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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yhouse”
“ptyhouse”
两道声音同时从音响中传出。
一道声音低沉而磁性,另一道声音温润而清冽,二者相融契合度十足,曲调回转间竟勾起了缱绻缠绵的意味——但这只维持了短短数秒,便如如单薄的假象般轻易碎去。
韩景宜用他独特的毁天灭地、惨绝人寰、画风清奇、五音不全的抖音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开口跪。唐飞泽打定了主意要跟他使用同一个话筒,他们靠得极近,并随着唐飞泽不断凑近再凑近,而愈发被缩短距离,唐飞泽的脸堪堪停在离他不足一寸的地方。
唐飞泽身上带有一股清新薄荷沐浴液的味道,萦绕在他周侧。脖颈上能清晰感受到鼻息的喷洒,温热间泛起痒意,他白皙的脖子顿时红了一小片。
这小子态度也太随便了吧!
韩景宜虽紧张得手脚僵硬,大脑却清晰活络得很,这时候他还不忘在心里边想着,唐飞泽这家伙还挺注重形象,来之前还特意冲了个澡。
方才瞎起哄正得劲的人此刻悲剧的被现实狠狠糊了好大一巴掌。听韩景宜惨不忍睹全程抖得不成声调的歌声,简直被刷新了三观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尽管有唱的跟情歌麦霸似的唐飞泽在其间中和,但不知他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完全是故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把出风头的机会全部都让给了韩景宜。
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做完。一干群众只得挺尸继续听着,顿感世界已经生无可恋。
一曲唱罢,韩景宜所有的智商回归线上,羞耻感更是爆棚。
按理来说吧,虽然他大部分歌都唱的不咋地,但也还是有一小部拿手的歌。例如英文歌之类他就得能唱的自然娴熟,只是刚才成果差强人意。
韩景宜的声色并不差,反而还是放下较为受欢迎,听上去也令人舒服的声音。
但是每当他唱歌的时候,声音不自觉会抖,调子就跑去环游宇宙去了,这一点在今天显得尤为明显。
看周围他们一脸沉沦陶醉的神情,韩景宜就知道,自己唱的一定是烂到家了。
宋临最先从魔音贯耳中回过神来,赶紧拍手鼓掌,“我就说咱老班唱得好吧。你们谁录下来了到时给我发一份哈哈哈哈……”
说完后他发现自己孤独的单机了。
周围的同学显然没有他如此强大的适应能力,神色还处于呆滞惊愕之中。听到他拍手叫好也只是本能似的无意识点头,他只好干笑几声来缓和缓和当下较为尴尬的气氛。
韩景宜打完头阵分别又上了几个同学。他从头到尾大部分注意力度集中在了眼前的零食上,看周围人都对此不大感兴趣,他埋首就大吃特吃起来。
不多时,放在宋临推到他跟前的零食已成风卷残云状被他一扫而空。
想上的同学都已经唱了一遍,唱歌瘾似乎都已经被过足,包厢里音乐声渐听息了。
他意犹未尽地抹抹嘴,抬起头正想着矜持地问问还有没有,就见作死小能手宋临又蛋疼地提出了新的活动。
宋临不知什么时候从背包里抽出了几叠卡牌,这副动作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周围正在互相攀谈的人顿时安静下来,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咳咳,我说,不如我们玩个小游戏吧。”宋临晃了晃手上的卡牌说。
“这个牌叫做uno。卡牌中分别有四种颜色的从0—9的数字牌,还有四种颜色的功能牌。”宋临边说边抽出几张摆在桌上做示范,“普通功能牌也分为四种颜色。其中有抽卡牌,位置调转牌,暂停牌。”
说罢,他拿出一张红色的图案是两张卡片右下角有个+2符号的卡片,一张一个圆圈里有一条横线图案的黄色卡片,一张黄色双箭头反向,说:“这些都可以叠加使用。我就这么举个例子吧,游戏规则是这样的,开局每人得到七张牌。先从牌里抽一张开牌,然后第一个人就要按着那张牌的颜色或者数字出牌。后边的人出牌也一样,想要出牌就得满足颜色相同或者数字相同,这些带有颜色的功能牌也不例外。一般的一次只能出一张,但是同数字同图案的牌可以叠加出。先出完七张牌的人就算赢。”
“在此我想提一下,若是无牌可出就得抽卡直到有牌出为止。这些功能牌还可以按秩叠加,比如这个抽两张,出了这个牌那么下一个人就不能出牌了,得抽两张。”
