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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倒在地上的崔欣彤,虽然只剩下半条命,但是司空詹白的话,她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没有解药?那意思就是……从今以后,自己都不能再说话了?!那自己不就真的成了哑巴了吗?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凭着最后一丝力气,崔欣彤慢慢爬到司空詹白的脚边,一双眼睛亦是满含祈求地看着司空詹白,口中咿咿呀呀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触到司空詹白脚的瞬间,司空詹白冷冷移开自己的脚,淡淡道:“你们再怎么求我也没用,的确没有解药。”
崔晗行扶起自己的姐姐,最后深深地看了司空詹白一眼,却什么话都没说,他还能说什么呢,的确是自己的姐姐一次又一次地找叶姑娘的麻烦。上一次在行宫的时候,虽然他没有亲眼得见,但是他心里是相信雨薇说的话的,一定是自己的姐姐先动了歹心想要把叶姑娘推下看台,所以才自食恶果,落得残疾。
以世子殿下的性子,那一次能够放过姐姐已经是他发善心了,而自己的姐姐却始终不知道悔改,还去找她们的麻烦,得到今天这样的结果能怨谁呢?
“姐,我们走吧。”崔晗行叹了一口气,看着犹自不甘心的崔欣彤,轻声道。
崔欣彤却仍是眼含祈求地看着司空詹白,不,她不能就这么走了,她若是就这么走了,这一辈子真的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而一旁的沈柔看着这样的崔欣彤神色却是淡淡的,心里更是有一份痛快的感觉。正如叶舒楠虽说,最希望崔欣彤死掉的,应该是这位崔家的少夫人,崔欣彤脾气暴躁,在自己的婆家没办法发泄就回到娘家来发泄,自从沈柔进了崔家的门,她就成了崔欣彤发泄怒火的对象。而沈柔也只有忍着,谁让她是崔晗行的姐姐,崔家的宝贝女儿呢?
如今看到崔欣彤被人打得脸肿得像头猪,口中也是说不出话来,沈柔心中暗暗喜悦,以后这张嘴是再也不能骂自己了。
崔晗行扶着已经没有力气的崔欣彤走出院子,在经过雨薇身旁的时候,抬头看了她一眼,却见雨薇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就像是看一个在寻常不过的路人,崔晗行心中一痛,果然如今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她真的把自己当做陌生人了。
待崔晗行他们离开之后,雨薇走到叶舒楠的身边轻声道:“舒楠,你没事吧?”
叶舒楠笑着摇了摇头,“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身体上当然没事,只是刚刚崔欣彤一定说了很难听的话。
“雨薇,我没有那么脆弱,听她说几句话就会怎么样。”但是刚刚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却怎么也忘不掉。
这时,那负责看管花圃的李叔走了过来,语气中满含歉意,“我……我真的不知道她们跟姑娘有宿怨,如果早知道的话,我就不会放她们进来了。”
“李叔,你不用抱歉,我知道你不认识她们。”李叔常年住在这里摆弄花花草草,他怎么会认识京城中那些深闺里的小姐们呢,就更不知道崔欣彤和沈柔跟自己的过节了。
叶舒楠笑着道:“我们跟崔家还真是有缘,好像走到哪里都能碰上。”
雨薇却是道:“我看是恶缘,真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她们。”真是受够了,一直都是她们在挑事,到头来弄得她们自己倒像是被害人似的。
“这样,为了补偿姑娘,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一顿午饭怎么样?”一旁的李叔开口道。
叶舒楠闻言笑道:“好啊,李叔的手艺我只尝过一次,却是到现在都难忘,如果李叔你真的要亲自下厨做菜,那我们可真是有口福了。”
那李叔闻言脸上笑意满满,除了侍弄花草,他最得意的便是厨艺了。
“行,你们等着啊,马上就来。”
听着李叔的脚步声走远,叶舒楠含笑道:“李叔的这个马上就来,可是很慢的‘马上’,估计还得好一会儿,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吧。”
