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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但空气中的燥热之气却没有减少多少,吉王府内的侍卫们此时都远远的躲开了。远远传来的男欢女爱之声,虽然有些迢迢但是若是仔细倾听还是能够听到的。
郑嫣站在夜色中满脸的薄怒,她心中满是悲屈。这个郎君以往看似专情,如今看来却也是个见色心喜的**子。
倒是那个吐谷浑的族长夫人也是个下贱胚子,专司前来勾引郎君,真不知道郎君是怎么能看上那个女人。
青岚看着自家娘子铁青的脸色,她心中着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郑嫣这颗受伤的心。但是作为从小和郑嫣一同长大的姐妹,她有责任宽慰下郑嫣。
“娘子你也明白,这世上的男子都是一样的,就是寻常百姓人家的男子,家中有些闲钱也会想着置个小妾。而咱们家阿郎,乃是世上少有的奇男子,这些女子被阿郎吸引也是正常的。娘子还是宽心些,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啊。”
“我生气那是因为六郎找小妾,还不是因为那个女子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吐谷浑人的族长夫人,此事若是传扬出去,那咱们渭州和吐谷浑人的结盟还怎么维持?”
青岚听到这里,立刻明白自己是会错了意,娘子不愧是出身郑家的大家闺秀,看问题就是不一般,她说的自然是问题的重点。
但是这件事要想传扬出去,却也不容易,毕竟这里的渭州,况且这里还是吉王府。只要控制的好,自然不会出现纰漏。
郑嫣看了看李保的书房一眼后,她恨恨的跺了一脚,然后转身往大堂走去。
青岚追在后面,小心的说道:“阿郎如此胡闹,娘子切不可放任他啊。”
“不可放任说的容易,我能怎么办,难道要我直接给六郎说不可和那个族长夫人来往,还是说为了大计,还请六郎暂且克制?青岚你这样想就太单纯了,这件事不能由我来说,你知道吗我虽然身为王妃,但是若是就此事劝阻六郎,只会让六郎对我心存不满,那时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娘子打算怎么做,总不能放任阿郎那样胡来吧。”青岚满脸郁闷的说道。
郑嫣停住了步伐,后面的青岚没有注意到,一下子碰到了郑嫣的身上。郑嫣没有在意青岚的冲撞,她对着一脸歉然的青岚道:“附耳过来。”
青岚立刻凑到郑嫣身旁,等到郑嫣耳语完,她好奇道:“这时候叫翠娘过来有何用啊?”不过看到郑嫣严厉的眼神她只好把接下来的话闷到了肚子里。
……
吉王府西跨院乃是大王最为宠爱的孺人铃娘子住所,翠娘一脸的大汗,急匆匆的来到了西跨院,也不顾各处仆从的问安,她的反常举动引得众多仆役很是好奇,这时候翠娘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铃儿正在为儿子李晟哺**,翠娘就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了。她吓了一跳,发现进来的是翠娘后,她立刻安了心,对着翠娘道:“翠娘这风急火燎的样子是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
翠娘一看铃儿怀中的李晟,这小王子居然没有因为自己的闯入而受到惊吓,她拿手擦了擦头上的大汗,然后坐到了铃儿身旁,拿起凉在一边的一碗绿豆汤也不顾上下尊卑了一饮而尽。
铃儿看到这番场景,不禁不怪翠娘,反而嘻嘻笑了起来。“翠娘你好没规矩,奴家的绿豆汤你都干喝,真是反了你。”
翠娘喝完了绿豆汤,顺手一抹嘴边的汤渍,然后对着屋内的几个仆役道:“你们全都下去吧,妾身有事要和娘子说。”
铃儿一看翠娘如此郑重其事,她心中不禁一凛,“这是怎么了?快些说罢,不要再卖关子了。”
翠娘等到仆役们都出去了,她立刻附在铃儿耳边,轻声叙述起来。
等到翠娘叙说完毕,铃儿立刻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件事太重大了。半晌,她才反应过来,看着翠娘道:“此事属实?你真没有哄骗奴家?”
