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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打下了西陵后留在城中暂且休整,与大家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每天及时给沈娴和周瑜汇报战争进度。表面上看现在的孙策态度沉稳虚心接受其他人的意见,没有因为仇人就在眼前而冒进,与当年孙坚刚刚去世时的表现简直天差地别,还获得了孙坚那些曾经下属的一致好评。
然而郭嘉说的一点没错,孙策的能忍只是一时的,他马上就快压不住了,具体表现就是孙策派了太史慈以“探路”的名义带了四千水军顺着长江逆流而上。太史慈跟孙策不愧是一起闯祸的好兄弟,他十分上道地意会了孙策的真实意图,并没有低调地探路,而是一路大刀阔斧直接清场到洞庭湖,截断了通往江陵的水路,然后给孙策送信,在洞庭湖畔就此安营扎寨修筑工事,大咧咧把孙策打下的地盘又扩大了不少。
这俩人简直是一脉相承的任性,说不定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换了如果沈娴或周瑜任意一人在此督场子,太史慈都不敢如此嚣张地妄动,篡改“军令”。可惜贾诩的威慑力还是有限,郭嘉就更没啥威严了,剩下黄盖韩当程普他们也就只能在别处摆摆老前辈的谱,放到孙策面前一律白搭。孙策猴子称大王,带着太史慈抖擞起来,打仗的事情当面说的好好的,背后俩人爱咋干咋干,气的别人不知道改说什么好。
程普听到太史慈直接截断了洞庭湖要求加派兵马增援的时候,差点儿一口气儿没提上来晕过去,他一边在心中痛斥如此天真的自己,一边试图劝阻孙策:“伯符,我们在西陵,打江陵走乌林这边的陆路难道不比洞庭湖的水路快吗?何必大费周折。”
“可是子义已经拿下洞庭了呀。”孙策大手一挥,满脸无辜地说道:“难道到手的地盘还有吐出去的道理么?”
“可这仗没法打啊。”黄盖眉头紧蹙,觉得孙策十分胡闹,他苦口婆心地劝道:“太史子义扎营的那地方三面环水,西有黄祖南有韩玄,不容易守,即使短期内占领了,可一旦黄祖与韩玄联合来攻,我们救援不及,还是要将地盘拱手送人,除非大军及时跟上,然而我们的目的难道不是夺取南郡与江夏吗?现在江夏大半已落入掌中,应当出兵攻打江陵相助蔡姑娘那边,不能舍本逐末啊。”
为了不让孙策用他那常人无法理解的脑洞继续祸祸下去,程普甚至做了一部分退让——原本大家商量要执行的后续计划是等黄祖有针对西陵这边的行动之后再做反击,因为尽管所有人都希望黄祖赶紧跑来找孙策决一死战——毕竟慌乱之下的行动才更容易露出马脚,从而找到攻破江陵城的突破点——但事实上黄祖是个很理智的将领。
刘表信任黄祖是有理由的,不仅仅因为黄祖忠诚,更因为黄祖颇有些谋略的手段且十分能忍得住。就如同当年处在逃跑的劣势中黄祖还能冷静地找到机会回身射杀了孙坚一般,今天的黄祖依旧很镇定,他仿佛看不见自己的背后即将被孙策抄刀子捅了,坚持重点防守从夔门艰难打来的蔡琰军,与其交锋后且战且退,像猫逗老鼠一般引着蔡琰军从白帝城一路退到了夷陵。
眼下这情况看似是蔡琰占据上风,可其实不然,翻开地图看看就知道,从白帝城到夷陵,蔡琰行军这一路上占据的刚好是长江三峡的路段,这段地带两岸地势高耸怪石嶙峋,水流湍急行船艰险,连翻山走路安营扎寨都困难,更别说是在这种地方打仗了。
别管是敌人还是己方,谁都不愿在这里动手,简直是谁打谁吃亏,赢了也是两败俱伤之局。所以蔡琰咬着牙孤军深入,而黄祖绷着弦一点一点往后撤退,双方在博弈之间小心翼翼地寻求一个度,一个能够在开战后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地点。
孙策闻言微微蹙眉,他没说话,不知道是听进去黄盖的劝了还是嫌弃老爷子太啰嗦。
程普沉吟片刻后说道:“蔡姑娘毕竟是个女娃儿,又是第一次领军,经验不足很正常,须知深入敌营乃是大忌,恐怕她之前打得太过辛苦,现在黄祖稍稍露了败势引诱一二,便上钩了。我们与她并无交情,恐怕伤了双方和气,不好直接提醒这事,要不文和先生你写封信给蔡姑娘?”