李叔做菜跟他侍弄花草一样,很精心、很细心、也很……慢。
叶舒楠现在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太甫国的九王爷很是好奇,他突然出现在这里,绝对是有目的,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想要带走安儿,从而借安儿威胁他的皇兄翟靖辉?可是在翟靖辉的心中,安儿并没有那么重要,他还不至于为了安儿放弃争夺皇位。而且,据司空詹白所说,在目前太甫国皇位争夺的局势中,不是这位九王爷更胜一筹吗?他应该没有必要冒这样的风险。
“刚刚多谢昭王殿下出手相助。”刚刚他应该就躲在旁边听着了自己跟崔欣彤和沈柔的对话,可是一向警觉的雨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附近还藏着一个人,看来这位昭王殿下的武功亦是不弱啊。
听闻叶舒楠的这话,司空詹白眸光骤然变深,探究地看向坐在那里神色自若、面带笑意的昭王殿下,据他所知,这太甫国的昭王殿下是不会武功的。显然,这是昭王殿下刻意隐瞒的事情,看来之前这位昭王殿下只所以会在太甫国那么多皇子默默无闻,是因着他跟之前的司空千融一样,韬光养晦、隐藏锋芒而已。
“叶姑娘客气了,我都说了,我这个人最爱打抱不平,偶然间听到那女子口出恶言,便忍不住出手了。”叶舒楠听得他的声音带着轻松的笑意,她想如果自己不是知道这个人的身上的话,一定会认为他只是一个寻常的贵公子而已。
可这个人是太甫国的九王爷,而且是想要争夺皇位的九王爷,那他做的事情就不可能那么简单。
“能在这里遇到昭王殿下可真是巧啊。”司空詹白盯着那昭王的眼睛,沉声道。巧?他可不相信这件事那么巧,这位昭王殿下来昊泽国就是为了见小安儿,却这么‘巧’在这花圃里跟他们见面了,还出手相助舒儿,这些事情能全部归为巧合吗?
只听得那人笑意不减,道:“是啊,是挺巧的,我自己也觉得很巧,也许是我们特别有缘分吧,世子殿下说是不是?”
虽然这个人的声音里一直含着疏朗的笑意,但是叶舒楠总感觉这个人有些……深不见底,他越是这样笑,叶舒楠就越觉得这个人假得很。
叶舒楠这么想着的时候,却听到那昭王开口道:“没想到越照国失踪的敏王殿下也在这里,真是幸会了。”
只听得温塔锐冷哼一声却并未应他的话,这昭王殿下似乎一点也不介意,犹自笑着。
正如叶舒楠所言,他们等了很久,李叔的菜才终于上了桌,不过待他们尝过味道之后,觉得等这么长时间也真是值了。
雨薇一边吃着菜,一边看着那李叔道:“李叔,你做菜比京城最好的酒楼里的菜还好吃,你干脆别在这里种花了,在京城开一间酒楼得了,我敢保证,一定是生意红火,财源广进。”这样的话,她以后就能经常吃到这样的美味了。
李叔看到大家都喜欢吃的他的菜,心中也是很高兴,却是道:“那可不行,我还是要管着我的这花草,做菜什么的,只是闲暇之余的消遣罢了。”
雨薇点头道:“这一点你跟舒楠倒是很像,她也说对她来说做菜是休息的一种方式……”雨薇说着陡然停住,觉得不对劲,抬头看向叶舒楠,她是不是不该说这样的话,现在舒楠都看不到了,自己还提做菜的事情干什么?
叶舒楠听到雨薇这突如其来的停顿,便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于是笑道:“你们这样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说话,我听着更累,有什么好忌讳的呢?你们要是这样的话,那以后什么话就都不要在我的面前说了。”
洛承里笑道:“我们却是低估了你,想来舒楠从来都是一个坚强的女子,应该不会在意这些的。”洛承里心里明白,他们越是这样谨小慎微,叶舒楠的心里就越是不舒服。
叶舒楠笑着道:“再说了,我可是很相信我哥哥的医术的,他还能治不好我的眼睛。”
一旁的昭王听到叶舒楠的这句话,眸色却是变了变,声音依旧如常,开口问道:“哦?这位是叶姑娘的哥哥?”
叶舒楠笑道:“是啊,我们两个长得像吗?”
“一点都不像。”那昭王看了看洛承里,又看了看叶舒楠,应道。
洛承里淡淡一笑,道:“我们是义兄妹。”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呢?他没说,其他人也都没问。
一行人离开花圃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太阳已渐西沉,叶舒楠坐在马车上,窝在司空詹白的怀中,轻声开口道:“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昭王殿下出现得很奇怪?”
