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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蛋,这都什么人!他要瞧不上我就早说,我还能巴着他不成,他不来明确推了这亲事,却又跟那年轻漂亮妞牵扯不清,当我家的人是死的呀……”
阳春四月,一女子束着长发,骂骂咧咧地从一间茶馆出来,手里紧握着马鞭子像是随时要甩人身上一般。只见她穿着一身玄青的骑装,衣袖领口包着牡丹花纹的锦缎,腰上束着一条缀着五色宝石的腰带,瞧着便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一个穿粉衣碎花衣衫的丫头跟在她身后,有些为难地朝左右一看,生怕周围的人认出她家小姐又传出什么坏话来编排她。
“小姐,慎言。”
“慎个屁!”女子停下脚步,转头又埋怨地看向跟着她长脸丫头,“跟你说了很多次了,别叫我小姐,叫我主子。”
“是。”丫头无奈应道,在外面也不敢说了太多,又怕主子行事张扬坏了名声,有些可怜巴巴地看向她。
女子最瞧不得她如此,翻了个白眼转头继续走,走了约十余米,她又停了下来,回身退了几步停在一个烧饼摊。
“小姐,要买烧饼吗?”小贩一看有客便好声招呼道,声音透着恭敬,生怕惹着不该惹的人。
“怎么卖呀?”
“一文钱一个。”
“先来五个。我瞧你这摊子是新摆的,做的烧饼加的芝麻白糖也多,要是吃着好,以后我还来。”她大气地说着,掏了几枚铜钱放在案上。
小贩一听便知她是个懂吃的,自然连连道谢,包了五个烧饼递了过去还搭了一个小的。
她拿了一个咬了一口,果然酥脆香甜,乐得眉梢带喜,刚刚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还随手把小的那个分给跟着她的丫头。丫头小心接了过来,却没有马上吃,而是朝四周看了一眼。
“主子,女子当街吃东西不好。”
“啧,你烦不烦,要是不吃就还我。”
丫头一听连忙咬了一口,还小小声说:“我吃没关系,反正我就是个下人。”
“少耍那小聪明。”
女子怪了一句,继续吃着饼兴冲冲地在街上走,这条街她有阵子没来了,想不到新来的摊贩还挺多,许是因为不久前才办过科举京中人多的关系。说起来,这附近好像有几间不错的客栈是上京赶考的读书人常住的,也不知他们走光了没有,里面有没有俊俏的小哥哥。
正想着,她一个转身便撞到了一白衣书生的怀里,才咬了一半的烧饼掉到了的地上。
“呀,我的饼。”她一声惊呼,抬眼便骂道:“你这人有没有……”
“什么?”那人问道。
此人生得眉清目秀,白净端方,微微笑时如轻风拂面,女子一时竟看呆了。
“主子、主子……”丫头在后面出声提醒。
女子这才回过神来,粗声粗气地说:“这位小……公子,出门在外走路留心着些,要是撞到了别人的吃食就不好了。”
“小姐教训得是。”男子谦恭有礼地答道。
女子抿嘴满意一笑,转身便走了,待离开了些距离,才把跟着的小丫头招到跟前。
“蜜果,刚刚那小哥哥生得真好看,都快赶上贤哥了。”
“主子,不去问问人家是哪家府上的吗?”
“问个什么,瞎耽误功夫。”女子说到这个陡然叹了一口气,盯着剩下的烧饼摇了摇头,“算了不吃了,留着晚上吃。”
两人又走了两刻钟才回了毛府,林氏一看到她进来,也是上火。
女子一看如此,倒也知机,乖乖了行了一礼,柔声细气地说:“母亲安好。”
“好什么好!不是才教了你女子当臻静,你怎么又跑出去玩了。”
“我,我是特意去给母亲你买烧饼去了。”她勉强寻了一个理由。
自己的女儿自己还能不知,林氏可不信她。
桂姐儿这一年也有十七了,跟她同龄的人不是成亲就是订亲,就她一个人还没有着落。
以前的时候,朱家的大公子她是不敢想的,至于贤重她也就在心里稍微想想,可是祝家瘦下来不少的小胖子跟桂姐儿还是挺配,至少她这么觉得,可惜桂姐儿自己没瞧上,说是不能嫁一个会跟她抢东西吃的。这是什么话?也不知她是从哪里学来的一套套的。
如今朱永铭尚了楚端妃所出的长平公主,贤重又跟他同窗宋清和的妹妹订了亲,祝鸿泰也跟他外祖家某个沾亲的官员家的小姐订亲了,就剩下桂姐儿还没有着落。
桂姐儿自己倒是不急,说是月儿也是十九才订亲的,她还有两年呢,可是月儿嫁的是青梅竹马,她的青梅竹马都没她什么事了,林氏哪里能不急。偏桂姐儿不但不急还挑得很,家里太穷的她不要,脾气大的她也不要,生得丑的她也不要……林氏觉得这么下去,她定是要嫁不出去了。
前些天她托了何素帮她留意一下京中的好儿郎,毕竟何素人面广些,认得的人也多,哪怕是在她的两个儿子的同僚同窗中找,说不定也能找到合适的。
何素听说后也颇为上心,实在是她的两个儿子的亲事都让她太没有参与感,她只能帮桂姐儿挑挑成亲人选参与一下。
贤元和朱府的元姐儿已经成亲,两人算是青梅竹马,顺理成章就这么成了;贤重是自己瞧中的,他去同窗家里玩,回来正好赶上何素开玩笑地说他差不多该订亲了,他问了条件后便提了同窗家的妹妹。
何素倒不是挑剔对方家世,实是贤重年纪还小,她就是顺嘴提了提,真不是要催他订亲,他怎么就有人选了呢?当时她被贤重一问就顺嘴答应了,事后救都救不回来。
宋清和虽说当时跟贤元兄弟是同时进得书院,年纪却比贤元大许多,他的幼妹比贤重还年长两岁,何素也偷偷去见过这姑娘,人挺老实又勤快,性格也好,就算如此,何素还是想不通为何贤重会瞧上她,她以为贤重会挑个更有性格的,怎么会挑这么一个符合古代婆婆审美的呢?
