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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溪话音甫落,唐花瑶未及反应之时,便觉自己身子忽然一轻,有狂风自耳畔刮过,她竟被生生抛起,忽然间觉得浑身一阵刺痛,半空中艰难回头一看,那本以为此生都难以突破的锁仙阵,竟被自己这般越过了。
锁仙阵阵法晃动起来,未多时却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仿佛风过后的湖面一般,全然未看出,这阵法曾被打破过。
而唐花瑶,远远见着闻人溪,长袍曳地,跪坐在那里,垂着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紧接着便是一阵洪钟般的声响,自山崖之下传来:“忘忧小儿,此女乃吾亲传徒儿,养教至今,借你等度难一用,以后莫再来扰吾清净!”
唐花瑶被生生抛出阵法,身形慢了下来,在要下坠之前,她终于回过神来,赶紧一个扭身,运起唐门大轻功,飞了起来。她扇动机翼,在半空中停稳,便见那忘忧门一男一女两弟子,正怔怔地望着自己。
是那女子先回过神来的,立刻拜道:“见过这位师祖。”
唐花瑶默,自知闻人溪估计是不知道多少代前的老前辈了,自己沾了他的光,辈分也便高了起来。
被两个模样上比自己大的人喊师祖,唐花瑶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初她在游戏里的徒子徒孙可少不了成男成女体型。她点了点头,没多作理会,只顾着飞起来,跳到悬崖上头,沿着崖便坐下了,低头却见那女子还是跪着,赶紧道是:“你们上来吧,御着剑呢,不需多礼。”
唐花瑶很不适应跟这些修仙之人说话,总觉得文绉绉地,搞得她舌头都不知道是平着好弯着好。磕磕绊绊地客气了一下,唐花瑶忽而觉得耳朵一阵坠痛,紧接着是一声小小的声音,却全然是与闻人溪一模一样的音色语气:“拿捏好你师祖奶奶的架子,莫让这些小辈欺负了去!”
被唬了一跳,唐花瑶赶紧往自己旁边斜眼看,却只见自己肩头上坐着个拇指大的小人儿,话说完后,拽着自己的马尾大辫子往上爬。唐花瑶这也没法看自己脑后的模样,不知道他爬到哪里去了。
她有些惊奇:“你是谁?!”
“你师父!”小人狠狠地蹬了唐花瑶的脑袋一脚,“此乃吾元婴。吾待罪之身不得离开这山崖,便元婴离体,随你去看看。”
竟然是元婴?!
元婴期乃是这修仙世界中最高的修为了,尽管平日里闻人溪并不对唐花瑶讲,但单凭那本《无名心经》中的记载,唐花瑶隐约知道,元婴期的修士已然是半仙之躯,长生不死,若哪个师门有个元婴老祖坐镇,那便是顶顶难得了。她只知道闻人溪本事在自己之上,原本猜大概是进入了金丹期,万万没想到,闻人溪竟然是个元婴老祖。
当然更没想到的是,闻人溪的元婴实体,竟然是个拇指小伙儿,玩具一般。
唐花瑶扑哧一声笑了。
那忘忧门弟子二人慢慢悠悠地晃了上来,在唐花瑶边上歇息了一番,显然是匆忙赶路而来,疲惫得很。唐花瑶试着探了探二人的功底,那女子修为要高一些,已然是筑基六层。男子稍低,也已有了筑基三层的功力。
二人模样看着年轻,大抵是一代佼佼之辈。那男子看着有些腼腆,女子却对唐花瑶殷勤地很。唐花瑶试探了一番,确认他们二人并没有察觉闻人溪元婴存在,便按着闻人溪的指示,稍摆了点师祖的谱子。
女子名为岑诗蕊,笑问道:“听闻闻人师祖乃是炼器好手,想必唐师祖您也精通此道,手里法宝无数?”