司空詹白一抬手轻抚着叶舒楠铺散的长发,轻声道:“这个翟辰离比他的那个皇兄翟靖辉看起来要深沉一些,这个人……有些看不透。”
叶舒楠闻言,喃喃道:“翟辰离,翟靖辉,这两个人的名字……一个‘离’,一个‘辉’,真是有很大的区别呢,有哪个皇帝给自己的儿子取名会用一个‘离’字呢?这么不吉利,不过这个翟辰离的封号却是不错的。”
司空詹白亦是沉吟了片刻,“取一个‘离’字大概是因为翟辰离的母妃吧,听说那位妃子在生翟辰离的时候难产死掉了。”
叶舒楠轻轻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司空詹白却是道:“你对这个翟辰离似乎很上心啊,一直在关心他的事情。”
叶舒楠闻言笑道:“嗯,我怎么好像闻到了好大的醋味儿啊?”
司空詹白低头在叶舒楠的侧脸上落下一吻,“谁让你总是在问他的事情,而且,我总觉得他刚刚一直在注意你。”
“是吗?”注意自己?叶舒楠看不到,也没身感觉。
“舒儿。”
“嗯?”
“我真想把你藏起来,让任何人都看不到你。”
叶舒楠微微一笑,道:“好啊。”
“说真的。”
“假的。”
待这一行人走到城门口时,马车停了下来,司空詹白走到翟辰离的面前,道:“既然已经到了京城,那我们就不跟昭王殿下一起走了,昭王殿下请自便吧。”
翟辰离忙道:“别啊,我来昊泽国京城就是为了想要见我那侄子一面,自然得跟你们一起走。”
这时马车上的叶舒楠开口道:“就让他住在清尘园里吧,反正还有空的房间。”
司空詹白看了叶舒楠一眼,沉思了片刻,这才朝着翟辰离微一点头,继而重新回到马车上。
“为什么要留他在清尘园里住?不怕他有别的企图?”司空詹白握着叶舒楠的手问道。
自从叶舒楠的眼睛看不见之后,司空詹白每次跟叶舒楠说话的时候,都会握着她的手。
“就是担心他有别的企图,所以才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的啊。”
司空詹白的食指轻刮了一下叶舒楠的鼻子,道:“我担心他的企图就是你啊,你还让他住进清尘园去,昨天明明还在赶我走。”
“行,我不赶你走了还不行吗?”
其实,司空詹白也知道叶舒楠说的对,清尘园里都是能信得过的人,如果翟辰离住进了清尘园,那也便于监视他,他的一举一动都能了若指掌,谅他也做不出什么来,只是刚刚那翟辰离看舒儿的目光的确是有些不对劲儿啊,还是说他这次来昊泽国的原因是为着舒儿?可是这翟辰离之前从来没跟舒儿见过面啊。
对于翟辰离来到这里的目的,司空詹白一时也是没有头绪。
看着这夕阳渐斜,三辆马车在清尘园的门口停下,叶舒楠这边刚下了马车,就听到那门口的守卫道:“姑娘回来了,谭夫人在里面已经等了好久了。”
叶舒楠闻言诧异,问道:“谭夫人什么时候来的?”
“午后就来了,一直等到现在。”
“那谭大人呢?没有陪着吗?”左静芊大着肚子,谭信瑜怎么可能让她在清尘园里等这么久?
“谭大人没有来,只有谭夫人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来的?!”叶舒楠更是惊讶了,“连个陪着的侍女都没有吗?”
“没有。”
叶舒楠心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两个人吵架了?
这么想着,叶舒楠连忙让司空詹白扶了自己进去。
只听得身后的翟辰离含笑道:“本王刚一来到这清尘园就有一场热闹可看啊。”
雨薇暗暗看了他一眼,这人怎么好像总是看好戏的心态?
洛承里亦是道:“走吧,我们也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雨薇这才收回目光,淡淡应了一声,跟洛承里一起走了进去。
一路走到后院的小花园,左静芊就在那里坐着,看到叶舒楠他们回来,顿时起身走了过来,“你们可回来了,本来还想着来找你们说说话呢,结果,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在。”
雨薇见左静芊面色正常,这才笑着问道:“怎么?跟你家谭大人吵架了?在清尘园里等了这么久,也不回家。”
只听左静芊道:“回家干什么?一点意思都没有,你们去哪里了,也不喊我一声,你们现在都要抛弃我了是不是?”
