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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那边白一鸣和谭婷已经站在了出发点,前面也没有人挡着,但两人还是非常慎重地进行热身。
大跳台8米台高度对他们而言都不算高,真正挑战是他们必须在那有限抛物线长度里完成更高难度技巧,难度要求越高,落地越容易出现问题,这样高度会加大受伤几率,一丝都马虎不得。
余乐不再和谭季说话,也加入到热身环节里。
余乐热身和白一鸣他们不太一样,他热身步骤里会加入大量柔韧性拉开动作,自由式滑雪是不太需要练习柔韧性,至少比跳水运动员要求低多了。
但余乐坚持。
因为他能够做出更快翻腾,既因为他爆发力强,也因为他在半空时候可以蜷缩更紧,全屈体动作会有效减少旋转周长,和身边这两个更擅长偏轴转体大神不同,余乐技巧“定海神针”是正轴翻腾。
平时训练时候余乐也拉筋,大家都见怪不怪了,但谭季没见过,就盯着余乐看他轻松地双手碰在雪地上,又抱着自己小腿,额头就贴在了膝盖,抱紧,不动。直起身后,下一秒又是一个“一字马”拉下去,双腿外展,笔直地坐在雪地上,看见这一幕谭季,眉毛都飞了起来。
余乐一直不知道他在跳台上“一字马”能怎么创造新动作,但保持柔韧性已经成了习惯,有时候队里抓不严,他疏忽了,柔韧性会下降,他就会生出一种危机感,一定要把自己柔韧恢复成原样才放心。
后来渐渐,即便没人安排训练,余乐也会给自己加上这个锻炼,就像掌握一个“技能”似,现在用不上,不代表未来用不上。
余乐起来,谭季还盯着他看,目光下移,最后在余乐疑惑目光中说“你这裤子得多肥啊。”
“……”余乐。
滑雪裤有宽松版,也有瘦型款,队里发滑雪裤属于既不宽松也不瘦型中间款,对于自由式滑雪运动员来说,这个中间版型正好,不那么帅,但也绝不臃肿,基本可以应对所有技巧动作。
但那只是对其他自由式滑雪运动员,这里面不包括余乐。
在余乐连续两次,试图在空中劈叉,却必须提前提一下裤子后,他就专注穿宽松版滑雪裤,时刻预备不时之需。
滑雪裤最外面布料防风,扛摩擦,几乎没有弹性,谭季还从来没有看见过有人穿着滑雪裤拉“一字马”,余乐坐下去那一刻,他都怕空气里传开“撕拉”一声尴尬声音。
然而没有。
余乐面色如常坐在地上,与谭季对望,然后在谭季疑惑目光里提了一下裤子,还能拉开一点。
“裆深,腿肥,你值得拥有。”
谭季被逗笑“一边儿去吧,丑哭。”
余乐笑着,是不太好看,这裤子让他像长了两条大象腿,但穿着舒服就好,尤其是在比赛时候,舒适到感觉不到衣裤拘束,才是最好装备。
说说笑笑,期间也有人上来,但都不是认识人,视线对上就错开,直接就滑了下去。
这些选手到很谨慎,在适应场地过程里,基本都只做两周转体,然后早早就等着落地,用身体去记忆落地瞬间微妙差距。
当然,余乐他们也一样,两周是个很安全周数,既做了空中技巧动作,也完成了落地一系列准备工作。但就算这样,还是有人摔倒,有人失误。
时间过去,游客渐渐多了起来,有游客带着滑雪板来到了大跳台上,但踌躇不前不敢出发。个别出发虽然上了跳台,但也只是跳起来而已,然后在尖叫声中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路滑到了底。
职业运动员和普通人差别还是很明显。
后来人渐渐多了起来,还有些才睡醒单板选手也来训练,滑一轮需要等待时间在不断增加,余乐开始有点儿嫌弃这样效率,目光往隔壁坡面障碍技巧雪道看。
这一看,想要过去心思就熄灭了。
那边儿人更多。
八米大跳台不敢玩,还不敢玩玩道具,跳跳三米台吗?
