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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和二长老虽为山庄长老,但其实年岁不大,最大的不过刚刚四十而已,加之隐退江湖好几年而不问俗事,心境开阔保养得当,外表显得更为年轻。尤其是大长老,本就长相俊美,此刻在二长老身下婉转承欢、喘息申吟,一贯的清冷气质俱荡然无存,媚态尽现。
赵宗治一点点彻底回过神来,终于转过身,悄然无声的离开,将那些喘息申吟尽数抛至身后。赵宗治的呼吸和心跳始终未乱,而且武功高深,一直敛藏着气息,屋内的人又专心于□,所以从头至尾都没发现门外有人来过。赵宗治回到自己房间,面无表情的回房拿上剑,径直下山。
欢爱之事赵宗治早就接触过,身为皇家人,年满十三便安排通房丫头,十四五岁便可纳偏房侍妾。何况贵族间笼络权势、人情来往,私下互送几个舞姬歌妓一起亵玩之事,也难免发生。赵宗治经的多了,早习以为常屡见不鲜。何况关于大长老和二长老两人的关系,赵宗治原本就有所耳闻。
但无论如何,亲眼见到终究远远胜于任何耳闻。赵宗治沿路下山,脑中竟莫名不断浮现起两个男子在月色下交缠的身影来,景象靡艳到仿佛是有魔力。
“这块玉真的有魔力?”此刻金陵城城南的参知府内,慕君颉正歪着脑袋认真看赵十三手中锦盒里的玉,好奇的问:“为什么说它有魔力?”
“这块玉叫解语,是巴蜀族的族传之宝,”赵十三微笑着耐心解释:“传说它是由神仙的眼泪坠入凡间凝结成,人若戴着它,情动的时候,玉能发出微光,而且情意越深,光便越亮。”
慕君颉很久以前就听闻过解语,这回亲眼见到,顿时兴奋不已:“它真能发光?你有没有试过?”
“试过,我甚至贴身带了一段时间,但却从没见它发过光。”见慕君颉面露失望,赵十三温和的笑了笑:“这世上本就不存在鬼神,这种传说中的邪乎事自然也不可能发生,想必那传说是巴蜀族自己捏造的罢。”
慕君颉拿起玉认真看了看,最终略有不甘的赞同了赵十三的话:“是啊,这块玉既不是萤石也不含磷灰,如果能莫名发光,就太邪乎了。”慕君颉心里还是极其不舍,又爱不释手的看了一会儿,面带遗憾:“但是它的材质我从没见过,模样也栩栩如生,要真能发光就好了。”
赵十三能看得出慕君颉很喜欢这块解语,微笑着道:“既然它不能发光,便也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罢了,谈不上贵重,就当我认识你的见面礼,送予你可好?慕慕,这一回你就不要再推辞了,”赵十三半开玩笑的故作伤心,“不然我会难过的。”
慕君颉见状,便爽快的接了玉,冲赵十三笑道:“那就谢谢赵大哥了。”
赵十三的心随着这笑又是一跳,这时门口有女使通报,说是晚膳好了,请移步饭厅。赵十三虽然和慕君颉一样在参知府只是客人身份,并非参知府的主人,却在府中比主子还像主子,整个府邸对赵十三皆谦卑恭敬,府邸的主人甚至恨不得匍匐脚下。赵十三正欲出屋,听到外面的寒风嗖嗖,见慕君颉身形单薄,于是命人拿件披风来。
慕君颉眨了眨大眼,“我不冷。”
“不冷也要披上,”赵十三接过仆僮递来的披风,微笑着说:“初春风寒,容易受凉。”
“哦。”慕君颉向来被苏琅琛给伺候惯了,便心安理得的站在原地装傻,一动也不动的任由赵十三给自己裹好披风系上丝扣,神情坦然又无辜,教赵十三见了既好笑又无奈。
以赵十三的身份,压根没想过会有服侍别人的一天。可是遇上了慕君撷,让他不仅伺候了,还唯恐伺候的不够周到。
两人终于走到饭厅,赵十三又亲手为慕君颉取下披风,引他落座。慕君颉肚子不饿,挑食的毛病又犯了,对着满座子菜却挑挑拣拣的不爱吃,赵十三正劝着要他多吃一点,一名棕衣随从匆匆来见,向前对赵十三附耳低低禀报了几句。
赵十三听罢脸上顿时带了几分难掩的喜悦,然后转过头对慕君颉微笑着道:“慕慕,我有点事,你先吃,我待会就回来。”
慕君颉本就不想吃饭,此语正中下怀,忙点头说:“赵大哥,你尽管放心的忙去吧。”
赵十三前脚一走,慕君颉后脚便溜出饭厅。参知府并不算大,却建的颇为幽深,庭院迂回而雅致。今晚的月色并不好,初春的夜晚也尤为寒冷,走到后院,有几个仆人在忙着各做各的事,慕君颉一边慢悠悠走过去,一边笑眯眯的跟仆人们打招呼,问要不要帮忙。
小孩嘴上说着,其实心里压根儿没有动手去帮的意思,何况他是参知府的贵客又新带来的贵客,也没人敢让他动手,仆人们纷纷一边惶恐的说不用,一边回谢慕君颉的关心,神情中均透着对小孩真心实意的喜欢。