叶舒楠闻言笑道:“人都说孕妇会得抑郁症,你这就患上啦?谁要抛弃你了?我们只觉得你一个孕妇不适合走那么远的路,所以才没有去谭府叫你。不过你刚才说‘都要’抛弃你,这么说你家谭大人终于受不了你,要抛弃你了?”
叶舒楠一边说着,司空詹白一边扶着她在小花园的凉亭中坐下。
“是啊,我家夫君抛弃我了,他啊,现在整天就想着他的案子、案子,哪里还顾得上我?我算是看明白了,无论是我还是我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他的案子重要。”左静芊愤愤道。
叶舒楠淡淡一笑,“以前你可是从来都不计较这些的,你还跟我说,当初你选择嫁给谭信瑜,就是看中了他查案子的认真劲儿,怎么现在反倒埋怨起来了?不过也是,你这都怀孕了,谭信瑜还只顾着查自己的案子,是太过分了,你干脆休了他,给肚子里的孩子另外找一个爹吧。”
叶舒楠这话自然是开玩笑的,谭信瑜这个人死脑筋,一碰到案子,就有些锲而不舍,他倒不是不关心静芊,只是脑筋要轴了而已。
左静芊听了叶舒楠的话,却是立即反驳道:“那可不行,我怎么能休了我夫君呢?”
叶舒楠笑道:“开个玩笑而已,你跟谭信瑜两个啊,天生的一对,怎么都分不开的。”
雨薇亦是笑着看向左静芊,“你家夫君最近又在查什么大案子了?说来听听,我也想看看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样的案子,竟连怀着身孕的你都顾不上了。”
左静芊道:“还可是刑部的机密,我不能说的。”
雨薇闻言,笑道:“还机密呢,难不成是什么骇人听闻的碎尸杀人案不成?”
叶舒楠转而看向司空詹白,“那请问世子殿下知道是什么案子吗?”
“采花贼。”
雨薇纳闷道:“采花贼?什么样的采花贼?竟然胆子大到在天子脚下的而京城作案?而且,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京城就这么大,如果有采花贼出现,早就传来了啊,自己却没听到任何有关于采花贼的事情。
叶舒楠亦是疑惑道:“采花贼这样的暗自不是应该交给京城府衙吗?怎么会直接让刑部的官员去查?难道说这个采花贼来头极大?”
司空詹白开口道:“这个采花贼只向京中那些富家千金、官家小姐下手,为着自家女儿的名声,他们都封锁了消息,所以京城的很多人都不知道有采花贼出现。京城的府衙追查这个采花贼,已经查了半个月,一点收获都没有,所以才移交给了刑部。”
现在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只要家里有女儿的,家家都是严防死守,所以最近这个采花贼作案的次数已经很少了。
温塔锐闻言,笑道:“这个采花贼还挺有个性的,只找地位高的官家小姐来采。”
雨薇瞪了温塔锐一眼,怒声道:“你还笑,听到这种事情能笑得出来吗?”
这时,站在温塔锐身旁的笑笑小姑娘连忙挽住温塔锐的胳膊,眼神中有些担忧,“锐哥哥……”
温塔锐淡淡道:“你放心,这清尘园现在里里外外防得铜墙铁壁似的,十个采花贼也进不来,再说了,你这干巴巴、受瘪瘪的模样,那采花贼也看不上你啊。”
“锐哥哥!”笑笑小姑娘不乐意了,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材,有那么糟糕吗?其实还好吧。
叶舒楠却是转而对左静芊道:“既然发生了这样的案子,谭大人是应该尽力去查的,不过,你下一次要来,好歹带上一个侍女啊,这半路上要是出了事怎么办啊?”
左静芊闻言叹了一口气道:“下一次?下一次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呢?谭信瑜已经往飞临山庄写去信了,我娘很快就会来京城,到那时才真正是我噩梦的开始。”
叶舒楠忍不住笑道:“有那么严重吗?”
“当然严重,你不知道我娘那个人……”
左静芊一直在清尘园里待到吃过了晚饭,谭信瑜这才匆匆赶来。
“终于发现我不在家了?我都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个下午了。”左静芊盯着谭信瑜道。
看出左静芊的不高兴,谭信瑜解释道:“你也知道我最近在查案子,事关紧急,你就不要跟我生气了。”
左静芊终于绷不住,笑道:“行了,舒楠已经开导过我了,我懂得分寸的。”
谭信瑜这才松了一口气,对叶舒楠他们道:“麻烦你们了。”
雨薇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静芊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对了,你那案子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进展?”
