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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文庆大才?
姚静是怎么也想象无能的。
姚文庆在姚家人心中很厉害,但是姚静穿越过来后,此人连个夸夸其谈之辈都谈不上。
夸夸其谈之辈至少知道很多理论性的东西,而姚文庆,姚静不由地摇了摇头。
连本论语都背不全的,在这个世界的读书人身上,也算是废物了。
或者说废物中有一个意外,但是绝不是姚文庆,因为姚文庆明明不知,却因为在姚家小辈面前要面子,胡言乱编。
姚静现在从记忆中翻出来姚文庆的论语,都有些可笑。
“他在冀州可好?”姚静继续问道。
宁应笑道:“要从事已在冀州成家,又得主公器重,自是好的。”
姚静轻笑出声:“成家?”
宁应要告诉姚静一个事实,就是她再怎么样,姚文庆也是不可能离开冀州的。
“姚从事娶妻方氏庶女,另有四妾,姚方氏已有身孕。”
姚静明白宁应告诉她这些话的用意,她真的不在意姚文庆回不回来。
现在听了此事,眼中更多了厌弃。
她同样不喜欢小婶宋氏,可是宋氏当初也算下嫁,人虽然极品了些,但是对丈夫还是没得挑。
这姚文庆到好,发生干旱了,人在郡城,也不回家带着家人去寻活路,反而自己一个人跑了,跑到冀州做官了,将家里忘了个彻底,娶妻纳妾,啧啧,真是好不快活!
“刘冀州已降长宁天子,不知为何还未曾昭告天下?”
话题回到正事上来。
宁应送了一口气,姚静主动提起此事,说明求和一事的事情有了转机。
“长宁天子贤名,曾少年时有恩于主公一家,主公便言,若天下为长宁天子,必以死相报。”
姚静一个字都不会信。
不过,她表面上还是露出些许相信之意。
“姚钦州放心,据今日计,不出十日,我主定会亲自前去长宁,拜见长宁天子,届时天子会亲自接见我主,自此,我主也为大齐之臣,和姚钦州同朝为官,又是近邻,不该因为区区三郡而不和睦。”
话说得真好听,不过,倒是也给了姚静一个很有用的信息。
也就是说这宁应来钦州之前,冀州刘赦就已经决定前去拜见长宁天子,取得正名。
而且算算时日,十日之内,刘赦会达到中州。
隐藏得极好,姚静是丝毫未曾收到消息。
刘赦轻兵简从前去长宁拜见天子,这诚意已经十足,长宁天子凭借着招降了刘赦,声势定然会大涨,说不得还会盖过其他三位天子。
毕竟刘赦可是快打到荆州的厉害人,如今又掌控一州,长宁天子得他辅助,恢复桓氏江山指日可待,当然这前提是刘赦真的为长宁天子效死。
不过这可能吗?
到如今地步,姚静都怀疑,长宁太守和长宁天子桓鳐根本就是刘赦提前安排的。
若是刘赦以反贼攻入中州或者其他州郡,无疑又会面临各州郡出兵一齐攻他,若是他接着大齐之名攻其他州郡,师出有名,大家的想法难免会变上一变,更多的是考虑利益了。
“既是如此,宁使者不妨十日之后再来。”
宁应微微一笑,说道:“姚钦州对我主有些误会,如今误会解开,十日之后,还请姚钦州接见。”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讽刺,讽刺姚静之前不接见于他。
姚静淡淡的说道:”刘冀州若是大齐命官,自然万事好商量.”
宁应得到了姚静这个诺言,终于安下心来,我给姚记行了一个大礼,
按说,他得到姚静这般变相得许诺就可以离开,静等十日之后详谈。
可是姚静之前提了宁肃,宁应如何敢放心离开。
“闻姚钦州知我死去的兄弟宁肃,敢问姚钦州是否见过我宁肃兄弟?”
宁应以前从溃兵得来消息,被虎豹军砍下馬又被长刀砍下,他只能相信宁肃死在战场上。
但是现在……姚静之前的话,宁应甚至有八分肯定,宁肃并没有死,而且还可能投降了姚静。
这个认知让宁应很慌张,他们家如果有一个亲人在敌军军营里,那他们宁家以后,就是立下再大的功劳,也难免会被主公猜忌。
哪怕主公说会信任他们,但是难到一丝都不会怀疑吗?
那是不可能的。
当初宁家投刘赦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主公刘赦对此是心知肚明的。
现在如果被主公得知,宁肃投降了姚静,将心比心,主公不可能不怀疑他们宁家是不是在脚踏两条船!
这个问题很严重,由不得宁应不重视。
姚静笑说道:“宁校尉确实在我军破阵军阵营,不过,宁使者虽然是宁校尉的长兄,但是还请宁使者见谅,他并不希望见到你们。”
宁应脸色一变,姚静的话无不昭示着,宁肃真的降了姚静。
“宁使者也不必担忧,若是宁氏在冀州待得不开心了,钦州大门随时为宁使者敞开,在这之前,我想宁校尉也是不愿意给宁家添麻烦的。”
宁应脸色这才和缓许多。
可是,再仔细一想,反而更加慎重。
姚静的话说是不会暴露宁肃的身份,但仔细一想,可不就是在威胁他们?
