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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日的等待,欧松赞普总算赶到了象雄王城,作为本次会盟的主人,欧松赞普很是抱歉,亲自带着从属来到驿馆求见李保。
欧松赞普今年已经四十出头了,他的个头很高,也很强壮。肤色黝黑,脸上的胡子一大把。这个当年的遗腹子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霜后,显现出了成熟历经沧桑的风范。
李保和阏利隆可汗两人也依礼同欧松赞普会面,宾主见面后共同在驿馆内举行了简单的会谈,欧松赞普邀请李保和阏利隆可汗翌日到王宫去见礼,双方交换了礼物后,欧松赞普告辞离去。
看着欧松的车驾离去,李保对着阏利隆道:“可汗觉得这欧松赞普如何?”
阏利隆呵呵一笑,“这个嘛,某只是个粗鲁武夫,这看人嘛……某也说不好,某还是听大王来说吧。”
李保盯着阏利隆的老脸,他竭力想从这个异族老家伙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来,可是他什么也看不出。不过这个老可汗的看法如何并不重要,李保自己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只需和欧松赞普好好谈判就行了。
不过阏利隆可汗如今成了他的盟友,他不能∷,让盟友觉得对他太过见外,于是他对着阏利隆道:“走,咱们回去谈吧。”
到了房间后,李保对着门外的侍卫易无极道:“去把明德大师请来,就说我和可汗找他来议事。”
……
翌日,李保一行人来到了象雄王宫。
象雄王宫并不算是太过豪奢,基本上没啥特色,看得出在这种高寒偏远的地域,制约了这个地方的物质建设。
王宫内的迎宾礼节很是隆重,长长的大喇叭呜呜吹响,一队队的吐蕃武士列队迎接。接着就是今日的主人欧松赞普夫妇了亲来王宫门口迎接了。
欧松赞普很是高兴,他的王后没卢氏??达娃暮末年纪已经四十多岁了,他们夫妇前来联袂迎接李保和阏利隆也很高兴,忙迎上去同他们见礼。
由于张惠是姬妾不适合这种场合,所以李保没有带张惠来,倒是欧阳清霜跟着阏利隆可汗一起来了。
宾主见面寒暄后,欧松赞普立刻邀请三人进入王宫。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吐蕃弯刀武士立在道路两侧。李保跟随着欧松赞普夫妇来到王宫大堂,在进王宫的路上他还不忘仔细打量这个王宫。
在李保的眼中这个象雄王宫建设的很是一般,不过也算是不错了,毕竟是偏远的偏邦小国。
李保在王宫内的随便模样看在欧松赞普眼中,他心中有些不喜,不过这个少年王爷手握重兵,并且他还有很多秘密武器,更是把昔日早已经被吐蕃灭族的吐谷浑人扶持的再度雄起了,拥有这样强横的实力,让他就不得不重视这个少年王爷了。
等到宾主双方分列两侧相继就坐以后,欧松赞普立刻宣布开席。仆从流水般的送上美食,这些食物除了牛羊肉之外,还有些酥油糌粑做主食。
另外还有葡萄、梨子、扶林果(苹果)西瓜等时鲜水果的果盘。酒水则是葡萄酒、马奶酒和剑南烧春都有,摆在桌上供宾客自选。
李保倒了杯马奶酒对着阏利隆可汗夫妇一起举杯致意,阏利隆可汗十分高兴,倒是欧阳清霜脸上本能的一红。李保发觉这个美艳妇人自从同他一起上路后,经常会脸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如今没空理会这个熟/女夫人,他今日要先同吐蕃的落魄王者先过过招。酒席一开,舞乐自来。
吐蕃的女子看起来确实和大唐的舞姬上差距很大,吐蕃的舞姬看起来身子壮硕,同大唐窈窕丰腴的舞姬不可同日可语。而且她们的舞分十分豪放,且装束却很保守。衣饰虽然也是丝绸织就,但是身上露的却是不多。
李保不时的同主人和己方人员互动敬酒,然后大部分的时间还是把心思放在了对吐蕃舞乐的关注上。
等到就过三巡,菜过五味。欧松可汗拍手止住了舞乐,然后豪放的舞姬依言退出了大堂,其他的仆从也都慢慢退了出去。
欧松可汗对着堂下的李保道:“大王远道而来,本赞普十分高兴。本赞普听闻大王在舞乐一途上天赋异禀,所以今日本赞普在舞乐上就不班门弄斧了。”
李保忙接话道:“欧松赞普过奖了,孤看着吐蕃舞乐也有独到之处,比我们大唐的舞乐来说,有很多可取之处。”
“呵呵,大王能够这样说,本赞普听了也很高兴,不过今日既然贵客们来到象雄,必须让俺们象雄的勇士来殿上表演摔跤助兴。”
说完,欧松可汗对着己方的一位壮硕的汉子道:“顿珠白吉、扎西次仁你们两个来为贵客表演一场吧。”
两个吐蕃汉子立刻应命而起来到大堂中央,先是各自行礼,然后开始了对抗。李保一看这些吐蕃人如此无趣,弄个摔跤比赛来当节目,他是存了给我们来个下马威的心思吗?
