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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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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部战场打的如火如荼之时,远在路途中的艾丽卡等人却显得越来越悠闲自在了起来。但这种“悠闲”只是从行程上来说而已,因为她们一路上拖拖拉拉的到现在还未彻底离开罗南伯爵领。但同时从心境上来说的话,艾丽卡等人此刻的心情却绝对谈不上有多么的轻松,尤其是眼前再次发生的意外事件简直让艾丽卡的心情跌倒了谷底。

    艾丽卡的原定计划是尽可能在当天到达玛利亚堡,但由于路程上的种种问题耽搁了太多的时间,尤其是在离开罗南堡之后,一路向北的路程并不是那么顺利。

    由于罗南伯爵领中的那场灾祸,几乎所有的大型城市都遭到了非常严重的破坏,很多城市失去了运作机能,导致很多幸存下来的人又或是城市周边村落里的居民们在获救之后依然选择逃离伯爵领去其他的地方谋生。

    按照公国的法律来说的话,只要是自由民,也就是寻常的城市平民的话他们是可以选择自己的去处的,所以这种情况就连罗南伯爵也不好出面阻止,所以在短短的半天之内,罗南伯爵领中的人口开始大量的流失。再有一点,因为贵族的大量突然死亡,导致失去管控和所属的农奴与佃户们也开始大量的出逃,甚至其中许多贵族庄园内还发生了大量的暴力洗劫事件,暴徒们裹挟着许多奴化的农奴劫掠了一座又一座的贵族庄园,一时间烧杀抢掠什么的几乎遍地可见。

    前来救援格雷维尔子爵大军哈依然还在罗南伯爵领的几座大城市之间游走,并且由于军队人数上的不足以及每到一城都需要分散队伍来进行管控,导致格雷维尔子爵并没有足够的人手和时间来对整个罗南伯爵领进行治安管控。所以在艾丽卡等人走出罗南堡北部的那片森林后,一路上不管走到哪都能看到大队大队的难民与逃难者。

    加之先前所述的那些动乱,导致了不少暴徒都喜欢混迹在逃难的人群中兴风作乱,但凡是遇到了一些衣着华贵的有钱人路过难民群的时候,他们总会散播各种谣言蛊惑物质的难民们一起攻击这些人。毕竟在难民当中蒙昧无知的农奴与佃户们占了绝大多数,甚至一些拥有一定学识的城市居民们在这种乱糟糟的环境下也不得不将自己伪装成有穷又丑的模样来躲避暴力分子的注意,而这其中多数都是以年轻的女性居多,因为她们亲眼见识过那些被劫掠的有钱女人下场是多么的凄惨。

    艾丽卡转头望着远处顿在原地浑身颤抖的难民们叹了一口气,然后她猛地用力吸了一口雪茄,随后拔出腿部枪套中的Magnum M500,冷静的一颗一颗的替换上新的子弹后就走向了跪在前方瑟瑟发抖的人群面前。

    她原本是换上这把狩猎左轮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看看不能能猎到什么有趣的猛兽,因为听艾格尼丝说这一带经常会出没一种跟鬣狗十分类似的野兽,虽然长相有些丑陋,但据这种野兽的后腿肉非常的鲜美,并且皮毛也能够迈出不错的价格。

    艾丽卡也是看在了这方面的原因所以才走了偏离主干道的荒野小路,一是为了抄近路离开罗南伯爵领,二则是想要碰碰运气,因为如果能够猎到那种野兽的话,兴许今晚的晚餐就可以多一道当地特产的“美味”,而且还能够用兽皮换一点零花钱。

    但是艾丽卡怎么也想不到,她再次换上这把用来狩猎的 M500之后,首先猎到的并不是意想中的猎物,而是一个人类的脑袋,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艾丽卡又遇到了一群暴徒。

    先前那两次也就不提了,毕竟艾丽卡在魔法地图的帮助下非常顺利的绕靠了那些不安分的人们,毕竟艾丽卡没心情去搀和这种事情,同时也不愿意在这些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毕竟艾丽卡今晚不想睡在野外,她想要感受一下在那种古典城市的旅馆中过夜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毕竟上次在威尔斯克城里的那晚她并没有如愿的在那张床上躺多久,总之就是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过“高档旅馆”的奢侈服务便跟着戴安娜去处理威斯克先生的问题了。