谭信瑜沉吟着,左静芊立刻出声道:“不是我说的,是世子殿下说的。”
谭信瑜闻言忍不住一笑:“这么着急解释干什么?我又没有怪你。”
“这件案子至今都没有什么进展,那个采花贼谨慎得很,什么东西都不会留下。按照以前的经验,那些采花贼为了炫耀自己,都会在现场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一朵花,或是什么图腾之类的,但是这个采花贼却一丝痕迹都不留,很难查到。”
叶舒楠沉声道:“标记?准备对那些富家千金、官家小姐下手就是他的标志,这也是一种炫耀。”
雨薇皱着眉头,道:“难道这个人特别痛恨富贵人家,所以才专挑这些千金小姐下手?”
叶舒楠淡淡道:“这些采花贼大都有心理问题,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本来刑部是严密封锁京城出现了采花贼的消息的,但是随着这个采花贼接连作案,消息已经是瞒不住了,京城所有富商、官员皆是严阵以待,只要是家中有女儿的,真恨不得把府里里里外外给把守个严严实实。
而与此同时,这个消息在京城也是迅速传开来,虽说这采花贼目前为止只对富商千金和官家小姐下手,但是难保哪天他心血来潮,看上普通百姓的女儿,这样以来,京城中的女子都不敢出门了。
倾城色和解语阁也因此受到影响,暂时关门歇业了。
雨薇因此恨那采花贼恨得牙痒痒,“别让我逮到那个采花贼,若是让我逮到了他,我不断他命根子,我就……”
“你就怎么样?”靠在躺椅上的叶舒楠轻笑着问道。
“我就……三天不吃饭,不,两天好了,那个……还是一天好了。”
叶舒楠但笑不语,感受着清风的吹拂。
雨薇说着只感觉到肚子咕噜噜地叫,于是喃喃道:“怎么饭菜还不端上来?舒楠,你现在这里呆着,我去厨房问问看。”
“行了,你去吧。”叶舒楠笑着道。
雨薇转身就走出了凉亭。
叶舒楠对身后的雨竹道:“想笑就笑吧,别憋着。”
雨竹含笑开口,“雨薇姑娘有时候说的话挺有意思的。”
叶舒楠亦是赞同,“她说话向来都很有意思。”
“雨竹。”叶舒楠轻唤了一声雨竹的名字。
“嗯?”
“你跟我说说旁边的花儿都是什么颜色的?”
雨竹应了一声,正欲开口,却听到已经有人抢先开口道:“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这么好笑?”
雨竹回头一看,却是那太甫国的昭王殿下,翟辰离。
这个翟辰离也真是奇怪,住进清尘园也有两日了,却什么都不干,每日里只闲闲地找人说话,也不提见小安儿的事情,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有何目的。
“我们在说昭王殿下为何这么空闲,专门从太甫国跑到这里来闲聊。”叶舒楠轻抚着自己的衣袖,开口道。
只见翟辰离在凉亭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叶舒楠看,雨竹想起司空詹白嘱咐她的话,便是闪身挡在叶舒楠的身前。
翟辰离见状笑道:“你这个侍女还挺忠心的。”说着就是看向雨竹,笑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家姑娘的。”
雨竹冷声道:“谁知道呢。”
翟辰离微微一笑,恰如万花丛中温润如玉的贵介公子。
听闻雨竹的话,翟辰离的脸上亦是没有丝毫介意的神色,似是无意间,目光落在叶舒楠的腰间,语带好奇道:“叶姑娘腰间的这个玉佩看样子倒是挺别致的。”
叶舒楠闻言,心中一动,忙道:“昭王殿下认得这玉佩?”
只听得那翟辰离一笑,“这是叶姑娘的东西,本王怎会认得?不过,叶姑娘为何会这样问?难道这玉佩原本不是叶姑娘所有?”
叶舒楠点点头,道:“这玉佩的确不是我的东西,我戴着它只是为了找人而已,这玉佩是……”
叶舒楠的话还未说完,就听雨薇朗声道:“舒楠,饭来了。”
雨薇一边示意侍女把饭菜放在凉亭内的石桌上,一边看向翟辰离道:“昭王殿下怎么也在这里?不回去吃饭吗?”