“这么大的事,就是给妾身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乱说啊。”
铃儿心中一团纷乱,这郎君怎么能这么胡来呢,那族长夫人他怎能染指呢,可是,可是为什么王妃却只叫了翠娘去呢?
想到这里,铃儿满心疑惑。于是她对着翠娘道:“翠娘奴家再问你一遍,当真是王妃的侍女青岚小娘子把你叫去的?”
“千真万确,妾身还在纳闷,这件事乃是咱们王府的家丑,青岚娘子知晓了,那王妃没可能不知道的,可是她为何只把妾身叫过去,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王妃在此事上没有及时处理,反而把翠娘叫了去。难道是因为翠娘和奴家的关系最为亲密?”
想到这里,铃儿突然间福至心灵,她立刻想明白了郑嫣的用意,这个王妃不简单啊。
翠娘还是一脸着急,铃儿却已经胸有成竹了。她对着翠娘道:“行了,这件事你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再传了;另外你去把今晚咱们王府当班的侍卫们哪里传话,就说是奴家所说,‘不该看不能看,不该听的不能听,若是外界有了任何不利于王府的流言,小心他们的脑袋’。”
翠娘得了吩咐,心中凛然,铃娘子如此疾言厉色的样子,向来少见。不过这时候她也顾不得其他了,立刻点头答应了。
然后铃儿又继续吩咐道:“你再去大堂哪里候着,晚宴一散就去大王哪里传话,让大王今晚务必来奴家这里来一趟。”
翠娘得了吩咐立刻点头出了西跨院,穿开夜幕疾步而去。
铃儿看了看怀中的李晟,此时这个小子还在使劲的吸/吮着,她爱怜的看着儿子,喃喃的说道:“好儿子快快长大哟,不过日后千万不要学你阿耶,你看看他那么**还让母亲为他操心。”
小李晟也不知是听懂还是没听懂,他还是一如既往大力的吸/吮**汁,浑然不觉他的**牙会不时的刺痛母亲。
…………
晚宴散尽,各方宾客都纷纷告辞。李保十分惬意,今晚和欧阳清霜的交/欢十分舒爽,许久没有体会到的淋漓尽致,让他的精神十分振奋。
临别时欧阳清霜目中浓浓的惜别之意,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离别而已,日后总有他们长相厮守的时候。
送别了欧阳清霜,李保才发现郑嫣已经早早的离去了。他一边心中嘀咕,最近郑嫣有点不大对劲,做什么事情都有点闷闷不乐的。
不过李保还没想出头绪,翠娘就来传话了。李保听到铃儿请他去西跨院,他想着最近有点忙,确实很久没去了,于是欣然前往。
夏日晚风轻抚,李保身上的酒意在微风的吹拂下,渐渐散发了出来,他有些熏熏然了。若不是有胡三宝扶着他,他都有些摇晃了。
到了西跨院的时候,铃儿早已经把李馨悦和李晟哄睡了,她正在等候李保的到来。
作为李保最为亲厚的宠妃,她的品位也是仅次王妃的孺人,而其他的几个姐妹仅仅被封为媵人,就连已经为郎君产下郡主的云芳妹子都没有被封为孺人,可见自己在郎君心中的地位。
当然王妃在其中起的作用也是十分重要的,毕竟她是一府主母,郎君为人和善,乐于放权,今晚的事情,王妃让青岚把翠娘叫去,就是想通过翠娘告知自己知道。
这等事,作为正妻的王妃劝说郎君也无可厚非,但是肯定会影响他们夫妻的关系,而通过翠娘让自己知道后,让自己来规劝郎君这样就会避免尴尬,另外自己从小和郎君一起长大,这个情分就算郎君听了不喜,也不会怪罪自己。
铃儿想明白了这些,她也没有怪郑嫣利用自己,这件事铃儿也很乐意去做,毕集她们都是一家人,也都是为了郎君好。
等到仆从禀报李保到了之后,铃儿立刻把房中的仆从全都遣了出去。她迎到房门口对着胡三宝点了点头,然后扶着李保来到屋内坐下。
李保坐定后,拉着铃儿做到他的怀中,亲了亲铃儿的娇颜,然后微笑道:“我的好铃儿,好几日没来你这里了,想死我了!”