唐花瑶被噎了一下,忽然回想起来,那修仙文里,主角可不是像自己这般,除了打坐外一无所知,而是或种植灵植,或学炼器,或精于炼丹。岑诗蕊说的时候是带着讨好意味的,忘忧门自上而下多为剑修,对其他方面并不精通,而那闭关在山崖下的门内金丹师祖闻人溪却是少有的炼器大师,至今门内还藏着他不少法宝。岑诗蕊以为唐花瑶作为闻人溪亲传弟子,想必是在炼器上颇有天分,却不料唐花瑶修仙只为了不饿死罢了,除却打坐什么都不会;而闻人溪也不过是为了诓骗她的千机弩来把玩,只教授了内功心法而已。
若论入定打坐,唐花瑶的确已经是这世上的佼佼者了;但若真的比拼手下本领,唐花瑶……她握着千机弩,心想,自己还有外挂系统在呢。
只希望系统带来的唐门功夫足够强悍,能够与这些原住民争锋。
藏在唐花瑶大马尾上的闻人溪的元婴扑哧一声笑了,用那密传之法,只对唐花瑶一人道是:“小丫头若是尴尬了,转移个话题便是,你打探打探,魔修如今是做了什么,教他们这么狼狈,竟求助到吾头上来了。”
闻人溪被囚禁之时还是金丹十层修为,在整个忘忧门里,却也只有他那师兄能与之争锋了。他被围追堵截,让几个修为略逊于自己的同门困在那里,还被锁仙阵所桎梏,但那些道貌岸然的同门,回去之后,却只说他闭关去了。是以这些多年后的小弟子们,只当自己是个闭关多年的金丹师祖,遇到这等困难,才来求自己的吧。
这些事情唐花瑶并不清楚,她只觉得似乎闻人溪对自己的师门有些怨气在,心想莫不成囚禁他的就是自己师门?但又想,那锁仙阵其实不算高明,闻人溪这个元婴老祖,早便可以自行突破了,甚至能把自己丢出来而不受阵法伤害,他当年说什么自己出不去了,绝对是太无聊了,耍自己玩。这么想着,唐花瑶有些气闷,瘪着嘴巴,问岑诗蕊道:“如今门内金丹期的长老还有几人?开光呢?筑基以上的弟子还多么,与魔修相比如何?怎么就打得这么狼狈。”
闻人溪夸赞道:“小丫头想的周到,一下子将这些说了,便无需一个一个去问了。”
岑诗蕊道是:“原有元婴老祖夏侯师祖坐镇,我忘忧门是不怕的。只可惜夏侯师祖渡劫在即,那魔修不知为何,疯了似的要打上山来,我等弟子担心夏侯师祖冲关受打扰,有金丹期长老三人,正率领弟子们反击,如今……”那女子顿了一下,面露忧色,“尉迟长老已经仙逝了,我二人受命前来之际,周长老也快顶不住了……”
唐花瑶咋舌,她如今刚有领悟,金丹期与开光期之间的差距是有多大,没想到忘忧门下有三个金丹期弟子,却仍旧不是魔修的对手。自己不过才迈入开光期的门槛,真的能帮上什么忙吗?
倒是闻人溪,听到这番话后,略为讶异:“吾被囚禁之前,门内金丹弟子少说也有十人,这段时间里是做了什么?难不成是忘忧山那根灵脉要消散了?”
拇指大的小人眉头紧蹙,嘴角却又噙着一个笑,看上去古怪至极。唐花瑶看不见他的模样,与岑诗蕊闲聊两句后,特地找了个僻静之处,悄声问闻人溪道:“你确定我能帮上你们的忙?”
“谁叫你帮忙了?你能做点什么?”闻人溪嗤笑,十分不屑的模样,全然没有点做师父的慈爱。
忽然间小人却叹了口气,远眺着忘忧山的方向:“师兄他……渡劫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三人不过略作调息,便赶往忘忧门的方向。唐花瑶知晓闻人溪根本没打算仰仗自己,便猜测到这人不知为何不想出那悬崖底,干脆便留了肉身在那里,元婴出窍,拿自己当坐骑似的,跟着自己回师门看看。忘忧门弟子御剑飞行,似乎轻松得很;唐花瑶这大轻功却十分吃力,眼看着自己就要被两个小辈甩下了,那小辈们目光惊讶,似乎很奇怪这个修为显然比自己高了不少的小师祖怎么这么没用,便恶狠狠地对藏在马尾后悠闲地挡着风的闻人溪道:“听闻您会炼器?手中法宝不少吧,不如借一个来用用?不然我累死了,你这小胳膊小腿儿地,想要跑回忘忧山可要累着呢。”
闻人溪眼珠子转了转,不情不愿地挪动了一下,衣袖里一掏,道:“喏,拿着。好歹是我弟子,拿不出点像样的东西来,教小辈看笑话去。”
闻人溪掏出来的却是一块手绢,不过唐花瑶脚掌大小。瞧着手里多出来的这东西,她有些哭笑不得,很想把这小手绢摔下去,就这么一撒手,那小手绢却飘飘忽忽,全然没那“摔”的架势出来。
蓦然间手绢却变大了,正有一块毯子那么大,柔柔地停在唐花瑶脚下。唐花瑶讶异一番,收了背后的机翼,坐在那手帕上,竟然稳稳当当。
她动了动,觉得这新奇极了,比起忘忧门弟子的剑而言,这小手帕坐起来可更舒服一些。
闻人溪指点道:“你试着运起灵力,往这飞毯上送,让它快便快,让它慢便慢,让它往哪儿飞,它就往哪儿飞。”
唐花瑶一试,果真如此。
这是她得到的第一个法宝,唐花瑶那时可没想到,不多久之后,自己就要靠这法宝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