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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重器精兵筑防线,苍龙南岸如金汤。
强弩火炮如猛虎,塞北胡卒难逾越。
谁料奸贼贪富贵,卖国求荣献江防。
金戈铁马全无用,千里天险同虚设。
辽军渡江如吹灰,江南再陷血雨中。
书接上回,上回书正说到,北辽新任扫南大元帅石磊率三十五万人马南下,大军很快抵达苍龙江北岸。
齐军早在苍龙江南岸构筑了坚固的防线,若是辽军贸然渡江必定损失惨重。石磊接连在帐中苦思了数日,仍然没有想出过江对策。
这一天,一名军卒跑进大帐向石磊禀报:“启禀大帅,灰杉军大都统陈昌求见。”“哦!请陈将军进帐。”石磊道。那名军卒转身出帐前去传达石磊的将令。
时间不大,一个一身铁盔铁甲,腰跨弯刀的中原人迈步进了大帐,此人正是陈昌官拜灰杉军大都统乃是江北七州四十万灰杉军的最高统帅。只见陈昌冲着石磊拱手施礼:“大帅,末将已将大军所需船只尽数备齐,特来交令!”
石磊闻言,沉声道:“如此甚好,陈将军辛苦,且下去领赏。”陈昌拱手谢过,转身刚要走,忽见石磊满面愁容,忙上前问道:“末将斗胆,不知大帅为何事忧心?”
石磊叹了口气,就把自己所忧虑之事向陈昌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最后道:“本帅冥思苦想数日,并无良策,如今看来唯有强行渡江。”
陈昌闻听此言,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道:“大帅不必忧心,末将有一计·,管教我数十万大军兵不血刃渡过苍龙江。”石磊闻言大喜:“陈将军有何妙计快快讲来!”
陈昌道:“回禀大帅,末将在齐军时,曾有一好友名叫丁荣,此人与末将交情深厚。末将以探得,如今丁荣官拜齐军苍龙江防指挥使,负责镇守南岸。
末将不才,愿潜入南岸与其会面,凭借三寸不烂舌,两行伶俐齿说服丁荣归降我大辽献出江防。如此一来,我大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渡过苍龙江,踏上江南大地。”
石磊听罢陈昌之言是喜出望外,不由得哈哈大笑:“哈哈哈,陈将军此计甚妙。此事若成,将军立下大功一件,本帅定奏明圣上为将军加官进爵。不知将军何时出发?”
陈昌忙拱手道:“多谢将军,军情紧急,末将今夜晚间就出发!”“好,本帅在此助将军成功!”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这一夜,天空中没有月亮只有几点微弱的星光。陈昌换了一身便衣,暗藏短刀,悄悄出了帐篷来到江岸边。早有一只小船在江边等候。陈昌一纵身上了小船,船上的四名军士用竹篙轻轻一点水面,小船离了北岸缓缓向南岸而去。
小船如一片孤叶一般在江面之上飘飘荡荡,离着南岸越来越近。南岸上负责巡逻的齐军士卒见有一只小船顺流而下直奔岸边而来,忙高喊:“江中小船莫要前行,再往前来开弓放箭了。”说着,一队弓弩手迅速在岸边列阵,纷纷张弓搭箭瞄准了小船上的陈昌一行人。
陈昌见此情景,不慌不忙。他迈步来到船头,冲着岸上的齐军士卒拱了拱手:“岸上的弟兄们,劳烦你们往里通报一声就说有位故人有要事求见丁将军。”
岸上的军兵听了就是一愣:“故人?这大战在即,什么故人会来求见将军?”军兵们又看了看陈昌,见他一身中原武人的打扮,身后只有四名水手。“他说有要事,难道有紧急军情?”岸上军卒不敢怠慢,其中一人忙喊:“你等着,我这就去通报。”说着,那人转身直奔大帐跑去。
等了好一会儿,那名军卒又回来了。只见他冲着其余人打了个手势道:“将军有令,放行!”