一个我想,而非肯定许诺,可见日后宁家若是让姚静引为敌人的时候,还会不会暴露那就不一定了。
“天色已晚,就不留宁使者了,送客。”
宁应连忙叫道:“姚钦州……”
姚静没理,举步向后花厅前去。
宋氏在花厅等候多时了,姚静一进来,本就慌张的她立刻站了起来。
“大……人”
宋氏已经不敢喊姚静的名字了。
姚静温声说道:“继续坐吧。”
说完,她到主位跪坐下来。
宋氏还是格外忐忑,跪坐下去很慢。
姚静让旁边的侍女将姚文庆交给宁应的信交给宋氏。
宋氏以前也是识的好些字,后来姚家成为士族,宋氏更是将诗书捡起来,不说能写文章,但将一封信读完是完全能胜任的。
宋氏眼睛越来越亮,她们等了两年多,终于有了相公的消息。
“大人……这……这……”她吞吞吐吐,可是还是明显高兴异常。
“想去冀州?”
宋氏连忙低下头去。
“还没有告诉你一件事。”
宋氏不敢抬头。
“姚文庆在冀州有了妻妾。”
宋氏脸色大变。
姚静说道:“你回去好好想想,还是想去,便去。不过,需得告诉你,你和大母若是去了冀州,以后便和我钦州没有任何关系,我会示意姚家族长将姚文庆除族。”
“怎么可以?”宋氏的声音尖锐起来。
姚静淡定地说道:“刘赦为逆贼,姚文庆投逆贼,便是背叛大齐,实为不忠,灾荒之年,弃老母发妻独走冀州,又是不孝不义,此等不忠不孝不义的东西,留他一人,便是坏我姚家百世清名。”
宋氏张大了嘴,以她的学识,如何能和姚静相比,姚静说了这些后,她只是浑身颤抖,但是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大人,相公是您的亲叔叔……”
姚静不紧不慢地说:“忠孝大义,别说亲叔叔了,就是亲父也得不认。”
宋氏震惊地看着姚静。
姚静反而对她微笑说道:“小婶,小叔在冀州有了妻妾,个个都比你年轻漂亮,尤其小叔的妻子,姚方氏,更是士族之女,小婶若前去冀州当以何身份居之?”
这话无疑又戳到宋氏的痛处。
她嫁给姚文庆也有好些年,心里也多少清楚姚文庆是什么人。
她此时过去冀州,姚文庆不可能承认她,说不得早就一封休书过来了。
“他对你如此不义,小婶还要维护他吗?”
宋氏立刻捂住了脸,哭了起来。
姚静面无表情。
任由她哭。
等到半个钟后,她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姚静咳嗽一声。
宋氏顿时停了下来。
“还想留在钦州,你知道怎么办了?”
宋氏惊慌地看姚静。
姚静笑说道:“只要小婶愿意,我姚家不承认小叔,但是顾全大局、大义灭亲的小婶还是会好好对待的。”
宋氏脸色变了变。
“好了,小婶好好考虑考虑,明天我就要答案。”
说完,姚静起身,也不再看她,大踏步离开了。
此次宁应以姚文庆让姚静生出顾忌,只怕是姚文庆在冀州说了他在家里的地位。
要说姚文庆之前的地位,那在姚家可不是一般的高。
大母听他的,姚大伯姚父和姚三叔对其尊重有加,小辈们对他更是用钦佩的目光看着,一心想着小叔日后做官,她们跟着锦衣玉食。
现在,姚文庆对于姚家没有那么大的地位,但是只要他姓姚,就难免会给天下人错误的信号。
姚静不会让这个信号掌握在刘赦和姚文庆手中,所以,刘赦到达长宁投降前,姚静要和姚文庆、不,是姚家要和姚文庆断绝关系。
姚静要断绝姚文庆和姚家的关系很容易,毕竟,现在姚家的族长虽说是姚大伯,但是他们都依附着姚静,自然是姚静说什么是什么!
但是如果让姚文庆的妻子主动出面岂不是更好?
说到底,姚静到底是晚辈,在这个很重忠孝礼义时代,姚静就算是一州之主,也得顾忌一下,否则天下认为她人品有缺,那可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
第二日,宋氏就哭着跑上了州府衙门嚷得人尽皆知。
姚静在州府衙门处理政务,宋氏突然跑来,求姚静做主,让大家都是吃惊到了极点。
随后这个宋氏说明了姚文庆的罪状,哭泣着她愿为丈夫赎罪,正要撞上柱子,被姚静生气地制住。
衙门的诸多官员都面面相觑。
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姚静示意的。
等到姚静召集他们,他们这才明白,纷纷向姚静谏言,姚文庆不忠不孝不义,为钦州人共耻辱,并且还有激烈的官吏建议姚静下令,姚文庆此人,钦州人共诛!
因为这事闹的极大,不过两三天,就被传到了各州各郡。
姚静丝毫没有,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