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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马丝国国境内,他们便没了顾虑,可明目张胆的在官道上行进。再加上几人利用身法赶路,更是比寻常快了不少。
陈隐在路上问过几次,可蒯驹只让他们跟上便不再多言。
横入到东漠腹地时,陈隐便已然认得了路。再往前走不久便是当初与婵玉分开的地方,也是在这之后他目睹曾坤的死。
几人一路未停,从北远城的官门直入城内,未受任何阻拦。天黑之前众人就已身至天罗庄的庄门之前。
门口的侍卫一见是蒯驹,也未多问,立马将众人放了进去。
“耶?蒯驹哥你怎么回来了?”姬兴正翘着二郎腿在前院的躺椅上吃着核桃,晃眼瞥见一群人进来,仔细一瞧竟然是蒯驹。
蒯驹偏头看了看身后,让姬兴看到了陈隐四人。
“你竟然真还等到他们了,”姬兴似乎没多大兴趣,起身放下核桃,缓缓道,“庄主现在正于后院喂鱼,你带陈隐去吧,这些人我来安排。”
“原来是天罗庄的庄主要见我,不知是何事。”陈隐心想着,转头说道:“瑛璃婵玉钰儿你们好生歇息一下,我去与庄主见上一面。”
三个姑娘跟着姬兴从侧院离开,陈隐则跟着蒯驹去到后院的大池塘。
黄昏已至,太阳的余晖映在波光粼粼池面上相映生辉。
天御青站在池塘中间的岛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池中游走地锦鲤,四周岸上每隔几米就候着一个侍女,蒯驹找到一人,上前简单几句。
侍女点点头,对岛中禀道:“庄主!蒯驹带着陈隐求见!”
天御青一个激灵,将手中的食料全洒进池中,对着喊话这方招了招手。
“走。”蒯驹回头对陈隐说完,一个动身,飞向湖心小岛。
陈隐反应过来,也随着闪身跟了上去。
蒯驹在天御青面前拜了拜,陈隐也跟着作一揖,道:“晚辈陈隐,拜见庄主。”
“何须自称晚辈,陈隐少侠,要见你一面可真是难啊。”天御青回一礼,打趣般说道。
陈隐立马笑道:“前辈取笑晚辈了,若非是应了天韦青前辈些事,晚辈早已来拜访庄主了。”
天御青给蒯驹摆了摆手,蒯驹点头,立马撤身跃出中岛。
“客套话我们就不多讲了,”天御青从桌案上抓起一把鱼食,给了陈隐一半,自己一面喂着鱼,一面缓缓道,“陈少侠,你觉着这里如何。”
“很别致。”陈隐望了望四周,道。
“若喜欢,这后院莲池你想来便可来。”天御青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陈隐听出了对方话中有话,问道:“庄主的意思是?”
“入我天罗庄,”天御青也不绕弯,直言相邀,“若是陈少侠你,可直为堂主,我还可允你特权,于天罗庄中仅听我一人之令。”
“这。。。”陈隐本就不喜欢这种拘束自己的东西,犹豫着该如何开口拒绝。
天御青立马说道:“不必现在就给我答案,你在马丝国可还有待办之事?”
“有,晚辈还得去见天韦青前辈。”
天御青未再多言,从腰间掏出一块儿令牌扔给陈隐:“拿着这个,你方能在北远城中随处走动,我给你说的事你慎重考虑一下,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多谢庄主,对了,庄主可知天池派现居何处?”
“他们应是在聚贤庄建起的万鹏客栈中,你要找什么人告诉我便可,我差人去给你叫来。”
陈隐一抱拳,先谢道:“多有麻烦,晚辈自己去便可。”
两人过礼之后,陈隐闪身离开了中岛。
陈隐未去跟瑛璃或婵玉碰头,而是直接上了大街。他打算先将曾寄柔带到天韦青处,然后将钰婆婆的事讲予他听,看天韦青前辈是什么意思。
他一路打听,很容易就找到了万鹏客栈。这里似乎仅比遮星楼矮一些,从外看估摸着共有五层左右高,宽却是异乎认知。虽说是叫万鹏客栈,可这里非同寻常客栈,门口站着四五个带刀的侍卫,里面的人可随意进出,但外人却不可进入到里面。
“你没有驻店的令牌?””几个侍卫拦住陈隐,问道。
“没,在下是来找…”
陈隐还未说完,一个侍卫便厉声喝道:“没有聚贤庄的手令不得入内。”
陈隐掏出天御青给的令牌,想试试可行否。刚一拿出,几个侍卫的口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望大人恕罪!我等未见过大人,不知是天罗庄的堂主!”
