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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这张脸,左边的部分被一些黑色的筋肉包裹起来,坑坑洼洼的占了大半张脸,剩下半张越发恐怖,像生生用勺子挖肉了一样....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还活着是不是?”他拖着手,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强调,看起来更加慎得慌了。
“多亏了你,多亏了这里....我...我活了这么久,那些科学啊,未解之谜啊,我从来没有相信过,可是你...你让我相信了。”他好像是赞叹一般的说道:“在我们的地球外面,还有另外一个世界。”
这就像是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幻想的奇异世界,那么多匪夷所思却充满神奇的物种生活在一起。充满了童话和真实的残忍。
如果之前他还担心陈季平的病无药可医,到这里之后,简直是久旱逢甘露一般。这里无数的神奇植物,还有那些能够变形的神奇生物,甚至连恐龙都还没有灭绝....
这简直是苍天给他的馈赠。
遍地都是宝贝。
他幻想,这些植物的药用和其他作用,随便拿到回去一两样,都是草药学,甚至医药学奇迹。
看到他身后站着的几个兽人,戚娇退后一步,:“你目的要是到此为止,我们之间并不冲突。”要是仔细看,能看到她扩散的黑色瞳孔,这绝对不是她放松时候的样子,从兽皮里握得紧紧的双手能看到上面黑色的青筋。
她也没什么伟大理想,不过是能回到年迈的父母身边尽孝,照顾妹妹长大,最好能和喜欢的人平安一世。
“你要去救谁,要去拿什么鬼诺贝尔奖,都与我无关。不过,你要是把主意打在我们身上,大不了咱们都完蛋好了。”她表面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小黄撞了撞她的肩膀,眼前这个人给它感觉非常不好。它下意识的就像护住戚娇。
“戚小姐心很宽嘛。”陈老嘻嘻的笑,手指还扯着兽皮说。“我绑架过你,你也骗了我....嗯,让我想想。”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随便的一瞥,竟然是一个小玻璃瓶子,立面是一些绿色的汁液一样的东西。
他性质非常好的在她面前展示了一下这些东西,也不告诉戚娇这些小瓶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可是那些兽人看到了这些东西,目光一下子聚集起来,她仿佛能看到实质性的欲望和不加掩饰的垂涎之色,甚至都有些让人毛骨悚然啦。
如果变成兽形,一个个估计口水都快留下来啦。
安琪有些害怕的抓住了她兽皮的衣角,一双褐色的眼睛不是的瞄着陈老。他黑了一些,又瘦了一些,与戚娇当时见到的第一面相差很大。这样看起来就像一个流浪的老头子一样,比上次看起来,却更加精神了。
尤其是那双眼睛,黑黝黝的跟一潭深水一样的目光,之前是死水,现在是活水,惊人的亮光从里面迸发出来,支撑着他又瘦弱又无力的躯体。
‘他也许还不知道陈季平已经死了。’
戚娇心里恶意的嘲讽道,如果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为了他宝贝的可怜儿子所耗费的所有心思,都成了白费....
那几个听从吩咐的兽人站起来,用麻搓成的绳子绑在她们的身上。把戚娇和安琪都捆在了一起。外面的投石绳索摩擦着被甩出去像炮弹一样的撞击声。
哐哐哐的。
她耳朵真的好疼。
食肉类型的兽人不太擅长弓箭的攻击方式,在丛林之中,捕猎养成的对猎物一击必杀的习惯使得他们脑袋里根本就不喜欢那些曲折的,灵活的攻击方式。更多的是占据力量上的绝对优势。
投石索需要强大的臂力。比起弓箭来说,攻击性全靠自身的力量。
戚娇更喜欢弓箭,她觉得那些兽人傻乎乎的拿着绳索投石实在是太费力气了,就不能学会用点巧力吗?
为了防止逃跑,这次是直接绑在了树上。
戚娇拧了拧手,发现绳索越来越紧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安慰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安琪。她嘴巴被塞了一嘴的草,看起来很可怜。
她环顾了四周,这次陈老更加警惕了。他们在的位置非常开阔,视野大。连绵起伏的山峦,和湿漉漉的水草盖住了一片沼泽。那些软绵绵的泥沼就像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大裂口。
安琪害怕的不行,连戚娇也没有带给她多少的安慰,这个年幼的兽人少女看到那些被控制的豹族兽人还有陈老的脸孔,在她脑海里不断的放大。戚娇虽然听不见的声音,却一字不落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不一会儿,她的脸就变得惨白起来,连带着绑着的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
戚娇没有注意到这些,她也忘了,翼族的听力比其他兽人的听力要好不少。而且跟着风吹拂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更加清晰起来。
她费劲的吐出嘴里的稻草,开始尖叫起来。
戚娇看到远处的几个兽人朝这边张望的动作,连忙凑在她耳边说。“安琪,好女孩,你不要害怕,我们现在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了。”
她说的是,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远处的战斗危及不到这里,可是天黑了,就很难说。
火堆会让他们监视的圈子再一次的缩小。想要跑,就更加难了。
谁知道她触及到安琪的脸,她剧烈挣扎的时候,浅褐色的瞳孔也紧缩起来。嘴里的语句断断续续,尖锐又难听的声音几乎要震穿她的耳膜,这样的声音没有持续多久,不一会儿,她的骨骼噼里啪啦的开始变形,直到变成了翼族的兽形。白色和棕色的羽毛散落一地.....
安琪一直是一个聒噪又吵闹个没完的小孩子,她很喜欢粘着戚娇,她自己也不懂为什么,但是看到这样一幅几乎失去了理智的场景,又让她的思绪暂时的回笼。
她嘴半张着。目光却转移到了身后黑洞洞的枪口。那个持枪的男人却有些熟悉。随着一声枪响...硫磺的气味在空气中很快的散开,她鼻子接触到这些气体忍不住皱了皱,刺激的火药味让她眼睛发红。
“叽叽歪歪的鸟人...太吵了,她也没什么用了。”
陈老伸了伸脖子,像一个鸵鸟一样拖着沉重的身体说:“你瞪着我做什么?她,你要说这位又是你的什么朋友?”
他不耐烦,又觉得很新奇。“我下午就打算了解了她,听说那两个摆摊的鸟人也是她父母?不过多亏了她们,不然我打探你们的行踪要麻烦许多了。”
他拍了拍腰上一只红色的小鼓说。“这些动物真是有意思极了,我前几天还打算弄一些发光的鳞片过来,没想到这些骨哨还能吹响,真是造物主的奇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