岸边的一众齐军忙往两旁一闪,撤去了防卫。又有人来到岸边帮助陈昌的小船靠岸。陈昌让四名扮作水手的军卒留在船上,自己只身上了岸由一名齐军士卒领着直奔丁荣的大帐而去。
大帐内,身为苍龙江江防指挥使的丁荣正在帐中生闷气呢。书中交代,丁荣乃是奸贼曹环的门生,凭着一定的战功和老贼扶持坐上了这江防指挥使的位子。此人虽扞勇无比,但好酒贪财,常常喝的酩酊大醉。
前者,老帅雷山视察江防正碰上丁荣喝得大醉,军务废弛。老帅当场大怒要将他斩首示众。亏得众将求情,雷元帅才免他死罪,打了他二十大板,训斥了一顿算是小惩大诫。
丁荣回去之后,养了好些日子才把伤养好。这家伙因此怀恨在心:“不久喝点酒嘛,雷老匹夫竟要取我性命,实在可恨,有朝一日,我定报此仇!”
丁荣正在营中生气,忽见一名军卒进帐禀报:“将军,您的故人到了!”“哦!快快有请!”
话音刚落,陈昌从外面走进大帐,冲着丁荣双手抱拳,满脸堆笑:“丁贤弟,别来无恙,愚兄这厢有礼了。”
丁荣一见陈昌来此,很是高兴,忙起身相迎:“哎呀呀,不知陈大哥来此,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两人在桌前对坐,丁荣又命人摆上酒菜,两人边吃边聊。
酒过三巡,陈昌忽然道:“我观贤弟眉眼间藏有一丝怒气,可是受了什么委屈?”陈昌这一问正好勾起了丁荣的怒火。他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唉!不瞒大哥,真是一言难尽!是这么这么回事情。”丁荣就把自己喝醉了酒被元帅下令痛打一顿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完,丁荣还大骂道:“这老匹夫欺我太甚,来日我定要找他报仇!”
陈昌闻听此言,心中暗喜,脸上却一点儿也没带出来。他拿起一个酒杯往桌子上,假装大怒道:“岂有此理,雷老匹夫小题大做,实在可恨!”说着。陈昌身子往前凑了凑道:“贤弟莫急,为兄有一计可助你报此大仇。”
“哦?但不知兄长有何妙计?”丁荣兴奋地问道。陈昌道:“此计绝密,还请贤弟屏退左右。”丁荣随即屏退左右,又叫过自己的一名心腹军兵:“你去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帐。”“是!”那名军兵领命离去。
见帐中只剩下自己和陈昌两人,丁荣忙道:“还请兄长教我。”陈昌遂压低了声音道:“贤弟,如今大齐皇帝昏庸无能而北辽皇上乃英明圣主,求贤若渴。为兄投了大辽,受封灰杉军大都统之职,掌管大军数十万。
如今,北辽大军压境誓要灭齐,贤弟何不献出江防归降大辽,借辽兵之助杀了雷山报仇,还可享尽荣华富贵,一举多得,岂不美哉?”
丁荣闻听此言,没有说话,不过脸上已然露出一抹贪婪向往之情。陈昌见状,心知丁荣已经有所动摇,又开口道:“愚兄已向北辽石元帅举荐贤弟。元帅对贤弟很是欣赏。
他许诺只要贤弟献出江防,归降大辽,石元帅定保举贤弟为灰杉军副都统与为兄一起掌管数十万兵马并封为侯爵。而且元帅还答应送给贤弟黄金一万两,白银五千两作为献出江防的谢礼!”
丁荣听说辽军元帅给自己开出了如此优厚的条件,顿时两眼放光,一拳击在桌案上:“好!我早就看雷山那老匹夫不顺眼了,既然辽主贤明,石元帅求贤爱才,就听大哥之言,归顺大辽!还请大哥回去转告元帅,三日后夜间三更天火光为号,小弟自当迎接大军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