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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西来的时候一路上都在考虑一个问题,如何把一个已经差不多要退出历史舞台的宗教,重新包装推广出去。
教会的衰败有很多原因,比如说科学的诞生造成了宇宙法则的改变,从此世界进入了末法时代,人们越来越难以获得神秘的力量,当然这是罗西自己的猜测。
教会在鼎盛时期过于强大,凌驾于王权之上,对各大王国皇室的压迫从未停止过。所以现在各个国家的领导层就像是被挤压到极限的弹簧,自然不会对教会客气,能下死手就绝不会轻轻放过,分分钟把教会差点玩死。
人要有信仰,一般在三种情况下才会发生,第一种是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宗教的环境中,比如说另外一个世界的美国,一出生父母和亲戚都相信有上帝,自我催眠几十年下来就算不信有上帝的人也迷迷糊糊就信了。
第二种是在遭受到无法度过的坎坷时,比如说生与死,人们会在死前迫切的去信仰某个神或者什么东西,是希望通过心灵的寄托战胜对死亡的恐惧和焦躁。这种方法很难说有没有用,不过用过的人中有一半都说好。
第三种就是**,心生敬畏。只要是智慧生物,就都有**,都有追求。信仰神能得到好处,改善自己的生活,改变自己的命运,那么自然会有人愿意加入教会,信仰圣光神。
罗西觉得,就目前来说,只有第三种方法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到最大的改变。
哈诺就是一枚很好的棋子。
他喜欢赌博,但是运气很差,有赌无赢,却偏偏喜欢赌博,而且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认识他。小镇实在不大,没有什么娱乐的活动和设施,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都能被大家乐道上很长一段时间。
这样一个烂赌的赌棍,最后家破人亡的赌鬼,突然有一天不一样了,开始赢钱,赢很多钱的时候,人们不会去夸奖他,只会嫉妒他的运气。而另外一些人,则会想到,是什么让他的运气变得这么好,是作弊,还只是单纯的运气?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一旦好奇心翻腾起来,谁都制止不了。
最终哈诺还是咬着牙给了罗西三十个铜子,罗西也按照之前说好的,给了他一个祝福术。祝福术的效果很普通,在持续时间里增加被施术者的运气。
而赌博,最需要的就是运气!
哈诺兴高采烈的走了,毕维斯却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但是请您务必了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教会。”,罗西表现的非常的真诚。
他很明白,在这样一个小镇子里,驻守十几年却没有取得任何成就的牧师,在一定程度上会很守旧。因为如果他有创新和接纳新事物的决心和魄力,早在毕维斯发现没办法取得进展的时候就已经用了,而不是抱着教会死板的教条一直死撑到现在。
毕维斯脸色微微一窒,不过却没有反驳。清心寡欲这么多年,他已经没有了去争的心态。他对罗西点头道:“既然这样最好……,但是你的所作所为,我会如实的向教会汇报。”
“随便。”
从教堂后门出去,罗西又拿起单手剑慢慢的挥舞起来。练剑不一定速度快就好,练的慢反而会让剑技增长的更快。这就像举重,力量瞬间爆发举起重物不难,但是持久的举起重物就千难万难。
道理是一样的,慢慢的挥舞剑会使得精度更高,肌肉对持剑运动的记忆更深。
罗西有预感,最近力量要突破1.5。
他现在能单手持平举起差不多五十斤左右的东西,比起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大力士了。力量和其他属性,每增加0.01都会有一种叠加的增长。而每增加0.1,则是一次跨越式的改变。
罗西正在练剑,哈诺却一口气冲进了赌场里。昨天他大杀四方让他高度的兴奋起来。推开赌桌边上的赌徒,看也没看就将两个银币随手丢在了桌子上的下注区。周围的赌徒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个银币可以兑换差不多两百五十个左右的铜子,虽然官方兑率是一百个铜子换一个铜币,但是民间的兑率却非常的自由。
铜子的存世量巨大,银币要少一些,所以往往一百一十个铜子只能兑换到一枚银币。这段时间正好是收获的季节,商人们越来越多,对大面值的货币需求量也随之增加。这些商人不可能用车推着几车的铜子来购物,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银币和金币。货币的兑率其实也是一种供求关系,当银币的需求量增加的时候,自然就会增值。
在格林镇,铜子的购买率非常的坚挺。一来是因为这里的物资匮乏,人们往往以物易物。二是因为大家的收入都不高,所以一个铜子能买到不少东西。
如果换算成地球的购买力,一个铜子的价格差不多就是一元钱左右。
一口气砸上两个银币,这已经是不少人半个月的工钱了。
赌场的荷官皱着眉头瞪了哈诺一眼,昨天哈诺从他这里赢走了不少钱,老板把他教训了一顿。他皮笑肉不笑的调侃道:“哈诺,你运气变好了吗?还是你有信心能赢下去?”
