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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光军团还会留在这里帮助你们重建,不过不会太久,战争结束的消息传到威尔顿之后,光明教会会召唤他们回去的。”
“他们能帮助我们,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原本就人口稀少的诺德王国,如今更加体会到了劳动力不足带来的痛楚,要不是北地人在体格高大,大多很擅长这种体力活,按现在能够投入重建的人数,恐怕连塞勒涅都会觉得无计可施。
来自圣光军团的帮助让北地人稍微松了一口气,也让塞勒涅开始考虑一件事。如果她们成功地杀死了侯赛因,辛德雷大陆的局势会变成怎样?
塞勒涅自然不会选择兴师动众去攻打纳格兰帝国,现在的诺德王国是一只伤痕累累的野兽,急需的不是扩张而是休息。但是侯赛因没有后代,也没有其他亲人,他不在了,纳格兰的正统继承人就是约书亚。约书亚一直在诺德王国,不过谁也说不清楚他在诺德王国究竟是干些什么,完全可以一口咬定约书亚是被迫的,将他推上纳格兰帝国的皇位,这样纳格兰就等于是成了诺德王国的领土。
就算塞勒涅什么都不做,侯赛因的死也必然会让纳格兰内部大乱,导致纳格兰帝国在四个国家之间的争斗中出局,而且几乎看不见能再度追赶上来的可能性,辛德雷大陆的局势将被全面洗牌,对诺德王国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处在于没有纳格兰再对诺德进行干扰阻挠,坏处在于,在威尔顿和塔利斯面前,诺德一个国家什么也不是。
这一次前往威尔顿圣教国,塞勒涅和赫卡特省去了许多赶路的麻烦。菲碧在走之前就在穆塞格城的光明教会里为自己留好了一个回去时用的神术,现在只要用信仰之力触发,她们立刻就能出现在穆塞格的街道上。
“欢迎来到威尔顿圣教国首都,穆塞格城。这里是光明神庇佑之地。”菲碧用咏叹调一般的语气念道。
菲碧把塞勒涅和赫卡特带到了光明教会内的一间客房,她刚要出门去圣坛聆听神的旨意,又折回来问赫卡特:“对了,我之前听塞勒涅说,你想弄清楚新月刃的来历。我可以确认它不是威尔顿出产的,但我认识不少工匠,在这方面,他们了解的可能会更多,假如你不介意,在我去听光明神的新指令之前,我可以带你去请教一下他们,这把刀可能来自于哪里。”
“好,那我一个人和你去就好,塞勒涅,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
塞勒涅点点头同意了,这些日子以来她忙于重建覆霜城,确实太累了一点,没来得及好好休整就急匆匆地踏上了旅途,有个机会小睡片刻也是好的。
菲碧和赫卡特离开还不到几分钟的功夫,门口就出现了三个神官。
“……你是?”塞勒涅明显能感觉到这三个人和之前在教会走廊上遇见的神官不同。
“我是想来和你好好谈谈的。”站在中间的女神官回答道。
她话音刚落,两个神官已经朝塞勒涅扑了过去,还没等塞勒涅拔出佩剑,两个神官就冲到了她身侧,钳制住她的手腕反剪在身后,控制住她的动作。
两个神官的力气都比想象中要大,塞勒涅挣扎几下之后就意识到自己在他们面前没有什么武力优势,她停止了反抗,打量着面前这个穿着神官的白袍,气质却与光明教会格格不入的人。
白袍的剪裁与制式与光明教会的相差无几,区别只在于这个人所穿的要更加轻便易于活动。相比光明教会那充满仪式性的华丽权杖,她手中的权杖也要短很多,和塞勒涅的长剑一样被悬挂在身侧,随时可以方便地抽出来。
“无论你是谁,这可不是谈话应有的态度吧。”塞勒涅用眼角的余光谨慎地打量着按住自己手腕的两个神官,他们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保持着让她无法挣脱的力道,看来是暂时不准备威胁塞勒涅的生命安全,“而且,我不觉得我会和一个连自己身份都不表明的人说些什么。”
“不表明身份?啊,也是,你是北地人,应该看不出来我是谁。但是我以为,身为一个光明神教徒,你应该知道这一点的。”那人抬起手轻轻拍了两下袖子上的符号,“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我的名字,尤杜拉。”