那边儿甚至还有家长带着小朋友在“呲箱子”,十足十滑雪公园热闹气氛。
约拿人影都看不见了,职业选手也大多对这环境无可奈何,收拾了滑雪板离开,有人甚至还在往这边来。
余乐有点儿累,决定休息一会儿,计划接下来上点儿难度再练两次就得了,人越来越多,不单单是效率问题,人员一旦复杂起来,也会影响专注力,继续练下去不过是消耗精力而已。
这边儿他刚有这种打算,谭季就说“带手机了吗?”
余乐摇头,大跳台带手机是想让手机捅肚子里吗?
谁知道谭季就从衣服兜里拿出手机丢给他“一会儿帮我个忙,下去帮我录个视频,看看今天能不能更新了。”
余乐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抱着手机睁圆了眼“七周!?2520!?”
谭季“……”
余乐看谭季突然黑了脸,后知后觉“不行啊?那六周?五周?”
谭季一伸手就把手机从余乐手里拽出来,“怎么废话这么说,婷婷等会儿下去帮我录视频。”
谭婷就乖,接过手机“嗯”了一声,一句废话都没有。
余乐还以为谭季被自己说不打算挑战了呢,手机被夺走时候挺失落,如今看见谭婷拿了手机转身就往下滑,他兴奋跟打了“鸡血”似“我也一起!!”
余乐追在谭婷后面,从跳台侧面雪道滑了下去,然后两人在尽头处,护栏前站定。
谭婷看余乐一眼“你不练了?”
余乐摇头“不练了,我看季神表演。”
谭婷说“有什么好看?”
余乐说“极限挑战啊。”
谭婷笑了,这姑娘笑起来很甜,有着雪山纯粹,从里到外都是一种纯洁颜色,她说“极限运动也要试错,再拿命拼那也是命,他不可能比我们滑难度更高,至少在他完成五周转之前,是不会做六周转,就更别提七周,场地限制不是玩笑,硬要做,回头儿脑袋就干脖子里去。”
“……”余乐。
这姑娘吐槽她哥倒是一点儿不口软,简直血腥啊。
不过既然下来,余乐也就不回去了,这一上一下就得浪费半个小时重新排,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游客多不行,还有些胆子大跑来尝鲜,队伍越排越长,就像游乐园里排队等着玩过山车似,越怕越想玩。
他脱下滑雪板,在胳膊上一夹,然后就和谭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两人都没有因为那莫须有“绯闻”影响到相处关系,倒是因为经常在一起出国比赛,越发熟络,能聊话题也变多了。
就在这时,一个红色人影滑下来,谭婷眼明手快地举起了手机,余乐这才看见出发人是谭季。
谭季穿衣打扮向来张扬,红色滑雪服就已经够显眼了,却还在腰背领口做了明绿色装饰条纹。老辈人说“红配绿丑哭”,但在现代设计师巧手下,那套衣服是又潮又张扬,往哪儿一站都是全村最靓崽。
大跳台全长也只有90米,比起坡面障碍技巧600米雪道,站在下方轻松就可以看见全景,自然也就一眼能够看见出发谭季。
谭季是“野路子”出身,但底子很厚,滑雪技巧肯定没得说,加速度时候滑那几下让余乐找到了视频里影子,对大神崇拜又在心里一点点地复苏。
随后,谭季在眼前消失了两秒,再出来时候就是从跳台上飞出来。
同样是个偏轴转体,他身体蜷不够紧,也不标准,但有种独特洒脱,像是一缕抓不住风,无拘无束,敢去任何地方。
余乐脸上还戴着滑雪镜,白日里雪山被太阳一照,过分耀眼,并不是只有训练时候才戴上。
落在眼睛里光被太阳偏斜了,但他还是下意识地眯着眼望去。有那么一瞬间,余乐像是看见了一个液态明红色火球,从水洗般蓝色天空掠过,卷起让人看不见狂风,下意识地屏息。
他嘴角抿紧,默默在心里数着圈数。
一周两周,旋转速度很快,两周时候还没有到达抛物线顶端,这让余乐想起了自己爆发力。
所以,作为大神,当然不能仅仅是“不怕死”那么简单,基础能力才是决定能够达到高度。谭季能有如今成就,绝不是靠拼命,就能那么轻松地换回来。
第三周时候,谭季已经抵达了最高点,这个翻腾速度并不比余乐差,明显落下来时候,还有最少一次翻腾。
但余乐开始不管谭季周数了,他注意力落在谭季身体姿态上,想要预判他这一跳落地能不能顺利。
感觉不像能落地样子。
至少余乐如果在半空中是这个姿态,落地是一定会失败。
非常不规矩。
但又好像符合某种规律,那是余乐看不懂,属于每个人身体里,不同“密码”。
就在余乐注视里,谭季落地了。
这一跳真很悬,他在落地那瞬间,屁股已经贴在地上,身体几乎完全往后仰倒,在那急速滑行里,就像是已经躺在了地上,失败了。
是失败了吧?
