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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自然是有意思的意思,叶舒楠看向温塔锐紧闭的房门,心中暗自思索着刚刚那玲珑谷的谷主跟自己说的那番话,却不知等会儿,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状况。
等叶舒楠他们一切准备完毕,那年轻的谷主竟亲自给他们带路去寻找解药。在那女子看到一身风流飘逸、朗月明眸的温塔锐时,忍不住冲着叶舒楠眨了眨眼睛,叶舒楠亦是回之一笑,两人心里都是明了对方的意思。
他们一行人在那女子的带领下一直往谷中西北角的方向而去,一路上,草色青青,凉风习习,那微风偶尔送来野花的香气,瞬间令人心旷神怡。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倒会生出这一行人在悠然游玩的感觉。
小狐狸似乎格外地喜欢这里,它那白色小巧的身影不断在鲜花绿草间穿梭,灵活极了,一改平日里那懒散的模样。
叶舒楠看着那不远处漱石而过的清澈小溪,忍不住道:“这里的景色真美,难怪小乌会喜欢这里了。”比之鹊翎山,这里的景色仍要美上几分。
前面领路的女子闻言诧异地回过头看向叶舒楠,“你是说它?它叫小乌?!”明明是白的啊?为什么偏偏往反了叫?
叶舒楠看着小狐狸奔跑跳跃撒欢儿的身影,淡淡一笑道:“它喜欢这个名字。”
而温塔锐跟在后面则是一脸的疑惑,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她为什么突然关心起自己的穿着来了?还莫名其妙地把司空詹白给弄成那般邋邋遢遢的样子?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前面带路的女子终于停下脚步,“好了,前面就是了。”那女子伸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个篱笆院子,“有解药的人就住在那里,你们自己过去吧,让他看到我只会对你们不利,他讨厌我们。”
“这是什么意思?”讨厌她们?叶舒楠不解地看着面前这个温和秀丽的女子,从一开始,她的态度似乎就很友好,可是在有些事情上,她又明显地有所隐瞒。
那女子仍是不直接回应叶舒楠的疑问,而是含糊道:“到了那里你们就知道了,因为事关我们第一任谷主的秘事,我不方便置喙。”
既然人家都已经说是*了,叶舒楠自然也不好再多问,谢过了那谷主之后,叶舒楠他们一行人就继续往前走。
但见那房舍临水而建,碧如凉玉的湖水映得天上白云轻软。房屋以篱笆相围,看起来朴素而温馨。
叶舒楠直觉住在这里的人应该是心性淡泊宁静的,怎么那谷主却说那人性情古怪呢?
一行人走到篱笆围起来的木屋前,却见这里并没有门,也不好贸然进入。叶舒楠正欲试着开口喊一下,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人,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串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你们是谁?”这声音里满是好奇,却不带一点的敌意。
叶舒楠他们转回头一看,见是一个面容俏丽的少女,一双眼睛大大的、汪着一团水,看起来轻灵又可爱。叶舒楠想,这个少女大概就是住在这里的人,只是应该不是她一个人住在这里的吧?
谁知叶舒楠还没有开口说明来意,那少女就已经一下子跳到温塔锐的身边,只见她仰起头,一双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温塔锐,嘴角勾起甜美的笑意,浮起的那双梨涡让这少女更添几分可人。
“你长得可真好看。”那少女说着就拉住了温塔锐的胳膊,饶是常年混迹于青楼楚馆的温塔锐碰到如此情景,亦是闹了一个大红脸。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手。”温塔锐一边红着脸抽回自己的手,一边往后躲。
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话从温塔锐的口中说来,着实有点……奇怪。
与此同时,洛承里心里已经有些明白刚刚在出发之前,舒楠为什么要嘱咐锐穿得好看一点,还特意把司空詹白给弄成了那般邋遢的样子了,想来那谷主悄悄跟她说的那句话就是跟这个少女有关的。
洛承里的目光落在仍旧跟那少女纠缠在一起的温塔锐的身上,不由在叶舒楠的耳边轻声道:“为兄我是不是该谢谢妹妹对我的手下留情?”
