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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南伯爵领北部的森林边上,艾丽卡一行人正在停车休整。毕竟之前在罗南堡中奔波了半天,所有人都有些过渡疲劳了,而为了缓解疲劳和压力,眼下大家找到了一块还不错的空地打算做一次简单的野炊。
负责准备食物的自然是刚刚恢复过来的戴安娜与卡纳,而阿芙罗拉也不知为何主动凑了过去帮忙,莉兹和帕菲这两位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则又钻到森林里去侦查了,露比和瑟兰尼尔则由于不明原因一直都处于半睡半醒状态,而剩下被迫闲来无聊的艾丽卡就只能一个人去边上帮助大家整备武器去了。而正当艾丽卡一个人蹲在角落里一边品着美味雪茄一边给莉兹的HK417清洁枪管的时候,眼前忽然冒出来一个身影才让她想起队伍中被她遗忘的第9人。
艾丽卡也不清楚到底是自己太过放松了还是因为这位坎贝尔小姐有什么能够隐去自己气息的能力,总之就刚刚她主动出现在自己眼中之前,艾丽卡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对方的踪迹。
还好她并不是敌人,并且也似乎是个很不错的帮手。反正基于各种原因,艾丽卡在离开罗南堡之前还是答应了对方要搭顺路车的请求。当然这里面也或许有一些别的原因,但考虑到既然对方和自己接下来的目的地相同,并且对方的身份也得到了“官方”验证后,能够多一个安全并且值得信任的导游自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公路网,部分近似无人区的荒野上甚至连条像样的道路都不存在,而且魔法地图所显示的也不过是区域的地貌结构罢了,所以照着那个前进的话也经常会误入死路。就像是早上的那时候,大家刚离开拉文德之后没多久,原本照着地图上的方向一路向北竟然都会闯进了一条闭塞的山谷中差点出不来,所以由此可见队伍中的确很需要一个熟悉公国路况的领路人。
虽说大家同意了让艾格尼丝搭便车,可大家也没有像之前应对莫拉娜那样去警戒和防备艾格尼丝。这也不是因为说大家有多么信任艾格尼丝,仅仅只是因为大家太累了,所以懒得在浪费精力去做这种事情。在车上的时候艾丽卡顶多就是让莉兹与帕菲稍微注意一下对方而已,并且在停车之后,艾丽卡甚至都把这个人的存在给忘了。
还有一点让艾丽卡感到很不自在的问题,那便是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女身上总散发着一种令艾丽卡熟悉又厌恶的气质,究其原因则是虽然艾格尼丝的外表看似还有些稚嫩,但说到底她还是一个情报机构的职员。艾丽卡并不清楚这个所谓的“夜枭”组织的实际情况,但这并不妨碍艾丽卡把她和自己记忆中的某个令人讨厌的某情报机构探员的认知重叠,而这一点就让原本不怎么在意的艾丽卡产生了一丝警觉。
艾格尼丝仍然蹲在艾丽卡的对面摆弄着放置在帆布上的各种零件,甚至多次还很随意的拿起放在一旁等待维护的武器把玩了起来。这些武器自然是都去掉弹匣或者清空子弹的空枪,但每当艾格尼丝拿起一件武器把玩的时候艾丽卡都会下意识的动动手指并摸一摸自己身上的格洛克37.
相对于艾丽卡的突然警戒,艾格尼丝这边就显得从容许多。只不过与艾丽卡的想法完全不同,艾格尼丝这边则是因为对方手持克莉斯·米海尔的亲笔信以及罗南伯爵的承诺,所以艾格尼丝便直接将艾丽卡等人看做成了己方成员,或者说她们是克莉斯的亲信,所以艾格尼丝并没有过度的警戒艾丽卡等人,甚至都不去主动在意她们之前为什么和莫拉娜这个在夜枭的组织内被标记为“危险人物”的女魔头搞在了一起。