于是他对着身后的易无极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的点了点头。易无极可是昔日长安第一摔跤能手蒙万赢的高徒。
这些年来蒙万赢在渭州开馆授徒,他的徒子徒孙早已遍布渭州军中了。而摔跤也已经成了渭州军平日比武较技的固定项目了,除了易无极外,他手下护卫中的好几个人都是摔跤能手。
吐蕃武士的摔跤比较注重的己方蛮力的使用,不像唐人在摔跤上注重技巧性,所以看他们的比赛十分乏味。
李保看了一阵就没了兴趣,于是自顾喝起酒来了,对面的吐蕃人都在全神贯注的看着场中的两人,而欧松赞普的达娃暮末却发现了李保的心不在焉。
于是达娃暮末碰了碰身边的欧松赞普,后者立刻看向妻子,达娃暮末往李保的方向努了努嘴。欧松赞普一看李保如此作态,他心底的怒气又上升了一些。
经过一阵比拼,顿珠白吉赢得了比赛,他兴高采烈的想着欧松赞普和达娃暮末行礼,欧松赞普立刻吩咐人重赏了顿珠白吉,而失败的扎西次仁则没人理会。
欧松赞普赏完了手下,对着李保道:“大王仿似对着摔跤比赛不甚满意啊,若是不喜欢还请名言,某可以再安排其他的节目。”
李保哈哈一笑,“赞普莫要多心,吐蕃的武士自然是不错的,不过孤手下也有几个儿郎习练过这摔跤小道,所以他们看到吐蕃的勇士后,手痒难耐,所以也想在赞普面前献艺博诸位一乐。”
李保这样说就是明显的挑衅了,方才吐蕃的武士表演,他看不上眼,如今人家比完了他又说手下人想比试一下。
欧松赞普还没发话,吐蕃那边的人中有好多发出了不甘的声音。“这些唐人好自大!”、“这些唐人大言不惭,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
也有几个忍不住站起身来就要同唐人比试的,李保拿眼乜着他们,面上带着玩味的笑容。他的样子立刻引起吐蕃人更大的反弹来,堂中的气氛一时紧张了起来。
阏利隆可汗看着李保故意激怒吐蕃人,他心里有些着急起来,他频频看向李保。希望这个少年王爷能够息事宁人,不要招惹事端。
李保心里则是自有主张,今日来不是来同这些吐蕃蛮子谈合作的,他是来扮演强势的征服者的,若是放任这个平和的气氛下去,待会就不好来强硬的了。所以他故意把气氛搞僵一些,省的待会不好撕破脸。
欧松赞普看着这个少年王爷如此乖张,他也不知道李保到底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堂中的气氛又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无奈他只得开口道:“好了,大王一行乃是贵客,你们这样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快快坐下不要在贵客面前失了礼数。”
听到赞普发话了,吐蕃方的众人立刻乖乖坐下了,不再喧哗。
欧松赞普转向李保这边,他开口道:“大王方才说,贵属想要同某这手下武士比试一番?”
“正是!”李保大声道,“某身后这个小个子的军士,他说看方才得胜的这位,他觉得可以战胜他,所以想试试。”
听完李保的话,堂中众人,纷纷把目光集中到了李保身后的易无极身上,这个易无极身子不过小巧加之他的身材十分瘦小。而方才得胜的顿珠白吉却是身材高大,肌肉壮硕。两人在一起就好比巨熊面对小猴子。
所以比过双方的身量差距后,吐蕃一方的人们立刻大笑了起来。
李保却不管大笑特笑的吐蕃众人,他回头问易无极道:“易三郎可有把握胜他?”
易无极看了看顿珠白吉,他摸了摸头,然后嘿嘿笑道:“大王放心,某定然把这厮摔倒在地。”
堂中众人看着易无极的模样和他说的话,他们的哄笑更大声了,就连欧松赞普夫妇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阏利隆可汗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笃定的李保和易无极两人,他心中更加焦急起来,这个吉王爷又要搞什么鬼?
欧阳清霜却是信心满满的看着李保,眼中放射出欢喜的光来,她心道:这个冤家如此肯定,他一定是憋了什么坏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