不管她心里如何想,这门亲事还是定了下来,婚期定在了明年。
两个儿子就这么要成亲了,而她都还没有感受到为儿子挑媳妇的总总糟心,总觉得人生有些缺憾,也就只能从桂姐儿的亲事上找补回来。她就不信了,整个京城就没有一个家世好、性子好、模样好、有眼光的后生会相中桂姐儿的,她一定要多花心思好好找。
结果,这次她仍没能出什么力,隔了没几天,魏氏过来萧府跟何素提了一个人。
“你是说刘参议的儿子?”
刘参议便是刘长旭,他的儿子永松本是庶出,但是他母亲自尽后以正妻之位下葬,他也就成了嫡出。刘长旭这些年不管是在山东还是别处都多有建树,凭他和当今的交情,将来一个国公之位是跑不了的,想要嫁给他儿子或者他本人的都不少。
“便是他。他比桂姐儿大几个月,如今已经是新科进士,看中他的人家可不少,不过他家似乎相中了桂姐儿……”
“啊?”何素一脸震惊。
魏氏也想不明白,微微一叹后便说:“刘参议亲自请我夫君帮忙,我想毛家跟你家最熟,便想请你帮着跑跑腿。你前些日子不是还问我有没有人适合桂姐儿的,这不是有人送上门来了。”
这会不会也太快了,何素心下又有点不得劲,不过送走了魏氏后,她还是马上骑马去了毛府报信。林氏一听有这样好的亲事自然欢喜,但是冷静下来思量一二后,又心生疑虑。
“刘家的公子不会是有什么暗疾吧?”
“我想吧,他就算是有暗疾,也不敢来惹桂姐儿。他就不怕从暗疾变成了暴毙?”
林氏想想也是,桂姐儿这暴脾气,在四边街坊里也是有名的,应该不会有那不长眼的拿亲事来开玩笑。且不管是不是成不成,两家总还得先先见上一面,走个过场。
桂姐儿本来一听又得出来相亲,是万般的不情愿;但见着刘永松,认出他就是那天在街上撞掉她半块烧饼的公子后,她便一万个情愿,回去还问林氏亲事最快什么时候能完成,还乖乖在家绣起了嫁衣,弄得毛参将军还感慨了半夜。
这要是个拿刀的,他还能跟他比划比划,让他知道毛家的厉害,可是对方是个拿笔的,他看着就头疼,只能让铁勇找机会去接触一二。
铁勇如今还在秋意书院,现在已经成了书院真正的一霸,他已经考上了童生,离考过秀才总是差上几名,让他接触一个进士……他拐弯就去求了贤重。
“你来求我做什么,我哥在另一个院里呢。”贤重好笑地说。
“贤哥,别介,我要是去找萧大哥,他又得考我学问。”
“难道我去,他就不考我学问了?”贤重反问。
“你学问好呀,若不是你这次生病,说不定也能考到进士。”
今年科考时,贤重临考前一天忽然发烧生病了,便没有考成。虽没有考成,但同科一些颇有才名的举子他还是知道的,其中就有刘永松,他还跟他一同出席过同一个诗会,瞧着倒是个有礼的。而且席间刘永松还跟他提过当初他们一起在侯府吃春宴的事,期间还问到了桂姐儿,贤重当时没明白他忽然提往事是为了什么,现在倒是明白了。
这事他就先不跟铁勇说了,看看能哄他出点什么东西,他总不能白白帮他打听。
永铭和祝鸿泰今年也去考了,永铭勉强挂在了二榜,祝鸿泰落榜了。永铭自知自己能考过,也是因为他要尚主,还为此低落了一阵子,没考成的贤重还得安慰他。
他倒是庆幸自己没考成,不然还得多安慰他几天,他的未来舅兄宋清和考过了,也在二榜,如今在京中谋了一个缺。
其实他的急病也有几分是故意,他并不想在今年去考,又不想刻意落榜,才想出这么个法子。
如今他已经有了举人身份,其实是不是要更进一步他一直没想好。待明年成亲后,他打算带上能吃苦又贤惠的妻子先去到处走走游历一番,待看过了天下再去想自己想做的究竟是什么。
他心里倒是有一个小小的念头。他曾听何素说过世上有倒卖消息的组织,世上的隐秘都能知道,他不知是不是真的有,若能知道这世间的隐秘,倒是挺有趣的。不管选怎么样的未来,是有趣的,还是像兄长这样稳妥无趣的,他觉得自己不会把日子过得太糟,至少不必父母费心,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