    不过说来也巧,这条根据艾格尼丝提示平常根本无人敢行走的小路上竟然聚集着几百个从附近贵族庄园中逃出来的农奴。这群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可怜人们在几个明显看起来像是混迹在城市中的混混模样的家伙煽动下成为了劫道的暴徒团伙,而他们看到了艾丽卡驾驶的GAZ-2975-Z后居然也动了歪心思,他们认为这是某种魔法师的魔法座驾,所以打算利用魔法师的那种上位者心理企图利用农奴们的苦难来博取同情,然后再想方设法的劫掠倒霉的魔法师。

    想的是很不错,并且艾格尼丝也根据对方的论点做出了肯定的判断,而艾丽卡也经过他们在这条小路上几次得手的经历判断这群自信心爆棚的蠢货只是被欲望冲昏头脑的渣滓。

    艾丽卡刚刚离开的地方正是这群暴徒们的临时据点,但那里只是几辆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马车营地罢了,并且经过自己的亲自搜查后,艾丽卡内心按耐不住的杀心也开始越来越浓郁了起来。

    那些看起来虽然不是很华丽的马车绝对不会是这几个混混能拥有的东西,至于马车的原主人恐怕就是营地边上那几个被扒光衣物的尸体,从那些尸体稍显富态并且有过明显搭理痕迹的面容和头发来看,这群人应该是富有的商人阶级,但也谈不上是什么大富之人,顶多算是中产家庭那种程度。而马车则很显然都是用来拉货物的箱车,并且还都有着商会的标志,只不过里面看起来并没有装载多少货物,反而是一些衣物细软居多。很显然,这些马车的原主人应该是附近城市商会的人,而他们驾车出来明显也是逃难的,只不过还不等他们逃离伯爵领的时候便被这群暴徒给劫掠了。

    车队中的确还有幸存者,但艾丽卡不觉得那几个被折腾的都快不成人样的妇女还能开口说点什么,尤其是在自己进入那个令人作呕的车厢之前,有一位快要咽气的妇女在艾丽卡打开车门之前就用力掐死了自己怀中的小女孩,至于她的目的……不是显而易见吗?

    艾丽卡面色冷峻的叼着雪茄给手枪换好了子弹,然后漫步走到了前方莉兹与帕菲所在的位置。这里正有十几个被她们俩守着的囚犯,而他们则是暴徒群体中真正的暴徒,其原身份不难看出应该是城市混混一类的存在。先前在被艾丽卡用机枪扫射镇压之后,他们居然还想靠着混迹在农奴中躲避艾丽卡要追查“元凶”的做法,但很可惜,他们和农奴们的区别实在是太明显了,就算是他们想躲也躲不掉。

    只不过艾丽卡也并非是把全部的罪过都堆到了他们的身上,因为从事情的本质上来说,即便算是农奴们的确是被欺骗和裹挟后才做出如此罪恶滔天之事的,但在惨剧发生之后,他们之中没有一个可以被艾丽卡认定为无辜者。艾丽卡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她不是甚至正义的使者,也更不愿意去当什么律法的裁判者,她只需要做一个行刑者或者刽子手就够了,只诛首恶便可以让时间尽快的得到平息,然后自己等人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这里。虽然就算是直接走开也不会有人怪罪艾丽卡他们,但毕竟艾丽卡过去所生活的世界与这里不同,就算她多数时间是一个拿钱办事的佣兵,但作为人的伦理道德底线她还是有的。哪怕自己的道德底线与普通人不同,但艾丽卡也不打算丢掉自己的最有一点人性。

    至于剩下的农奴们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反正在这种微妙的环境下,逃离了贵族庄园的农奴多数都不会落得什么安稳的下场。毕竟这里可不是什么可以大谈“人权”与“自由”的现代社会,而且这个世界的农奴之所以会是农奴也就是说他们本身就是一群无家可归且无依无靠之人,在失去了贵族庄园这种稳定的庇护所之后,等待他们的可能是被好心人收留并且获得新生,也可能是再次被公国的贵族们抓捕,然后换一个新的贵族老爷来为其服务,又或者干脆直接饿死在这充满危险的荒野之上,不过就从他们这种糟糕的状态来看的话,艾丽卡感觉他们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在天黑之后沦落为野兽们的寒酸晚餐。

    总的来说,农奴们的死活艾丽卡是真心想都懒得想,并且这里的事情让艾丽卡感到烦躁起来了,她总觉得自己现在需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

    来到囚犯们的面前时,那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家伙们自然被吓得有些换乱,但没有人感随意起身逃跑,因为先前有人这么做了,而他的脑浆正在自己等人不远处的位置上喂食着大量就餐的苍蝇。