这个名字和她袖子上的符号,都向塞勒涅揭示了她的身份。
那是和教会所用的一模一样的五芒星,只是被一个圆圈给圈住,不是用金线而是用黑线绣出——这是宗教仲裁所的符号。
而尤杜拉,也就是宗教仲裁所的现任“监督者”。
在威尔顿圣教国,宗教仲裁所、宫廷、光明教会所达成的平衡,其实等同于是监督者、教皇、光明圣女之间达成的平衡。
“我知道你是菲碧的客人,不过我不知道菲碧到底为什么那么费尽心思地讨好一个蛮族国王。”尤杜拉走近了塞勒涅,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她,“按理说,她不是喜欢做多余事情的人。”
塞勒涅听菲碧提起过她和尤杜拉的关系——但也仅仅是提起过一些十分浮于表面的东西。
尤杜拉和菲碧都曾经是光明圣女的候选人,两个人都展现出了在神术方面惊人的天赋,上一任光明圣女迟迟都没有做出决定,但是在态度上,更多地偏向于尤杜拉。然而,就在宣布结果的当天,从光明圣女口中说出来的名字是“菲碧”,尤杜拉当然不甘心,当场就追问了光明圣女,但只得到了一个回答。
“假如让我选择,我会选择你,尤杜拉。可是,这是神的旨意。”
以尤杜拉的性格,菲碧早就料到她肯定不会回到故乡去,她在输给了菲碧之后留下来当了神官,半年不到就请求调到宗教仲裁所,又过了几年,菲碧就听说了尤杜拉要升任仲裁所监督者的消息。
把这些事情告诉塞勒涅的时候,菲碧完全没说两个人在此事上的情绪,只是事不关己一般地去叙述,以至于塞勒涅无法判断尤杜拉的来意。
最好的可能性是,尤杜拉其实没有敌意。
这其实很容易解释,就像如果塞勒涅莫名其妙地请了一位“客人”到诺德王国,事先没有透露给赫卡特半个字,赫卡特恐怕也会趁着那位客人落单的时候亲自上门来搞清楚状况,发现对方和自己没有利益冲突之后就会罢手。
最坏的可能性是,尤杜拉一直在憎恨菲碧。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在加上她之前言语中所透露出来的对北地人的反感,那么她不会容忍会和菲碧扯上关系的任何人,也不会在乎塞勒涅的性命。
“你……诺德王国的……塞勒涅是吧?我应该没有记错你的名字。现在先告诉我,你和菲碧在谋划些什么?”
“无可奉告。”
“那么,你许诺给菲碧的是什么好处?我想不会有人在对自身无益的情况下这样奔忙的吧?即使是那个菲碧。”
“无可奉告。”
“北地人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永远是审讯者的噩梦,你可以敲碎北地人的骨头,但别想看见情报从里面飞出来。”尤杜拉抽出了她的短权杖,垂下手随意晃了几下,“既然你根本不准备回答我,那我也没必要再用这种方式来浪费时间。”
“你不肯主动配合,我就要很遗憾地动用一些非常手段,我想这一点你也能猜到。”尤杜拉斜坐在桌上看着塞勒涅,夸张地叹了一口气,“根据我的调查,你是个正式的光明神信徒吧?”
塞勒涅下意识地想要后退,离尤杜拉再远一点。她觉得只要再靠近一点,尤杜拉就能感觉到她体内的、赫卡特的信仰之力。
那么专门制裁叛教者的宗教仲裁所会用出怎样的手段,答案就不难猜到了。
“我想你刚刚来到威尔顿圣教国,还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吧?就让我来帮你分析一下,现在你身处异国,别说寻求援助,连一个人出门会不会迷路都无法保证,而唯一能在这里保护你的人是菲碧,现在菲碧和你妹妹一起出去了……还有谁能来救你呢?”尤杜拉始终朝塞勒涅笑着,“当然了,我平时不会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和菲碧作对,但是她不在的时候,我就可以把要抓的人直接带到宗教仲裁所去。光明圣女可没有资格进入那个地方,更别说从里面救人出来。”
她挥了一下权杖,塞勒涅眼前立刻被一层黑幕给遮住了,只得任由两个神官押着她往前走。
“希望菲碧那个家伙能赶紧发现,否则就太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