在余乐刚想叹气时候,谭季又凭借强大腰力站了起来,同时双手举高滑雪杖,与为他鼓掌观众互动。
场面一时间很热闹,围在大跳台前观众都看见了这一跳,发出欢呼声音。
然后谭季取下了滑雪镜,滑到了观众面前,与每一个伸出手击掌,他笑张扬灿烂,无拘无束,甚至接过一瓶递过来酒,胡乱地擦了一下,就仰头喝下一大口。
他豪爽让观众像是种了彩票那么开心,突然就跟着舞蹈狂乱地舞动,谭季也跟着帅气地跳了两下,然后才将酒瓶还回去,告别离开。
余乐“……”
突然就想起影视剧里看见了类似于“英雄”一样形象,虽然谭季行事作风和“英雄”没什么关系,但是那种洒脱气势,还是为他添加了很强烈人格魅力。
有一说一,谁能活如谭季这么自由呢?
谭季滑到面前,嘴唇上亮晶晶还挂着酒,他从谭婷手里拿过手机,一边点开来“自恋”,一边说“怎么样?没练过,1620,不比你差吧?”
不等余乐说话,他又抬头看着余乐,星亮眼睛里盈满了自豪笑“谁还不是个天才呢?”
余乐“……”
不想说话,是不想助长这家伙嚣张气焰,但余乐心里是服气。
如果真如谭季说那样,他之前没有练过,只是通过这一个中午训练,就能够达到这个程度,那是真厉害。
大跳台确实不难,难得主要是胆量,谭季也确实不缺胆量,但是通过短时间训练,能够完成1620难度,还能够落地顺利……
想到这里,余乐突然低头绕到了谭季身后,视线落在了他屁股上……
“喂!”谭季转身躲开,“你干吗?”
余乐说“你刚刚是失误了吗?屁股落地了?”
“没有!”谭季很大声,继而把手机丢给余乐,“自己看。”
余乐没有看,只是由衷地赞叹了一句“那你真很厉害啊,不亏是我男神。”
谭季被余乐这真诚夸赞,夸措不及防,刚刚还一副张扬嘚瑟模样,转眼功夫脸上就染上了几分小羞涩。
毕竟是国家队员夸奖,而且余乐这人说话时候,眼睛里有种少见光泽,可以让人轻易感受到他真心诚挚。
谭季这辈子不知道被多少人夸过,但余乐这么一说,他那支楞起来翅膀,又徐徐得收了回去,最后含糊了一句“那不废话,等你有空了,我带你玩玩你没玩过,比这刺激,也没生命危险,最多就是断个胳膊断个腿。”
余乐“……”
好奇“那是什么运动?”