见贾诩不置可否,程普顿了顿继续说道,声音比刚才沉下了一些,似乎有略微的不满意。
“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赶紧派人将黄祖牵制住,这样即使蔡姑娘孤军深入,我们仍能策应一二,不至于损失太重。我看子义那孩子就很不错,让他守着洞庭湖是埋没了。”
郭嘉微微一晒,贾诩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并不多嘴,孙策却在程普提到蔡琰时便已不太开心了,等到后来程普把话说完,孙策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他冷冰冰道:“程将军,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吧?什么叫双方和气?大家本来就是一家的,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程普愣了愣,他神情愕然地盯着孙策,刚想说什么就被黄盖不动声色地按住了肩膀,韩当亦对着程普微微摇头。见这俩人均反对,程普再不甘心也只能暂且将话题揭过去,毕竟现在不是搞内部分裂的时候。
“总之,我不同意打到洞庭湖那边,我的意见是最好赶紧让太史子义撤回来。”程普粗声粗气地说道,掩饰了刚才自己当着好多人的面被孙策训了一句的尴尬。为了表示自己坚定的态度,他还搬出了沈娴:“刘使君在我们临行前交代的话说得不错,最重要的是先拿下江夏和南郡,其他的都可以慢慢蚕食。”
韩当点点头,声音很轻:“是这个道理。”
“我也赞同,”黄盖还是那句话:“太史子义短期内被围攻丢掉地盘的可能性很大,既然如此便不如不占。或许我们应该学一下黄祖的做法,战略性后撤,把战场空出来。”
“你说呢,文和先生?”黄盖微微一笑,将目光转向了贾诩:“这一路上文和先生履出奇策,着实令我等刮目相看,想必也明白洞庭湖难以防守吧?”
黄盖虽然给贾诩带了个高帽子,但那些夸奖他的话多半却是出自于真心的,毕竟这一路行来,贾诩谋略算计奇策频出,令许多之前轻视他的人刮目相看;郭嘉却大部分时间都因为晕船而躲在房间里面毫无作为,还总被贾诩灌药灌得翻白眼,没有一丝高人的形象。
贾诩点了点头,说出来的话却令黄盖脸色微微一变:“嗯,多谢黄老将军夸奖,既然您这么信任我……我倒觉得让子义留在洞庭湖是个不错的选择。”
贾诩给郭嘉递了个眼色,然后便顶着黄盖审视的目光一动不动了。孙策没想到贾诩竟然会支持自己的做法,一时之间很有些激动。而郭嘉撇撇嘴,不太情愿地接过了贾诩挑起的话题:“文和此言有三个理由。”
黄盖和程普都对郭嘉的不是很在意,在他们眼中郭嘉是个晕船吐了一路的病秧子,身体弱得很,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跟来受罪。但韩当却很认真地询问道:“先生何意?可否详细说明?”