叶舒楠轻笑着摇了摇头,“若是我知道她说的是这样一个俏丽可爱的女子,我可不会把这个机会白白让给那个敏王殿下,若是此行能解决了兄长的终身大事,厉前辈想必也会很开心的。”
洛承里闻言连忙摆手,“还是算了,我可消受不起,还是锐比较有经验一些。”
此时非常有经验的越照国敏王殿下却是一脸的无奈,而那个少女一直拉着他的胳膊黏在他身上,怎么都挣不开,若是用武力吧,人家好歹是一个娇弱的少女,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好意思。但是,这位姑娘,你能不能先撒开手再说啊,这里难道有抢亲的风俗吗?
这两个人,一个躲,一个粘,看得旁边的几人津津有味,却没有人有上前帮忙温塔锐脱困的意思。
温塔锐转眼间看到叶舒楠嘴角微微浮起的笑意,电光火石之间,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她竟然算计自己。
真是可悲啊,自己喜欢的人竟然把自己推向另一个女人,这样一想,温塔锐一双眼睛瞪向叶舒楠,其中暗含警告:你再不救我,等会儿我也让司空詹白不好过。
叶舒楠看够了,终于含笑走到那少女身边,轻声道:“这位姑娘,你先把手松开一下,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好吗?我们来这里是有事相求,暂时是不会离开的。”
叶舒楠的话成功引起了那美丽少女的注意,那一双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警惕地盯着叶舒楠看,“你是谁?跟他是什么关系?”这个‘他’指的当然就是温塔锐,显然这位美丽的少女已经把温塔锐当做她的所有物了。
这话里的意味可是警觉性十足,叶舒楠心道,这少女定是个爱吃醋的,便轻声开口:“我们是朋友,那个……我有未婚夫的,你不用在意。”
听到叶舒楠说自己有未婚夫,那少女眼睛里的警惕之意瞬间消失不见,语气变得轻松明快起来,“真的啊?你们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少女的声音如屋檐下透明的琉璃铃铛被微风吹拂之后发出的声响,很是好听。
“我未婚夫中了毒,下毒的人说这里有解药,所以我们过来这里想要找到解药救我的未婚夫。”叶舒楠看着面前这少女,见她眼波清澈,应该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子,便未有隐瞒,道出自己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少女犹自拉着温塔锐的胳膊不放,一双大眼睛却是困惑盯着叶舒楠看,歪着头想了片刻之后,微微摇摇头道:“你们要找的解药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爹爹应该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
原来这少女并不是一个人住。
爹爹?左静芊闻言,心中暗自诧异,不都说玲珑谷中都是女子吗?怎么还会有男人?
“那你爹爹此刻在家里吗?”叶舒楠看着那一直拽着温塔锐不放的少女问道。
“现在不在,他去扫墓了,等会儿就会回来,你们先跟我进来吧。”那少女说完之后正欲拉着温塔锐进去,转眼之间却是看到了叶舒楠脚下的小狐狸,那双水灵灵惹人怜的大眼睛里瞬间绽放出光芒,“啊,好漂亮的小狐狸。”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小乌,却是被小乌灵活地躲开,同时还不忘附送一个嫌弃的眼神。
叶舒楠算是彻底同意那位谷主的话了,这小女孩儿一切都是看颜值,所以刚刚才一下子就黏到了精心打扮过的温塔锐的身边。
因为这少女对小狐狸的短暂关注,温塔锐得以脱身,他心中猛地松了一口气,然后便迅速躲到了洛承里的身后。洛承里转过头去看向温塔锐,温塔锐却是狠狠道:“你也是帮凶,帮我挡一下,就当是赎罪了。”
洛承里闻言忍不住笑了一下,向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敏王爷,何时这样躲过一个女子,而且还是这样一个长相清秀可爱的少女?这算不算是一种报应?
见温塔锐躲到洛承里的身后,那少女委屈地嘟起了粉嫩的小嘴,“你为什么躲着我?”
温塔锐心道:你一上来就往我身上扑,我怎么不躲着你?
一旁的厉晴霜却是看好戏地道:“这位小姑娘啊,你怎么光盯着锐小子看,这个,我徒弟,也不错啊。”厉晴霜‘举贤不避亲’,纤细雪白的手指指向自己的徒儿洛承里。
洛承里闻言心中一震,连忙向自己的师父投去一个祈求的眼神,谁家的师父能像自己的师父一样,老是把自己的徒儿往火坑里推啊?摊上这样一个师父,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谁知那少女的目光在洛承里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又是落在了温塔锐的身上,口中理所当然道:“你徒弟没他身后的那个长得好看。”
众人绝倒。
其实要真论起五官来,洛承里和温塔锐还真说不出谁更出色一点,不过两人的气质相差很远就是了。温塔锐是那种风流不羁型的,往那一站,就是标准的浪荡贵公子。而洛承里的气质就偏温润儒雅一些,端看你喜欢哪一款了。
而目前看来,这位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喜欢的是风流贵公子款的,叶舒楠心中暗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大灰狼对上小白兔?