雨薇因着小安儿的事情,所以对翟辰离的态度一直不怎么好,翟辰离淡淡一笑,转而看了叶舒楠一眼,开口道:“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待那翟辰离转身离开以后,雨薇这才开口道:“舒楠,以后你可千万别跟这个翟辰离单独呆在一起。”
听得雨薇声音谨慎,叶舒楠笑着问道:“为什么?”
“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很不对,反正以后你离他远一点就是了。”雨薇轻声道。
翟辰离看自己的眼神不对?詹白也这样跟自己说过,可是之前自己并不认识这个翟辰离啊,就算现在自己看不到了,但是还是能听到声音的啊,如果自己之前真的见过这个翟辰离的话,自己一定能记得他的声音的。可是没有,自己对这个声音一点印象都没有,叶舒楠敢确定,自己之前一定不认识这个男人。
而雨薇则是一边给叶舒楠盛饭,一边喃喃道:“也不知道温塔锐和笑笑两人去了哪儿,到现在还不回来,这两人是不是在外面一起吃饭了?”
听闻雨薇的话,叶舒楠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问道:“温塔锐和笑笑现在还没回来?”
“没有啊,估计这两人是在外面吃了。”雨薇说着,便是笑着叹息了一声,“行了,这下笑笑小姑娘的苦日子算是彻底熬出头了。”
叶舒楠接过雨薇递过来的饭碗,笑着道:“他们两个修成正果了,我看你跟承里也快了。”
雨薇敲了敲叶舒楠的碗,提高了声音道:“吃饭就吃饭,说这些做什么。”
叶舒楠道:“还不是你先提起来的,你别以为我看不见就不知道你脸红了。照这样下去的话,那我岂不是真的要喊你‘嫂子’了?”
雨薇咬牙道:“谁有你这样一个小姑子谁倒霉。”
“倒霉的就是你,还不趁现在快来讨好我。”
一旁的雨竹听着二人的对话,却是会心地笑了出来,这样的姑娘真好,就算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跟人开玩笑。如果换成是自己中了毒,眼睛看不见的话,只怕会觉得整个天都塌了。
到了傍晚时分,司空詹白才从皇宫里回到清尘园,便径直去了叶舒楠的房间,正听到雨竹在给叶舒楠念书。
司空詹白接过雨竹手中的书,道:“还是我来吧。”
叶舒楠微微一笑,“怎敢劳世子大驾,正好我也听得倦了。”
说着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叶舒楠看向雨竹问道:“温塔锐和笑笑小姑娘还没有回来吗?”
还未等雨竹开口回答,司空詹白道:“我刚刚看到温塔锐了,一脸的怒气冲冲,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叶舒楠皱眉道:“难道是跟笑笑两个人吵架了?上午出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带到用完膳的时候,叶舒楠才发现笑笑依旧没有回来,不禁看向温塔锐问道:“笑笑呢?她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雨薇闻言亦是看向温塔锐,“笑笑没回来?我还以为她刚刚跟你一起回来了呢。”她只看到温塔锐一脸的怒气,以为笑笑跟温塔锐吵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却没想到笑笑竟然没有跟温塔锐一起回来。
温塔锐却是含着怒气道:“谁知道呢,大约过一会儿就会回来了吧。”
叶舒楠却是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哪里?”
温塔锐沉默了片刻之后,这才开口道:“我们两个吵架了,我就先回来了,她大概一会儿就回来了,她又不是不认识路。”说到这里,温塔锐的语气却是软了下去。
叶舒楠放下手中的筷子,皱着眉头,沉声道:“这么晚了,你竟然把她一个人丢在外面,万一出了事怎么办?而且,最近京城那个采花贼还没有抓到。”
雨薇亦是抬眼看了一下外面黑沉的天色,“坏了,笑笑该不会真的而被那采花贼给盯上了吧?”
雨薇的话让温塔锐心中一震,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霎时间起身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雨薇在后面问道。
“我去找她。”是了,他怎么会忘记了采花贼的事情?万一笑笑真的遇见了采花贼,那……温塔锐不敢往下想。此时他心中的怒气已经完全消散了,一心只担心着笑笑的安危,如果笑笑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那自己真的要一辈子都后悔了。
温塔锐一边在空旷的街道上走着,一边喊着笑笑的名字,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四周都是静悄悄的,温塔锐的心里越发不安起来。心中暗道:笑笑,你别吓我,你快出来啊。
而清尘园里的众人也没有心情再吃饭了,所有人都出去找,司空詹白也是去了京城府衙,让他们帮忙找人。
但是……怎么都找不到人,眼看着就是夜半时分了,留在清尘园里等候的叶舒楠和雨薇她们也都是心急如焚,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真的找不到人?
