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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信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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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楼所谓的办法,就是华怜了。

    而华怜,突然有些后悔跟着宇文楼来南诏国了。

    栈道被烧毁,想去南诏栈道走不得了,如果没有她,宇文楼必定得绕远路,那这样,是不是四哥就有时间逃走了?

    宇文楼见她突然的沉默,也知道她是在犹豫。

    “我宇文楼不会单为一个凤修廉不远千里来南诏国,你救过我一命,到时要是你愿意和凤修廉走,我也不会拦着你,京城那边,我也可以安排你的侍女来见你。”

    华怜没有说话,她有些心动了。

    “再说,我叔父的意思是活捉凤修廉,没有伤他的意思,到时你想带他走,我也不能奈你如何。”

    “那到了信阳城..”

    “到了信阳城,见到你四哥,是走是留,都随你。”

    “好。”

    夜来疾风,一夜疾行不停,两日后,华怜带着宇文楼落在了信阳城外。

    城门口,守卫盘查严密,宇文楼拿了路引,华怜跟在他身后,顺利的进了城。

    信阳城热闹非凡,一点都不比京都差,华怜一直处在深宫,就算之前出来,也是一直坐在马车里,从未遇近距离遇到这么多人。

    各种各样陌生的面孔,接连不迭朝她迎面扑来,街边蹲着的乞丐一窝蜂的拥上来,端着破瓷碗,拦着她不让走。

    乞丐身上酸臭的味道,呛得她直犯晕,下意识的想把他们用风掀开,却被宇文楼一把抓住。

    “走。”宇文楼朝着乞丐掷了一大把铜钱,趁着众人哄抢的档口,带着华怜出了包围圈。

    “现在这里住下来吧。”宇文楼叹息,她身负凤凰血,毕竟还是个稚子。

    “我让人把饭菜送上来,你在吃完就在房里歇一会,我出去一下,随后就回来,不要乱跑。”

    “好。”

    宇文楼出门联络了埋在南诏国的暗探,心里却担心着华怜,布置好一切,匆匆赶回客栈,看到华怜在桌子边安静地吃菜,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见到宇文楼回来,华怜搁下碗:“你要是放我走了,你叔父肯定会查到是你放我走的,到时候你怎么办?”

    宇文楼夹了一块子菜吃,有点满不在乎。

    “你放心好了,就算真的被查出来了,我叔父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倒是你,心思还是太过单纯。”

    “我问你,你可知道你姑姑,就是常音皇后为何要将你毒瞎?”

    “韬光养晦。”

    “你还知道韬光养晦这个词啊。”宇文楼扔下筷子,“你们凤氏掌管大炎那么多年,根基还是有的,我叔父对你们多多少少都有忌惮。你身负凤凰血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一旦天下人知道了,我叔父是不会放过你的。”

    “还有,那天,你割血喂我,还好对象是我,要是其他人,早就把你抓了。天底下没有哪个帝王不想长生不老的,你这么不小心,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哪天被抓了去放血割肉都不晓得。”

    华怜咬着筷子,心理无端有些暖。

    “我四哥,有消息了吗?”

    “最近有人在公主府见过你四哥。”

    “那我们怎么进去?”

    宇文楼抬头看了她一眼:“我的人还没到,只能混进去。明天有个乐伎班子要进公主府,你要是会弹琴,我到可以想办法让你混在里面。”

    “会的,我会弹得。”华怜又补充了一句,“我琵琶弹得可好了。”

    事实证明,华怜弹得真的不错。

    不错到,乐伎班的老板光听华怜抚了一曲眼巴巴地就拉着不撒手了。

    “嘿,小爷,你这哪儿得来的宝贝?”乐伎班老板眼睛都直了。

    宇文氏一族接管天下后,不少京都的权贵卷着铺盖卷跑到南边来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谁都明白这个理。

    宇文楼虽是正儿八经的贵族出身,骨子里却有点邪,找身破烂衣服往身上一套,真有点纨绔子弟,家道中落的味道。

    “什么叫哪得来的,这可是我亲妹子!”宇文楼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那是叫一流,几句下来,这乐伎老板真以为他们俩是南朝贵族贵族,无耐路遇劫匪,钱财散尽只能沦为以卖艺为生的地步。

    “行吧,大家都是糊口饭吃,也当我发了善心。”乐伎班老板也是受人之托,加上有中间人介绍也算可信,权当收留这二人,“不过在我这里可别给我摆什么少爷小姐谱子,天下可没有白吃饭不干活的好事,你给我到后面帮忙搬东西去。月娘!”

    乐伎老板叫了一声,从后面出来一名身着红纱的女子。

    “她叫李怜,从此以后就归你管了。”

    宇文楼和华怜两人都化了名,宇文楼叫李楼,华怜叫李怜。

    院子后面的厢房都住的是华怜这样的乐伎,大多是住大通铺,一间里面住了好多人。

    “呦,新来的?”房间里有两名女子在闲谈。

    看见月娘领着人进来了,放下手中的瓜子。

    “呦,这新人怎么还蒙着面纱啊,该不是丑的不能见人吧!”红袖伸手去揭华怜面纱,被华怜躲过了。

    “月娘,这怎么回事啊,这新人蒙着面,怎么出去接待客人?”

    月娘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一点都不想出手帮华怜。

    “我也奇怪,班主这是灌了什么迷魂汤了,来了个不明不白的人也收。”

    “就是就是,我可不敢晚上跟她睡一块,万一,偷了钱跑了怎么办!”

    “是啊,月娘,这外面兵荒马乱的,什么人都有。”

    最终,月娘还是将华怜领到了后院的柴房。

    “新人现在这里住几天吧,也别怪我,这世道,谁都不容易。”

    “谢谢。”华怜倒了谢,在干草上坐下。

    窗外日光很盛,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一路从京都到了南诏国。

    如果当初自己能和四哥一起逃出宫,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子,过着颠沛流离色生活?

    琵琶是宇文楼临时买来的,论音色,做工,远远比不上自己在宫中用的那把。

    明天进公主府,是不是,就可以见到四哥了。

    华怜捂住脸,面容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