温塔锐听了那少女的话,却是连忙道:“不,他长得好看,你再仔细看看,我哪有他长得好看。”如果不是今天这样的情况下,温塔锐是很高兴听到有人说自己比承里长得好看的,但是现在他宁愿跟司空詹白一样,顶着一张黑锅底似的脸。
那少女果然听话得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二人的脸,最后得出结论,“还是你长得好看一些。”
洛承里闻言笑着向躲在自己身后的温塔锐拱手道:“在下甘拜下风。”
温塔锐顿时气结,狠狠地在洛承里的腰上拧了一把。
那少女见温塔锐始终躲在洛承里的身后,不肯让自己接近,便气馁道:“你们先跟我进来吧,爹爹一会儿就会回来了。”说罢,眼神还无限幽怨地射向温塔锐。
跟着那少女进入院子,但见院中种着很多不知名的颜色绚烂的小花,香气如熏,厉晴霜观察了一下,轻声开口,问道:“这些花该不会都有毒吧?”
“是啊。”前面传来少女漫不经心的回答。
叶舒楠和左静芊对视了一眼,两人眼睛里都有惊异之色。
少女带着他们一行人进到堂屋坐下,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仍是直直地盯着温塔锐看,而温塔锐此时真恨不得隐身不见了。
“你为什么总躲着我?”少女忍不住眨着眼睛委屈地看向温塔锐,“你不喜欢我?我长得很难看吗?”
温塔锐正欲开口,却得到叶舒楠警告性地一瞥,詹白人还在昏迷呢,在没得到解药之前,一切都得忍。
温塔锐暗自咬牙,这算什么事儿啊,自己一个常年混迹于女人堆儿里的男人,还能被这样一个小丫头吓怕了?心中主意一定,温塔锐伸手轻弹了一下自己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泰然从洛承里身后走出,姿态闲雅地在木椅上坐下。
少女见状面上一喜,连忙走上前,挨着温塔锐坐下。
只见温塔锐眉头微挑,一双桃花眼看向那轻灵娇俏的少女,他右手支着下颌,左手食指挑起少女优美的下巴,唇畔带着春风浮醉的笑容,“你长得不难看,但是我见过的漂亮女子多了去了,你这容貌也算不得上乘,小丫头,你还太青涩了,等你长大了再来找我吧。”哥哥就是不跟你玩儿,怎么样。
那少女直盯着温塔锐的那一双桃花眼,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似乎是看得痴了。等温塔锐收回托着她下巴的手时,她连忙一把拽回,把温塔锐的手指重新搁在自己的下巴上,“继续,我喜欢看着你的眼睛,真好看。”
众人闻言扑哧一下,这少女……绝了!够强悍。
温塔锐瞬间凌乱了,自己怎么遇上这么一个骨骼清奇、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女?他转身向洛承里伸出手去,“啊,承里快救救我。”
洛承里却耸耸肩,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叶舒楠这厢却在心中暗自纳闷,能养出这样一个女儿的父亲却不知会是怎样一个男人,他会爽快地把解药给他们吗?水澄秋既然拼着这最后一口气也要把自己引到这里来,就说明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啊,我爹回来了。”一直盯着温塔锐看的少女突然欢快地起身,快步跑到门外去,叶舒楠他们几人对视了一眼,也都站了起来。
不多时,但见那少女手挽着一个粗布衣的长者进来,两人姿态亲昵,此人应该就是少女口中的爹爹了,叶舒楠心知这位才是正主儿。
而此时,澹王已然迎了上去,对着一脸戒备的男子行了一礼,“这位兄台想必就是这里的主人了,我们贸然前来,还请兄台见谅。”
那男子冷哼了一声,“知道贸然,你们还进来。”随即便连看也不看一眼叶舒楠他们,径直走到堂屋的主位上坐下。
叶舒楠心道:这人果然脾气古怪,水澄秋就是因为他才把自己引到这里来的?