子时已过,司空詹白和洛承里都是回到清尘园来。
“怎么样?人回来了吗?”洛承里开口便是问道。
雨薇沮丧地摇摇头,“还没有。”听到他这么问,便知道他们也没有找到笑笑小姑娘。
司空詹白亦是皱眉道:“整个京城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没发现人。”
正在这时,温塔锐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连声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洛承里朝着他摇了摇头,温塔锐面上一沉,随即转身就走,不行,他一定要找到笑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如果真的是采花贼把她掳走的话,那自己一定会把那个不入流的东西折磨至死。
此时的温塔锐身上流露着强烈的后悔和担忧,雨薇看着温塔锐离开的背影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整整一夜,清尘园里的人在整个京城找了一夜,却都没有找到笑笑小姑娘,天亮十分,所有人都垂头丧气地回到了清尘园,他们根本就找不到人。
叶舒楠心中也是万分焦急,到底去哪里了呢?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儿了吧?
“看!是笑笑姑娘!”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声,所有人都是向门口看去,果然,那走进来的女子不正是笑笑小姑娘吗?
雨薇看到笑笑进来,急忙走了过去,见她衣衫整齐,头发也未乱,便是知道她没有被采花贼掳走,便是急声问道:“你去哪里了?小丫头,你胆子够大的啊,竟敢一晚上不回来,你知道这些人都找了你一夜吗?啊?”
虽然被雨薇这样吼,但是笑笑却是听得出她的责备里带着深深的担心,于是一下子就搂住雨薇,大声哭道:“雨薇姐姐,你别怪我了,我已经知道错了,是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雨薇一把拽开搂着自己的笑笑小姑娘,拎起她的衣领就把她拽进前厅,让她看看院子里站的那些神情疲惫的人,“你看看,大家为了找你折腾了一夜,都累成什么样子了。”
那笑笑小姑娘眼泪不止,对着在场的人躬身道:“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叶舒楠这才开口道:“好了,既然回来了就算了。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忙了这一夜了,好好睡一觉。”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以后,叶舒楠才开口问笑笑小姑娘道:“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里了?”
“我就在那间茶楼里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那掌柜的,便把我赶了出来。”笑笑小姑娘的语气里带着些委屈。
“你跟温塔锐吵架了?”叶舒楠接着问道。
笑笑点了点头,接着有意识到叶舒楠看不见,于是开口道:“是。”
“是谁的错?”
“我的错。”
雨薇闻言忍不住笑道:“你这小丫头,到还挺有自知之明。”
笑笑小姑娘见雨薇笑了,连忙道:“雨薇姐姐笑了,是不是就原谅我了?”
雨薇意味深长道:“我原不原谅你不要紧,这一次只怕你的锐哥哥是不原谅你了。你想啊,你们吵架,本来错就在你,你该玩儿失踪,昨天晚上你锐哥哥还以为你被采花贼怎么了呢,脚都不停地找了你一夜,也担心了一夜。而你却是在茶楼里安稳地呼呼大睡呢,你想着他要是知道了,会生气呢,还是会生气呢?”
笑笑小姑娘顿时紧张道:“那怎么办?我去给锐哥哥请罪行不行?”
雨薇笑着摇了摇头,“不行,我看你这回啊,是凶多吉少了。本来你跟温塔锐最近不是挺好的吗?你自己偏要搞出这些事情来,你自己多保重吧。”
笑笑小姑娘连忙抓着雨薇的衣袖道:“雨薇姐姐你帮帮我吧,我知道你点子最多了,你一定能让锐哥哥不生我的气的是不是?”
雨薇清亮的眸子一转,笑道:“那你可得什么都听我的。”
“好,我都听你的。”
叶舒楠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她光是听雨薇这语气就知道她又在打什么整人的鬼主意了,这次要保重的,大概是温塔锐了。
眼看着太阳自东方缓缓升起,那泛着红光的太阳带了一天的希望,但是给某些人带来的却是绝望。
温塔锐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清尘园,他期待着、祈求着上苍,一定要看到笑笑安然无恙地站在清尘园里。
“笑笑回来了吗?”温塔锐看向坐在前厅等着的雨薇道,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和紧张,还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