谭季摆摆手没回答,低头又看了一遍视频,然后说道“从这个角度看,屁股好像是沾地了,这个视频不好,回头我再跳一个。”
说完,他往山上看了一眼,看到了那排长长长龙,摇头“今天就算了。”
他们都不打算滑了,但白一鸣还在排队,所以就在山下等着。
足足等了20多分钟,才轮到白一鸣。
白一鸣大跳台不好,按理来说,他在u型池那么短抛物线里都可以完成五周转体动作,到了大跳台,抛物线时间更长,完成五周随随便便。
但白一鸣今天训练,最多也就是三周,大部分时间都是两周。
不是他敷衍,是他真做不到更高。
缺乏自信,也缺乏肌肉记忆,为了避免失误,只能选择保守。
所以这样一对比,就能看出来谭季有多“虎”。
没有肌肉记忆情况下,就仗着身体素质和胆量就敢滑1620,失误概率绝对大于成功。
但偏偏这一次就成功了。
白一鸣回来后,他们就离开了雪场,还是和昨天一样,回去后睡一觉,吃过晚饭,就准备比赛。
只是晚饭时候,余乐又没有看见高山滑雪队那两个姑娘,他一般不太爱关注女孩子事情,但都连续两天没看见人了,难免会有些在意。
谭婷回答说“昨天都在山上玩来着,今天听说去城里了,买礼物寄回家。”
“哦。”余乐点头,知道去处就放心了。
谭婷放下叉子,看了一眼谭季,说“你看,余乐都问我了,你就没问过我。”
谭季理所当然“既不是我妹也不是我老婆,都是成年人,我管那么多干什么。”
“人是你带出来,你不负责?”
“我给资格我还当保姆?”
这倒是个理,谭婷咬着叉子没说话了。
余乐这才发现,他们这次出来,有多不靠谱,所有人默认队长竟然是一副我完全不管事模样,甚至一脸嫌弃想要让时光倒流。
但那两个毕竟是女孩儿,又在这人不生地不熟地方出门……当即,余乐拿起了手机。
“嗯,回来了?那行。”
“……”
“我们晚上有比赛,不在房间里,有事儿给我和季哥打电话。”
“……”
“好,挂了吧。”
余乐这边电话一挂,那边谭季就说“所以一哥一姐就是当爸当妈吗?”
余乐“?”
谭婷“?”
谭季想想又说“算了,有你在,我家这丫头在外面我也放心一点。”
余乐这才回过神来“我不是一哥啊,何宇齐大师兄才是。”
谭季眉梢一扬,问谭婷“你们队里现在男队员谁能说上话?”
谭婷笑着,立起叉子,点了点余乐。
余乐“……我真不是。”
谭婷说“乐哥,你别谦虚,我们都很喜欢你,孙毅那样儿都跟在你身边儿了。”
“我没成绩。”余乐说是实话。
“这和成绩没关系,是人格魅力,就冲着你刚刚打那个电话,有些人就一辈子当不了团队核心。”
谭季生气“说谁呢?不带指桑骂槐啊,我不当怎么了?我稀罕吗?”
“你是没有能力,你不稀罕?你是稀罕不起。”
“怎么说话呢?我可是你哥。”
“我哥了不起……”
兄妹在斗嘴,余乐在一旁听着,有点尴尬地看了白一鸣一眼,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成为“一哥”能力。
他倒是不抗拒这个称号,如果说他一直以来做就是“一哥”必备素质,那么那些就都是他发自内心想要去做事。
所以如果这样做是对,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称号去改变。
白一鸣被余乐看着,垂眸思考,这让他睫毛显得格外浓长,再抬眸时候,有种孩子般纯粹“就是挺喜欢和你在一起。”
余乐被这句话说心口一软,发至内心笑,真乖。
……
吃过晚饭,一行人就出发前往雪场。
今天余乐他们去早,是为了陪谭婷,女子组比赛在六点开始,一共13人参加女子组比赛,比三轮还不到一个小时,所以跟着谭婷一起过去陪伴,顺便热身,也没问题。
六点时间,天黑尽了,公园里彩光照在雪山上,就像一个巨大,顶天立地七彩灯柱。
疯狂客人们再度出现,在大雪中喝着伏特加,在音乐声里摇摆。
老外举办嘉年华,从来不需要“气氛组”,他们自己就能够玩很嗨,今天气氛与昨夜一般无二。
余乐这次已经见怪不怪,跟着其他人一起走进了游客中心备赛。
他们去早,男子组选手几乎一个都没到,女子组选手倒是有些已经热身差不多,看见谭婷出现,就有人过来,将谭婷拉到一旁,小声说起来话。
谭婷国际知名度是华国国家队里最高,这和她有个“大神”哥哥也有点关系,但最重要还是她自身能力足够强,朋友也就越来越多。
余乐和白一鸣就把位置让给了女选手热身,两个人找了个不碍事地方不紧不慢地准备,一转头谭季就不见了。
“季神呢?”