“实不相瞒,我们来这里是有一事相求。我儿前段时间被人下了毒,至今昏迷不醒,那下毒之人说解药就在这玲珑谷中,所以我们才前来这里寻求解药。”澹王看着那男子声音低沉道。
那男人闻言,看向被放置在椅子上、仍旧昏迷中的司空詹白,开口问道:“这就是你儿子?”
“是的。”
那男人闻言看了澹王一眼,然后从主位上走下来,缓缓走到司空詹白的旁边,仔细看了一下满脸黑灰的脸,然后伸手探向司空詹白的手腕,在这过程中,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
而叶舒楠他们也是静静地看着那男人的动作,没有出声打扰。
半晌之后,只见那男人收回自己的手,脸上慢慢浮现出满意的笑容,众人都看得一头雾水,却只见那男人转回头看向自己的女儿,一只手轻抚着自己下巴的胡须道:“笑笑啊,你的好姻缘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等一下,这话里的意思是……?叶舒楠下意识地看向仍在昏迷中司空詹白,刚刚那人看了司空詹白半晌,又仔仔细细地给司空詹白断了脉,然后脸上就露出那样满意的笑容,这意思不就是说,他看中的女婿是……司空詹白!
叶舒楠瞬间无语了,自己还特意找来了锅底灰给司空詹白抹在脸上,感情是白折腾一场了,这位前辈倒是挺会透过现象看本质的……
那位叫笑笑的女子闻言,却是紧紧抱着温塔锐的胳膊不放,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语气坚定道:“不要,我喜欢这个。”说着还拿自己娇嫩的小脸往温塔锐的身上蹭了蹭,就像是一个只向主人撒娇的小猫儿。
温塔锐连忙冲着那长者摆手道:“误会了,误会了。我已经娶妻了。家里妻子管得严,不能随便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不然的话,我妻子会把我给打死的。”
“你胡说。”那少女立刻反驳道。
“我没有胡说,我就是已经娶妻了。”温塔锐亦是盯着那少女的眼睛反驳道。
“你根本就没娶妻,我看得出来,你喜欢那个姐姐。”少女雪白的手指指向叶舒楠。
温塔锐顿时恼了,“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啊,我就是不喜欢你,难道你还能强迫我不成?”
还未等那少女应话,那长者的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温塔锐,沉声道:“只要是笑笑看上的人,怎么就强迫不得了?”
温塔锐闻言心中怒火上涌,“你们这叫强抢民……男。”
“我管什么强抢不强抢,只要我女儿看上的人,就得陪在我女儿身边。你不愿意是不是?那什么解药我也没有,你们回去吧。”那长者沉声道。
“爹……”那少女委屈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可是那长者只是瞪了她一眼,制止了她接下去的话。
叶舒楠心中暗道:好一个霸道的父亲。这样一来,只怕司空詹白的解药不好拿到了,这些可怎么办?
思索了片刻之后,叶舒楠心中一个念头升起,便对那长者道:“不如这样吧,我这位朋友呢,他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儿来,我们先劝劝他。”
那长者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温塔锐,一双眼睛里满是不赞同,头也摇了几下,看来他对温塔锐这个‘女婿’相当不满意。
“笑笑啊,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这个昏过去的男人吗?爹爹已经探过他的脉象了,身体不错,武功很高,内力也不弱,你别看他身上邋里邋遢的,收拾一下,一定不比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差,你过来仔细看一下。”这男人还在力图说服自己的女儿。
那少女却不为所动,一手只挽着温塔锐的胳膊,“不,我就看中这个了,别的我都不要。”
温塔锐心中不禁哀嚎:这父女两整天就守株待兔,等着男人找上来啊?自己正好倒霉,给撞上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好不容易说服那少女先放手,让他们先劝劝温塔锐,温塔锐竟是一撒腿就往外跑,他要赶紧逃离这个魔窟。却是很快被厉晴霜给抓了回来,只见那厉晴霜满眼含笑地对温塔锐道:“锐小子啊,你就认命了吧,一辈子陪那天真烂漫地少女呆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
温塔锐伸出两只手欲逃脱厉晴霜的牵制,一边道:“我才不要呆在这里,我还要赚很多银子,我不能呆在这里,放我走……”
厉晴霜伸手拍了一下温塔锐的脑袋,不耐烦道:“行了,别嚎了,我们又不会真的把你给卖了,这不是正商量呢吗?”