韩当良好的态度令郭嘉心中舒畅了不少,他点点头,难得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解释道:“其一,只是看似无险可据,然而洞庭湖绵延数千里,湖中视野开阔一望无际,一旦产生变故,很容易就会被高处的岗哨及时发现,所以湖水本身就是一道很好的屏障;其二,洞庭湖正是练兵的好去处,且湖边有良田万顷,粮食物产丰富,在此处屯兵可拥有充足的供给,大大减轻后方的压力;其三,我军擅长水战,大多人都是公瑾兄亲自训练出来的水战好手,而洞庭湖正是片不错的水战战场。”
黄盖的目光微微闪烁,他和程普面上倒是一副“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表情,心中却在骂现在的小兔崽子们真是越来越不好忽悠了。
其实黄盖与程普之所以会说瞎话忽悠孙策鼓动他命令太史慈撤回来,是因为在这二人眼中,太史慈与郭嘉和贾诩一样,都是沈娴的人。
几位跟随孙坚征战天下的老将始终都认为自家公子是个不输于其父的枭雄,将来至少能成为雄踞一方的诸侯,再努把力问鼎天下也不是不可以。自从董卓戳破了汉室王朝那副孱弱的伪装后,任何一个手握太多权利的人都会产生些不该有的心思,区别在于有些人在心中转了一圈后就将念头压了下去,规规矩矩该干嘛干嘛,有些人却付诸了行动。
天下连年征战,皇帝如同傀儡般坐在帝位上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势力控制住自己,再被别的势力灭掉,再换人……麻木的轮回中,各方势力拉扯着皇帝形成了一个微妙的、短暂的平衡。但虚幻的景象终究有崩塌的一天,所有人都在等候,等候一个人可以打破这脆弱平衡的契机。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什么才是有准备的人呢?
至少你得是一方霸主吧?不能依附于其他势力吧?
公子这首先第一条你就不符合啊!
黄盖很感谢沈娴冒着危险潜入寿春将孙策从袁术手下捞了出来,也很感谢沈娴和周瑜想法把孙坚的旧部带出来还给了孙策,但沈娴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为自己考虑过好处、只是为了救孙策吗?
肯定不是啊!你看她后续的一系列行动就知道了。救孙策只是连带产物,恐怕沈娴的目标正是那下扬州再吞掉荆州,这姑娘看着文弱,胃口却一点儿不小啊!
况且就算沈娴救了孙策,这也不能成为孙策依附她的理由吧?大家互相合作是一回事,融合成一家了又是一回事啊!
这不是硬生生把苍鹰的翅膀掰折了、把猛虎囚禁入牢笼吗?
偏偏孙策还是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他甚至都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还特别听话地被沈娴和周瑜支使得团团转,那副傻白甜的样子看得黄盖无比心酸。
是的——周瑜也在黄老爷子看不顺眼的人名单当中。
但黄盖和程普心中愤慨是一回事,他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挑起太大的事端,毕竟孙策、周瑜和沈娴三人可是义结金兰的兄妹,别管外人怎么斗,人家三人的关系目前好着呢,并没有拆伙的打算,闹大了双方脸上都无光,孙策那个爆竹更是一点就着炸的噼里啪啦的。再说了,要是一个不小心真让两方直接分裂了,受益的人岂不是变成了荆州刘表吗?刘表笑得合不拢嘴啊!
所以暗斗是有的,能忍的时候也要忍,然而在允许的范围内,黄盖他们还是会试图为孙策的将来谋求到更好的福利的,毕竟主公要是个傻白甜,那只能身边的谋士将军们受点累了。
#自己选择的主公,跪着也要捧上天。#
这当中山路十八弯的心思贾诩和郭嘉看一眼就望出来了,再加上一个周瑜,大家心中都有数,但他们之所以都没提过,是因为他们看透了孙策的想法。
孙策确实会成为一代枭雄,但他真的不适合当个主公。
就比如刚才,不管周围多少人唠唠叨叨,孙策面上说着“好好好”、“有道理”,但他心中早就下定决心了,任凭大家磨破了嘴皮子,他先斩后奏任性得可以,就要一条路走到黑。
身为主公,果决是必要的,坚定也是必要的,但刚愎自用死不撒手是要不得的,有时需要适当听取他人的意见,当进则进该退则退,方能从大局着眼,选择出最合适的一条路。