“但是如果那个人拥有同种图案功能牌那么他就可以避免被抽牌的命运,与此同时下下个人就得抽前面两个人叠加起来抽牌数字的数量。”
“咳咳,按照我们这么多人,估计叠加个十多张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当你只剩最后一张牌时要记得喊uno,如果被周围人发现了没有喊的话,就算把最后一张牌打出去了也还是要被罚抽两张牌哟。”
“最后一张打出去的牌不可以是功能牌,如果迫不得已一定要用,那么请你在这之后再抽个两张。”
“哦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两种功能牌没介绍。这两样功能牌,一个是变色,一个是在变色的基础上让下一个人抽四张牌。小心最后害人不成反被叠。”
讲了一大通后微感口干舌燥的宋临喝了口酒,继续说着:“大致就是这些啦,咱可以开始了,谁要来加入?”
说话间坐在宋临旁边的几人顿时踊跃报名,唐飞泽与韩景宜自然也被纳入活动中去了。
宋临卖了好大一个关子最后才慢吞吞地把惩罚道来,“先说好哈,第一个打完牌的可以要求每个人做一件事情。而中间的几个可以选择不执行命令,被罚一杯酒。红的白的黄的任君选择。当然,最后一名是妥妥的逃不过规则的制裁。”
他说完便专注的投入游戏中去,这一轮参加的一共六个人,宋临每人都发了规定数量的牌,游戏开始了。
韩景宜的手气还算不错,被分到了两张抽卡牌和一张变色抽卡牌。
一开始几个人还势均力敌,到最后场面完全玩嗨了混乱起来,各种吐槽各种日起了狗。
“卧槽!这他妈谁叠的,老子整整抽了十二张!刚才那个一口气放了三张+2牌的赶紧给我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哎哎哎哥们你没喊uno不算不算赶紧抽牌。”
“劳资是第三次uno了怎么又被抽卡了妈蛋!”
“简直日了二大爷的狗了!都要赢了还特么把我停了,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个?!”
…
诸如此类的对话喋喋不休地冲击着耳膜。
他们一口气玩了四轮,前三轮韩景宜都用喝酒带过去了,还真别说,大伙对他各种厚爱连酒都给他倒了满满一大杯。第四轮好巧不巧的唐飞泽得了第一,韩景宜悲催的垫了底。
最后唐飞泽的要求极为合理,只是表示想跟他吃顿饭。
在酒精的作用下,韩景宜没多想就同意了。
只是酒喝得有点多,韩景宜已隐隐起了尿意,膀胱有些发胀,急需去解放。他攀着沙发站起,脚步轻晃地往洗手间走去。
唐飞泽见状,一言不发地跟着站起,紧随其后。
“哎,阿飞你也要去上厕所啊?顺便注意注意咱韩哥啊,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别让人摔在里边了。”
跟刚确定关系的女票聊天的宋临看着唐飞泽也跟着去了,顺口就提了一句。
唐飞泽脚步微顿,随即大步迈开。
“放心吧。”
有人喝酒容易上脸,脑子里什么状态的,脸上就坦诚清楚地显现出来了。也有的人不行于色,外表上看着还挺正常,实则脑壳子里早就搅成了一坨浆糊。
韩景宜明显就是属于后者的。
他迷迷瞪瞪地解开裤子解决了问题,而后又踩着还算稳健的步子走到洗手台。伸手拧开开关,双掌并拢着凑到水柱下边掬了一捧水往脸上拍。
冰凉湿润的触感刺激着皮肤,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韩景宜他就不是个能喝酒的,更不是个能喝酒的,以往每次喝高了之后他脸色就白的跟纸似的,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必定也会头痛欲裂。
他抬起头,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仪容。
镜中的他面色苍白,连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他对着镜中的自己眨眨眼,眼中就像蒙了一层水汽,湿润迷蒙。
他的表情突然一变,惊讶的瞪大眼,从镜子里可以看到身后突然间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正缓缓向他靠近。
——那个人正是唐飞泽。
尽管韩景宜现在大脑还不大清醒,但直觉已经先他一步做出反应。
“老师......”唐飞泽轻轻扣住他的肩膀,让背对着自己的韩景宜转过身来。在看见对方面色异常苍白的面孔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眼底浮现出担忧的神色,语气染上了几分心疼,“您哪里不舒服吗?”