这么一说,温塔锐终于乖乖地被厉晴霜给带回去。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和那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儿成亲的。”那父女俩要求的可是立刻成亲哎,说什么自己都不能答应。
叶舒楠轻叹一口气,“我们不会真的让你跟那个笑笑成亲的,只是……我们都是朋友对吧?你也不忍心看着司空詹白昏迷不醒是不是?你们毕竟也曾并肩作战过,你忍心看他就这么一直昏迷下去吗?”
温塔锐嘴里的那个‘不’字就快要出去了,却又陡然间刹住,“你别诈我,我跟司空詹白没什么交情,就算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交情,我也不会拿我的终身大事给他换解药的。还有,这一切还不都是你策划的,”提起这件事,温塔锐看着叶舒楠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是委屈,“你突然让我换衣服,我还以为你终于关心我来着了,却原来是替司空詹白顶包,如若不然的话,现在被缠上的人就是他了。”
她故意给司空詹白打扮得那么邋遢,又让自己穿得这么惹眼,就是希望那少女能看上自己,而忽略了司空詹白,她成功了,自己如愿地被缠上了。
的确,那位谷主告诉叶舒楠,这里的这个姑娘最近一直在张罗寻一个夫婿的事情,她还特别告诫叶舒楠,这个姑娘尤其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千万不能让她看上自己的未婚夫,否则的话,她一定会拿解药相要挟的。
叶舒楠淡淡道:“我这只是权宜之计,三个男人之中,司空詹白昏迷,承里他又很木讷,跟女人接触得不多。只有你最懂女人,我相信一个少女你应付下来应该不成问题的,而且现在的情况下,那个叫笑笑的女孩儿已经深深的迷恋上了你,你什么都不用做,接下来的事情由我来应付,保证不会让你跟那个叫笑笑的女孩儿成亲的。”
“真的?”温塔锐怀疑地看着叶舒楠。
“放心,你也是我的朋友,我不会看着你就这样被别人逼着成亲的。”叶舒楠语气诚恳。
“那好吧,我会暂时应付一下那个女孩儿的。”温塔锐面前妥协。
这时,一旁的厉晴霜看着温塔锐出声道:“其实我觉得这个叫笑笑的女孩儿挺不错的啊,活泼可爱,长得也漂亮,虽然行为有些奔放,但是这也跟她常年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有关吧,总得来说,我倒觉得她跟你倒是挺相配的。你若是跟她成亲,你也不亏了。”
温塔锐却瞥向旁边默不作声的洛承里,淡淡道:“别,我看还是你徒弟跟她更相配,你不是一直想给承里找个媳妇吗?这现成的不就是。”
洛承里笑了笑,道:“只是可惜啊,人家那一双眼睛里只看得到你,却是看不上我。”
厉晴霜却是颇为惋惜道:“我也觉得那女孩儿跟承里很相配,只是人家没看上承里。”
温塔锐一下子倒在桌子上,天啊,还是让自己死了算了吧……
堂屋里,那长者一脸严肃地坐在上座,旁边站着盯着温塔锐两眼发光的笑笑小姑娘。
“你们到底商量好了没有?”那长者的目光在略过温塔锐时,明显很不满意,却又带着无奈,谁让自己的女儿看中了呢?
叶舒楠淡笑着开口道:“是这样的,我们想着刚一见面就成亲确实太着急了些,您看您的女儿一上来就看中我的这位朋友,不就是看中了他长得好看嘛,您想想啊,这天底下比他好看的男子也有很多,万一你女儿以后碰上一个长得更好看的,后悔了可怎么办,你让他们现在成亲,你女儿以后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那长者本来就不满意自己的女儿看中了温塔锐,此时听叶舒楠这么一说,心中也是有些动摇,自己的女儿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看男人光看外表,长得好看就能当饭吃了吗?