这点沈娴比孙策好一点,虽然她也很固执,比如曾经固执地就想打荆州,任凭荀攸唠唠叨叨也不想放弃想法,那脾气看起来跟孙策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然而自从蔡琰和郭嘉劝过之后,沈娴又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当时看似不切实际的想法,千里迢迢搞了个迂回的策略,先干扬州,再打荆州。
……虽然沈娴并没有完全妥协,但至少她找了个别的解决方法,算是完美地解决了双方因为认知而产生的差异矛盾。
而孙策就只是咬死了牙不退兵,要不是沈娴和周瑜去了,说不定孙策真能拉着他爹那帮手下以飞蛾扑火的势头撞进襄阳城下的战场,给孙坚陪葬。
孙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缺点,所以他才会对沈娴说“咱三你官大,以后你出钱”这种话。只可惜兄妹三人的想法,真正的聪明人能理解,傻子也懒得思考,就剩下稍微聪明一点儿的陷入了魔怔中。
但贾诩和郭嘉依旧不打算多说什么,反正经过今天程普那一番话,孙策已经开始起疑了,他再怎么大脑缺根弦,也终究会发现自己的想法竟然跟这帮手下的想法产生了南辕北辙的巨大差异,到时候他自己会去解决的。
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情只能沈娴和孙策沟通好了去处理,最多周瑜提点两句,外人过多插手,那就是挑拨离间了。
贾诩和郭嘉支持了太史慈的行为,除了是给太史慈撑腰之外,还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这不是沈娴的立场,而是孙策的立场,那你们要怎么办呢?
“所以洞庭湖绝不能放弃。”
听郭嘉说完理由之后,孙策看郭嘉顺眼了不少,就连郭嘉那副平时孙策最不喜欢的吊儿郎当不认真的样子都没那么刺眼了。孙策哥俩好地撞了撞郭嘉的肩膀:“奉孝!怪不得三妹那么器重你!”
郭嘉被毛手毛脚的孙策敲得胸口发闷,他黑着脸点点头:“伯符你客气了,大家都是一家人。”
“对对对!”孙策笑着点点头,虽说他觉得郭嘉那句话好像哪里不对劲儿,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太史慈终于可以猫在洞庭湖屯粮练兵占地盘发展势力了,再努把力长沙郡就是我们的啦!
贾诩轻轻叹了口气,心说郭奉孝你真是逮住机会就挤兑挤兑孙策顺便占占沈娴的便宜啊!你俩这么互看不顺眼为啥还非要站在同一个立场呢?
“可是江陵……”
程普还想挣扎一下,但郭嘉用淡淡的语气打断了他的话:“黄祖绝对不会轻易离开江陵来到西陵的,他现在的目标是昭姬,套都设好了,怎么会轻易放弃?至于韩玄就更加不用畏惧了,此人思虑过重,忌惮有才能的手下,对很多人多方打压,导致长沙城人心不和,彼此猜疑,这点想必诸位比我更清楚。既然韩玄如此,又怎么敌得过齐心协力的我们?”
“但蔡姑娘那边确实需要担心。”韩当帮程普解了围:“不知郭先生可有高见?”
“你们不了解昭姬,主公说过,昭姬是她麾下第一谋士,第一谋士会犯这种急功冒进的错误么?千万别小看女人。”郭嘉轻描淡写地说道:“身为一个将领,黄祖的确有勇有谋,可惜他的谋略与昭姬相比还差得远,将计就计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且看着吧。”
“咦等等!”孙策忽然说道:“不行不行!得跟昭姬说一声,黄祖是我的!我得亲自动手,她不能插手!”
“她当然不会,你放心好了。”贾诩慢悠悠地说道:“等他们把黄祖赶到西陵城下,就由伯符你亲自上阵如何?”
孙策咧开嘴笑了:“自然。”
三峡水道上静静地停着一艘小船,船舷边坐着个身穿劲装的女孩,她手中握着张皮质的地图,正在对眼前的山川与水文走势。
“昭姬,你坐好别掉进水里啊!”
船舱里出来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渔民”,渔民一边大咧咧地坐下一边说道,他推起了斗笠,露出来一张有些痞气的脸。
甘宁。
那坐在水边的女孩子自然就是蔡琰了。
“放心吧。”蔡琰对甘宁笑了笑:“不会掉下去的,况且你不识水性很好么?”