“啊?”韩景宜迟钝地眨巴了几下眼睛,脑袋还在艰难的消化着唐飞泽向他传递的讯息,整个人看上去都呆呆的,回答问题来说对他显得有些吃力。
唐飞泽蓦地心跳加速,这双蒙上水汽的杏眼正湿漉漉地望着他,他眼神一暗,身体早已比大脑先行一步,手腕一转,揽过对方就把人带入隔间,快速关上门后,不管不顾地就将人一把堆到墙角,嘴唇狠狠地压了上去。
韩景宜身上散发着酒味,不像是烂醉之人浓郁而令人觉得得刺鼻的味道,而是一种较浅的酒香。
醉意微醺,醇香撩人,在狭窄的空间里悄然蒸腾,若有若无的酒香刺激着唐飞泽的感官,动作更进了一步,他低头咬住韩景宜的唇瓣,吮.吸舔.砥,直到它渐渐泛红才转而向内攻占。舌头扫过酒味四溢的齿列,撬开牙关寻住对方的舌侵袭纠缠。
韩景宜无意识的瞪大眼睛,像是烧起来似的,原本还显得苍白的脸色此刻被染上绯艳的色彩,被异物一味扫荡口腔的滋味并不好受,他蹙起眉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趁着对方一瞬间愣神的空挡转守为攻,肆意发作。
唐飞泽乐见其成,对他积极主动的回应欣喜若狂,当即伸手捧住他的脸,继而加深了这个吻。
一时间酒香四溢,连周遭呼吸的气息也变得醉人。
唐飞泽注视着对方的面容,五官被晕染得生动起来,清隽的面容多了几分明艳的味道。
只是下一秒他却被韩景宜狠狠推开。
对方面色通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扶着马桶就干呕起来。
室内过于旖旎的气氛终于平息,待韩景宜停止了呕吐的动作后,唐飞泽连忙抽出纸巾往他脸上轻柔地擦拭。
韩景宜这么一吐,仿佛把力气都耗尽了,全身有些脱力地靠在唐飞泽身上,唐飞泽看着对方疲累的模样,心下愧疚翻涌,还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蔓延,舒爽无比。
草草处理完后,他有些尴尬地发现,自己的小兄弟已经起了反应。
但是眼下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做什么,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还把韩景宜送回去。
收拾好东西走人之前跟同学们说了声。
他半扶半抱着把韩景宜带了出去,拦下一辆出租车,把韩景宜挪进去之后自己也跟着坐进去。
司机大哥开口问:“去哪?”
唐飞泽想了想,望着身边人的面容,心念一动,说道:“锦华城。”
“哟,不错啊,高档小区啊。”闻言司机大哥吹了个口哨,“走咯。”
他盯着韩景宜靠在他肩膀上的脑袋,柔软的发丝扫上他的脖颈,眼光缱绻而柔和,心情愉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