其实早在慕君颉今下午刚来参知府时,仅在府里随便晃了一圈,便已经把府里的人几乎认识全了,简直是自来熟。
这就是慕君颉的厉害之处,天生便能讨人喜欢。知情达意又拿捏得当,精灵聪慧又软硬兼施,收买人心的功夫一流。
也同样因为这个,栖霞山庄的大大小小都无法抗拒慕君颉的魅力,对慕君颉纵容到了严重护短的地步,纵然这位不省心的少主经常闹出动静来,纵然全庄的人正满金陵城的找人,也都没对慕君颉产生任何怨言。
慕君颉晃着晃着便走回了客房门口,抬起头,猛然看到前方转弯处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慕君颉的两眼一下睁得大大的,脱口喊出:“木头!”
赵宗治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暗道自己惦念那个妖孽竟念出魔障了,顿时皱起眉。紧接着背后却有脚步声咚咚传来,赵宗治转过头,一道红影子已经快要跑到自己面前,寒风卷来一阵小孩身上独有的清香。
“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怎么会在这儿?”
两人同时惊诧的开口,慕君颉撅起了嘴:“我先问的,所以你先答。”
赵宗治没有回答,却沉着脸道:“你病还没好,不好好在栖霞山庄养病,乱跑什么?”
果然,话才刚落音,慕君颉便被冷风灌的咳嗽起来,一时间停不下来,越咳越厉害。慕君颉的病还没有完全好,一天下来已经开始吃不消。赵宗治见状,随即向前一步跨至慕君颉跟前,抬手摸他的额头,觉得温度有点不对,要他赶快进屋。
“慕慕,十七?”远处传来赵十三的声音,显然带着惊讶:“……你们怎么会认识的?”
赵宗治转头看向赵十三,心想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却什么也没说,只皱起眉,对赵十三匆匆道:“找个大夫来。”
一听找大夫,慕君颉的神情就像老鼠见到猫,连脊背上的毛都戒备的竖了起来,“为什么要找大夫!我又没事,不用找大夫!”
赵宗治丝毫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抬起手准备叫人。
赵宗治虽然面冷心冷,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慕君颉却和他处熟了,早把赵宗治当做是亲近的朋友,一见赵宗治抬手,慕君颉冲上前便拉住赵宗治的手,一边摇晃一边缠道:“木头,我真的没事,你就别找大夫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慕君颉手上包的纱布已经拆掉了,赵宗治的右手被慕君颉两只手紧握着,只觉得所触肌肤冰凉柔软又干燥细滑,心跳也随着他手臂的摇晃而莫名一下下加快。赵宗治低下头,见慕君颉正眼巴巴望着他,小孩无论怎么样的表情,眼睛都始终是如水般的清澈,却又不能见底。
赵宗治看着慕君撷不说话,慕君颉就当他默认了,趁机迅速溜回房间,站在门内对赵宗治道:“木头,我困了,这就睡觉了啊。”又不吝啬的冲一旁的赵十三露出一个笑来,匆匆说:“赵大哥,我要睡了,天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话说完,立即把门“碰”的一关,一脸唯恐避之不及。
赵十三望着紧闭上的房门,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阿治,慕慕为什么叫你木头?”
赵宗治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我……字昭风。”
赵曙显然非常不解,“昭风这个字很好啊,有什么问题吗?”
“他说树大招风……”语气已经带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赵十三愣了片刻,忍不住笑出声,“呵呵,而且你平日冷漠少言,也的确像木……”
见自家弟弟脸色更难看,赵十三忙收了声没再说下去,转移话题道:“你刚才说要找大夫,慕慕病了吗?不严重吧?”
“他好像在发低烧,”赵宗治皱紧了眉,“他前两日还生了一场大病,现在病没好就乱跑,简直就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