但是艾格尼丝对艾丽卡的武器感兴趣这倒是真的,因为先前通过和阿芙罗拉等人的接触后,艾格尼丝终于对“火枪”这种武器有了全新的认识,所以她才会在这种合适的机会尝试与这个奇特的队伍中的头领艾丽卡接触一下,看看能否从她这里了解到一些有关这类武器的准确信息。
艾格尼丝心平气和的与艾丽卡交流了一会,并且主动的询问了各种武器的大致效果以及杀伤水平。艾丽卡自然直到她这么问的原因是什么,只是艾丽卡没有明说对方其实搞错了“现代枪械”与“火枪”的区别,但这并不妨碍艾丽卡尝试借此机会作弄一下对方。具体方法其实也不用夸大其词的去说这些枪械到底有多么强大,实际上只需要将一些常规的枪械数据说出来就足以让艾格尼丝感到惊慌失措了。
在这个以剑与魔法为为主流战力的时代中,一个能够在300米外击穿7mm厚度的钢板子弹以及能够保持每小时几百上千次连续射击的武器在艾格尼丝的眼中已经跟大魔法没什么区别了。
整个米海尔公国内所有战团中,铠甲厚度有在10mm到20mm左右的护具的确有很多,只是这些铠甲所用的金属材质不太好拿来做比较,毕竟在地球上可不存在这些什么秘银、精金、山铜,甚至这个世界中还有一大堆什么菲米利斯、卡尔德拉、巴拉托以及乌尔纳克等名字听着就很莫名其妙的魔法金属,这些东西都有着各不相同的质地与效果,所以通常来说真的很难用这个世界的护具来做枪械子弹的杀伤测试。
当然这些只是艾丽卡的看法,但她并没有将其说出来。她刚刚对艾格尼丝说的那些数据都是以地球上的均质钢板的测试结果,不过更多的则是艾丽卡综合自己过去的战斗结果得出的大致结论。
而在这个世界中,远程攻击的概念也非常的模糊。弓弩箭矢一类的就先不说了,抛开炼金术以及魔法的加持之外,寻常的弓弩有效杀伤距离在4、500米左右上就已经是极限了,换成重型武器的话,像是弩炮或者抛石机一类的千把米也就到头了。而当艾格尼丝问道枪械射程的时候,艾丽卡却使坏的对她讲述了步枪类的杀伤距离,并且还有意无意的提到了射程论“公里”来计算的火炮或者火箭弹这类重武器。虽然这个世界中的距离单位还比较糅杂混乱,但是地球概念上的公里单位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这些东西自然而然都是因为诸位转生者们的关系。
艾丽卡刚刚说到的那些武器自然是将艾格尼丝吓坏了,不过艾格尼丝作为一个合格的情报探员来说的确比较专业,她很快的就冷静了下来并且更加主动的提出了要了解更多信息,甚至还提出了可以进行利益交换等换取情报代价。但艾丽卡却对此并不感兴趣,同时她也用到了克莉斯为借口终止了艾格尼丝妄图进一步索取情报的想法。
艾格尼丝并不知道艾丽卡等人办对外公开的“神选者”身份,甚至她都不太清楚南方威尔斯克城发生的那些事情。究其原因则是夜枭这个组织对于情报的管控与探员们的情报领域划分导致,艾格尼丝是个长期驻守在北部的情报人员,并且她还是刚刚就职不足一年,所以无论是从资历还是职责上来看,她不知道南方的事情似乎也就很容易理解了。艾丽卡也不太喜欢直接用“神选者”这个名号来唬人,所以干脆还是牺牲一下克莉斯这边的关系更加稳妥一些,毕竟说到底,自己等人这次北上一是为了解决私怨二则的确是受雇于克莉斯来当佣兵的。
从这里到达玛利亚堡还需要很长一段路,并且中途大家还需要去趟某个隐藏在荒山中的秘密据点送信,所以为了能够与“导游小姐”保持良好的关系,艾丽卡还是决定不再继续恐吓和调侃对方了。艾丽卡冷静的对刚才所说的事情做出了一番合理的解释,主要就是说那些武器并不会出现在索利斯的阵营当中,并且含糊的表达了自己的武器与对方的那些并不是同一类,随后又为了保证自己说的是事实,艾丽卡还直接将阿芙罗拉也拖下来座挡箭牌。
阿尔加斯堡的名声可比克莉斯这位大公女要大多了,顺便自己的队伍中还有戴安娜以及帕菲这两位精灵女士,所以综合各种因素的考量之下,艾格尼丝还是听信了艾丽卡的保证。
“所以说……你们用的武器是跟索利斯王国的那些不一样?”艾格尼丝蹲在地上看着艾丽卡手中被拆解的HK417步枪,随后又拿放在一边的MP-446并对着枪口嗅了嗅问道:“不都是火药武器吗?有什么区别?”
