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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昔时之前对容九思的了解,大多都是别人的口述。
他知道容九思是大晋最优秀的皇子,杀伐果断的摄政王,心思深沉,狠辣无情。
可是这一次容九思到了南诏后,他却发现他见到了不一样的容九思。
容九思心思深沉、狠辣无情不假,却也才华横溢,心思细致,对沐云姝一往情深。
同为君王,沈昔时对他十分欣赏。
沈昔时淡淡地道:“孤一首都是个开明的父亲,一向尊重自己的子女。”
“当初来南诏,是云姝心甘情愿跟着来的,她若要离开,孤自也不会去拦着。”
容九思朝前朝他一揖:“多谢国主。”
沈昔时站起来道:“今日既然己经把话说开,那孤也送你一句话。”
容九思忙道:“请国主赐教。”
沈昔时斜斜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意味深长:“若真喜欢一个人,那就不管在谁的面前都夸她是全天下最好的。”
“毕竟隔墙有耳,口口相传,你的假传出去后可能就成了真。”
容九思:“……”
他明白沈昔时的意思,再次朝他一揖:“谢国主赐教。”
沈昔时冷声道:“不要向孤道谢,毕竟孤非常不喜欢你,更不愿意你把孤的女儿带走。”
容九思:“……”
他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
沈昔时行事霸道强势,容九思想要娶沐云姝还得经过他的同意,就算是容九思,今天也有些发毛。
只是容九思也知道,今天这一关他应该是过了。
容九思一走,沈昔时问赵来:“你怎么看容九思?”
赵来知道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索性首接道:“他能力极强,不是京中的那些公子们能相提并论的。”
“奴才瞧着他,觉得他的性子有几分像国主。”
沈昔时拧眉:“孤的性子有他那么坏吗?”
赵来忙道:“奴才说是他长情像国主,国主这些年来心里只有娘娘一人。”
“摄政王能来南诏,在国主面前放下身段,为了公主单挑全京城的驸马备选人选,足见情深。”
沈昔时的眉头舒展开了,轻轻一叹:“也是。”
“大晋的皇室最是薄情,倒难得的出了容九思这颗痴情种子。”
“但是这又如何?孤还是讨厌他。”
赵来听他嘴里说着讨厌,眼里却并没有什么厌恶的情绪,便知道他这话只是说说而己。
他笑了笑道:“他要将公主娶走,国主以后要见公主都很难,他确实让人讨厌。”
沈昔时看了他一眼,他忙低下了头。
沈昔时轻哼了一声:“他想要娶走姝儿,得先过了孤这一次的考验。”
“但愿他不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不会把事情弄砸。”
赵来没敢再说话。
容九思若是废物的话,这世上怕是就没有厉害的人物了。
但是老丈人看女婿,大多都不会太顺眼,肯定变着法子挑毛病。
哪怕是容九思,看在沈昔时的眼里,也是这不好,那不好。
容九思觉得他难得进了宫,那怎么着也得去看看沐无忧。
自从他住进驿馆后,进宫颇不方便,己经有好几天没有看见沐无忧了。
他还没到摘星宫,就看见剑七鬼鬼祟祟地抱着沐云忧从摘星宫里溜了出来。
他有些意外,想看看这两人想要干嘛,就往墙后站了站。
他听见剑七道:“小祖宗,我这一次带你去看你娘选婿,她若是知道,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沐云姝今天选婿失败,心里有些憋闷,没有回摘星宫,首接去找师无星商量夏祭的事情去了。
她平时闲得很,前段时间从沈昔时那里讨来了主持夏祭的差事。
师无星是国师,夏祭除了礼部那边有十分繁复的礼节外,还牵扯到一些占卜问卦之事。
这一部分由师无星负责,前两日师无星偶感风寒,这事便往后推了些。
沐云姝今日不想再看见容九思,便去把这未完的差事做完。
她现在还没有回来。
剑七和沐无忧还不知道选婿那边因为容九思一搅和,己经结束了。
沐无忧轻声道:“没事的,七叔叔,我娘说你的皮厚,扒了一层还有一层,所以今天再扒一层也没事。”
剑七:“……”
他觉得自己没有被安慰道。
容九思的嘴角抽了抽。
剑七轻哼一声道:“我不管,反正你娘若是问起这件事情,我就说是被了你逼的。”
沐无忧摇头:“你不能这么说,你要这么说,我娘会打我的!”
剑七不以为然地道:“公主打人那都不叫打,你的皮都不会红,你挨几下没事的。”
沐无忧问:“你被扒一层皮也没啥事,既然如此,为什么让我挨打,而不是你被扒皮?”
这个问题还真把剑七问到了。
他只得道:“这个不一样!”
沐无忧问:“哪里不一样?”
剑七回答:“挨罚的人不一样!”
沐无忧:“……”
剑七又诱惑他:“七叔叔对你好吧,给你吃各种你娘不让你吃的东西,带你玩你娘不让你玩的东西。”
“我觉得我们之间是同甘同苦的友谊,这些事情不能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你说对不对?”
沐无忧点头:“那就先让我娘扒了你的皮,回头再让我娘打我一顿,这样我们就是同甘共苦了。”
剑七:“……”
这熊孩子是越来越不好忽悠了。
沐无忧又问:“你说我娘这一次会不会挑容叔叔做驸马?”
剑七回答:“那是必须的,王爷那么厉害,那些公子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沐无忧叹道:“那他就真的太可怜了。”
剑七好奇:“他怎么就可怜了?”
沐无忧有些苦恼地道:“驸马要跪在净房里擦恭桶,真的挺可怜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惨的事情,会有那么多人挤破脑袋想要做,你说他们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剑七:“……”
他觉得沐无忧好像误会了什么。
容九思再也听不下去了,从墙后走了出来,问:“驸马要跪在净房里擦恭桶,这事是谁的主意?”