    艾丽卡拎着左轮手枪在他们面前停住了脚,然后她砸了咂嘴又小小的吸了一口雪茄烟,又对着跪在面前的众人意义不明的自语道:“虽然不想浪费时间……但我也更不想浪费子弹啊……”

    “艾丽卡……”帕菲慢慢的走了过来,她似乎不太适应这种场面,各种意义上的不适应,尤其是她之前跟着艾丽卡去过营地那边搜查时半途就忍受不住跑了出来。

    艾丽卡很理解她的感受,也有点后悔让她跟着去里面调查。但更让艾丽卡感到不安的则是她发现帕菲的内心还是那么的脆弱,如果不尽快改掉的话,那么这很可能会成为伴随她一生的心理阴影。

    但话又说回来,艾丽卡对此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就像是当初针对戴安娜的心理阴影时,那几乎都是她自己主动解决的事情,自己更多时候只是一个结果,引诱她自己努力便可以得到的结果。并且严格来说的话,戴安娜的心理问题并没有完全被治愈,她只是想方设法的让自己无视掉了诱因而已,况且这种事情因人而异,适合戴安娜但未必会适应帕菲,毕竟两人的心理层面与道德意识等问题都处在不同的分支上,帕菲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恐怕也就只有赛维纳这种存在才会知道吧。

    “累了吗?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艾丽卡取下了嘴中叼着的雪茄,然后对着帕菲勉强微笑着说道:“等我处理完这点事情后我们就走人……”

    “不是的……”帕菲似乎有些难为情,她抬头瞅了瞅不远处的马车营地然后欲言又止的琢磨了一会才说道:“那边还有活人……”

    听到帕菲的这么说后艾丽卡忽然惊了一下,就连手中的雪茄都差点掉到地上。因为她记得刚刚自己检查那边营地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活口,最后一个还活着的就是那位掐死小女孩的夫人,虽然不知道她们究竟是不是亲生母女,但从那种状态下这些似乎也就无关紧要了起来。艾丽卡可是等到她咽气之后才离开的营地,并且她在临走之前还特意的又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任何活人后在选择了过来处理剩下的事情。

    “在哪?”艾丽卡赶紧转头看向了营地。

    “不是营地里……”帕菲走到了艾丽卡的身边,并抬起了手臂指向了营地附近的一个坑洞位置。

    艾丽卡瞬间就明白了,因为那个坑洞里面堆着大量尸体,如果说哪里还有幸存者的话,恐怕也就是那个自己从未去检查过的地方了。艾丽卡内心稍微激动了一下,至少还有个活人怎么着也算是一个稍微安心的消息,所以原本她是打算感激赶过去营救的,但随后她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而是愣在了原地呆滞了几秒钟。

    “你们去吧……”艾丽卡看了看帕菲,然后又瞅了瞅悄悄靠过来的莉兹说道:“你们去救人吧,我来处理下剩下的问头。”

    莉兹虽然有些要说什么的样子,但最后还是闭着嘴跟着帕菲赶去了坑洞那边。要知道今天遇到的这种情况但凡是个正常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就像是莉兹这样的,虽然说她从小就做了专业的盗贼,也算是经历过许多苦难的人了,但她却还是被这种事情影响到了心情。自从开始到现在她一直都不言不语,但内心的愤怒却还是显而易见的,而且那个脑袋碎掉的家伙就是她的手笔。

    只不过但凡是总有例外,相比莉兹的愤怒和帕菲的忧郁,另一个家伙的的外表上却看起来似乎和平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艾丽卡抬头看了看远处正坐在石头上的阿芙罗拉,她原本是被艾丽卡指派去看守投降的农奴来着,但此刻她却坐到了距离农奴们所在的树荫将近十几米远的太阳地下,一面乐呵呵的翻着一本杂志晒太阳一面还舔着一根从露比手中要来的棒棒糖。

    她手中的杂志是在先前午餐之后从车里无意中翻到的,应该是赛维纳复原这辆车时无意间跟着弄出来的东西。从封面上的语言来看应该是东欧地区的杂志,并且时间也是在2015年的旧杂志,但从时间上来说的话肯定不是当年艾丽卡在公司时候的车载物品。杂志的内容虽然艾丽卡没有看过,但从封面上的那个漂亮女人来看的话应该仅仅只是一本时尚类的杂志罢了,并不是什么敏感类型的杂志,为此艾丽卡还是稍微松了一口气的。