哈诺嘿嘿傻笑着不说话,双手怀抱大咧咧的站着,旁边的人却叫嚷起来,“快点开吧!”
荷官用小碗扣住一部分扣子,推到一边数了起来,杀完陪完之后,开始计数。随着扣子越来越少,荷官脸上见见变得阴沉,额头上也泌出了一层油汗。难道又被这该死的猜对了?不可能啊,哈诺这盏赌场的明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怎么可能又赢了?
就算数的再慢,也总有数完的时候。当最后剩下的余数和哈诺下注的区域数字相同的时候,荷官汗珠子都滴到了赌桌上。
他咬着牙,眯着小眼睛看着哈诺,咬牙切齿,“赔给他!”
连本带利十枚银币到手,哈诺乐的嘴都合不拢,这么赚钱实在是太快了!十枚银币压出去就变成五十枚,五十枚压出去就变成二百五十五,那可是两个金币多呢!要不了几天,他就能成为这个镇子上最有钱的老爷了,到时候休了家里的黄脸婆,重新找一个年轻貌美的,再盖个大房子,自己也能过上上等人的生活。
就在他抓着十枚银币要继续压的时候,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仅仅的扣住他的手腕。一个光头的大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中微微用力一撇,疼的哈诺脸上都变了色。
“你要压什么告诉我,我来帮你压。”
这个大汉是赌场的股东之一,不是本地人,据说是莱姆城里一个帮会的小头目,背景很大。哈诺吃痛不已,又畏惧他的势力,连忙点头,松开手让十枚银币落在桌子上的“合”中。这个格子代表扣子正好被五除,没有余数,三五天都不一定能碰上一次,所以赔率也很高,一赔八。
“帮我压一。”
光头大汉冷笑着松开手,“不用了,你就压这个!”
周围的赌徒纷纷下注,反而不以为意,反正倒霉的不是自己,无所谓好与坏。哈诺脸色很难看,却不敢反驳,心里却把这人骂的狗血淋头,脸上却露着怯懦的表情,“好……好把,就这个。”
光头大汉扬了扬下巴,“站在旁边去,不要靠近桌子。”
他在怀疑哈诺是不是作弊了,赌桌边上围着不少人,真要偷偷塞几枚扣子进去,也不容易让人发现。
哈诺退到一边,揉着手腕,一句话不说。光头大汉示意荷官打开扣住的小碗,开始清数。
不到两分钟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因为哈诺又压中了。
这次可是一赔八,连本带利可是九十枚银币!很多人一年也就这个收入!
光头大汉看了看扣子,又看了看哈诺。这次下注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可这样子都能赢,而且哈诺还站在了远处。
难道真的是碰巧吗?光头大汉自己也弄迷糊了,可他总感觉这不是凑巧。如果哈诺真的是凭借运气,他怎么敢一上来就下重注?两个银币还可以说是玩一把大的,十个银币可真的不是小数目,换成铜子有两千四五百个。好吧,就算这也是搏一搏,可这次怎么又中了?加上昨天晚上他来这里赢得钱,十次能赢八次九次,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荷官看向光头大汉,很为难,用眼神询问要不要赔,赌场一天的收入也就一两百个银币。这一下子赔出去,今天说不定都赚不到钱。
其他赌徒也在看着光头大汉,等他表态。赌徒的敌人是赌场,他们喜欢看到赌场吃亏,而且这里面还涉及一个信用问题。如果赌场不赔,那以后自己也走个狗屎运中了一次大的,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
光头大汉也明白此时骑虎难下,只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