可是站在一旁的笑笑小姑娘却立刻反驳道:“不会的,天下间不会有比他长得还好看的人了,我喜欢他那双眼睛,光是看着那双眼睛我的心就跳得厉害。”
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倒让温塔锐面上一红,这小女孩儿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叶舒楠见那长者的眼神已经有所松动,便继续道:“您和您的女儿都不知道,我这位朋友呢,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太风流,被他伤了心的女子多了去了,有好几个最后受不了情伤就……哎,自杀了。”
果然,那长者听了叶舒楠这话,看温塔锐的眼神就更不对了,“不行,坚决不行,你们赶快走,我这里没什么解药,你们赶紧走。”那长者像是赶苍蝇似地朝着叶舒楠他们挥挥手。
可是那少女却一下子奔到温塔锐的面前拦住他,“不行,你不能走。”
“笑笑,你赶紧给我回来。”那长者的声音里已经带上的怒气。
那名叫笑笑的姑娘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包了一包泪,委委屈屈道:“可是爹爹说过,要给笑笑找到这天下间最好的夫婿,爹爹说话不算话。”
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儿落下眼泪,那长者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笑笑啊,不是爹说话不算话,这个人太花心,不可能真心对你的,你若是嫁给了她,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不是的,爹爹,他不会的。”
温塔锐很想说一声‘我会的’,但是看着面前这少女哭得这般梨花带雨的,终究是不忍心,只得沉默不语。
这时,叶舒楠缓步走到那长者的身边,轻声道:“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前辈说,不知道可不可以?”
那长者沉吟了一下,终于点头,“行,你跟我来吧。”说着便是把叶舒楠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前辈,我知道您现在一定很苦恼,你女儿对我那朋友……不如这样,只要你给了我们解药,我们就在晚上悄悄离开,到时候您女儿再想追也追不到了,时间一长,她自然就会把今天的事情给忘了。”叶舒楠看着面前的长者,轻声开口。
那长者看着叶舒楠的目光很是冷淡,“你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对吧?这样,我就可以轻易地把解药给你们了。”
叶舒楠淡淡一笑,“这个前辈就真的误会了,您的女儿会看上我那位朋友,我们事先又怎么能知道呢?我们更没想到,您女儿刚跟我那朋友见了一面,就非君不嫁了。既然我们的目的是来求解药的,那我们自然是要拿到解药之后才能走的,您说是不是,前辈?”
她就是看准了这位长者对温塔锐并不满意,只是碍于自己女儿喜欢才勉强同意,但是只要自己向他说明,如果他女儿嫁给温塔之后,她的女儿会何等地伤心,他就坚决不会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受这种苦了。为了自己女儿下半辈子的幸福,他也会尽快交出解药,好让自己这些人尽快离开,免得自己的女儿堕入苦海。
半晌之后,那长者终于点头,“好吧,我同意你说的,但是那解药就算让你们拿走,你们也不会用,还得我亲自给他解。”
叶舒楠朝着那长者行了一礼,“那就多谢前辈了。”
谈妥之后,叶舒楠和那长者一起回到堂屋,叶舒楠冲着澹王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成功说服了那长者,澹王心中便是松了一口气。
“行了,你们先去等着吧,我去取解药过来。”那长者沉声道。
“舒楠,你真行,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说服那老头的呗。”左静芊边走边在叶舒楠的耳边小声道。
叶舒楠悄悄看了一眼那仍在缠着温塔锐说话的笑笑小姑娘,小声回道:“等有机会我再跟你细说。”
进到房间,司空詹白就那般静静地躺在床上,尽管脸上被叶舒楠抹了那些乌漆抹黑的东西,却依旧遮不住那鲜明的轮廓。此时,叶舒楠他们心里已经没有来时那么沉重了,本以为要颇费一番周折才能拿到解药,如今能这么快拿到解药,心里便也生出一种庆幸的感觉。
很快,那位长者手里拿着一个玉白瓷瓶和一只空碗走了进来,叶舒楠眼睛盯着那瓷瓶,心中暗道:难道这里面装得就是解药?
谁知,那长者只是把手里的瓷瓶和那只空碗放在桌上,并未立刻开始给司空詹白解毒。
但见那长者转头看向叶舒楠,问道:“在解毒之前,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这很重要,关系着他的性命。”
叶舒楠闻言一怔,不知他为何有如此一问,解药不是已经拿来了吗?为何还要问自己问题?而且还这般严肃?
暗自定了定神,叶舒楠应道:“好,前辈尽管问吧,我会如实回答。”
“你确实是他的未婚妻吗?”
叶舒楠怔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虽然之前自己一直不承认,但应该……的确……是吧。
“他的心上人是你吗?”