    不过艾丽卡道觉得阿芙罗拉这种异常愉悦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太正常,至少无论是从遇到暴徒们开始还是枪杀企图逃跑的暴徒时,阿芙罗拉脸上的笑容都不曾停止过。只是艾丽卡感觉她的笑容应该也和此事无关,以为内她不觉得阿芙罗拉会是个以杀人为乐的疯子,所以更她心情好的原因应该是从那本杂志上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才对。

    艾丽卡瞥了一眼远去的莉兹与帕菲后,便举起了枪口对准了一个混混的脑袋并扣动了扳机。伴随着.50AE发出的巨响,那个刚刚一脸茫然的暴徒脑袋直接变成了一朵绽放的脑花,艾丽卡对此并无多大感触,甚至开枪的时候都没有仔细的观察对方的表情,但还是主动的避开了溅射过来的脑浆。看着身边的人脑浆炸裂之后,跪在周边的混混们顿时变得更加慌乱了起来。

    他们大多数人都开始不断的跪地求饶,并且不停地啰哩啰嗦的说着什么,而还有一部分则是直接被吓到了失神,就这么跪着口吐白沫或者大小便失禁了起来。虽然他们没有被捆绑住手脚,但有胆量逃跑的早就已经趴在旁边用脑花喂苍蝇去了,剩下的这些都是些胆小如鼠的废物罢了。并且还有一点,对于他们那眼泪鼻涕横飞的哭求艾丽卡则是一点都听不懂,虽说最近可以比较熟练的说安诺语了,但她还不至于能够听懂对方那种口齿不清并且还带有浓厚地方口音的话语,而且她也一点都不在乎对方说什么,因为自己从那个营地出来之后,他们的结果就已经有了定论。

    “艾芙,你在笑什么?”艾丽卡打开了通讯耳机然后又对着另一个家伙开了一枪。

    艾丽卡看着远处的阿芙罗拉抬头瞅了瞅这边,随后艾丽卡便饶有兴趣的对着她挥了挥手。只不过艾丽卡挥的是左手,而她的右手则对着另外一个目标再次开了一枪。

    用M500进行单手射击那必须要有着超乎寻常的臂力和腕力才行,放在过去艾丽卡对此根本想都不会去想,但不知为何最近自己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大了,所以就连单手使用M500射击这种事情都变得轻而易举了起来。虽然对此她觉得有一肚子的疑问,但艾丽卡也很清楚这种问题应该去问谁,所以她眼下并不着急,而是非常享受这种超乎寻常但又没有超越常识的异常现象。

    阿芙罗拉似乎看到了艾丽卡这种一边打招呼一边处决犯人的行为,随后她也对着艾丽卡挥了挥手,然后便对着耳麦说道:“你后面……人都跑了。”

    艾丽卡回头瞅了瞅,发现那些混混们的确还没有彻底放弃求生的欲望,在艾丽卡侧头的时候最后5个还意识正常的家伙急忙起身疯狂的向着远处的灌木丛狂奔而去。

    艾丽卡稍微叹了叹气,然后收起了M500又将后背上的一把SVT步枪摘了下来,随后飞快的对着那5个才跑出30多米远的家伙们一个一个将其击杀。

    艾丽卡之所以会突然使用这种老式步枪的缘由其实跟先前用M500的理由差不多,但除了体验用老式步枪狩猎的乐趣之外,最关键的还是因为她想要节省一下弹药的消耗。或许也有因为先前莉兹与帕菲她们翻腾武器库导致的原因,反正这艾丽卡不知为何突然对原先存放在武器库中当展品的老式步枪来了兴趣。好在早上在离开前让戴安娜带了不少这类武器,所以艾丽卡便接着这种空余时间“休闲”了起来。

    在确认那5个家伙全都击毙后,艾丽卡也懒得一个一个处决剩余的犯人了,她收起步枪后随手拉开了一个手雷丢到了那几个失神的家伙面前,然后从容的走向了停放在百米之外的GAZ装甲车。

    伴随着一阵爆炸声和扬起的泥土飞溅过后,艾丽卡才对着对阿芙罗拉通过对讲机说道:“我们该走了。”

    “哦,马上就回去。”阿芙罗拉回答的很彻底,似乎她面前的那些农奴的根本不存在似得,又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将这群人放在眼中,下车以后只当是出来晒太阳的。

    艾丽卡也没有对她的表现有什么看法,只是默默的又通过对讲机对着正在车中看孩子的戴安娜说道:“亲爱的,我饿了……”

    过了几秒钟的短暂空挡,耳机中才传来了戴安娜慵懒的回答说道:“刚吃完饭怎么又饿了?这里只有糖果,你要不要?”

    “要!”艾丽卡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愉快的回答道:“我马上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