“那么……坎贝尔小姐,你觉得青铜武器和钢铁武器有什么区别?”艾丽卡叼着雪茄随口问道。
艾格尼丝欲言又止了一下,随后她便明白了艾丽卡刚刚所指的意思是什么。
不过也不怪艾格尼丝会问出这种问题,因为虽说她身处在夜枭的情报部门中,但实际上却并没有亲眼见过传闻中索利斯军队所用的“火枪”武器到底是什么,仅仅只是从一些情报描述上理解为了那种最原始的火药武器。虽说公国这边并没有火枪,但是一些边境村镇中也不乏会有某些相同理论而制作出来的工具,虽说也能够伤到人,但实际上那些工具只是用来防备野兽的狩猎工具罢了,除了制造一些响声来驱赶猎物的类似鞭炮的小玩意之外,顶多也就是那种利用大量火药的燃烧爆炸效果来推动猎钩或者鱼叉类的“大口径”炮台。只不过这类东西在炼金术普及之前也不算很常见,而对于现在来说那就更加罕见了。
至于情报中索利斯军队所使用的火枪火炮,对于艾格尼丝来说也仅仅只能是套用过去这些旧式的猎具来推测了,而当自己遇到艾丽卡等人之后,却先入为主的认为了她们所使用的武器就是索利斯人使用的那种。当误会澄清之后,艾格尼丝却在心里更加的对艾丽卡一行人感到了不安,虽说她们的名头上是克莉斯小姐请来的佣兵,但艾格尼丝并不敢保证这群为了金钱而战的雇佣兵们会不会因为对方开出的更高出价而临阵背叛己方。
担心归担心,虽然不太明白对方的来历,可是她们借由克莉斯小姐的名头可不是在胡说八道,顺便对方队伍中的阿尔加斯堡魔法师以及梅丽吉尔的精灵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让自己妥协的理由了。至于另外一个精灵女士艾格尼丝就有些别样的看法了,因为对方并不承认自己是梅丽吉尔出身,只是说来自更北方的地区。很显然,艾格尼丝猜到了戴安娜是来自北方精灵国度伊斯科卡的精灵,那边虽说与公国或者说与人类国家没有什么交集,但北方的精灵们却对所有人类都充满着敌意,任何胆敢踏入伊斯赫卡领地内的人类,无论何种理由何种原因,只要将自己的脚踏入边境之内就都会遭到巡守边境的巡游猎人们无情的猎杀。
米海尔公国的北方并不是直接比邻伊斯赫卡,但两国之间的那片广袤的地区却是一块出了名了无序之地。自古以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类的国家或者组织敢占据那里或者宣称那里的所有权,因为只要这么做了那绝对会被伊斯赫卡的大军碾压至灰飞烟灭。同样来说,那里也并非是无人地区,反倒还是分的热闹,单单只有米海尔公国接邻的土地上就存在着三个规模不小的中立城市。
众多不分种族部分势力的独行侠或者地下组织都在那里有落脚点,其中也不乏许多肮脏的奴隶贩子或是地下黑市。由于忌惮伊斯赫卡的威名,至今为止都没有哪个野心爆棚的组织妄图掌控整个地区,因为伊斯赫卡的精灵们在千百年以来默许了中立地带的格局,并且拒绝许任何人任何组织将其改变。
虽然中立地带被大家称为无序之地,但实际上那边的秩序却一直都比人类七国要好得多。同样来说,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也非常适合做情报工作,而艾格尼丝在正式成为夜枭的探员之前便在此地居住过一段时间。由于一段时期一直在靠近伊斯赫卡的城市中生活,所以艾格尼丝也对与伊斯赫卡的精灵们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在她看来,伊斯赫卡的精灵们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傲慢与自大,只不过他们对于人类的确非常不友好就是了,甚至有些时候那些精灵们还会无端的攻击靠近边境线的人类,明明并没有踏入对方的领地,但却还是被一支从密林中射出来的箭矢给一击必杀。在艾格尼丝的眼中,伊斯赫卡的精灵简直跟人类是天敌,或者说人类在他们的眼中几乎和虫豸没有什么区别,想什么时候碾死你纯粹只是看心情罢了。所以在这种思绪的影响下,在得知戴安娜是伊斯赫卡出身后,艾格尼丝头一回对艾丽卡等人产生了高度警戒的心里。
有那么一瞬间艾格尼丝觉得艾丽卡他们是不是伊斯赫卡派出来的傀儡,是不是潜入人类世界打探消息的那种。毕竟艾丽卡等人的武器已经超出了“人类能够掌握的领域”,如果说这个世界上除了虚无缥缈的神祇之外,似乎也就只有像伊斯赫卡这种拥有着绝对力量的国度能够制造出来了。
但想归想,艾格尼丝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的看法,同时她也觉得这种“阴谋论”实在是漏洞百出,但问题是自己找不到理由否定但同样也没有证据来肯定,仅仅只是自己依据某种个人观点做出的可能性推测罢了。
不过抛开这种不切实际的推理之后,艾格尼丝还是非常在意艾丽卡她们的真实来历,因为她不觉得这群人真的会是一群为了钱什么都能干的雇佣兵,毕竟且不说这里面有阿尔加斯堡的魔法师和两个精灵,甚至是那两个到现在依然在迷迷糊糊的小孩子都会让自己感到一丝莫名的压力。
不过好在艾格尼丝感觉这支队伍的头领艾丽卡似乎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因为至少她觉得莫拉娜这种人都能够哄骗的她差点成为了朋友,那么比她更“专业”的自己或许也能够从中拉近彼此的关系。先不说之后会如何,能够从对方这里获取一些武器然后交给总部或者米海尔大公的话估计也能算是不小的功劳,至少组织内对自己的肯定与奖金肯定不会少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艾格尼丝稍微激动了一下,而随后她也根本不掩饰自己的天真欲望,直接随手拿起一把武器对着艾丽卡激动的问道:“你的武器……卖吗?”
“不卖!”艾丽卡微笑着果断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