铃儿看到李保满嘴酒气,她知道这时候不宜规劝郎君,于是她挣脱了李保的手,然后端来早已准备下的温水,递给李保,“郎君先喝点蜂蜜水解解酒吧。”
李保接过温水一口喝下,甜润的水汁直入肠道,让他因为大量饮酒灼热的喉咙和食道舒爽了许多。
铃儿接过茶盏,然后又去端来了铜盆,然后小心的给李保擦拭身体,最后又给李保端来一大盆洗脚水。
虽然是在夏日,双脚泡在温热的水中,仍然会觉得惬意非凡。铃儿一边洗着脚一边帮着李保按摩脚底板,更是让李保舒服的只想叫唤。
随着李保目中的酒意慢慢消散,他立刻发现铃儿还在卖力的伺候自己,他立刻阻止了铃儿一把把她拉了过来,再次让她坐在自己怀中。
“不是说了吗,这些伺候人的活,交给仆从们做就行了。你已经是我的孺人娘子了,不要再干了,知道吗?”
“奴家一直都是伺候郎君的,这些年来都习惯了,虽然奴家做了孺人娘子,但是奴家自己心里一直记得自己只是郎君身边的一个小婢女,这也不算什么的。”
李保听了铃儿的话,他的心中一暖,他紧紧搂住铃儿,在她唇上亲了一口。“铃儿你真是太好了,好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爱你了。”
铃儿听了李保的话心中甜蜜,但是她今天有事要说,所以她也不再迟疑,趁着郎君心情好的时候,把要说的话一下子说完,省的藏在心里难受。
“郎君有件事,奴家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啥事啊,咱俩还有啥事不好说的,说吧。”
“那奴家讲了,郎君不准生气。”
“嗯,我答应你,我不会生气的,快说吧。”
铃儿看到近在咫尺的李保,她沉吟了一下,然后道:“郎君今晚是不是和那吐谷浑的族长夫人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李保一听到这里心中一紧,这件事铃儿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但是这件事她们迟早都会知道,不过没想到这么快。
是以李保沉吟一下,然后,涩声道:“嗯,我是和欧阳娘子在书房密谈了。”
“可是,郎君和那族长夫人的‘密谈’怕是不太对吧,因为有人听到了异常的声音……。”
铃儿说到这里,已经是俏脸飞红,李保也是老脸禁不住有些挂不住了,唉,都怪那欧阳清霜实在是太能叫了。他已经几次三番的制止她,可是还是被自己的妻妾抓了现行。
“咳,咳,这个……”李保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奴家说此事不是指责郎君拈花惹草,而是这欧阳夫人乃是吐谷浑那边的首领,若是此事泄露到时只怕咱们渭州和吐谷浑的结盟只会立时瓦解,并且还会平空多出一个强敌来。”
李保听到这里心中惭愧,自己当时精/虫上脑没有想太多,铃儿是自己的妻妾劝解自己乃是为自己着想,他也不知道怎么和铃儿解释了。
铃儿看到李保满脸的愧色,她知道郎君是听进了自己的劝解,于是她继续说道:“郎君放心,今夜当班的侍卫和仆从,奴家都已经警告过了。但是吐谷浑那边还需要郎君多多留心了。”
李保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铃儿称赞道:“我的好铃儿,做事最周全。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的。好了,咱们该安歇了。”
铃儿听到这里,立刻有些推拒,“奴家正在月子当中,不能侍奉郎君的,郎君还是去王妃哪里吧。”
李保知道铃儿乃是坐月子期间,但是他今夜觉得铃儿十分贤惠,是以想陪伴她一晚。于是他嘻笑道:“我今夜乃是为了考察一下咱儿子的食堂,许久未按摩了也不知道涨大到了什么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