叶舒楠不解,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见叶舒楠满心疑惑,那长者微微皱了皱眉头,“我刚刚已经说了,要说实话,这关系到他的性命。”
“是。”叶舒楠肯定道。
“那你的心上人也是他吗?”
这下叶舒楠又是犹豫了,不可否认,之前那个跟司空詹白相恋的人就是失忆之前的自己,但是现在的自己……对他仍是那样的感觉吗?
“是的。”片刻之后。叶舒楠终于点点头。
“好,我现在要取一滴你的心头血。”那长者拔出自己腰间的匕首。
左静芊闻言一惊,“你说什么?!”刚刚是她听错了吗?在进行那样一番莫名其妙的询问之后,他竟然要取舒楠的心头血?这心头血是能随便取的吗?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
一句话瞬间在房间里炸开,洛承里他们俱是满心的惊讶,要取舒楠的心头血?
“你们放心,我的手很准的,这匕首也很快,不会让这位姑娘丧命的。要想救这位公子,这是唯一的办法。当然,这全看姑娘你的意思。”那长者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叶舒楠,似乎在询问她的决定。
叶舒楠愣了片刻之后,轻轻点了点头,“好,我可以。”
“但是,我必须告诉你,取一滴心头血虽然不至于要了你的命,但是会在你的心口上留下伤口。每逢寒冷之际,你便会心痛发作,而这种痛会一直伴随你直到死去,你能想象到那种痛吗?我希望你考虑清楚。”那长者的语气很平淡,仿佛是在叙述一件很无关紧要的事情。
“是,我考虑清楚了,动手吧。”叶舒楠盯着面前的长者,语气坚定道。
“那好,其他人先回避一下吧,我要动手取血了,这过程需要十分的专注,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我。”
“等一下。”这时,站在一旁的澹王突然出声。
“舒儿,我希望你想清楚了,一旦你下了决定,这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回不了头的,你再仔细考虑一下。”
叶舒楠淡淡一笑,“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她这时才知道原来这就是水澄秋临死之前告诉自己解药在哪里的目的。
左静芊离开之前轻握了一下叶舒楠的手,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劝叶舒楠不要取血吗?不合适,那取吗?也不合适。
而叶舒楠则回之以微笑,其实她并不怎么担心。大不了以后每到寒冷之际的时候,自己就躲在屋里不出去,多烧点炭火就好了。
所有人都守在房门外,大家的脸上都是一片沉重,就连那一直缠着温塔锐的少女感受到这沉默的气氛也是不说话了……
叶舒楠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她正欲起身,却感觉到自己的腰间似乎有一只手臂,心下一惊,浑身顿时僵住,一时不敢有任何动作。
直到耳边传来低沉压抑的轻笑声,叶舒楠这才抓起那只手,放在自己的嘴边,狠狠地咬了一口,刚刚真是吓到自己了。
叶舒楠这一口咬下去是真的用了力了的,只听得身旁之人一声闷哼,她这才松了口。
黑暗之中两人都没有说话,叶舒楠只感觉到身旁的人把脑袋压在自己肩窝处,两人呼吸如此相近,叶舒楠的心跳骤然加快起来,脸颊也慢慢发烫。此时她有些庆幸现在是黑夜,自己的脸一定是红了。
“舒儿……”身旁的人忍不住唤了一声。
“嗯。”叶舒楠轻声应道。
“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声音里似乎含着些笑意。
叶舒楠一时不解,“什么?”
“垂涎欲滴?舒儿你垂涎我的美貌,你对着我流口水了?”肩窝处那人笑声低沉,震荡着她的肩颈,好热……
“我没有。”这是原则问题,必须得坚决否认。
“你还吃醋了,因为玲珑谷中的那些弟子在门外偷偷地看我,嗯?”
司空詹白说话的时候,口中吐出的热气喷洒在叶舒楠的耳边,叶舒楠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发烫,烧得厉害。
“我没有。”再一次坚决否认。
他那时候不是在昏迷吗?为什么什么都能听得到?叶舒楠彻底郁闷了,不行,自己得赶快离开这里,最起码不能跟他……躺在一起。
叶舒楠一动,却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那个人不是在自己的心头上取了血了吗?那自己的身上应该有伤口啊,可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都不痛的。
惊疑之下,叶舒楠伸手抚向自己的胸口。
“舒儿想做什么,我可以代劳。”身旁的男子轻笑出声,说话的同时,他的手心已经覆上了叶舒楠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