,然后投标前要告知报价。”
“你的回报呢?”
汤鸣说道:“CP拿到项目后,我就可以跳槽到CP做主管,他们开了3万元的工资。”
“CP的主管不是个女强人么,你要取代她的位置很难吧?”
汤鸣挤出一丝笑,说道:“你说的那个婊子叫莫莉吧?除了会扒开双腿,还会干什么。只要陶金陵打个招呼,第二天她就得滚蛋。”
屏幕前的莫莉将尹姚的手抓得更紧了,脸上弥漫着怒气。
“陶金陵是你什么人?”
“我叔叔。”
“好,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布局生日那天在KTV里伤害闵颖?”金军问道。
“我没有!”
金军就是一拳,打得汤鸣血都喷了出来,哽咽着吐出了一个牙齿,说道:“你还敢不说实话!龙三他们都没叫小姐,龙三都提前准备好要跑路的!”
“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我生日,吃晚饭的时候,我叔打电话给我,说KTV包间已经订好了,带上尹姚闵颖一起去。我当时喝多了,也没有多想什么。我没有骗你们。真的!”汤鸣哭喊道。
尹姚敲门,金军在门外给了一个头套让带上。进门后,尹姚看到地上已经躺着第二个指甲盖了,沾着血,让人头皮发麻。看着汤鸣狼狈的惨状,血和鼻涕糊在脸上,混成一块。金军递过来一个带金属的半指拳套,说:“接下来的时间留给你了。”
尹姚摘下了头套。
回去的路上,莫莉开车,汤鸣侧倒在后座,不停地呻吟。尹姚坐在旁边守着。到医院已经一点多了,尹姚把汤鸣拉下车,问道:“还走得动吧?”
汤鸣愤怒地眼神看着尹姚,点了点头。
“你自己去看医生吧。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一直告诉你,销售可以用手段,但不可以害人!”尹姚忍着怒气说完,回到了副驾驶。
“如果不是闵颖,现在躺在ICU的应该是你,金军都给你准备好拳套了,为什么不狠狠揍他一顿?”莫莉奇怪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呢,他已经被金军折磨得那么惨了。后来我又问了一些情况,感觉他也只是一个受人指使的木偶。你不是说过么,我们都是棋子,后面还有更大的虎狼呢。”尹姚说道。
“KTV这件事难道不是他策划的吗?”
“我感觉汤鸣没有说谎,他的酒量我知道。他在铭程一个月就拿七八千,在上海不算多,当有一个月3万的机会时,谁都会有所心动。这个动机是否充分,我不确定,但这个小伙这几年来,一路带着他成长起来的,一直觉得他很阳光,我也一直很看好他,但说到底,可能也只是陶金陵布的一个局而已。”
“你为什么把头套也摘下来了,不怕汤鸣将来报复吗?”
“咱们又不是ISIS全球直播的斩首行动。带不带头套,都能猜到是我,何不光明磊落些呢。”尹姚按下窗,点了根烟,“真相开始接近了,我们还得努力一把。”
“是的。从铭程赶走闵颖和伤害闵颖的解释,有些牵强,我预感整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肯定。”尹姚点了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