“别!”甘宁赶紧后退一步摆出拒绝的姿势:“偷着带你出来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可不想被公达穿小鞋。”
蔡琰哈哈大笑。
在原本久攻不下的黄祖竟然开始向后撤退后,蔡琰便知道事情绝对有古怪,她跟荀攸研究了南郡与巴郡的地图,发现从夔门入荆的这条长江主水道地势变化莫测,有些地方水流湍急河道狭窄,有些地方水流平缓河道宽阔,尤其是刚出白帝城后的瞿塘峡这段,即使是经验丰富的船夫通过时都会提心吊胆的,更别说那些新手们了。况且三峡两岸崇山峻岭,高耸入云,如果在水道狭窄水流湍急处的山上落下埋伏,甭管是朝下砸石头还是射箭,连及时掉头都做不到的水军瞬间便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所以开始蔡琰并不敢追着黄祖的“败军”深入敌营,就怕在三峡被人包了饺子。然而双方已经僵持了许多时日,孙策那边都快打到西陵城拿下江夏全郡了,他们这边连南郡的一个显都没占领得了,如此之大的差距也不太好吧?
其实蔡琰并不在乎这些,她一向讲究稳扎稳打,宁可慢点也得有胜算再说。然而僵局难得被打破,机会稍纵即逝,敌人摆明了就是设套让你钻,你去是不去?
去,正中黄祖下怀,可能在某处就被窜出来的伏兵一举消灭了;不去,就此止步于白帝城之外,再难前进一步,沈娴的计划毁掉大半。
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发生!蔡琰再三思考,在参考了老船长甘宁和督军的荀攸的意见后,她决定全军分批次小心推进,慢慢地坠在黄祖后面,深入荆州!
与其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倒不如主动出击,反正狩猎人和猎物的位置可是随时转化的,且看我将计就计,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既然决定了要深入南郡,了解地形就显得尤为重要起来,光看地势图还是有一定差异的,倒不如亲自走一趟了解的深刻。于是趁着荀攸整顿军中的空档,提了甘宁让他给自己划船,俩人随意打扮成渔民村姑的样子,就驾着小船上路了。
等到荀攸回来之后发现主帅竟然不见了……那简直是气得要吐血。
“差不多了呗?”甘宁忽然出手,在水中插|了一条刚巧游过的倒霉活鱼,活鱼的尾巴一甩一甩,张合着腮努力呼吸,看得甘宁忽然心有戚戚:“再不走我会被公达折腾得很惨的。”
“不急,我给他留过书了。”蔡琰握着毛笔在地图上填上注释,头也不抬地说道:“算算时间也该来了。”
甘宁傻眼了:“啥?”
拐了人家的老婆(其实是被拽走)深入战区画地图……这罪名想想都觉得难过。甘宁认真地思考自己要不要跑去西陵跟孙策换换,让孙策来对付他的杀父仇人黄祖,自己则去找沈娴求庇护一段时间。
蔡琰话音落下没一会儿,甘宁就看见不远处驶来了一个小船队,站在船头那人正是面无表情的荀攸。
甘宁吐吐舌头:“蔡姐,您忙,我先回去了。”
说完甘宁不等蔡琰开口,一个漂亮的翻身跃起,直接跳入水中销声匿迹了。
荀攸的船队行到面前,蔡琰对他找了招手:“公达快来!”
荀攸冷哼一声,还是跳上了蔡琰的小船,他左右看看后奇怪地问道:“甘兴霸人呢?就你俩?胆子真够大的。”
“看见你来了,吓得跳船逃命去了吧?”蔡琰微微一笑,用揶揄的口吻说道,丝毫不理会自己身下的船板传来了不满的敲击声。
荀攸撇嘴道:“至于吓成这样吗?”
不满的敲击声更加急促了。
“先不说这个了。”蔡琰握住了荀攸的手,拉着他去看自己铺在地上的那张地图,她脸上有得意的表情一闪而过:“我找到破敌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