白一鸣不说话。
“出去玩去了吧。”
白一鸣也不说话。
余乐也就不提了,看来白一鸣这小子挺记仇,都一天没给过谭季正脸了。
觉得试图说和这两人关系又没有必要,自以为什么都懂,不去考虑别人情感,就一味希望对方去“原谅”,那才是自私单纯傻子。
过了没一会儿,比赛正式开始了,音乐声更大,而且应该是一首耳熟能详流行歌曲,还有大合唱在耳边回荡。
谭婷离开前对余乐他们摆了摆手,余乐大声“加油!”
或许正是这个互动,让晚来男选手注意到了余乐他们。
亨利过来了,安格尔也走了过来,然后亨利说话让余乐想起了米国那个比利,一脸八卦“听说约拿有些生气,因为你在u型池拿到了积分,他今天上午找到主办方想要退赛,给拦了下来,还给他开了薪酬。”
余乐惊讶“怎么可能?”因为他?就因为他u型池拿到积分了?这锅可不能这么扣。
安格尔说“为什么不?你们是同一个主项。”
亨利点头“而且别听他说他是来做游戏,他会不想拿冠军?”
余乐摸摸鼻子,没有说话。
安格尔和亨利似乎很喜欢讨论这件事,看见上个赛季压在头顶上喘不过气冠军,在自己眼前“吃瘪”,显然是一件很过瘾事。
亨利后来说“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拿到了6分,最后分数会比他高吧?至少要比他高。”
余乐能说什么,只能说“再说。”
一转眼,女子组自由式滑雪大跳台就接近了尾声。
谭婷没有拿到冠军。
她前面有三个人。
夜晚让所有人束手束脚,谭婷也不敢放开手脚比拼,保守结果就是被另外几个敢拼命姑娘在总分上超过了。
后来谭婷说当她发现不对劲,想要在第三跳加难度时候,已经晚了。
而且第三跳还出现了很大失误,落地时候单手和屁股都碰到了地上,导致第三跳变成了无效分。
余乐在看见分数时候,其实就猜到了谭婷整个比赛过程中,大概情况。
他也在问自己,需要在前面两跳全力以赴吗?要不要看看其他人表现再做决定呢?
幸运是,约拿号数在余乐前面。
大跳台退赛人很多,但坡面障碍技巧主项运动员都不会退赛,约拿也不会,在今年奥运会结束后,大跳台会成为他们这类运动员另外一个主项,基本现在都着手训练了。
集合后,他们从游客中心出发。
一共只有11个人。
临到比赛前,又有一名选手选择了弃权。
比决赛人数还要少。
约拿在昨天抽签里拿到了4号签,他前面竟然没有一个人参加,所以他也是第一个上场选手。
这个顺序让约拿很不爽,独自走在前面,偶尔看见脸时候,嘴角都抿很直,等到了山上,他竟然转头看了余乐一眼,又去看亨利,以及剩下几个坡面障碍技巧主项选手。
然后出乎意料地开口“你们计划是多大难度?”
什么?
约拿竟然在和他们说话?
而且开口就问难度,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