“呃。。。”陈隐也不想多解释,“我得进去寻天池派的人。”
“大人请进,天池派的人住在第三层。”
客栈内的情况跟陈隐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诚如外观看上去的宽大般,每一层除开有数十丈宽的中庭,光住人的地方都有上千间房,也确如偌大的菜市般,鱼龙混杂。
陈隐进到门中,大堂内是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像是扯着喉咙的野人一般,什么样的声音都有。
他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过去,向守在楼梯口的侍卫亮了令牌,才得以爬上楼梯往二层走。这里每一层楼都是被单独隔开,且都有属于自己楼层的中庭大堂。相较于一楼,越往楼上走,人便越少,也越安静。他在二楼见到了空游和尚正和弟子们在中庭打坐,便没有惊扰他们直接上了三楼。
“陈少侠?”司马焱和李磨拓正在中庭教天池和碧峰弟子练功,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下意识转头看了看,一见是陈隐不由喊出了声。
中庭的其余天池弟子听到都纷纷侧目看过来。
司马焱和李磨拓几步迎了上去,正欲跪拜却被眼疾手快地陈隐扶住了:“何必如此见外。”
李磨拓留在中庭看着天池和碧峰的那些个小徒弟,司马焱则引着陈隐进到屋内。
“贵派现在可好?”陈隐问道。
“聚贤庄来找过我们很多次,想要我们助马丝国打中原,我们来此仅是想避开中原,保全门派的香火,所以都拒绝了,”司马焱摇摇头,说,“虽然他们依旧同意我们住在万鹏客栈,但你也必定知道,这里有些人知道我们既不参与战争,还要独霸一方楼层,自是心中不平,也搞得我们万分感尴尬。”
“不过你们如此多人,若是不住这里,还能去哪?”
“所以也正是我们目前的尴尬所在。”司马焱叹了口气。
陈隐虽然听着也很着急,但这是他们两个门派之事,自己无能为力:“对了,曾寄柔姑娘在何处?”
“寄柔师妹出街去了,”司马焱想了想,说,“应是又去了北街的那座戏苑。”
“那在下这便过去,之后再来与司马兄畅聊。”陈隐不多说,立马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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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街的戏苑,是北远城中最大也是唯一的一个听戏唱曲之地。
很多四处游历的曲艺班子都在此驻场表演过,自然也是许多达官显贵纨绔子弟聚集之所。
曾寄柔和鱼樱坐在角落里,看着台上走马灯似的表演,乐呵呵嗑着瓜子。这段时日她们就靠着这个来释放压力了。
“诶,两位姑娘,看穿着打扮不像是北远城本地的人。”三个男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两人桌旁,嬉皮笑脸的说道。
鱼樱望了他们一眼,转头继续盯着台上。
“我们是中原的天池派的弟子。”曾寄柔礼貌地回道。
“哟,”一男子吊儿郎当地看向两个同伴,“我就说中原女子皮肤白嫩得多嘛,两位姑娘有福了,我家少爷看上两位了,还请上雅间一叙。”
“多谢,不过免了,我们无需谁看上。”曾寄柔有些不悦。
“雅间可比这里舒坦多了。”三人依旧死皮赖脸。
“意思说就是让你们别来烦我们,听不明白?”鱼樱终于忍不住嗔怒道。
鱼樱这一发火,引得周围几桌人都侧目看来。这三男子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对着旁人吼道:“看什么看!徐大少爷的事你们也敢胡看!”
一听到是徐大少爷,所有人都像是吃了苦莲般,咽了咽唾沫转回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